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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流男女醉死床上 捕头追查都是艳闻

作品名称:剑上红梅      作者:前锋      发布时间:2023-01-29 22:52:31      字数:4302

  风流女醉死床上几番追查无头绪
  
  连铭走的次日,开封府发生了一起大案。
  一大早,就有人来报,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死在了床上。
  乔霸带了马小七等三名手下,迅疾赶到现场。
  这是一个独家小院,四周篱笆为墙,上边爬满了青藤,开满了紫色的喇叭花,清晨的露珠还未落尽,却早已引得蜂蝶乱舞。
  四间青砖瓦房,其中一个屋顶树了个铁皮烟囱,若晨雾一样的青烟,慵懒地飘向空中。
  乔霸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因为一般家境,是烧不起碳的。
  市面上的碳价,已经上涨到百十文一斤,这正好是寻常人家一天的吃喝费用。
  等到进了屋,一下子印证了他的判断。各色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飘荡着一种檀香的气息,宽大的床上盖着大红牡丹被子。
  马小七掀开被子,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并排躺着。
  尸体均一丝不挂,全身没有任何伤口,样子十分安详,像是仍在睡得正酣。
  窗户是开着的,阳光温暖地撒了进来。
  乔霸掀开炉子,里面的碳即将燃尽,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
  他赶忙盖上盖子,皱了邹眉头。
  “报案人呢?”乔霸问。
  马小七指了指隔壁屋。
  乔霸掀起门帘,一个穿着讲究的男子,正坐在屋内发呆。
  “他是牲口榷场女牙人苏大嫂的丈夫,叫孙富!”
  马小七向乔霸介绍完,冲那男子说:“我说孙富,你就别躺在这里装大爷了,把事情向我们乔捕头说仔细了。”
  孙富这才抬起头,定了定神,把身子坐直,说:“今日早上,天刚发亮,我回来睡觉,就看见发生了这事。”
  乔霸看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问道:“昨日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孙富满不在乎地说:“我在枫桥柜场耍钱,离此不远,你们可以去问。”
  乔霸扭头问马小七:“你知道地方吗?”
  马小七回答;“知道,也就一里开外。”
  乔霸伏在他耳边说:“你去问下,看看他所说真假。”
  马小七答应一声,正好和仵作牛不易撞了个满怀。
  乔霸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出了门,在院子里坐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牛不易嘴里嘟嘟囔囔地出来了:“奇怪呀----莫非?不像,不像----”
  乔霸一下子站了起来,急着问;“咋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牛不易这才满脸疑惑地说:“可以肯定不是他杀。要么是两人昨晚都饮了大量的酒,回来后欢娱过度,虚脱致死;要么是中了碳气之毒,窒息死亡。这两者都有可能。”
  乔霸听得糊里糊涂:“男欢女爱还会死人?炉火取暖还能丢了性命?”
  牛不易点头:“万事皆有度,过了度数,就成灾祸。男女交合时,已到忘我境地,一旦过于频繁,虚脱之及,难逃劫数,古书早有记载;炭火取暖,屋门紧闭,窗户太小,气无从出,吸入体内,少则昏迷,多则致命。”
  乔霸总算明白了:“转了这么大一圈,你早说意外死亡不就得了?”
  牛不易摇头:“这都是猜测,不能轻易下结论!”
  乔霸不解:“那你回去咋做结论?”
  牛不易回道:“这现场勘验不过是依据,至于定案,还需回去综合研判。”
  牛不易迈着方步刚走,马小七就匆匆跑回来:“我去问过了。这孙富所言不假。这家伙一赌起来,彻夜不归,柜房不关,他不回来。”
  乔重新坐下,闭了眼睛,仿佛瞌睡了一般。
  大家都站着不动,互相看了看,心想:这乔捕头难道昨晚没睡觉?
  乔霸把事情的经过在大脑里重新梳理了一边,忽然睁开双眼,吩咐道:“你们把苏大嫂家到榷场周边的酒家查询一边,看看昨晚是在哪家吃的酒,都有谁在场,和谁一起走的,问清楚了赶紧来报,我就在这里等着。”
  手下答应一声,各自去了,院子里就剩下乔霸和孙富。
  乔霸示意他近前,很随意地问:“你们家看起来也是个富裕人家,怎么不见孩子呢?”
