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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晚餐时间

作品名称:你竟爱我如TA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3-02-04 17:17:30      字数:3766

  我有些发怔,这个宁泽远真是多管闲事!我去旅游有没有做好防护,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竟然这样兴师动众地责问我。
  “宁先生,您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准备和防护?”我语气变得莽撞起来,“正如您自己,当年去西藏之前应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和防护的,您不是一样还遭遇了高原反应吗?”
  “你……”宁泽远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瞪着他的眼睛。他终于在长舒一口气后转移了眼神,不再说一句话。
  我则没好气地说道:“宁先生,如果您不想说您的那场微博直播成衣发布会,那我就先去房间休息了,抱歉了。”
  “如兰,你这么着急是为了和那小子通电话吗?”
  “您……宁……”我一时语塞起来。
  “既然不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讨论起来吧。”宁泽远好似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终于打开了手里厚厚的文件袋,“不过,在看这些文件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我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几天前的直播画面,边思索着说道,“我觉得那样的形式挺好的。很符合现代流量经济运营策略,知道如何引流。”
  “你也知道流量经济?知道引流?”
  “宁先生,我是个年轻人,自然听说过那两个词语。更何况,连您都知道了……”
  我的话没有说完,便感受到身边那个人有些阴沉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在语言表达上犯错了,我连忙说道:“那些网红们如过江之鲫、花样百出,不过就是想前期引流,而成引流后争的不过是流量和流量背后的金钱,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估计80岁的老爷爷都知道吧?”
  “哦,柳如兰,你看见哪里有这么个思维活跃、嗅觉敏锐的80岁的老爷爷?”宁泽远的唇边开始有了笑意。
  “宁先生,我这是夸张的表达手法,您不要当真好不好?”我认真地看着宁泽远。
  “好,年轻人。敢问你喜欢发布会上的那些衣服吗?或者说,如果经济基础合适,你会买那些衣服吗?”
  “那些衣服嘛……”我回忆着那天看见的一套套衣服,娓娓道来,“确实,那些衣服都很美、都很有特色。不过,每个人的兴趣不一样,我可能会买其中我爱的几个款式,而不是一味追求所谓的‘网红’款。”
  “好,那你爱的又是那几个款式呢?”宁泽远边说边打开了那个厚重的文件夹。文件夹里,呈现出一张一张华丽的服装设计图稿。我看着那些带着水彩描绘的设计图稿,一时眼神放光芒。
  我每次看见网络上那些服装设计图稿,都很喜欢,我一直觉得这些图稿比制作出来的衣服还要美。也许,那种美是一种虚无缥缈、不能触及的理想之美。
  “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可以在这里尽情地挑选。”宁泽远把文件夹放到我手里。
  我瞬间觉得手上好似压着一座大山,我连忙合起文件夹,交还到宁泽远手里:“宁先生,这是贵公司的机密,我不想看。请您收回吧。”
  “成衣发布会都开过了,也不能算是机密,”宁泽远大方地说道,“挑两款吧,就当是我送给阿姨的感谢礼物。”
  “那你应该送给我妈,而不是送给我。”
  “你是阿姨的女儿,送给你也一样。”
  ……
  我们就这个文件夹推来推去时,我妈妈已经端着一个菜出来了:“如兰,去把菜和饭都端出来吧,吃饭了。”
  我看着墙上的钟,发现距离妈妈进厨房时间已经过去了50分钟。看来我妈妈为了招待眼前这尊“大佛”,又临时加了两个菜。
  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
  当我在厨房端好水煮鱼转身的时候,竟然撞上了身后的宁泽远。如果不是他及时扶助我的胳膊,水煮鱼的汤水不是洒在我的衣服上就是洒在厨房的地板上了,也许还会洒到宁泽远那笔挺的黑色POLO衫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妈已经开始急忙赶过来了,她站在厨房门口抱歉地说道:“宁先生啊,实在不好意思,这厨房太小,让您见笑了。您就直接在餐桌边坐着准备吃饭吧,也没几个菜,让如兰端来就好了。”
  宁泽远则毫不介意地笑道:“阿姨,我就是想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秘密武器,能让这普通的食材也能烧出这样的美味。”
  那一刻,我不由得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诧异:宁泽远这个人也会夸人的吗?夸起来还是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自然风格。他不会是潜伏在网络各大“夸夸群”的间谍吧?
  果真,我妈在诧异中笑了,但还是谦虚地说道:“宁先生,我别的大菜也不会做,就是会烧几个家常菜罢了。”
  “阿姨,您谦虚了,这个水平的家常菜可是星级餐馆的水平了。我今天真是太有口福了!”
  此时,我有想翻白眼的冲动了。
  今天的宁泽远真是邪门了,他到底要干什么?就是要到我家蹭饭吗?不至于吧?
  
