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２）

　　5-6、五月三日；南宫县；东进纵队司令部
　　初夏的上午，天气已经有点热。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酒在会议室的墙壁上，犹如一朵朵白色的云彩。映照得整个屋里都暖暖的，让人感觉有些慵懒、发困。
　　就在此时，陈元龙风尘仆仆地跨进司令部大门，穿过宽阔的大院，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首长，都连忙站起身来，望着陈元龙。]
　　陈再道（惊讶地）：小陈，你怎么来啦？
　　陈元龙（兴奋地）：首长，段海洲同意参加八路军了。
　　陈再道：这太好啦！
　　宋任穷：这位是……
　　陈再道（笑着）噢，你们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介绍。这是段海洲的政治秘书、共产党员陈元龙。（他又指着徐向前和宋任穷）这位是徐向前副师长；这位是东进纵队政委宋任穷。
　　陈元龙（迎上去和两位首长握手）：首长好！
　　徐向前（亲切地）：你说说详细情况。
　　陈再道：前段时间，我们和段海洲签署联合协议，就是他积极说服段海洲，促成的。
　　宋任穷：你坐下，慢慢说。
　　陈元龙（坐在一个高凳子上，激动地）：自从签订“三方联合”协议后，段司令总算过了一段安稳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前不久张荫梧又派人来找他，要求收编他的部队，被他断然拒绝。
　　赵云祥早就对段司令的队伍垂涎欲滴。现在又听说张荫梧也惦记着这支队伍，他就更坐不住了。然而他也知道，段司令对他有很深的成见，谈判、许愿都不起作用。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纠缠，而是直接率领部队向段司令发起攻击。
　　段海洲知道，自己的队伍不论在装备和人员素质上，都不如赵云祥的部队。于是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我一看机会来了，不失时机地劝他参加八路军。
　　段司令经过认真考虑，最终接受了我的意见。他派我代表他，来南宫向首长汇报。于是，我就又赶来了。
　　徐向前（喜悦地）：欢迎段司令参加八路军。希望他尽快来南宫洽谈。
　　陈元龙：我马上赶回去。
　　陈元龙随即就赶回了武强县。
　　
　　5-7、五月四日；南宫县；东进纵队司令部
　　段海洲带着陈元龙等人，顺着南宫城的北街，缓缓地往东进纵队司令部走来。
　　离司令部还有一段距离，段海洲就看见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人，正站在大门外等候他们。段海洲慌忙跳下马，快步向徐向前他们走去。徐向前也快步迎了过来。
　　徐向前（紧紧握住段海洲的手，热情地）：欢迎段司令加入八路军。早就听说你们不畏强敌，敢于和日寇作战。
　　段海洲（摇着头）：惭愧，惭愧。仗是打过几次，只可惜胜少败多。
　　徐向前（笑着）：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八路军也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段海洲（谦虚地）：我应该向你们学习。
　　徐向前：咱们互相学习，互相请教。
　　宋任穷：段司令，请到里面说话。
　　段海洲：好。
　　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人，簇拥着段海洲，向司令部里走去。
　　
　　5-8、当天晚上；东进纵队司令部；陈元龙住处
　　土炕上，徐向前和段海洲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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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海洲：多亏了我的政治秘书陈元龙。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都是他为我出谋划策，指明出路。要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徐向前：在我们的队伍里，每一位战士都是宣传员。就像一颗种子，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
　　段海洲：我深有感触。
　　徐向前：你们有多少兵力？
　　段海洲：共有三个团，一个教导大队、一个警卫营和一个迫击炮连。
　　徐向前：整体参加八路军，接受八路军改编。你们部队里，有没有不同意见？
　　段海洲：有。有不赞成的，也有坚决反对的。但支持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
　　徐向前：你们要多做思想工作。
　　段海洲：是。
　　
　　5-9、南宫城；东进纵队司令部
　　五月六日，段海洲要回武强了。徐向前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段海洲的住处。
　　徐向前（指着那位年轻人）：这是李聚奎同志。他工作能力比较强，善于做思想工作。我们决定让他跟你回武强，协助你做部队的思想工作。
　　段海洲：好啊，我正愁没有帮手呢。现在李同志跟我一道回去，他又善于做思想工作，一定能帮我很多忙。（他转向李聚奎）你叫李什么……
　　李聚奎（连忙回答）：李聚奎。
　　段海洲：哦，李聚奎同志，欢迎你！
　　段海洲走上去紧紧握住了李聚奎的手。李聚奎也紧握着段海洲的手。
　　李聚奎：段司令，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还请你多多指教。
　　段海洲：不客气。正如徐副师长说的，咱们互相学习，互相指教。
　　李聚奎：说的好。
　　第二天，段海洲、李聚奎等人便回到武强县。
　　
　　5-10、威县经镇；八路军指挥部
