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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子佳人一见钟情 有眼无珠无赖遭打

作品名称:剑上红梅      作者:前锋      发布时间:2023-01-22 17:59:28      字数:4709

  下午时分,元侃玩心大起,非要出门消遣。他和王世忠一起换上青色外衣,张耆仍旧是身上衣衫。外人看了,元侃像个商人,王世忠是保镖模样,张耆倒像个跟班。三个人互相看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耆去库房支了十两银子,回来的时候忽然想起,大门口当值兵士杨崇勋,想让自己在襄王面前说他的好话,这倒是个机会,于是犹豫着对元侃说:“守卫杨崇勋正好该下值,很有些拳脚功夫,不如把他也带着,遇事也能应付。”
  元侃急着要出门,爽快地答应了:“叫他换了衣衫,门外候着!”
  张耆在门口喊来一名杂役,让他出去送信给杨崇勋,自己则拉了王世忠悄声说:“哥哥莫要介意。其实有你一人护着襄王就行了,主要是弟弟我欠这杨崇勋一个人情要还。”
  王世忠则憨厚地一笑:“弟弟说得哪里话?这杨崇勋身上有些功夫,可惜是个大头兵。咱们提携他一下,将来说不定真发达了,还能不念咱俩的好?”
  三个人走到偏门的时候,那杨崇勋何等精明,早就换了一身灰色衣服,又叫了两辆骡车,满脸发光地在车边候着。
  王世忠护着元侃,上了前边一辆骡车,杨崇勋跟着张耆上了后边的车。
  路上,杨崇勋不停说着感激的话。
  在他看来,能这么近身的跟着襄王公干,不但可以成为和其他侍卫谈论的本钱,关键是襄王一旦将来授实职,说不定会赏自己个一官半职,总比大头兵强得太多。心中想着,张耆这人委实不错,要换了别人,不知道自己需要破费多少个大钱呢。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的汴河瓦肆,王世忠扶着元侃下了车,张耆付了车钱。
  杨崇勋一马当先,奋力拨开人群,张耆在前,王世忠在后,把元侃护在中间。
  刚挤进人群,鼓声突起,同昨日一样,先慢后快,还带着花样。
  元侃看那女子,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秀丽,落落大方,面对众人毫不怯场,虽穿着普通,但不知道却要强过那些浓妆艳抹的大家闺秀多少倍!
  女子开口唱道:
  “万千念,相思天涯路。山花哪知心理事,潭水无波空对人,娇容泪涟涟。”
  元侃不知此曲何名,又是何人所作,只感到幽怨之极,只让人听了心中好似有万千不如意欲喷腔而出,正暗合了自己此时的心境。
  女子又唱李煜的《相见欢.桃花谢了春红》,元侃只感到她已如诉如泣,自己早已忘了身在何处,分不清曲里曲外,只想聆听她讲述经历的众多无奈。
  
  元侃正在暗自伤神,曲子停了,只见那女子对着众人作了个揖:“今日权且结束,就不收钱了。”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白看了一场,觉得占了便宜,心中自是高兴;有的刚来,正看得入港,意犹未尽,难免失望。
  就在此时,人群外有人大声说道:“咋么你孙爷爷一来,你就要走,分明是打俺的脸呀!”
  随着话音,众人如同遇见瘟神一般,唯恐躲避不及,“哗啦”闪开一条路来。
  一个头戴瓜皮小帽的瘦子,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他二十多岁年纪,一身黑衣,越发衬得黑脸瘦小,稀疏的八字眉中间,一道醒目的刀疤,让人看了揪心;他的身后,跟着进来三个横眉立目的壮汉。
  “孙小帽来了,这姑娘怕是要遭殃了!”有人悄声说道。
  拨鼓女子赶忙上前,深施一礼,口中怯生生地说;“孙爷,真是不巧,今日被这客官包了场,上他们那地方去演。孙爷想看,请明日再来吧!”
  孙小帽把眼一蹬:“我说现在演就现在演,哪儿也不能去!”
  王世忠在一旁在看着,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上前一指孙小帽:“你这厮好不讲道理!”
  孙小帽斜眼瞄了一下:“是谁的裤裆漏了,出来你这个傻大个?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蛋!”
  王世忠哪曾受过这样的言语侮辱?何况还是当着元侃和这么多人的面?当下脸色突变,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就要动武。
  元侃在一旁,默不作声,心想:让王世忠给这家伙一点教训也好!
  杨崇勋疾步上前,挡在王世忠前边,口中说:“莫让此等泼皮脏了大哥的手,小弟收拾他即可!”
  王世忠这才后退一步,重新站在元侃身边:“那就有劳杨兄弟了!”
