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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双面间谍暴尸街头 杀人手法令人惊奇

作品名称:剑上红梅      作者:前锋      发布时间:2023-01-20 09:40:49      字数:4689

  李开在公房欲走还留的时候,连铭已经出了家门。过惯了风风雨雨的日子,一旦闲下来,反而甚是无趣,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白河驿站失利后,他被皇城使王承恩连降两级,成了一名察子伍长。
  王承恩说,按照你的罪责,可不仅仅是降级了事的,念你这几年多次为皇上侦破棘手大案,又是咱家一手提拔,算作是咱家的人,但不惩罚你又说不过去,权且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呆着,俸禄钱照常领取,趁机再找个女子,把你的婚事办了。
  对于王承恩这样处理,连铭还是心存感激的。当下谢过,把手里原来留下的案子移交完毕,回到家里,美美地睡了个觉。
  其实家很小,一共三间屋子;院子也不大,翻不了两个跟头就到头了;但环境还不错,院子里种了两棵桃树,正努力地吐了花蕾,似乎随时会绽放。
  这是三年前连铭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的。
  连铭的老家在汴梁东边的归德府,离此近二百多里路,自从进了皇城司,他就几乎没回去过。
  干察子这样一行,没明没夜,无论刮风下雨,说走就走,生活根本没有规律,这地方偏僻,正合了连铭的职业。
  说起来,连铭也没在这里住过多少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有时候太累了,就干脆在皇城司的公房里睡下。
  按照他的年龄,孩子都应该好几岁了。但这些年他把心思全放在公事上,生生把自己耽搁了。
  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来,他的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白河驿站对面那两个和他擦肩而过的影子,虽然当时被伞遮住面容,但他现在越来越相信,那是两个女人乔装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寒梅”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多大年龄?长相如何?应该是个风姿卓约的美人吧?要不然怎么能在汴梁如鱼得水?
  不!她的年龄应该不小了,要不然为何手段如此老辣?
  她就在汴梁,和自己同在一个城内,离得如此近,却如云,似雾,看不清,摸不着----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一个女人,像“寒梅”这样,让连铭魂牵梦绕。
  昨日,他到了和内线余宁约定的地方,取回一张纸条,上边用隽秀的字体写着:明日午时,黄河岸边吴庄村口大槐树下见,急事相告。
  从汴梁城到黄河岸边,大约二十多里地。以前接头,都是在城里,这次怎么换了个如此远的地方?
  连铭心中疑惑,但还是如约前往,但苦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影,心想:坏了,一定是出事了!
  连铭的内线名余宁,洛阳人,家道败落后来京城三考不中,花光了盘缠,整日里靠给人写信、卖文为生,由于没有名气,日子过得贫困潦倒,堪堪填饱肚子。
  那余宁本是个白脸书生,几个月就变成了蜡黄色的菜脸,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这一日中午,正在忍着饥饿,坐在相国寺门前地摊上等着生意上门。
  过了两个时辰,却等来个十几岁的小叫花子。余宁大失所望,刚想撵他走,没想到那小叫花子递给他100文钱,呲着脏兮兮地牙说:“有位先生让你买两个饼先吃了,他在东边离此两条街的鸿运茶楼等你,到了就找韩先生!”说完,就跑开了。
  余宁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自己也不认识一个姓韩的。心想,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余宁吃饱喝足,到了鸿运茶楼,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一间雅间,里面早已坐着一个人,在悠然地喝着茶。
  那人带了斗笠,轻纱遮面,见了余宁,也不说话,用手示意他坐下,给他到了一盏茶。
  余宁看他双手不大,温润细腻,手指细长,手腕处雪白,肤如凝脂,倒像是一个女人的手。
  余宁赶紧施了一礼:“不知先生唤我来何事?”
  那人微微一笑,吐气如兰:“余先生不必紧张,先请吃茶,我只想和你随便聊聊。”
  余宁心中忐忑,象征性地呷了一口。
  “先生也是个读书人,流落到如此地步,不知以后作何打算?”
  余宁听得出,那人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压着嗓子。
  “我乃落魄之人,百无一用,哪敢有什么打算?”余宁一脸苦相。
  “我这里倒有个好事,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只需你动动腿,张张嘴,不比别人赚钱少,你可否考虑?”那人说话不紧不慢,还带着些许的幽默。
  余宁赶忙接了话:“哪有此等好事?先生且说了看!”
