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剑上红梅>第十一章 追习作眼前遭灭口 证清白大侠自刎亡

第十一章 追习作眼前遭灭口 证清白大侠自刎亡

作品名称:剑上红梅      作者:前锋      发布时间:2023-01-25 17:12:09      字数:6058

  连铭跟陈平耗上了!
  那日他以讨水喝为名,去套陈平突然暴富的缘由,陈平得意之下差点就漏了口风,越发引起连铭的怀疑。
  等到亲眼见了陈平竟然和张耆的浑家有染,连铭愈加认定:这陈平绝非善类。
  反正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就整日里跟着这家伙,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
  一连两日,陈平一直待在家里。
  第三日,一早,陈平慌慌张张地出了门,进了刘家茶楼,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连铭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悄悄摸出一百文钱,塞到负责二楼的店小二手里,压低声问了一句。
  小二将钱收了,顺手一指一个房间。
  连铭点点头,让小二把隔壁房间开了,要了一壶茶,坐下慢慢品着。
  不一会,旁边屋里有人进来,互相寒暄了几句。好像是三个人,陈平、陈平的一个朋友带来一个开封北大营的偏将。
  三个人开始吃酒,陈平和朋友一个劲地劝,那偏将明显不胜酒力,不一会便多了。
  陈平开始有意无意地问些北大营的事,那偏将炫耀地说:“马军五千人,步军两万人,俱是精锐,天天操练那什么《平戎万全阵》,不敢懈怠!我今日公干,要不然也出不来。”
  陈平又问了些阵型、将领的名字、日常的训练,那偏将不加防备,一股脑地说了。
  连铭在旁边屋里,心中只骂:“这偏将也是没脑子,你想寻常人问你这些东西干吗?好在这家伙级别低,知道的有限。”
  好不容易等到三人吃喝完,各自离去。连铭跟着那偏将到了没人地方,紧走几步,挡在他面前。
  偏将酒劲上头,正高一脚低一脚专心走着,忽然被人拦住去路,刚想发作,忽然看见一张皇城司的腰牌,顿时吓得酒醒了几分。
  连铭收了腰牌,低声说:“你不要怕!我只问你,今日饮酒那人都问你了些什么?”
  “问了些----问了些----”偏将吃醉了酒,又经一吓,惊恐之下怎么也想不起来,竟有些口吃起来。
  “是不是北大营的事?”
  “是是是!”
  连铭看他慌乱的样子,安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偏将连连作揖。
  其实,连铭在隔壁房间听得是清清楚楚,不过为了验证,听得是否准确,才拦下他。
  接下来,连着两天,陈平都出现在北大营附近,装作悠闲瞎逛,和周围的人聊天。他一旦离开,连铭就迅速上前,打听他们聊的什么。
  次日中午,陈平来到城东一棵大槐树底下,徘徊了一阵,看看四周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扔进了树干中间的树洞内,又向周围看了看,才疾步离开。
  连铭走近,只见那树洞离地一人多高,外人根本不会发现。他伸手试了试,只能到洞边;他朝手心吐口吐沫,两只手抱着树干,庞大的身躯一用力,两下就看见那树洞,也就两指深,一个竹筒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心中一阵窃喜,慌忙一把抓了,转身跳下,躲在树后,慢慢打开竹筒。
  揭开包裹了三层的油纸,里面是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白纸,隐约有两行字,中间有个醒目的红色印记,估计是专门设计的,一旦打开,就预示着有人看过。
  他想了想,把油纸恢复原样,放回竹筒里,然后伸出长臂,把竹筒重新放到树洞里。
  他要等那取货人。
  连铭蹲在草丛中,闷得浑身是汗,又加蚊虫叮咬,他体型庞大,不敢乱动,生怕被人看见,只能咬着牙忍住。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时辰,远处一个货郎走来。
  走到近处,是个身材低矮的人,浑身精廋,马脸上两行眉毛稀稀疏疏。
  连铭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有意无意总朝树洞那里瞄,心想:这一定就是取货人了。
  果然,马脸在树下放了担子,确认四周无人,突然后退两步,一个急窜,两手用力,三下两下上了树。
  马脸取了竹筒,揣进怀里,飞身下了树,挑起担子,晃晃悠悠离开了。
  连铭看得目瞪口呆,暗自赞叹此人身手如此敏捷,恐怕不好对付,自己须留心才是。
