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４）

　　5-26、威县城内；日军指挥部
　　日军指挥官三好桃园（正在对他的下属狂妄地嚷着）：
　　土八路想占领我的县城，那是痴心妄想。我们虽然跟城外的部队失去联系，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光城内的兵力就能把他们打退了。哈哈！
　　这时，一个通讯兵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通讯兵：报告司令官，八路军又从东面和北面，同时发起攻击。皇军正在全力反击。
　　三好桃园：战况如何？
　　通讯兵：双方正在激战，结果无法预料。
　　三好桃园那狂妄的神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继而脸上现出惊慌的神情。
　　三好桃园（紧张地）：我们把城里的兵力全都调到了东门。如果再顶不住，那县城可就危险了。
　　副官：是啊，赶紧请求援兵吧。
　　三好桃园（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然后回到桌前）：好，我马上请求援兵。
　　三好桃园（拿起笔，匆匆写了一封向平乡、南和、邢台的日军求援的信，又抄写了两份，然后走到门口，高声喊）：通讯班长。
　　日军通讯班长（从另一个房间里跑出来）：到。
　　三好桃园：你带一个通讯兵，将这三封信分别送到平乡、南和、邢台，交给那里的司令官。
　　通讯班长：嗨。
　　通讯班长接过那三封信，转身跑了下去。
　　
　　5-27、威县城与平乡城之间；高阜镇大街上
　　担任“打援”的七六九团，已经在高阜镇街道两旁等了两个多小时。初夏季节，天气相当炎热。战士们有的趴在民房上，有的躲在胡同里，脸上都冒了汗。
　　
　　5-28、村东头大街南侧的一座院子里
　　一班长和他的战士趴在一堵矮墙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道路上的动静。
　　一位小战士（悄悄挪到班长身边，压低声音）：班长，敌人什么时候来？
　　一班长（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已经过了十点钟，六八九团的攻城战斗已经打了一个小时。敌人的援兵马上就要到啦。
　　小战士（劲头十足地）：来了好啊！我正等着消灭他们，过过瘾呢。
　　一班长：敌人的援兵从西边来。咱们埋伏在村子的东头，肯定是西边的同志先打起来。咱只要跟着他们一起打，就行啦。
　　小战士（憋足了劲）：好。
　　就在这时，从东面公路上传来一阵马铃声，并伴有“嘚嘚，嘚嘚”的马蹄声。
　　战士们立刻警觉起来。
　　一班长（侧着耳朵听了一下，疑惑地）：这声音好像是从东边传来的。
　　小战士（也听出来了）：就是在东边。是不是威县的敌人来偷袭我们？
　　一班长：不可能吧。
　　一班长一边说，一边探出头去向东边观看。小战士也跟着探出头，向东边望去。
　　东面的马铃声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小战士（已经看清骑马人穿的是日军服装，不由得惊叫起来）：是鬼子！敌人来偷袭啦！
　　旁边的战士一听，来不及多想，便乱枪齐发。飞奔而来的两名日军多处中弹，坠落马下。
　　小战士纵身站起，想出去察看。
　　一班长（一把拽住他）：别动。后面还有敌人。
　　小战士连忙又俯下了身。过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有敌人上来。
　　一班长（小声嘟囔）：敌人偷袭，怎么会只有两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敌人上来。大家这才确定后面没有敌人。
　　一班长满腹狐疑地走过去，借着月光仔细察看。只见那两个日军士兵胸部、头部、腿部皆有弹洞，黑红的鲜血流了一大片。
　　一班长：搜搜他身上。
　　战士们走上去，对已经死亡的两个日本士兵进行搜身。一个战士从前面那个士兵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三封信。
　　战士（转向一班长）：这里有三封信。
　　一班长走过来，接过一封信，打开，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日文。他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威县守敌向平乡日军的求援信。
　　一班长（痛心地）：咱们把敌人求援的信使打死了。
　　战士们（都傻了眼）：啊，那怎么办？
　　一班长（懊恼万分地）：还能怎么办。赶紧向首长报告。嗳，就等着挨骂吧。
　　……
　　
　　5-29、威县城东门内；
　　从东门攻进城的部队，一直与敌人激战到深夜。半夜后，有四十多位战士聚集在县城东南角的一所民房内，与部队失去联系。拂晓前部队撤退时，他们没能及时撤出，遂陷入敌人包围之中。
　　东城墙上的敌人居高临下，向这座民房里射击。
　　民房上空，火网交织，硝烟如雾。
　　战士们的子弹打完了，就用砖瓦继续与敌人拚杀。最后，四十多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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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0、战斗结束后的战场
　　整个街道上和两旁的胡同里，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迹，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的战士死后还和鬼子扭扯在一起。有的战士死后嘴里还咬着鬼子的一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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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1、威县经镇；八路军指挥部