　　五月十日早晨，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人来到威县经镇。上午，一向心细的宋任穷走到徐向前身边。
　　宋任穷：副师长，我们把整个作战计划再回忆一下，看还有什么纰漏？
　　徐向前（思索着）：作战计划经过多次研究，应该没有纰漏了。不过，我最不放心的还是那个和梦九，这种汉奸是没有信用可言的。
　　宋任穷：和梦九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常座端跟他谈了好几次，李侍曾也跟他谈了两次，他都答应与我们合作。前两天，李侍曾又专门去和他交涉，双方商定了战场起义的各项事宜。我想，他那边不会有变化。
　　徐向前（点点头）：那就好。
　　宋任穷：另外，我们从李侍曾的警卫连里挑选了七名精明强干的战士，作为攻城部队的向导。进城后，专拣日伪军的营房打。
　　徐向前：很好。（他又转向陈再道）：你带领东进纵队去阻截临清的援兵。一定要把各个路口都把守住，决不能让一个敌人过来。
　　陈再道：首长请放心。
　　
　　5-11、五月十日下午；经镇村东头
　　东进纵队的战士排成横队，站在操场上。陈再道健步走到队列前。
　　陈再道：同志们！主力部队今天晚上就要打威县了。我们的任务是阻击临清的援兵。我们要在临清和威县之间，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决不让一个敌人漏网。大家有没有信心？
　　战士们（齐声）：有！
　　陈再道（一挥手）：出发。
　　王蕴瑞：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战士们立刻转成纵队，迈着雄壮的步伐，向东走去。
　　
　　5-12、五月十日黄昏；威县七里苏村
　　徐向前、宋任穷等人来到了作战指挥部驻地——七里苏村。村长带着几个村干部，赶到村外迎接他们。
　　村长：首长，真要打威县吗？
　　徐向前：当然是真的。
　　村长（兴奋地）：好，好！快请进村。
　　徐向前、宋任穷等人，跟随村长往村里走。
　　村长（边走边说）：群众一听说要打城里的鬼子，都非常高兴。有一位农民自告奋勇，要为咱们攻城部队作向导。
　　徐向前（满面笑容）：是吗？那我可要见见这位老乡。
　　村长：等到了指挥部，就让他来见你。
　　徐向前：好
　　
　　5-13、五月十日晚上；威县七里苏村；作战指挥部
　　村长领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农民走进来。
　　村长：首长，这就是自愿为攻城部队作向导的农民。
　　徐向前仔细端详那位农民。
　　特写镜头：那位农民有五十多岁，面色微红，花白的头发，双目炯炯有神；他体格健壮，身材高大魁梧，身后背着一把铮亮的大刀。
　　徐向前连忙迎上前去，紧紧握住那农民的双手。
　　徐向前：老乡，听说你主动要为攻城部队作向导。谢谢你！
　　那农民（爽快地）：谢什么？都是为了抗日嘛。你们八路军都是年轻人，还能为抗日豁出命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徐向前（笑着）：老乡，话不能这么说。老百姓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我们豁出命来抗日，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啊。
　　那农民：这道理我懂。这叫人心换人心。
　　徐向前（开心地笑了，他随即向周围的人吩咐）：把这位老乡领下去。要好好照顾这位老乡。
　　村长：咱们走吧。
　　那农民（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回过头来）：我就是来参加战斗的，不用照顾。
　　徐向前望着老汉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十分感慨。
　　徐向前：一个农民都能为抗日豁出命来，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继续前进，去临时作战指挥所。
　　警卫人员：是。
　　
　　5-14、五月十日晚上；临时战斗指挥所
　　临时指挥所设在县城东北约一公里的一块坟地里。徐向前、宋任穷等首长，就在这里坐镇指挥。
　　
　　5-15、晚上九点钟；威县城东北角
　　幽暗的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一弯月牙高悬在天空。
　　第六八九团一营的战士，在团政委康志强和一营长王德云带领下，利用夜色作掩护，悄悄摸到威县城东北角的城墙底下，迅速把高大结实的云梯靠在城墙上。
　　那农民（自告奋勇）：我先上去。
　　那农民快步走向高高的云梯。
　　康志强（想拦住他，话还没出口，就见他已经爬上了云梯，只好改口嘱咐他）：老乡，多加小心。
　　那农民：没事。
　　那农民迅速爬上了城墙。他站在城墙上向四周察看了一番，见没有异常情况，这才向下面一招手。战士们立刻都顺着梯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很快，就都爬到了城墙上。
　　一营长王德云（与康志强商议）：让一连去夺北门。北门那里有和梦九协助，一个连就足够了。我带领二连、三连去夺东门。估计那是块硬骨头，我们坚决把它啃下。
　　康志强：多加小心。
　　王德云：你放心吧。
　　一连长带领一连的战士顺着城墙向西冲去。王德云则率领第二、第三两个连，顺着城墙向南冲去。
　　
　　5-16、城东门附近
　　王德云率领战士们来到城东门附近。
　　王德云（低声吩咐）：二连长，你带领尖刀班，上去干掉敌人的哨兵，拿下城门楼。
　　二连长：是。
　　二连长立即带领尖刀班，蹑手蹑脚地向城东门摸去。
　　
　　5-17、城东门楼前面
　　来到城门楼前面，二连长站在门外，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里面静得出奇。他与身边的三个战士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抬起脚踹开紧闭着的楼门，与其他战士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