  北宋到太宗一朝,已经立国几十年,汴梁一直远离战火,各地人等在此聚集,形成一个人口近百万的大都市,并由此向四周发展,所以这里的乡村,反而比闭塞之地的县城还要热闹许多。
  连铭跟了两三里路,进了一个繁华的大村落,远瞅着马脸进了村东头第三家院子,“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连铭站在门外,听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心中着急,于是悄悄一跃身,双手搭了墙,伸出头往院子里看。
  两间木屋的门紧闭,院子除了一副货郎挑子,什么也没有。
  他情急之下,干脆一用力,人上了墙头,顺势一只手支撑,双脚悄无声息落在院子里。
  还未站稳,突然脑后一股疾风袭来,连铭下意识地一低头,一根木棒擦着后脑勺掠过。
  转过头看时,正是那马脸躲在墙角处,下的黑手。
  心中正暗自庆幸,差一点就要被这厮开瓢,马脸已经一招“力劈华山”,直奔自己的天灵盖而来。
  连铭心中气恼,不再躲避,只待那木棒离自己半米距离,马脸此招用死,无可变化之时,左腕斜磕,引走木棒力道,右拳攥如铁锤,直捣马脸面门。
  马脸身子前倾,正迎了拳头,当下赶紧撒了木棒,迅疾后退,堪堪躲过,随即往下一伏身,一个后扫堂腿奔着连铭扫来。
  连铭不退反进,双腿离地,大如蒜臼的拳头直奔他的面门,“嘎”的一声脆响,马脸的鼻梁一下骨折,满脸是血,身子后仰,连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连铭紧跟上前,用膝盖顶了他的腰眼,一只大手抓紧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牛筋绳来,三下两下绑了个结实。那牛筋绳用三股细牛皮条合成,勒紧了深陷肉里,越挣扎勒得越紧。
  连铭心中惦记着那节竹筒,两间屋里仔细搜寻了一番,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的主,没有证据,打死也不会承认。所以,他才懒得和马脸多费口舌。
  他再次走进上屋,角角落落如同过筛子一样,搜查一遍,还是没有。
  下边没有,那会在哪里?
  上边?
  猛抬头,屋顶正吊着一只竹篮,他忙伸手取下,那只竹筒正在里面!
  他不由一阵窃喜,刚要去拿,忽听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等连铭揣了竹筒,奔出屋门时,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马脸双腿僵硬,侧着身子,身体弓如大虾,脖子上插着一支袖箭,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鼻子、嘴巴里满是血,眼睛乌青发紫,肿起老高,直瞪着院墙方向。
  连铭用手探了探,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打开院门,前后左右查看了一番,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他赶忙返回院子,把马脸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很明显,马脸是被人用浸过毒的袖箭所杀!
  那么是谁杀了他?
  现在想想,一定是趁他在屋里找竹筒的时候!这个时间很短,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绰绰有余;
  杀手是在哪里下的手呢?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自己是跳墙进来的----墙上!一定是墙上!马脸死的时候,直盯着院墙----自己翻墙过来的那个地方!有人站在那里,用袖箭杀了马脸!
  连铭伏下身子,看那袖箭,不过一指多长,没入喉管却已过半,说明杀手用的力道很大;射杀的位置如此精确,看来他将此杀器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且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自负。
  杀手灭口马脸,肯定是知道马脸已经被跟踪,掐断马脸这条线显然是为了保护取情报的人,也就是马脸的上线,那他是怎么知道马脸已经暴露了呢?
  莫非自己跟踪马脸之前,早就被此人跟踪?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跟踪的呢?当时全部身心都在马脸身上,杀手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呢?