  孙富叹了口气:“反正这是乡邻皆知的事,我也不怕笑话,就和你直说了吧。我这娘子,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要说能耐,那是没得说,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汴梁城唯一的女牙人。我娶她时,就听说她和好几个男人有染,可咱家里穷,好女子谁愿意正眼看咱?好歹寻个浑家,给老孙家传宗接代算了。等成了婚,才知道她风流成性,早已不会生育。生米做成了熟饭,我只好安慰自己:好歹天冷时,有人给暖个被窝。实指望嫁给了我,她能把招蜂引蝶的毛病给改了,踏踏实实过日子。谁知道她跟着姘头毛春入了牙行后,越来越甚了,竟然把人领到家里来,全当我不存一般。我这个人贪赌,她就给我银子,就这样我俩谁也不管谁,她想怎样折腾就由她去吧!”
  乔霸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的这个毛春是谁?”
  孙富说:“毛春家里世代牙行,在汴京城里很有名气,如今当着汴京城牙会老大,权力大得很,能不能当牙人,都是他说了算。”
  乔霸不解:“这牙行不是官府管着的吗?咋能他说了算?”
  孙富摇摇头:“这毛春和朝廷管理牙会的五品官毛昌是本家兄弟,从牙人的登记、发凭牌到缴费,都是他一条龙包办,毛昌根本就不管,只按月拿分成。”
  乔霸在心里直骂:“我们整日里刀尖上舔血,才拿几个钱?人家不但拿着丰厚的俸禄,还冠冕堂皇地收着大把的黑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正在暗自生气,一名手下一路小跑进了门,口中叫着:“乔捕头,寻着了!”
  乔霸抬眼一看,他身后跟着进来一人,歪戴着小帽,浑身的肥肉像是随时要把衣服撑破似的,白胖的大脸下竟然看不到脖子。
  “这是洪福楼的谢掌柜。老谢,你把昨晚的事,给乔捕头说一下。”手下顾不得擦脸上的汗,对着胖子吩咐道。
  谢掌柜媚笑着点头,试了两下,腰却没有哈下去。
  “你说吧。”乔霸看了看他。
  “好!我照实说。昨日天刚擦黑,苏大嫂和扈大,就进了我家店,要了个雅间——他俩经常来我这里。想必你老也听说了,苏大嫂和男人那些事。平日里他俩来,都直接坐外边,也不回避人,这回咋要个雅间?我正在纳闷,又进来一个人,中等个头,身材细长,穿得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戴了顶帽檐很长的缎子毡帽,还故意压低了帽檐,看不清楚脸面。他问我,苏大嫂在哪个屋?我就给他领进去了。苏大嫂和那人看起来很熟,忙着给扈大介绍,刚说了句:这是牙行的----就被那人用手势打断。苏大嫂赶忙收住口,吩咐我上齐四个好菜,不要再去打扰。不一会,我听见苏大嫂大声说了句:大不了鱼死网破!接着就没有声音了。又过了一会,苏大嫂和扈大一起出来,低声商量了一下,上了趟茅厕,然后回去继续喝酒。她们来得最早,走得最晚。苏大嫂和扈大明显是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摇晃,我从未见他俩喝过那么多,待进屋一看,两坛子桂花酒点滴不胜!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乔霸一把拉住他:“你随我来看,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是不是扈大?”
  谢掌柜随他进了屋,一看尸体,吓得一哆嗦,声音完全变了:“是扈大不假!”
  重新回到院子,乔霸突然问道:“那个和他俩一起吃酒的人,去了哪里?有没有和他俩一起离开?”
  “没有!我看得真真的,那人往东走了,他俩是朝西,不一个方向。”谢掌柜忙不迭地解释。
  “那两个酒坛子还在吗?”乔霸又问了一句。
  “在!在!还没来及刷洗!”谢掌柜回答。
  乔霸冲手下一摆手:“走,去谢掌柜那里看看!”
  功夫不大,几个人就进了谢掌柜店里。谢掌柜领着,进了那个雅间。
  乔霸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好让人搬了那两个酒坛子,回去化验。
  牛不易见拿来两个酒坛,就冲乔霸笑道:“你们真是没有球事干了,拿这笨东西干啥?”
  乔霸回他:“给牛先生当夜壶,晚上尿多嘛!”