  等宁泽远和我及妈妈一起坐到我家那张小小的正方形餐桌时,这餐桌明显显得拥挤了。
  餐桌中间摆着四菜一汤,水煮鱼、红烧牛肉、白灼虾、蒜泥空心菜以及番茄蛋汤。
  “阿姨,这些菜不仅闻起来很香,看起来也很好看啊!我要多吃点。”宁泽远已经拿起了筷子。
  “希望宁先生能吃得惯我烧菜的口味,不嫌弃的话您就多吃点。”我妈妈语气忐忑地说道。
  “如兰,我真羡慕你啊!每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宁泽远看看我,已经夹起了一块水煮鱼。
  宁泽远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优雅平静的吃饭姿势,我妈明显也在惊讶之余挺直了腰板、微微伸长了脖子。我不由得回想起宁家别墅的客厅里那张硕大的大理石餐桌,想起第一次和宁夫人、宁泽远一起在餐桌边吃饭的场景……
  不知不觉,已经是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那时候的我内心依旧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成人高考,不知道自己在宁究竟能工作到什么时候……
  如今的我,尽管依旧不知道未来在何方,却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惊恐害怕。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说道:“宁先生您是在凡尔赛还是妄自菲薄呢?您家里的大厨可以说是真正的星级水平了。”
  我正在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顿晚饭,我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我看看妈妈,又看看宁泽远,说道:“不好意思,我要去接个电话。”
  从手机的来电铃声我已经知道是倪震轩打来的,我便到房间里接电话。
  倪震轩说,他把我的礼物送给他的妈妈了,他妈妈很开心,叫他向我表示感谢。说完,他又问我为何不回他的微信,我一愣,连忙说我在帮我妈做饭,现在正在吃饭呢。他又开始问我吃了什么好吃的,我便一一列举出来。倪震轩说他也想吃,问我能不能过来。
  我明知道倪震轩是开玩笑的、却还是想到了此时正待在我家餐桌上吃饭的宁泽远,连忙说道“不能”,倪震轩又问为何不能,我吞吞吐吐地说“太远了,不值打出租车的费用”……
  妈妈已经在外面叫我回去吃饭了,我便挂掉电话回到桌子上。
  我想不到宁泽远的饭碗还是满的。
  他则连忙得意地说道:“如兰,我已经又添了一碗饭了!”
  我有些尴尬地一笑,继续吃我的饭。
  “如兰啊,宁先生说他也是你的校友,你有什么困难或许可以请宁先生帮忙呢!”妈妈好似在打全场。
  “哦,我知道的,妈妈,”我对妈妈说道,“妈,您是职场的新人,有什么困难或许也可以请宁先生帮忙呢!”
  “如兰,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妈妈似乎有些生气。
  “阿姨,如兰说得对,你确实不要见外,有困难就可以找我。”
  “宁先生,宁已经很忙了,我怎么能去找您呢?再说了,您公司的年轻人都很好,都很愿意帮助我这个老人家,”我妈的语气很真诚。
  “没事,阿姨,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您就多邀请我几次来您家里蹭饭!”宁泽远边夹块牛肉边说。
  “宁先生,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我很欢迎您来寒舍吃饭!”妈妈脸色明显很激动起来。
  此时,餐桌的氛围明显轻松了一点。
  宁泽远盛了半碗汤后,问我:“如兰,这个暑假有什么计划?”
  “呃……我还没想好,”我实话实说。
  “要不,你去辅导团子和圆子的功课吧,”宁泽远话锋一转,“或者,我把两个孩子送过来、你给他们辅导功课也可以。”
  “辅导功课?送过来?”我惊讶得忘记了聚集口中的饭菜。
  “对啊,这样也省去你来回赶路了,毕竟暑假也很热,本来你都被晒黑了,如果……”
  “宁先生,不好意思,我要考虑一下……”我连忙说道,脸色已经难以继续维持不错的听众状态。
  我现在到底是有多黑啊?他怎么一直在暗示我这一点?他到底想说明什么?
  “如兰……”妈妈作为主人,似乎已经不能容忍我这样的待客之道。
  我也真心疼妈妈,又要招待好眼前的总裁,又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心情好似并不好的女儿。一顿饭都做好了,自己都没能好好吃几口,却在不停地查看身边人的脸色、不时地做出维稳的举动。
  “可以啊,你也可以和你的男朋友商量一下,”宁泽远好似并不在意我刚才的不礼貌,语气依旧温和。
  这样的宁泽远是如此家常、如此温和、如此识大体、明大义,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倾向。抑或是披了一件高科技的隐形外衣。否则,怎么让我感觉如此陌生呢?
  “好!我会和他商量的。”我放下碗筷,没有表情地妈妈和宁泽远说道,“我吃饱了,您慢吃,宁先生。”
  说完,我平静地离开饭桌准备回自己房间。
  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妈妈带着抱歉的话语:“不好意思宁先生,我家如兰虽然已经这么大了,说话还是没个分寸,您不要往心里去。”
  “阿姨,我知道的,您也不要怪她。年轻人嘛,我能理解……”宁泽远的声音里不仅透露着宽容,还有一丝笑意。
  关上门,我靠在门上,任记忆翻转,从我第一次踏上B市的土地,到考育婴师,到第一次去宁家面试时宁泽远那冷漠又带着蔑视的语言和神情,从他和我一起陪着两个孩子去吃肯德基、到他带着两个孩子找我去放风筝、从他在我们学校的演讲到如今他在我和妈妈租住的小屋里吃晚饭……
  在对那一件件事情的回忆里,我的思绪却愈加模糊起来,有种浮生若梦的不真实感:这个宁泽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个宁泽远,为何今晚要到我家来?他不仅来了,还在这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饭。他不是一直都很忙吗?
  对了,他还说到了团子和圆子,要我给他们两个辅导功课,到底要辅导什么功课?我要答应吗?如果我答应了,倪震轩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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