  想想这样一个高手跟在身后,自己竟然毫无察觉,都怪自己被降职后,情绪受到影响,再加上余宁被杀,心情一直难以调整过来,要放在平常办案,他都是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连铭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连铭呀连铭,你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这样想着,不觉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忙回头看看,四周静悄悄地,什么也没有----
  连铭夺回了开封北大营军事情报,向刘福作了禀报,却刻意隐瞒了陈平的名字。
  他这样做,主要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细作,几乎都受过专业训练,只要不当场拿下,即使抓了人也审不出什么,反倒自讨没趣。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又会等来一个人和陈平联系,到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刘福啥球也不懂,只说等给王总管禀报后再做打算。
  出此意外,陈平那里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有动作,继续跟踪纯粹浪费时间,劳而无功。
  想想自从去年底开始到现在,几个月时间里,自己事事不顺,不但好不容易策反的内线余宁暴尸野外,连已经擒住的马脸也在眼前被杀,这分明是在向自己示威,或者无声挑战,但自己竟连对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心理真是烦闷。
  这几个月来,唯一让他开心的是,钱同的娘子把自家的表妹介绍给了他,两人见了几次面,还约着去大相国寺玩了一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只等双方父母见面,定下黄道吉日,便可迎娶。
  干察子这一行的,三教九流都得交往,人人皆为自己所用,才能线报不断。
  钱同为人义气,喜欢广交朋友,又开着解库和茶馆,消息来源广泛,连铭通过乔霸结交了他,后来又在钱同这里认识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张耆。
  虽然同张耆没有深交,但能看出来,他和钱同一样,都是敦厚实诚的人,对别人绝对不会有坏心,是那种对朋友一诺千金的人,所以,他才在他们面前从不隐瞒自己的敏感身份。
  袖箭!连铭想从钱同的弟弟钱方那里,看看能否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今日钱同恰巧不在,连铭坐下等了他一会,仍不见回来,正要自己动手泡茶,忽然乔霸满头大汗跑来找他。
  二皇子元祐即将就任开封府尹,辖区内却在此关键时刻连发两场命案,这不是打大家的脸吗?
  知府白涛大怒,急急会齐推官、判官、府院、六曹各职主官,着令乔霸、何立联手,限期半个月破案。
  乔霸、何立带着兄弟们在屋里商议了半天,没有弄出个结果出来。余宁被杀,明显是报复杀人,那又是谁在报复?马脸被杀,现场却只有一只袖箭,再无它物。一般杀人,要么是图财,要么是为情,或者寻仇。前两者看起来都不像,那么就是寻仇了?也不像,这两人一看就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整日为生计困扰,哪还有心和人拌嘴生气;况且,这也不至于被人要了性命呀。
  乔霸想了想,对何立说:“目前看来,这两个案子可不像大家想得那么简单,我想把这两个案子并在一起,弟兄们下去多辛苦些,先从袖箭查起吧,这可是现场唯一的物证!我现在就去找连指挥使,他那里门路广,看看没有什么线索。”
  何立点头:“余宁一案,说是仇杀吧,他一个落魄书生能和谁结仇?全是内伤,却保全了一张脸,着实令人匪夷所思;马脸被杀,一箭封喉,直接奔人命去的,显然是怕他暴露什么?这两人都有些灭口的嫌疑。”
  何立当下带了弟兄们下去,乔霸急匆匆去皇城司找连铭,一听他不在,拔腿就往钱同这里跑。
  别看乔霸外表看起来粗笨,脑子可好使。一般的案子,自己领着手下也就破了;但真正的大案子,他都要找连铭,替自己出出注意。对连铭,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乔霸到了的时候,钱同刚回来,听说两人都是为打听袖箭一事而来的,赶紧让人叫来了兄弟钱方。
  钱方沉吟了半天,说;“袖箭可不是谁都能玩的,一是要有力道,二是要准头,没有几年的功夫白搭。咱汴京城大小拳社上百家,玩这个的也没有几人。”
  他看了看连铭和乔霸,问道:“你们可听说过汴梁城武林界的梅、兰、竹、菊四兄弟?”
  乔霸点头:“有所耳闻。据说是四个武林界的怪人,对外虽称大侠,却不收徒,也不大和武林中人交往。怎么,他们中有用袖箭的吗?”
  “排行老二的兰河就善使袖箭,据说五十步之内,飞鸟难逃,但这只是传闻,从未有人看见过。”
  钱方饮了一口茶,接着说:“传言说,老大梅化,专攻打穴功夫,空手点穴,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老三竹修,轻功了得,飞身就能倒挂竹梢;老四菊敬,最是沉稳,据说每年菊花开放时节,盘腿打坐,如老和尚入定,整日不食,不知练得什么功夫。”
  乔霸惦记着案子,接了话说:“如此说来,老二兰河倒是令人怀疑了。”
  连铭有些疑惑:“据说,此四人对魏晋隐士之风甚为推崇,虽身处汴梁繁华之地,却素不与人交往,怎么会干这杀人的血腥之事?”