  牛不易眯缝着眼,凑近一个酒坛,用鼻子闻了闻,又拔出头上束发的银簪,伸进坛底,划拉了几下,摇摇头。
  第二个酒坛,亦是如此。
  末了,把手一摆:“把这俩玩意搬走,还是给当你们乔捕头当夜壶吧,他用最合适!”
  乔霸那有心事再开玩笑,十分急切地问道:“咋样?”
  “酒里没啥问题。”牛不易十分肯定地说。
  “你可看仔细了!”乔霸顺口而出,话刚一出口,就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子。
  这牛不易是四川人,从十六岁干这行,如今整整四十年了,经验老到,为人却十分圆滑,认不准的事,从不轻易下结论。他平时最不耐烦别人对他的结论提出质疑。
  果然,牛不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说话也阴阳怪气:“乔捕头要是有疑问,再找人查验也无妨。”
  乔霸连忙拉了他的胳膊,陪了笑脸:“牛先生,你看你这脾气?和我们晚辈叫什么真?我这是被案子给急的,说错了话,还不行?”
  牛不易这才笑了,挨个用指头点着数落:“你说你们这些瓜娃子,哪个不是我看着进来的?当时连放屁都不敢出声,现在出息了?敢给我指手画脚了?”
  乔霸的手下问道:“牛先生,这瓜娃子是啥意思?”
  乔霸踢了他一脚:“牛先生骂你都不知道?瓜娃子是川语,你这个傻孩子,知道了吧?”
  手下这才明白,对牛不易说:“牛先生老坏,老了才坏!”
  牛不易把拳头举到空中,做出要打的架势,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叹息一声,说:“也难为你们了,整日里干这些不是正常人干的活!”
  说完,背了双手,摇摇晃晃地回了屋。
  乔霸的心凉了半截。总感觉这案子哪里不对劲,咋就是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我错了?
  他决定去找连铭!
  每当办案子遇到难题,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到连铭,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种依赖。
  同样都是人,他那脑子咋那么好使?再难的案子,一经过他的手,都是迎刃而解,轻松就破了。
  他急赶着到了皇城司,一问,连铭昨日带着童威,外出公干了。
  多长时间回来?
  不知道,带了好几件换洗衣服,估计短时间没戏。
  他没精打采地回到开封府,上边已经宣布案子破了:两人系自然死亡。
  他想去说出自己的疑问,马小七劝道:“此时正赶到二皇子上任的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为好!”
  管他呢,人家是皇子,这天下都是人家父子的,他愿意怎样结案就怎样吧!我一个小小捕头,位卑言轻,连给人家建言的权利都没有。
  越想心中越郁闷,便赌气地回了公房,倒头便睡。
  刚进入梦乡,忽听门外有人喊道:“乔捕头!乔捕头!在家吗?”像是马小七的声音。
  乔霸心中只想骂娘,这咋一会也不让人安生?气冲冲地开门一看,果然是马小七。
  “那死者苏大嫂的丈夫孙富,刚才到衙门来说,他家的窗户原本是关着的。我怕耽误事,把他也带这里了。”
  马小七说着,把身后的孙富往前一推:“你自己说吧,说仔细点。”
  乔霸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赶忙让两人进屋。
  孙富仍然是一脸漠然,慢慢地说:“我方才想起,早上回家时,正屋里到处是难闻的气味,把我呛得都上不来气,抬头一看,窗户紧闭,就赶紧把它开了,过了好久气味才散尽。”
  孙富的话,如果是真的,说明了什么?不正好印证了真是碳气中毒,致人死亡吗?
  难道,真是自己感觉错了?
  “乔捕头,我浑家在周记钱庄存下有200两银子,利息也有几十两,我能取了吗?”
  这时,孙富拿出一张银票,怯生生地问。
  乔霸还未说话,马小七先问道:“你浑家临死还给你留下这么多银子?对了,她咋不存官府的银号里呢?”
  孙富答:“也就想着多些利息钱。”
  乔霸毫无心情和他再扯,随口说;“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你自取了吧!”
  两人走后,乔霸再无睡意,他脑子里重新把案子梳理了一遍,目前看来,还真如上报的那样,是个意外死亡案。
  可是,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咋都感觉里面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越想越郁闷,干脆睡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诺大的身躯把床板折腾得嗵嗵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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