  那人顿了顿,接着说:“你跟着我干,每个月一两银子酬劳,干得好另加。不过嘛,让你做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人这几句话,如同一块吸石,把余宁的心紧紧地吸了过去。
  他心中暗想:“我如今连温饱尚不能保证,说不定哪天就得饿死街头,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干?况且只要不杀人放火,也不算辱没了读书人的尊严,且跟了他,过了眼下这难关再说!”
  当下起身施礼:“果真如此,先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此后我定唯先生马首是瞻!”
  当下那人让余宁在一张纸上,写下名字,出生年月,哪里人士,现住哪里,在落款处画了押。
  那人收了,说:“每月我会让人给先生一两银子,为生活所用,需要先生做的事,到时候再通知你!”
  余宁点头。
  半个月后,有人找到他,递给他一张纸条,让他打听原来那些同窗,现在身居何职,生活怎样。
  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把详情写在纸上,放在约定好的地方,得到二百文钱的奖赏。
  这以后的两个月都有事做,每月都有一两多银子的进账,他的生活一下子发生了变化,稍微打扮一番,马上成了了翩翩公子一个。
  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连铭盯上了他。
  当眼线向连铭暗报,穷困潦倒的余宁突然变成了有钱人,四处打探消息时,连铭就意识到:一个猎物进笼了。
  其实,抓这些猎物毫无成就感,他们不过是幕后人摆弄的木偶罢了。如何把幕后人揪出来,才是他的目的。
  但不通过这些“小鱼”,你是无论如何抓不住幕后的“金鳌”的。
  但跟踪了几次余宁,却没有发现与他联系的人,于是连铭确认:对方其实对余宁的情报并不在意,还在考验他是否忠诚。
  对余宁的身世做了了解后,连铭决定亲自出马,和余宁摊牌。
  在一家茶楼,连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看着一脸惊愕的余宁,连铭又一件一件列出了他几个月来的活动轨迹。
  余宁一下子傻了!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也是被生计所逼,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我可以给你指一条出路,继续给他们干,不过所有东西都要让我知道。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余宁无路可走,只好答应,接着又讲述了认识那陌生女子的经过。
  这以后,连铭还有意帮着余宁完成上线指派的任务,余宁在上线心目中地位直线上升。
  一个多月前,余宁拿到一条指令:“速查阵法,腊月二十三报。”
  一听“阵法”两个字,连铭心中就是一激灵:该不是万岁亲定的《平戎万全阵》吧?能让余宁这种低层的下线也去查,证明他们正通过各种渠道佐证,然后汇聚一起。
  问题是,《平戎万全阵》属于高级机密,能看到的寥寥无几,只有操演时,才能窥其皮毛。
  那么,为什么腊月二十三上报?离新年仅仅几天,会不会是要在节前完成交接呢?期间只有三日的路程?那不是在雄州边境吗?
  如此重要的事,会交给一般人吗?“寒梅”会不会亲自出马呢?
  他决定赌一把,于是对余宁说:“你只管按照他们的指令去做。”自己则向王承恩禀报,带了八名得力的手下,直奔雄州,准备毕其功于一役,拿下“寒梅”!
  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砸了锅,自己还被降了职,无奈在家赋闲。他懊恼之余,又担心余宁的安全,还好,余宁还在按时联系,证明他没有出事。他总算心安了些。
  现在,余宁把他约在这撂天野地里,自己却不见踪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连铭的心头。
  果然,两天后,开封府捕头乔霸正陪着连铭吃茶,乔霸的一名手下前来禀报:“南门外发现一具死尸!”
  连铭当时心中就微微一颤。
  乔霸拉了他说:“哥哥也是闲着无事,不如一同去看看!”
  死者被人用绳子吊死在大柳树上,几名衙役正在往下放,开封府的仵作牛不易带着徒弟,在一边等着验尸。
  连铭老远就看见死者一身衣服有些面熟,心中猛一沉:可不敢真的是他!
  到了跟前,人已经放在地上,只见惨白的脸已经变了形,舌头伸出老长,眼珠子往外凸出,样子十分恐怖。
  真的是余宁!
  真的是余宁!