  孙小帽见换上一个瘦高个子,劲头更足了,冲杨崇勋一龇牙,骂道:“换上你这根柴火棍,来丢人的吧?”
  他口中说着话,突然上前一步,右拳直奔杨崇勋面门。杨崇勋左手挡过,并不停留,右拳也奔了对方面门而去。
  孙小帽慌忙后退,堪堪躲过,心想:“碰上硬茬子了,对方一看就是练过。事到如今,只能硬扛。否则,这么多人看着,脸可是丢大了!”
  这孙小帽可真不含糊,虽说不会武功,可自小在街头的打架群里泡久了,一动手,下得可是狠招。他一晃双拳,想吸引杨崇勋注意,右脚紧跟着就照了他的裆部踢了过去,
  杨崇勋也急于在元侃面前表现,根本不理对方的虚招,身体飞快下蹲,双掌一合,正排在对方右脚面上,一下子卸了对方力道。
  紧接着,右掌内旋,抓了对方脚踝,猛一用力,生生把孙小帽扔了出去,正砸在两个看热闹的身上,三个人一齐摔倒在地。
  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打斗就已经结束。
  杨崇勋意犹未尽,冲和孙小帽一起来的壮汉摆摆手:“来来来!你们三个一起上!”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心中明白就是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便脸一红,一起奔了孙小帽而去。
  孙小帽硬生生被扔了出来,结结实实砸在人身上,此时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连哼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被那三名汉子手忙脚乱地抬起来,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元侃冲杨崇勋点点头,算是赞许。王世忠和张耆也向他挑起了大拇指。
  拨鼓女子走上前来,向元侃几人深施一礼:“小女子谢过众位英雄!”
  元侃自幼长在宫中,不知道见过多少长相艳丽的女子,此刻却心中突突直跳,情急之下,满脸竟然瞬间彤红。
  正不知该如何说话,张耆快步上前,附耳轻声说:“请王爷移步前边胡家酒楼,此女子随后就到。”
  原来,这女子刚才说得被人包场去唱,正是张耆所为。
  元侃心中暗喜:这张耆深知我心,真是极会办事。
  胡其筠闻听张耆带了三个人到了门口,下楼迎时,只见中间那位白面大耳,气度不凡,浑身透着华贵之气;左右两人,一个粗壮,一个瘦高,俱是眼光敏锐,一看就是练过功夫;
  看到旁边的张耆冲自己眨了下眼睛,胡其筠自然明白了几分,慌忙把四人迎到三楼自己专用的雅间入座,吩咐小二上齐茶点,又特别交代:今日自己不会朋友。
  功夫不大,刚才摇鼓唱曲的女子到来,众人知趣退出门外,只留元侃和那女子在屋中。
  初时,屋内一片寂静,一会便开始说话,不时夹杂两人的浅笑声,想来十分融洽。
  张耆、王世忠、杨崇勋三人怕惊扰了元侃的兴致,在门外不远处互相低声说着闲话。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里面却似有说不完的话。胡其筠是何等样人,早让小童在隔壁房间摆好了果品和凉菜,然后,自己在门口亲自候着。
  终于,听到元侃叫张耆的名字,张耆忙应着开了门进去。
  稍倾,元侃和那女子先后走出,脸上俱是挂着笑容。
  张耆引着元侃在安排好的屋内入了正座,让那女子坐在元侃下手,女子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入座。元侃看看依旧站着的三人说:“你们一起吧,权当作陪刘姑娘。”
  三人这才知道,那女子姓刘。
  王世忠、杨崇勋在门口处坐了,张耆吩咐胡其筠开始上热菜。姓刘的女子早端了酒壶,起身给元侃斟满了一盏酒,接着到了三人身边。三人慌得着站起来,口中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元侃哈哈大笑:“佳人斟酒,口留余香!”
  笑毕,指着女子介绍说:“此女可非凡人,乃是我朝名将之后。”看三人皆一脸惊讶,就接着介绍她的身世。
  原来,这女子叫刘娥,祖父刘延庆是前朝右骁卫大将军;其父刘通官拜当朝虎捷都指挥使,领嘉州刺史(今四川东山),后战死;刘家自此败落,年幼的刘娥便随母亲寄居姥姥家中,去年随表哥来汴京谋生。表哥龚美,是个银匠,在青羊巷支了个摊子。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此女卓然不群,原来竟是名将之后!
  有佳人相伴,几盏酒下肚后,元侃自然性情大开,频频和刘娥碰酒,刘娥也是来者不拒。
  杨崇勋位卑,和襄王又没有什么交情,自然唯唯诺诺,不敢像平日吆五喝六那样放开大喝;张耆和王世忠则是职业习惯,跟着襄王公干从不喝酒,今日都破例喝了几盏。
  此时,热菜先后摆了满满一桌子,无非是昨日胡其筠介绍过的菜品,极是丰盛。
  元侃感叹道:“想不到这家店里竟然有宫廷名菜!”尝了两口连连点头。
  元侃借着兴致,对众人提议:“今天就不行酒令了。我说一句话,你们跟着说,谁说错了罚酒!”
