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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作品名称:有梦无人省      作者:朱珏      发布时间:2023-02-17 09:30:31      字数:5188

从家里出来,王舒冉拉起张柯桢的手,“你的手心都潮湿了!”
  “屋里有点热!”他解释说。
  “热到手心出汗?明明是紧张的。”王舒冉笑他。
  “你非要说出来吗!我是下意识地紧张。”
  很快来到溢洪道:“从这边悬梯上去,穿过启闭室楼到那边下去好吗?”王舒冉问他。
  “好的!”
  两个人爬过悬梯,走在围栏内不到一米宽的长廊上,
  “夏天,从这儿可以看到西边半个水库,静下心来也挺有意境的。听人说:看山心静,望海心宽,仰望长空心存蔚蓝。我没见过高山,没见过大海,李白的‘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那种意境不能亲临,也是一种遗憾!”她感叹地说。
  “将来我会带你去看的,你想去的地方,我会竭尽所能都让你去到!”他说。
  “我记住了!”王舒冉看着他玩皮地说:“将来你不兑现诺言我会惩罚你!”
  “怎么惩罚?”
  她伸手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禁不住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她,亲吻她。
  第二天,王舒冉值班,大约十点多钟,有一个哈市长途找张柯桢,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还自称是张柯桢的女朋友,王舒冉很平静的给接到207房间。说了近十分钟,撤下外线她才慢慢感觉不踏实,开始她是不相信,可是两个人讲了近十分钟,她是可以监听的,但她从不做这样的事。
  “他会欺骗我吗?他不会的、他不会的,天呢!脑子全乱了。如果我问他,他会有一大堆解释,我就相信了吗?应该不是真的,我要相信他。”她一边想着一边接着电话,心乱如麻。直到中午饭时间她都没胃口去吃。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惊醒了她,张柯桢开门进来,神清气爽,笑容灿烂,王舒冉疑惑地望着他。
  “妈妈给我来电话了你知道吧!我跟妈妈说了昨晚去你家的事,一切顺利,这样很快我们就可以谈结婚的事!”他兴奋地说。
  “你说上午是你妈妈打给你的电话?”
  “是啊,妈妈说后天是大姐生日,问我能不能赶回去。”
  王舒冉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说慌也可以这样坦然。”
  “什么意思?”他走到她身边问。
  “你是想跟我结婚吗?”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出来,别让我猜迷。”
  “明明是你女朋友的电话,却说是你妈妈!”
  “什么女朋友,谁说的?”
  “那个姑娘自己说的,她是你女朋友。”
  “我接的是妈妈的电话,哪里来的什么女朋友?”
  “我说谎?”王舒冉责问他。
  “不是的,你可以监听到的。”他有点急了。
  她侧头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起!”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我怎能说明白,你应该相信我的。”
  “我是相信你了,可是你在家有对象我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她今天来电话找你,我还是相信你是要娶我的。现在看来真是个大笑话,爸爸就说我不能高攀你,可我不觉得高攀,认为自己配得上你,还庆幸自己找到了真爱。是我不自量力,别的东西我可以争,跟人家抢男人我是不屑的,我们的关系回归原点。”王舒冉说出这些话不带情绪,非常平静。张柯桢一颗火热的心被她的一番话给浇上了冰。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怎样的牵肠挂肚,竟被这样轻描淡写地否定了。如果她哭闹耍脾气说明她还在乎,看她那平静的样子,他都怀疑她是否爱他。他的眼睛明澈又深情,直盯着她问:“你爱我吗?”
  她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立刻转过身去,怕自己的意志溃堤。
  “如果你象我爱你一样的爱我,怎么忍心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不是约定了,不论遇到什么阻碍,挫折,都不轻言放弃,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退缩了、放弃了,我们的爱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吗?一直以来我所做的努力,你一句话就打回原点了,你将我置于何地?”
  王舒冉沉默。张柯桢的心直往下沉,即伤心又难过,他慢慢靠近她,在她背后伸出冰冷的双手抱住她,她把他环住的双手推解开,走到工作台前坐下。
  他有些烦燥不安,“一个案子还没审理清楚,就判人家有罪,有这种道理吗?你这样对我很伤我心。我至今二十七岁,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如果想随便结婚,我也不会到现在未婚,不是我爱的人,我不会为结婚而结婚。我没碰过女人,也不喜欢女人碰我。上大学时开联欢会,一个女同学故意不小心坐到我怀里,为了让她明白我的态度,我把那身衣服都脱下来扔掉了。我是个死心眼的人,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的承诺如尾生抱柱,明天我就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你下去吧,我自己呆会儿。”她已逐客。
  他痛心又无奈地走了出去。
  晚饭后,热电厂的客人小吴,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跑到三楼,拿着一根用纸包着的大麻花给王舒冉,
  “哪来的?”王舒冉问。
  “我在食堂吃饭时拿出来的,是趁人没看见的时候!”他开心而坦然地说。
  “那不就是偷吗?”王舒冉不解地瞠视着他。
  “不是偷,是趁人没看见,我放在夹克衫里,尽管用纸包着,可我的衣服还是被油了!”