  乔霸说:“差事压身,顾不得这些疑问,待我先去查看一番,再做定论。”
  连铭赶忙拦下:“要去也是我去,开封这地界谁不认识乔大捕头?”
  乔霸哈哈笑了,继续坐下喝茶。连铭向钱方问了兰河家的地址,便匆匆而去。
  走了三里地的样子,来到一处青砖绿瓦的院落,门头一颗桃树上,花开得正艳,引来满树蜜蜂,嗡嗡闹着穿梭其间。
  大门开着,乔霸直接走进去,一阵醉人的兰香扑面而来,只见地上精致的花盆里,种满了碧绿的兰花,朵朵清新脱俗,衬托得整个院子幽静而典雅。
  连铭站定身,冲屋里喊道;“兰先生可否在家?”
  门帘一挑,出来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向他见了个礼,说:“我家相公去了梅先生家喝茶,刚走。”
  连铭谢了,赶忙问了梅先生家的地址。兰河刚在梅化家喝了一会茶,连铭就到了。
  连铭看那兰河,着一身青色长衫,头戴月白色的扎巾,束一条银色的腰带,身材修长,面如冠玉,额下无须,一双凤眼炯炯有神,也就三十岁上下年纪,却是浑身透着桀骜不驯;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头戴金黄色的扎巾,着一身姜黄色的长衫,束着一条大红色的腰带,红色的脸庞,一双大眼,眼光闪动,细长的睫毛眨个不停,明显是心机很重。
  连铭想:这个应该是梅化了。
  连铭拿出腰牌,说明来意,兰河很是不屑,说:“我们兄弟一向不问世事,躲在家里怎地还飞来横祸?连大人该不是搞错了吧?”
  连铭从袖中取出那柄袖箭:“不知兰师傅可否识得?”
  兰河接了,仔细看了一下,狐疑地问道:“我的袖箭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连铭却不回答,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兰河的语气明显谦恭了一些:“连大人有所不知,这上边其实是有记号的,对着太阳,便可看见一朵兰花的模样。”
  连铭从他手中拿起袖箭,迎着太阳一看,果然,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刻在上边,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我当初托城西有名的铁匠周大锤,打了十二只精钢袖箭,个个有此标志,平日里用于防身。不想三个多月前,丢了一支,怎会在你手里?”
  连铭仍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继续问道:“在哪里丢失的?”
  “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那日我们四个在这里吃酒,吃得尽兴,多贪了几杯,都倒了,怎么回的家我都忘了。第二天,醒来时,顺手一摸,发现少了一支;我以为掉在大哥家,但遍寻不见。”
  连铭听了他的回答,心中暗想:你把自己择得到很干净,一句丢了,就能让你置身事外?
  他盯着对方,一脸严肃地说:“兰先生,既然你承认这是你的,恐怕得跟我走一趟!”
  兰河瞬间变了脸:“连大人,你这是何意?”
  梅化跟着说:“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连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冷峻:“误会?三个月前,在一桩命案现场,怎么会出现你的袖箭?正是这只袖箭,将死者一击命中,还是在几米之外,除了你,谁有这么大的力道和准头?”
  兰河的脸一片通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说一个字。
  “走吧,到了地方,相信你什么都能说清楚!”连铭已经不想和他再费口舌。
  “且慢!”梅化突然拦在面前,“在我的家里,你竟敢如此放肆!谁不知道进了你们皇城司,活人都得剥层皮,侥幸出来也是个废人。我们四兄弟,视名节如生命,我岂能让你把二弟带走,背上杀人的污名!”
  一席话激得连铭大怒,他噌得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指着梅化,大声呵斥:“你想造反不成?”
  说话间,左手已经从怀里掏出来个头大尾细的“爆仗”,随时点燃示警。
  这是一种特制的东西,能直飞到几十米的高空才爆炸,按照平日里约定,弟兄们只要看见,就会从四面向这里赶来。
  梅化看了,更加大声:“为了我兄弟,今日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两个人正在斗狠,忽听到兰河惨叫了一声,慌忙看时,只见兰河心口处插了十一支袖箭,一片殷红,嘴角正往外冒着血----
  他脸色苍白至极,嘴角抽搐,用尽了气力说:“我没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说完,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