  众人齐声附和。
  元侃危襟正坐,慢慢说道:“鸾老头脑好,好头脑鸾好!”张耆听了,心中暗笑:襄王又在拿这拗口的词来捉弄人。
  原来,这句据说是隋朝大将军施若弼,在取笑一位叫“长孙鸾”的老年大臣时说的。那老爷子头发快掉光了,说话严重口吃,施若弼竟然编出这样的词来戏弄人家。
  上个月,元侃从一宫女口中听到了这句,觉得有趣,今日正好拿来一用。
  元侃让王世忠和杨崇勋先来,两人结结巴巴早忘了词;张耆在元侃私下练习这句时早已熟练,此时却故意说错一个字;到了刘娥,竟然用汴京口音流利说了下来。
  元侃大喜,陪着被罚的三人喝了一盏。此时,刘娥起身说道:“小女子给大家唱个曲子助兴。”大家一齐说好,于是刘娥用手打着节拍,唱到:
  “春花秋月情浓,去匆匆,奈何东边日出西边晴,花黄泪,相思醉,何时逢。最是长相厮守绿丛中。”
  大家齐说好听,元侃问道:“这词是何人所作?”
  刘娥说:“别人都称他闻公子,据说是个外地人,满腹经纶,却是三考不中。那日听我说唱,听到兴处,却无钱打赏,就将此曲送给我;以后来听曲,便拿所作交换。但我从来不知道他现在干些什么,住在哪里。”
  元侃笑了一下:“倒是个才子,只可惜都写些男女之事,不以家国为重。”
  刘娥嗔怪笑着说:“我们这些穷人,总要先把温饱解决了,再考虑其他吧?”
  元侃一拍手:“姑娘说得是,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张耆看刘娥说起闻公子的表情,满是依恋,心中突然一震: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倒是要小心他了。
  众人吃了酒,用了饭,又回到原屋喝了胡其筠的上等好茶,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酉时(下午六点)。此时,元侃酒已醒了几分,忽然想起自己只顾玩耍,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张耆何等样人,早从元侃脸上看出了他的心事,就赶紧让王世忠和杨崇勋下楼找三辆车等候,自己自己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准备递与刘娥。
  元侃看了笑道:“你怎的如此小气?”张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拿出一两,一起递过去,刘娥推辞不要,在元侃的劝说下才收了,放入衣内。
  楼下的车已经准备停当,胡其筠从元侃目送刘娥上车离去恋恋不舍的眼神中,似乎悟道了些什么什么,不由的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见小二在看他,又赶紧忍住,恢复了一脸严肃----
  
  元侃回到襄王宫的时候,西边一抹残阳还未落尽。他赶紧换回平日衣服,急急到了东宫。说起来,自从生身母亲去世以后,现在的李皇后对他弟兄两人还不错。昨晚李皇后突然让人传口信,今晚与他见面,想是为了太子被废一事。
  诺大的东宫内,只有丫鬟香儿和李皇后两人,显得空旷而清冷。
  李皇后见元侃来到,一把拉住,忍不住放声大哭。香儿知趣地退到门外,悄悄关了屋门。
  元侃宽慰了几句,李皇后才忍住悲声,慢慢说道:“这两天来我都在想,你哥哥出了这等事,皇儿你今后可是凶多吉少!”
  元侃大惊:“母亲何出此言?”
  李皇后叹了口气:“你爹爹一向喜欢陈王,如今你哥哥太子被废,陈王早晚被立。古来为争上位,亲兄弟之间尚且自相残杀。如你父皇和我在,尚可保全;可我们能有几日?到时新君即位,怎能容你?”
  几句话说得元侃心惊胆战,冷汗顿出。
  “为此,你要早做打算,一面交好陈王,使其不忍加害;还要早早私下笼络势力,以求自保,但万万不可使其看出端倪!”
  李皇后一番话犹如重锤,击打在元侃内心,但眼下自己无职无权,到头来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再反过来一想:也不尽然!这李皇后和老二元祐之母间一向明争暗斗,互不相让。李皇后亲子刚刚五岁,继位明显不能,正好元佐和元侃生母离世较早,精明的李皇后就把二人视为己出,免不了平日关照,其中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在里面。正如她告诫自己此后凶多吉少的话,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当夜,元侃久久无法入睡,总觉得暗夜里有种威胁在悄无声息地逼近自己。他越想越怕,忍不住披衣拉开房门,喊了两声张耆:“起来陪我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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