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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拜访与拒绝

作品名称:你竟爱我如TA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3-02-01 16:10:56      字数:3088

  一周后,我接到了高中好友伍倩倩的电话,她激动地告诉我她两天后会和于晓光一起来B市参加某公司的面试,顺便到G大来看看我。
  我在G大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那些似乎颇为久远的高中生活和学习片段……
  那时我和伍倩倩的关系特别好,我们在高一那年住宿期间,我们住在一个寝室,而且是上下铺的关系。我们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每天一起早出晚归、一起探讨难题、一起逛街去买生活用品。
  后来,伍倩倩和于晓光关系很近,无形中我和于晓光的交往也多了起来。那时候,我们经常是三个人一起参与班级活动,氛围特别融洽。
  不过,我们三人的交往情况却被个别嘴贱的男生嘲笑,说什么于晓光真是走了狗屎运、能享“齐人之福”!
  不过,自那个嘴贱的男生被伍倩倩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后,再也没有人再开这种无聊又低俗的玩笑了。
  而我们三个,也都是自我感觉“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依旧成了忽视了性别的最铁的“三角形”,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高考前、我家发生了那桩家暴“血案”……
  如今的我开始责备自己,既然当初把他们两个当成那么好的朋友,为何在出现家庭惨案后却没有向他们倾诉?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过冷漠、根本没有把他们当朋友?
  不,不,也许当时的自己太怕了、丝毫没有想到这些,脑海里盘旋的都是妈妈倒在血坡里、爸爸暴怒的画面……随后,便是对不能参加高考的难过……
  在我思绪还没有走出来的时候,我听见有久违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如兰——”
  我抬头,看见伍倩倩和于晓光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我走来,在碧蓝的天空下,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不错。
  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二人,我忽然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曾经的高中生涯真正是远去了,那时候的他们都穿着最笨重的黄绿色校服,一走路就动如脱兔,一停下来就像是企鹅。可是那时候大家都不关注穿校服的人好看不好看,只是在乎对方的眼睛里有没有善意和笑容……
  此时的他们,真的看起来很好看,眼神里也有了得体又有默契的笑意。
  于是,下一刻,我看向他们二人的眼光便有了别样的色彩。
  伍倩倩连忙制止住了我的眼神,语气焦急:“柳如兰,我想对你说,我和于晓光是纯哥们,你可不要私自在脑海里加戏。”
  于晓光也连忙笑着解释:“确实,倩倩说得对,我和她是清白的。”
  我笑着答:“好啦,你们用不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理解、理解……”
  “柳如兰,人家于晓光可是特别请我陪着来看你的。”伍倩倩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见伍倩倩这样说,于晓光的脸色似乎有些尴尬。
  “哦,倩倩,我……我知道你刚才说不过我,才和我开玩笑的……”我也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的工作找得如何了?”
  “如兰,看你急的,也不请我们吃饭,却在问我们这么大的问题!”伍倩倩抱怨道。
  “好好好,是我疏忽了,抱歉啊!现在我们就去吃饭吧!”我笑道。
  
