第29章 情难自禁与那双犀利的眼神

　　摆脱了县里腐败窝案的影响，有了大领导的背书和继续撑腰，李齐鲁心无旁骛又全身投入到了响玉县的高质量发展征程中。响玉县的工业化、城镇化有了雏形和基础，农业产业化与现代化也初现曙光。但，县内的涉及职场官员的不是政务，又不是经济的其他杂事实在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农业产业化干出实绩，赢得喝彩的研究生学历光环笼罩的副县长程芳的家务事，又摆上了李齐鲁的案头。老公举报自己的老婆程芳，普通的菜市场的小商贩举报身为老婆的女副县长。程芳接过李齐鲁塞到手中的老杨的举报信，百感交集，泪水禽满了双眼。当着自己的长官，程芳哽咽了。“别哭，这是办公场合，时不时有人会进来，汇报工作。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堂堂研究生学历的副县长在书记办公室掉泪，旁边人作何感想？”李齐鲁劝阻程芳，“没啥事的，这封举报信，没有实质的内容，只是推测、猜测，也只涉及到你们夫妻双方的个人生活，不触及到政治与经济。所以，对这样空洞无味的举报信，上面通常是这样转发下面核查的处理方式。至于，”李齐理约作停顿，清清了嗓子，“至于，信中提到的你的所谓作风问题，说你与大院内的官员有染的事，那应该是你自己私生活范围的事，组织方面和我这儿无权管束。说直白点，这是官员道德品质方面的事，是官员个人生活方面的事，自己管束好自己和处理好相关的事务就行。”李齐鲁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李齐鲁话语背后的隐藏含义，程芒岂能不知？“原来你约谈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给我看举报信，分明是在讨好我，哪里是你在关心干部，爱护干部，弦外之意，无外乎看中了女人的身体，想要我做你的相好。”久混职场官场的程芳看透了李齐鲁内心的阴暗处。程芳的洞察力与观察力的确精当，李齐鲁是想生吃了这个婚姻生活不顺的研究生少妇。在众多的过往的情妇中，还没有一个是研究生的高学历呢。李齐鲁想尝尝研究生情妇的味道。也许这是与其他普通如宋洁这样的情妇完全不同情趣的味道。但，李齐鲁也如天下男人一样深知，不管哪个层次的女人，女人的生理机能一点都没有异样的区别。但，有品味的女人和无品味的女人，真的能在现实中体验出不一样的情怀和感觉。面对李齐鲁的循循善诱的问询与关切，程芳短暂的惊悚后，复归平静，抹去滚落的眼泪，展露出轻松的笑意，“谢谢书记的关心，这事让书记费心，操心了。没想到，我家里的那个人会闹出这一档子儿事，唉，算了，凡正到了这地步，也没有什么好协商的了。可能，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了。”程芳顿了顿，“为了杜绝后患，离婚也许是对彼此最公平、最划算的方式了。”李齐鲁想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但，他表面还得装出和善的样子劝导，“咋想到离婚了，能过下去，不是更好吗？起码，孩子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嘛。再说，不离婚，你工作生活也好啊，少却别人的闲话。离婚的女人，门前，是非多。”李齐鲁转换角度老道的分析。
　　程芳瞬时读懂了李齐鲁的深意，“你不是想和一个有夫之妇保持不正常又正常范围的两性关系吗？想要上我，容易，也不容易。你这副模样，这么个出老的样子，还想吃天鹅肉？”程芳内心窃笑。“我都爬到副县长这样的位置了，距离你的县委书记职位，虽说还差那么几大截，但，我比你年轻，比你有高学历，只要正常发展，只要对一定级别的官员眉来眼去，那等待我的还不是一片阳光的美好前程。用得着对你献上洁白的躯体吗？没有必要，而且，据内幕消息，你这个老头儿在响玉县真的呆不久了。要到市里去干你的那个专职副市长了。没有必要与你勾扯。”程芳决定拒绝李齐鲁的传情，“书记，我的家务事让你闹心了，不好意思，谢谢书记。