  王舒冉很为难,要吧,觉得自己接受一个大男孩偷来的东西有点羞惭;不要吧,看他那稚气的脸上展现着单纯的笑容怕伤害他。
  “下次不要这样了!”王舒冉接过麻花说,他高兴地跑下楼去。前天下午,王舒冉、马丽还有司机小孙,在院子里没有雪的空地上打羽毛球,小吴在二楼窗前看他们玩,当看到王舒冉为了救球跑到边缘的地方摔了个嘴啃雪都笑出声来,然后他兴奋地跑出去,王舒冉玩得又累又热让给小吴玩,这样就熟悉了,他对王舒冉印象很好,还亲切地叫她王姐。
  晚上因为停电,王舒冉去会议室,马丽去叫人来玩牌。过一会,马丽、贺主任、小吴进来,四个人准备玩牌。
  “小张说头疼不来玩。”贺主任说时看了王舒冉一眼。她就像没听见,她知道贺主任是说给她听的。一手牌还没玩好,张柯桢就进来了,王舒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玩牌,他站在那里看一会就转身出去了。
  回到房间他很生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的心怎么就能一下子横下来,沉稳坚定,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男朋友都崩出了一个女朋友来,她还能没事人一样玩牌,真是猜不透她。这么狠心的人,为什么她能做到我却做不到,在她面前没有了以往的冷静,沉稳的内心也变得失去分寸,可我就是想她、念她、心疼她,难道我前世欠她的?着了魔一样的想对她好,想背负她所有的悲伤。如果现在让我和她变成陌路人,我会无法忍受。
  他在房间踱来踱去,嗔她、怨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去她身边,哪怕她是冷着一张脸。他不想浪费时间,立刻又去小会议室看他们玩牌,坐在她的身旁。
  第二天一早张柯桢便急匆匆回哈市了。
  王舒冉因晚上没睡好,头昏脑胀,心情郁闷,本想去街里书店看看或看场电影,也没心情了,只好在房间里翻翻书,文字只过眼不过脑,最后她打开收音机听。快吃午饭的时候,丁丽华上来找她,满面春风,她告诉王舒冉,她和周杰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了,高兴得手舞足蹈,浑身抖掉的灰尘都带着幸福感飘散着。王舒冉祝她达成所愿,两个人客气地寒暄之后,便一起下楼去吃饭。饭后丁丽华又跟王舒冉一起到二楼房间闲聊;她饶有兴致地讲着她与周杰的一些事情,甚至是一些细节,她不管听的人是否有心情或有兴致想知到她的事情,是故意炫耀还是让人羡慕她的幸福,王舒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总爱讲自己的婆媳关系、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的私事给人家听,感兴趣听的人不过是娱乐时间而已,然后再用这些听来的故事经过一番加工改造,添词润色再去消耗别人的时间。王舒冉自叹不如,丁丽华走后,她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了,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拿起电话,“是我!”张柯桢说,“我到家问过妈妈了,妈妈让朋友的女儿莉莉陪她去打电话,在等长途电话时,妈妈去了趟厕所,电话接通时是莉莉跟你说的,等妈妈回来才跟我说的,我都不知道在跟妈妈通话之前莉莉跟你讲过话,所以你冤枉我了。”
  “一个姑娘家的会这么轻易说自己是谁的女朋友?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只能说明你们的关系不一般。”王舒冉声音低沉地说。
  “她也不过是开句玩笑!”本来张柯桢想解释说:两家大人是有结亲的意思,但他不同意,如果他喜欢也不会到今天还不确定关系,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但他怕这样解释会更让王舒冉多想,只好说:“本来我是想让妈妈来跟你解释的,但妈妈感冒了,如果你执意不相信,我现在回去叫妈妈来亲自跟你说行吧!”
  “你这样做只能让你妈妈对我有看法,认为我矫情,不知自己的份量。”
  “那你想让我怎样?我都放下工作急匆匆跑回来。”张柯桢有些气馁地说。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可以去问贺主任,他知道我的情况,他不会说慌的。”
  “好了,我知道了,姑且相信你一回!不过我对你家里的情况没有实质性的了解,对你的过去也是一样,都是听你说的,难免会不确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天呢!我的心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悬着,没踏实过,难过得要命;特别是你对我冷若冰霜不屑一顾的样子,白白浪费了我们难得相见的宝贵时光。谢谢你宽宏大度,这一高兴我倒觉得饿得不行了,今天到现在我都没吃饭!”张柯桢又有精神了,“这两天你一定也没吃好睡好吧。对不起!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小插曲,吓到我了!”