  连铭呆立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天,他才听到仵作牛不易说:“好残忍的手段!不知道该有多大的仇恨!死者是被活活打死的,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以上完好无损,其余部分无一好处,腿骨、腔骨断裂数根,可见行凶者内力强劲;死者至少被殴半个时辰才死,尸体被转移到这里,伪造上吊现场。”
  牛不易的徒弟小魁不解地问:“先生,为什么脖子以上没有任何痕迹呢?也就是说,为什么不打脸呢?”
  牛不易点了点头:“问得好!这也是我的疑问!或许---或许----是因为他的脸太过白嫩,打人者不忍下手?”
  “死者左手心里有个红色的‘悔’字,显然是用自己的血写成,只是不知道他后悔什么?也许是后悔和打人者之间有什么交往?干了哪些不愿意干的事?”
  连铭这时才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上前,拿起余宁的左手。果然,手心里也是血,依稀看见一个“悔”字,字体刚劲,明显用了很大的力气。
  那个“悔”字,可能是余宁在遭受殴打后,对错上贼船的幡然悔悟,这个迂腐的读书人,明白了人生的时候,也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乔霸看连铭脸色不对,关心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连铭却好像没有听见,他在心里说:“什么腊梅,什么寒梅,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你,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和乔霸分开后,连铭一路自责,直奔城东徐家村。
  之前听余宁说过,这里房租便宜,他租的是一个小单间,价格每月仅三百文钱。只是这里离相国寺实在太远,如果靠人走,得半天路程。连铭感叹:这余宁真的是太不容易。
  院子里十分凌乱,上下两层,十几间房子都租了出去,余宁租的那间在二楼拐角处,原本是房东当做储物间的。
  连铭让房东开了门,他高大的身躯需要弯下身子才能进去,到了里面又几乎转不开身子,把他憋得出了一身汗。
  房东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黑胖妇人,她嘟囔着说;“说起来,这余相公倒是个才子,就是太穷,经常填不饱肚子。几个月前,不知道找了个什么营生,才开始吃穿不愁,早出晚归地忙活。”
  “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连铭边仔细地查看屋里,边问道。
  “他哪有什么朋友?这么多天了,就一个小叫花子来,给他送了一封信。”
  “什么时间?什么信?”
  “就三天前,什么信我就不知道了。”
  连铭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摆摆手,让房东先走了。
  屋子里就几样日用品,一张小桌子上,一支梅花插在一个细腻的白瓷瓶里。说起来,这间屋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数它了。
  连铭见过这种白瓷瓶,产于开封西边的永安府(今巩义市),名字就叫白瓷,价格还不菲,不知道穷困潦倒的余宁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宝贝。
  那支梅花应该是晚梅,黄色的花蕊似乎就要干枯,嗅一嗅,还保留着淡淡的香味。当朝人热衷插花,都是戴在头上,招摇过市,唯恐别人看不到,这余宁却是插在家里瓶中,难道是孤芳自赏不成?
  再一想,也对,这余宁虽穷,但读书人的傲气还在,这样的人总是按照自己的独特的思维行事,显得与众不同,也就不足为怪了。
  突然,大脑里灵光一现:这梅花出现绝非偶然!自己苦苦追寻却难觅踪迹的“寒梅”,余宁插在花瓶里如此看重的梅花,还有他手心里那个有些模糊的“悔”字,也可能是个“梅”字!
  余宁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他在临死之前接触到“寒梅”了吗?还是有什么秘密向自己提示?
  屋子里再没有什么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除了那一个白瓷瓶。
  连铭拿起来,抽出有些干枯的梅花,里面竟然有一撂纸,对折放着,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的竟然都是诗,他数了数,整整十二首。
  从落款的时间来看,都是这半年时间写的,好像是写给一个女孩子的。
  连铭心想,没听说这余宁有女人呀!以前,他穷得自己都吃不饱饭,哪有女子还和他交往?后来生活有所改观,也就几个月时间,这么快就认识女孩子了?
  既然诗里写得都是她,那他肯定把她放在最重要的地位。
  连铭耐着性子,把纸上所有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仍然没看出个所以然。
  余宁的惨死,对连铭触动很大,一整天都闷闷不乐。想了一夜,想不出个结果。天微微亮,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些,便又忍不住拿出余宁的诗,仔仔细细来看。
  尽管这些年他忙于公务,对男女之事没有经历过,但平日里办案期间,少不得听说,再加上他缜密的推理和思维能力,这时候忽然灵光咋现,竟然能凭借这些诗把余宁的感情轨迹再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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