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姑（58）

　　“我回宿舍，咱们今后不要再联系了。”陈默甩门而去，留下无可奈何的化若颖，她处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一幕在电影里是多么熟悉的桥段。
　　一个是让她倾心上瘾的韩新，一个是一直爱她的陈默。而她不清楚她和韩新会不会有一个好结果，但是她想为自己的未来博一下；陈默虽然处在离婚的边缘，但是以后很可能会发生任何变故，谁也不敢给她保证陈默一定会离婚，就算他离婚了，她也不敢保证陈默不会嫌弃她的种种劣迹。李香琴只是告诉了陈默关于她离婚的事，可是其他隐情他并不了解，如果陈默真的选择和她在一起了，有些不堪之事，以后终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比如说她和贾伟峰的事，比如说她和杨聪的事，比如说卜凡，她和章文理的事应该不会被传出去，因为他们从在一起到分开都没有闹腾过。
　　陈默的老婆就是因为和初恋的关系，把他的家庭搞得乱七八糟，他一定痛恨这样的事情，可是恰巧她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了解了前因后果，那么他会作何感想？现在又牵扯一个韩新。她很清楚，韩新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脱的，就像今晚，他给她发信息打电话然后又打视频，不就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吗？不就是想把她占为己有吗？虽然他口头答应不会干涉她的自由，可是她特别了解男人，他们都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占有欲，一来宣示自己的权威，二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她深信一点，在和韩新纠缠的过程中，如果她真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他不仅会出面阻拦，或许还会不择手段。可是目前从某些方面来讲，她不舍得为了某个男人离开韩新，因为他不仅在外表和物质让她倾心，在肉体的享受上让她欲罢不能。她曾经给李香琴说过，无论如何以后都不要和有家庭的男人产生感情纠缠，而陈默偏偏有家庭，如果以后李香琴问及她和陈默感情方面的事，这或许给她提供一个和陈默扯清关系的合理借口。
　　关于韩新和陈默这两个男人的问题，在她脑海里飞速旋转，她的脑袋简直快要裂开了，她索性用被子把头蒙起来，试图消除她的胡思乱想，可是很快她感觉这种方式是徒劳无功，于是她一脚把被子踢到了床下。
　　夜半时分，化若颖拿起手机给李香琴打了一个电话：“香琴，你表哥和我断绝了关系，说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为啥？”李香琴此时睡意正浓。
　　“具体原因以后见面给你细说吧！”
　　“哦！”
　　“挂了吧，你继续睡觉吧！”
　　“哦！”
　　化若颖回栗城县之前去了一趟陈默所在的公司，她在他公司门口给他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但是他一次也没接通，最后她不得不给他发了一条简单的告别信息：“陈默，我回去了。”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也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复，电子自动门内零星走动着几许人，她多希望能看到陈默向她走来的身影，可是她最终等来的只是失望。几分钟后她失落地走向了汽车站，回到了她工作的首饰店。
　　她的心情非常低落，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周，这一周她几乎没有任何业绩可言，之前只要有客户靠近她，她就会喜笑颜开，以便讨到客户的欢心，然后再温言细语的给客户介绍产品。可是这一周，只要看到有客户进店她就会转身走进卫生间，有时在岗位上，有客户主动咨询某个首饰，她也是懒得介绍。为此吴经理还专门警示了她两次，但是对于吴经理的警示，化若颖并不买账，毕竟她的专职工作是搞宣传，她只是来暂时充当营业员。第二周，她的情绪稍有好转，虽然没有主动搭讪客户，有客户向她咨询某种首饰时，至少她能有说有笑的推荐了。
　　当韩新出外归来，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送到她手里时，她的情绪开始恢复到之前雀跃的状态。他把玉佩给她亲自佩戴好后说他要去一趟市里，过几天他一定回来陪她，她坐在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脖子撒娇不让他走。他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三千块钱，让她听话，她这才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临走之前她用嘴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片玫瑰花瓣。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十点多，化若颖正在卫生间洗浴，同宿舍的付珍珍告诉她有人给她打电话，她让付珍珍帮她看一下是谁打来的，付珍珍说是韩新打来的。她光着身子匆忙跑出了卫生间，拿着手机走到宿舍门外接通了电话，她不等韩新讲话，首先抱怨说：“你不是说咱俩的事尽量保密吗？你给我发信息就行了，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万一别人怀疑咱俩有事咋办？”
　　“我给你发信息了，你不回，还以为你出啥事了，所以打了电话。你就说我找你说工作上的事就行了。”
　　“我能出啥事？每天在你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刚才在洗澡，手机在床上。”
　　“你穿上衣服下来吧，我在路对面等着你呢。”
　　“我今天晚上不能出去了。”
　　“为啥？”