  我先请他们去学校附近的饭店吃饭,边吃边聊天。
  他们说现在只是来探探B市这个大城市的情况,毕竟他们还要半年的时间才正式毕业,如果工作决定得太早怕有变数,导致自己单方面违约麻烦。
  倩倩则又拿我打趣说:“如兰,还是大城市B市的水土养人啊,你看你这皮肤、这气质,真的比高中时候提升了好几个level。于晓光,你说是不是啊?”
  于晓光的目光从倩倩的脸上转向我,却莫名地红了脸,连忙尴尬地说:“倩倩,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如兰的皮肤和气质一直就很好啊……”
  看着于晓光的脸色,听着倩倩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隐隐约约的事情,心中却也有了一些莫名的酸甜之感,好似嚼碎了一颗青杏子,瞬间充斥了整个脑袋……
  如果当年我幸运地参加高考、进入大学,说不定那时的我会也和大家一样忙于联络高中好友,忙着适应大学生活、忙于尝试恋爱……
  只是,事与愿违,高考前的那个晚上,我自妈妈满身是血、倒地昏迷的那一刻起,我脑海里便断绝了一切杂念,更没有从我同学中考虑恋爱伙伴的事情……
  在我妈妈与死神作斗争的时刻里,我一直暗暗在内心祈祷:“万能的神啊,如果你能让我妈妈醒过来,我愿意奉献出一切……”
  后来,即使我妈妈历经痛楚醒过来了,我却真的好似活生生在斩去了很多东西,包括——对爱的幻想和期许。
  不仅不敢想,也不忍心想这些风花雪月。觉得自己的妈妈在受苦、自己没有资格想这些事情,否则真的是“大逆不道”的“白眼狼”了。
  这是不是也是我开学不久后对倪震轩一直没有感觉、拒绝和他尝试交往的原因呢?
  见我的思绪有些不在状态,伍倩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我:“如兰,你上次说的那个小男朋友,他怎么样?你们两人相处得挺好的吧?”
  于晓光则好似明显一怔,表情认真地看着伍倩倩,又看着我,目光有些晦涩。
  我连忙说道:“嗯,我们相处得还不错,他很信任我、也很细心……”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空气有了短暂的凝滞,只有那喧哗的《OnenightinBeijing》在发出悠扬的叹息……
  高中的时候,我们三人可喜欢扯着嗓子唱这首歌了……
  在近乎有些失落的氛围中,我和伍倩倩、于晓光笑着说再见。在他们登上出租车的一瞬,我看见了于晓光眼睛里淡淡的失落以及伍倩倩眼睛里小小的火花。
  那一刻,我想到了倪震轩,想到他那双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角,以及我们最近的一次通话……
  哎,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家忙什么,竟然电话也不打一个过来……
  送走了伍倩倩和于晓光的第二天下午,系里是辅导员宫老师告知我幸运地获得了一个去美国做一个学期交换生的资格。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倪震轩时,他笑着说:“如兰,我冥冥之中害怕又期待的噩耗还是来了——”
  “倪震轩,你竟然说这是‘噩耗’?”
  “对啊,它告诉我,我们真的要天各一方了。我能不难过吗?”
  “倪震轩,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联系,或者,你可以去美国看望我……”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倪震轩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道:“如兰,如果说我们必须要分开,那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期盼我们能重逢的那一刻,你觉得呢?”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是的,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能看见同一轮圆月、共享一片蓝天!”
  
  当天晚上,我心绪有些不稳,提前结束了晚自习,往宿舍区走去。
  没想到,我竟然在之前遇到宁泽远的那棵树下,再次看见了那个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宁泽远。
  我们就这样隔着两米远的距离默默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我觉得很奇怪,我刚才的心情明明是欢呼雀跃的,可是为什么一见到他马上就神经兮兮地紧张到情绪低落?
  难道我们生肖相克还是八字不合?抑或是我们的星座不相容?
  看到宁泽远,我才意识到这段时间我竟然把团子和圆子抛之脑后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残忍”。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如兰小姐真是健忘啊!”宁泽远冷漠的声音好似带着浓郁的嘲讽。
  我也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您好,宁先生。我自然是认识你的。请问有什么事情?”
  宁泽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上的无礼,顿了片刻,让声音好似有了一点温度:“听说你获得了一个去美国学习的交换生名额,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何想去美国做交换生?”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语气平静地回答。
  宁泽远的声音有了更多的温度,他看着我说道:“不管理由是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都想祝贺你。为了祝贺你这次申请成功,你是不是可以请问吃顿饭?”
  “原来您之所以到这里,是因为还没有吃晚饭。”我语气里似乎浸染了宁泽远语气里的嘲讽风格。
  “如兰小姐,你是不愿意请我吃饭?”
  “宁先生,我确实不是很愿意请你吃饭,但是我……又不太好拒绝……”我实话实说。
  “柳如兰,你倒是很坦诚!”宁泽远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挤出了一个笑容。
  说完,他边走边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三楼食堂最里面那家餐厅。”
  我跟上他,心里却在嘀咕:你要去哪里吃饭都调查、计划好了,还问我愿意不愿意请客!如果我不答应请客,你是不是就要请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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