我回去，会处理好这事的，绝对不会让今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让你和其他领导烦心。书记，如果没有别的其他事，我准备走了。”程芳准备告辞。正在这时，书记秘书王林电话，称宋洁进来清洁茶水器具。清理茶叶器具是托词，观察李齐鲁对程芳的态度才是真意。王林与宋洁的那一档子事，李齐鲁一直蒙在鼓里。宋洁成了周旋于王林与李齐鲁之间的共享情妇，有时，宋洁从李齐鲁那里出来，不多时，又钻进了王林的怀兜。职场官场中的男男女女，究竟有多少真正的纯情与纯正、纯真呢？世间，恐怕没有！李齐鲁真的会相信宋洁的守身如玉吗？不会！同样，宋洁更不会相信李齐鲁温情脉脉和信誓旦旦的清廉与感情专一。宋洁没有预约与提前告知的擅自闯入，李齐鲁十分的不爽与反感，不悦的表情明显挂在脸上，“你怎么进来了？这时候不需要清理茶叶器具，这些事儿还轮不到你这个经理来做，你暂且回去，明天安排其他人来处理。”李齐鲁下了逐客令。宋洁红着脸，堆着笑，忙打着招呼并解释，“程县，你好。书记，那我先退回去了。明天安排人来。”宋洁偷偷瞄了沙发上性感风骚的程芳，心中酸溜溜的带上门，悻悻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宋洁反常的闯入李齐鲁的办公室，而且是在李齐单独怀着复杂的想法就程芳老公举报信一事找程芳谈心谈话的当口，这么斗胆的雄纠纠、气昂昂的如出无人之境的闯入一把手的办公室，意欲何为？要干什么？是这个宋洁神经出了问题？还是有其他因素？李齐鲁敏感的意识到事情可不是这么的简单。宋洁的闯入，打断了李齐鲁与程芳的表演。退出书记办公室的宋洁，愠怒挂满腓红的双脸，“唉，”宋洁叹着气，小步往楼道过头走去。书记隔壁秘书办公室的王林耐着性子，不时走到办公室门口，候等着宋洁，左顾右盼，顾什么，盼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王林，你今天怎么神不守舍，烦燥不安呢？”秘书股的老秘书王叔似乎看出了不一样的异常。“没有啥事的，王叔。我在等我那个老乡宋洁，她到书记办公室清理茶叶器具。等她出来，我找她谈点小事。”“哦，知道了，你们是老乡，老乡应该互相帮助，做卫生的不容易。”王叔这个老秘书，可能猜出了王林与宋洁的异样，也可能是真诚的肯定了老乡间的真情与实在。秘书股本身事务繁忙，做资料、搞档案、收集资料，核发文件，围绕文字公文总结等日复一日的忙得几乎夜夜挑灯加班连轴转。对王林这个小伙的异常举动，王叔这个老秘书没有再过问什么，继续埋头干手头的事。但，王林的不寻常的燥动，还是引起了王叔的无尽猜测和警觉。“这个小伙，难道与宋洁扯上了？现在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足为奇了。”不惑之年的王叔，哪有闲心去探测和过问大院年轻男男女女的这档子、那档子情事、性事与私事呢。王林追上过道尽头的宋洁，在楼梯转角处，“这么快就出来了？”王林关切的问询。王林犯傻了，大院任何一个角落，特别是大楼的转角处，摄像头无处不在，怎么能在办公时段，公务时间，遛出办公室，与一个清洁卫生的后勤女工窃窃私语呢？“没啥子事，就是搞里面的卫生，但，书记说，没有必要，所以，退了出来。宋洁心里哪个烦呢，“你这个秘书，怎么这么没有警惕性呢，大楼有监控呢，你不怕被监控到，你不怕被其他人猜测到我们的关系吗？”宋洁没有多说，背转身，自顾，走开了。
　　宋洁做得对，王林的异常表现，第一个引起了秘书股王叔的遐想与重视。只是王叔，这把要到退休的年龄，不去想那些惹事生非的事情了。你们搞办公室恋情，你们搞上下级暧昧，你们搞情夫情妇，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这个要退休的老头有啥子关系呢？我只站在旁边看你们的好戏是了。“小王，你快过来，看看我这段文字表述得妥当不？”王叔喊住返回办公室，正欲落座的王林。“王叔，你是老师傅呢，老前辈呢，我哪里有资格、有水平、有能力与你谈文字修改与润色的事情呢？王叔，你太谦虚了。”王林说出了大实话。“小王，能者为师嘛，你可是书记看得上的专职贴身秘书呢。文字能力杠杠的，看看我这段怎样，有无修改的地方，我好报上去了。”