　　当天中午，徐向前、宋任穷带领临时指挥部回到经镇。他们正在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
　　宋任穷（正在发言）：这次战斗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七六九团把日军向平乡、邢台求援的信使打死了，致使“围城打援”的计划未能实现。第二，夺取东门的小分队上了敌人哨兵的当，原定的偷袭被迫改为强攻，增加了损失。第三，原定战场起义的和梦九背信弃义，突然变卦，使我们的损失又大大增加。
　　徐向前（点点头）：是啊。计划制定得再好，如果在执行的时候出现大的偏差，也是达不到预期效果的。
　　李继孔：本来我们跟和梦九说得准了又准，谁能想到他会临阵变卦。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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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哨兵走进指挥部。他后面跟着卜盛光。
　　哨兵：报告，卜参谋长来啦。
　　屋里的人都扭脸向外看。就见卜盛光满脸灰尘地跟在哨兵身后，走进屋来。
　　徐向前：小卜，发生了什么事？
　　卜盛光：王育民率领一个骑兵排来取电台。今天早晨，他们和电台队的人一起往回返。走到董张马村，遭到六离会袭击。
　　徐向前（吃惊地）：啊！损失大不大？
　　卜盛光（痛心地）：一部分战士被杀，还有多人被俘。估计王政委已经殉国。
　　徐向前：我们马上回去。(他转身向身边的通讯员)你火速通知还在威县的陈司令，要他从那里直接赶回南宫。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就向外跑，却迎面与从外面走进来的陈再道撞了个满怀。
　　通讯员（定睛一看）：是你呀，陈司令。徐副师长正要让我去通知你。
　　陈再道（转向徐向前）：副师长，出什么事啦？
　　徐向前：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陈再道：我们在半路上等了一夜，临清的日军没有来支援。我们就赶紧赶回来了。
　　徐向前：长话短说吧。来南宫领取电台的王育民他们，在董张马村遭到了六离会的袭击。王育民和一部分战士被杀，还有好多战士被俘。
　　陈再道：是在小屯村吗？
　　卜盛光：对。
　　陈再道：果然是他！
　　徐向前：谁呀？
　　陈再道：宋印亭。他是小屯村六离会会长，因倒卖烟土被我们处理过。
　　徐向前：我们要马上赶回去，处理这件事。（他随即又转向李继孔）：威县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啦。
　　李继孔：你放心吧。
　　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三位首长，立刻跟随卜盛光，飞快地赶往南宫城。
　　
　　5-32、南宫城；东进纵队司令部
　　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卜盛光等人，都聚集到会议室里。
　　宋任穷（对两个突围出来的战士）：你们把王政委被害的经过，给大家讲一讲。
　　战士甲（淌着眼泪）：我们来南宫时，路过小屯村，六离会的人就故意找我们的麻烦。王政委把所有证件都拿出来，他们才勉强放行。回去时我们没敢从小屯村里过，而是绕道从村北走的。
　　
　　5-33、回忆镜头；小屯村北
　　战士们静静地向东走。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担水的农民从前面往村里走。那人看了战士们一眼，便加快脚步，走进村里。
　　王育民（警觉地）：这个人很可能给村里报信。咱们快点走，赶紧过去。
　　于是，战士们都加快了速度。
　　
　　5-34、小屯村正北方向
　　王育民、黄立祥一行人，正急急地向前走着。忽然，从南面传来一阵喊声：“站住！站住！”大家扭头一看，就见有一伙人从村里跑出来。他们头上都罩着红包裹，有的手持红缨枪，有的手拿大刀。
　　领头的人（大声喊着）：你们跑不了啦！
　　叠影字幕：小屯村六离会长宋印亭。
　　王育民（不由得暗自叫苦）：糟糕！麻烦又来啦！
　　[王育民一勒缰绳，让战马停下来，然后翻身下马。骑兵排战士也都从马上跳下来。]
　　宋印亭（走到前面，厉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育民（陪着笑脸）：我们是八路军津浦支队的，到南宫来领东西。
　　宋印亭：领东西？你们经谁批准了，就从我们这里路过？
　　王育民：都是抗日的队伍。就请行个方便吧。
　　宋印亭（冷笑一声）：抗日的队伍？就你们那几支破枪，那也叫抗日？
　　战士们听到他污蔑八路军，都非常气愤。
　　王育民（也不耐烦地）：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何必欺人太甚！
　　宋印亭：谁跟你们是一条战线！来人！把他们的枪下掉！
　　六离会员一齐向前涌来。
　　王育民（立刻后退一步，大声传令）：大家散开，准备战斗！
　　战士们马上都掏出武器，后退两三米，站成一个扇面形，反而将六离会的人包围了半圈。
　　宋印亭（见势不妙，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他转向六离会员）：都闪开，让八路军过去。
　　六离会员都闪到两旁，八路军继续前行。
　　宋印亭（望着走过去的八路军战士，向一个小头目压低声音）：你们几个跟着他们。其他人快去通知各村会员，立即集合。
　　六离会员（齐声）：好。
　　于是，除了少数几个六离会员继续跟在后面外，其他会员都立刻向四外散去。
　　
　　5-35、李张马村
　　战士们走到李张马村西头，还没有进村。该村的六离会会长李敬哲就带着六离会员从村里涌出，将部队包围起来。
　　王育民（低声吩咐）：不要慌。大家保护好电台，慢慢向前走。
　　战士们都手持武器，护卫在电台和其他物品周围，缓缓东行。
　　六离会的人虽然不敢阻拦，却都紧紧跟随在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