  “说得好像我有多么不可或缺似的!”
  “当然了!不过以后遇到事情在没理清楚之前不能轻易下定论,不能随便说出结束这两个字,不能任意处理我们的感情,答应我!”张柯桢又叮嘱起来。
  “好,你快去吃饭吧!我也饿了。”王舒冉说。
  “好吧,给我写信哦!长长的信。”
  放下电话,王舒冉突然想到,坏了!刘大姐是个大喇叭,她是会监听的,这件事要曝光了。
  晚上热电厂的三个人要去街里看电影,小吴叫王舒冉一起去,她拒绝了,小吴失望的跟着同事下楼了。第二天热电厂的客人走了。
  很快楼里就在传王舒冉有对象的事,过些日子传得更离谱了,已经不是王舒冉找对象了,而是她勾引省里来的技术员,说她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她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也是很气愤。人的嘴巴是最坏的,毁灭别人时不遗余力,极尽所能的发挥其妒忌之心;看到别人幸福,这幸福又不是他们给的,他们却受不了。
  王舒冉去食堂吃饭,刘桂芝对她没好脸色。晚上吃饭的人少,只有电站的两个人,她态度恶劣,如此怐瞀之人,王舒冉不予理会。刘桂芝见她不理不睬就忍不住了,“还是你本事大嘛!不声不响地勾搭上了,你用的是什么招术?”
  王舒冉头都没抬,见王舒冉不理她接着又说:“找对象是要看人的,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他凭什么看上你呀!有什么套路传授一下。”
  “何必行家求教门外汉。”王舒冉说。
  “你说谁是行家?你若不投怀送抱他会理你,别让人白玩了!”
  “你还是个姑娘,就发口秽言,真是胸有尘埃,口吐污秽。”
  “看了几本书拽什么拽呀,平时一副假清高,勾搭男人很有一手。”她尽情地发挥其泼妇的本性,操着腌臜龌龊的语言、极尽所能显示她悍妇的本领。见王舒冉不再理她,一副得胜自满的样子出现在她脸上,“没话说了吧!”
  “耻与魑魅争光。”王舒冉抬头送她一句。
  电站的两位师傅劝解几句,王舒冉也尽快吃完离开。
  王舒冉想不明白,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说出那么肮脏的话,把美好的爱情,两性的结合说成龌龊不堪的事,污辱自己,污辱人性。在她口中具有知性的高级人类,却如低级动物一样不知廉耻。动物坦露大自然随性而做,而人因有羞耻心,关起门来做,然后再用自己的嘴巴公布出去,就是多了一块遮羞布而已。如同我们都爱自己的母亲,却不论男女老少开口骂的人就是娘,把母亲所有的隐私、生育、性全搬出来反复的亵渎!人们在歌颂自己的同时也没忘了侮辱自己。
  现在王舒冉成了楼里的舆论中心,她动一动就遭猜测,她的一切行为都被认为是不正常,平时知道她有痛经毛病的,现在说成是因为她不纯了,和人有了两性关系才会肚子痛。这些人都疯了吗?怎么可以乱造谣乱咬人呢!王舒冉是无奈又痛心,但她总是坦荡荡出现在人们面前,不做亏心事,任它鬼嚎门。
  舒冉:想你!听着你唱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以前我听这首歌,怎么没听出你唱的这般忧伤,让我这颗思念你的心增加了多少倍啊!以致达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我看不见你,不能拥抱你,思念慢慢重叠慢慢积压,真的能把人憋疯!何时能结束这种局面,我们早点结婚好吗?
  王舒冉回信说:同意结婚!
  “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似乎不久,看着那库水结成冰,渐渐的能行人、能跑汽车,今天又溶成了水,风吹水面起着微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星星光点。王舒冉站在阳台上望着那荡涌的库水,心也上下翻腾。时光如白驹过隙,几年的光阴一闪就没了,而这压抑、孤独、没有生机的岁月却留在记忆中。“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可叹的青春啊!
  舒冉:我梦见你了,你开心地对我笑,嫌我说话声音有点高,又掐我了,醒来还真觉得有点疼呢!我真高兴你答应了,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过些日子我和妈妈去你处把婚事定下来。你用韦庄词:“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只有你弃我,我不会弃你,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原来你在这样一个我想不到的地方;我认定你是我前世的情劫,今生能找到你是上天怜我;假如今生我未遇到你,我不喝孟婆汤,来世我寻遍世间,一定找到你,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我愿化作一盏青灯,照亮你一生的每个夜晚!
         柯桢4. 23 .
  读着张柯桢的信,心里增添了抵御能力,眼前所遭遇的委屈也减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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