秘书股的每个秘书都专事负责与头上的分管领导的对接与联络。平时，这个老牌的王秘书，基本没有与王林有过文字的交集与请教。按理说，王叔这样的文字过硬的老秘书，又是老牌的本科生，在政府大院干文字秘书工作，干到接近退休这个年龄，还没有混到个副科级干部，着实有着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值得探索。能力与履职水平都在大院响当当的老牌秘书，原来，太过于耿直、正直，文字表达太过犀利，参与的调研与总结类材料中太过于露骨的披露真相，时常弄得书记、县长等各层级领导在拍手称快的同时，内心阵阵发凉，“人才难得，但这样的人才只能算是业务文字公文材料人才，哪能用到真正的掌权位置上。如果上了有实权的位置，料他一定会把官场中的所有见不得天的黑幕都捅出来。太可怕了。”大院一众领导这么一想，心里直发麻。他们怕王叔这个老牌秘书，随他去吧。人才，终归是人才，既然是人才，就让他干自己最擅长和喜欢的事与工作。只是，涉及到大院政务核心的机密文件，公文与调研和接待，秘书股的负责人没有让王叔触及和知晓。对此，王叔这样精于文字的秘书，又怎能不明白、不清楚。“你们不让我知道你们的机密，我也懒得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吃喝玩乐那些子事吗？我干了几十年，什么事情看不透、看不穿？我只要落得清闲，收入不少，就行了。”于是乎，王叔这样的人才型老牌秘书，除了干正常范围内的分派工作，就闲得无事的轻松做起了与文字相关的个人事务。王叔要将自己在官场混迹几十年的见闻录入文字，编辑行文，出版发行。有了这样的打算和想法，王叔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就像猎鹰一样随时观察与注视着大院里进出的人员，耳朵竖得高高的，监听收集着大院里的轶闻趣事，中枢神经仔细过滤分析着各种渠道汇聚的情报，王叔一点一滴积累着手里的素材，一章一章地在办公的闲余，勾画着自己心中的官场小说蓝图。这不，王叔敏锐的觉察出了后辈秘书王林与招待所后勤经理兼书记卫生清洁员宋洁的微妙关系，同时，王叔通过日常的卫生清洁后勤保障条块人员的调配与安排，同样嗅出了宋洁与李齐鲁可能存在的那一层男女关系。这对构思官场小说的王叔来说，无疑又是如发现一块新大陆般的惊喜与激动，“原来，世间真是奇妙，无奇不有，领导与秘书在可能不知情的情况下，共享情妇。新奇、刺激，怪异。”王叔与王林拉近距离，试图探测出更进一步的可资撰写的信息与材料。“小王，你到大院时间不太长，文字与之前的那几荐秘书相比，水平真的比他们要好，而且，你人很机灵，相信，过不了几年，你会与他们一样走上重要岗位的。你看，李书记这么器重你，你成了他的专职贴身秘书。好好的耐着性子埋头干，会有好结果的。有什么事，需要王叔的，尽管说，王叔一定支持你。”王叔在做言语与情感上的长线投资。秘书股里，王林与王叔一样的是普通的秘书，股里有正、副股长，他们都是干秘书工作好多年的资深秘书了。大院的政治态势，已到了大浪淘沙的时段，老一辈的本科出生的科级干部与享受同样职级待遇的业务骨干，渐渐到了改非与淡出秘书战斗第一序列的年龄，年轻一代，雄纠纠、气昂昂，急不可待的要冲上领导干部岗位与业务职级享受的第一线。但，聪明的王林明显要比前后或者同期入道政府大院的年轻人才要谦逊、低调得多，王林严谨但不教条的干工作，遇事，谦和恭卑，没有大多数年轻人才那股势不可挡的咄咄副人架势与傲气。正是因为王林温和有礼谦逊到位的现实表现，李齐鲁与大院里的其他领导私下里，都交口称赞，“这个小伙子，是我们多年从政生涯中，少见的有能力，又相对正直且能左右逢源的会处理协调各类事务的难得人才，小伙子，只要一如既往保持这样的态势，前程无量。”领导层有了这样的评论，王林的仕途相比前后进政府大院的能力强的年轻大学生有了顺畅的上升通道，从普通的入职秘书，到县委书记的贴身综合秘书、综合秘书股股长助理，秘书一股副股长、股长，王林一路一步一个脚印、一路稳扎稳打，做到了大院很多前辈奋斗了几十年都没有弄到的正科级干部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