　　“你想啊，你刚给我打过电话，我就出去，她们会咋想。”
　　“那好吧！给你说一件事，我在一个小区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明天下班你就搬过去。”
　　“离店远不远？”
　　“不远，二里地。”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化若颖把行李收拾停当，然后她到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着韩新中午交给她的钥匙，按照他说的地址搬了进去。正在她归置行李的时候，韩新悄悄走进了房间，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他的双手在她身上各个部位毫无秩序的探索着，好像在探索一个世界未解之谜。她的身体瞬间悸动起来，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探索，毫无规章制度的扭动着。她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这种从背后搂抱的举动，更容易让她发泄情欲。
　　她记得这一点的发现还是源于化子阳，化子阳每次都是从背后抱着她，然后隔着衣服发泄他身体积攒的欲望。韩新从她背后的搂抱，似乎让她有一种游刃有余的释放，因为搂抱她的是韩新，她不用顾虑姐弟关系的压力，她可以做到随心所欲。韩新的探索促使她的身体像绽放的花朵得以放开，她不再等待他的继续探索，而是主动牵着他走进了卧室，她把她的柔情蜜意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韩新。
　　“你和几个女人睡过觉？”化若颖一边用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韩新反问。
　　“没怎么，就是想问问。”
　　“那你先回答我，你和几个男人睡过觉？”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不行，你先回答。”
　　“算了，咱都不说这个问题了。”化若颖把一条腿搭在韩新的腿上，然后顺势把整个身子紧贴在他的怀里说，“抱紧我，我好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把我给扔了。”
　　“绝对不会。”韩新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身体和他融为一体，直到她呼吸紧促，他才放松下来。
　　“你会娶我吗？”
　　“会。”他用手在她的胸部画着大小不等的圆圈说。
　　“此话当真？”
　　“当真！”
　　“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我不敢有这个奢望，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有时候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我做梦都想和你结婚。”
　　“会有这一天的。”
　　“我好像觉得我是在做梦。”
　　“不是梦，是现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韩新说完，她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多情的吻，然后离开他怀抱走下了床，他问她干吗去？
　　“我上卫生间。”她说。
　　“我也去。”
　　“我上个卫生间，你跟着凑啥热闹。”
　　“卫生间有老鼠，我帮你看着。”
　　“瞎说。”韩新推推搡搡地和她一起走进了卫生间，她接着说，“我就是洗漱一下，你回去吧。”
　　“你洗漱，我也洗漱。”韩新帮她挤好牙膏递给她，然后又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他一边刷牙一边在她的身后蹭来蹭去，她对着镜子呈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此刻她内心幻想着，如果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关系该有多完美啊！洗漱结束后他趴在她的耳边细语，“想不想看看你和我做事时候的表情？”
　　“啥意思？你把我们的事录像了？”
　　“没有没有，你看那，”韩新指了指洗漱盆上方的镜子说，“在这里做，你不就看到了吗？”
　　“我不想看。”
　　“不想看也得看。”韩新说着话已经抱起了她的臀部。
　　其实化若颖对着镜子做男女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是在市里上护理学校的时候，杨聪和她在宾馆的卫生间洗了一次鸳鸯浴，洗浴期间，杨聪一把把她从洗浴盆里抱抱了出来，让她面对着洗漱台上的镜子做了起来。那一次杨聪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和她对着镜子做；第二次是和贾伟峰在一起的时候，那次她正在洗浴，贾伟峰突然推门而入，兽性大发似的的抱着她在卫生间做了起来，不知为什么，那次之后贾伟峰再也没有和她对着镜子做过；第三次就是和卜顺了，有一年的五一假期，卜顺在床上躺着，化若颖在梳妆台前化妆，在她描眉的时候他来到了她的身后，她问他有事没有，他把手放进了她的胸部，她说晚上已经折腾几次了，白天不要再闹了。他说他想对着镜子做一次，她如他所愿，奇怪的是，那次之后卜顺再也没有和她对着镜子做过。
　　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三个都有同样的结果，难道他们在镜子里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或者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阻挠了他们，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韩新再次重蹈他们的覆辙，她无法预知这次之后他会不会和她第二次对着镜子做，如果再次没有第二次，她不得不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