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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高手一战成名 神秘房客一夜暴富

作品名称:剑上红梅      作者:前锋      发布时间:2023-01-17 14:42:17      字数:5994

  正月初八。
  皇宫东门五里外,一道拱桥连接汴河两岸,这里也就成了汴梁城的热闹之处。河南岸几百米处,一棵大柳树下,摆了个说书摊。
  小鼓槌一敲,二胡拉罢几声,李瞎子张开大嘴,露出黑不溜次的两排牙齿,身体有节奏地抖动着,开唱:
  “五代十国乱纷纷,
  隋唐争斗苦黎民;
  大宋一统天下事,
  英雄豪杰竟风云!”
  唱罢,抡了两下鼓槌,他清了清嗓子:“昨日咱说到少侠连铭,孤身一人,追踪后蜀残部,突然树林中冲出五人,眨眼间将他围在中间。连少侠抬眼一看,只见那疯僧铁骏脑门锃亮,身披大红袈裟,手提一把镔铁禅杖,重约二十多斤;左边是一个清瘦的道士,左手拂尘,右手宝剑,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右边那位,穿了件虎皮短衣,长得威猛异常,黑脸短须,怒目圆睁,手持一把钢叉;铁骏对面还有一个,农夫模样,穿一身麻布衣衫,拿的竟然是一把锄头,红脸膛上一双大眼,斜视着连铭;在圈外,还有一个矮个子,一上来就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半眯着眼,看着手中一把算盘出神,仿佛周围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书中暗表,此五人正是后蜀王的五大护卫,分别称作疯僧铁骏、怪道殷昌、猎户彭明、农夫郎彪和鬼影倪俊。那连少侠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没想到威震巴蜀的五大高手,竟然都一下子齐聚在这邙山脚下,我连铭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疯僧铁骏用手一指,嘿嘿冷笑了两声:这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你一路追踪,当我不知道?没想到你竟敢孤身一人前来!事到如今,投降了吧,免你一死!连少侠刷地一声,抽出肋下佩剑,那真是明晃晃夺人双目,冷森森摄人心魂:废话少说,是单挑还是一齐上!”
  说到激烈处,众人正伸长了脖颈,听得入神,李瞎子突然卖了个关子,鼓槌一放,坐下不紧不慢地喝茶。
  大家屏住呼吸,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不见他往下说;突然有人明白过来,开始往桌上的白瓷碗里扔零钱----
  人丛中站立着一个白脸的汉子,对身边一个红脸汉子低声说:“外人戏称这李瞎子是铁嘴,不但能说,还能抓人的心理,怪不得挣钱不少!”
  红脸汉子悄声问道:“连大哥,你一人独战五人,不害怕吗?”
  被称为连大哥的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别听他瞎咧咧,我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现在想想都后怕,咋会不怕?”
  “那你给我说说,你咋能一人杀了四个高手?”
  “走吧,这里人多眼杂,咱边走边说!”
  两个人离开了书摊,直奔百米外的汴河。
  汴河是北宋主要的水上运输枢纽,进来的船靠左,出去的船靠右,中间还有宽阔的航道,以备不时之需。两岸都有一个独角高楼,上边各站一人,打着旗子指挥。
  两个人在独角楼下站定,望着往来如梭的货船,连铭开始讲述三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生死之战;
  那是我杀人最多的一次,现在一回想起来那血腥的场面,我的心就发抖。
  那年我十六岁,刚进入皇城司做一名察子,血气方刚的我,天天想着建功立业。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城西三十里惠光寺的慧能和尚。那和尚喝酒吃肉,赌钱,耍女人,样样俱精。刚入这行,没有消息来源,这样的人交往广泛,正好为我所用。请他喝了几回酒,就成了好朋友。
  我们约定,每月朝廷官员放假的次日,都在招财酒楼相聚。重阳节前夕,他喝醉了向我炫耀,寺里住持要出趟远门,委托他负责一切事务。我早就怀疑他那主持并非善类,决定跟踪他,看看他干些什么勾当。
  我带了三套衣服,一路跟随那主持来到洛阳地界.也是我年轻,没有经验,只顾着跟踪,没想到中了人家的埋伏。现在想想,那一定是人家约好在此聚会,看我一人可欺,顺带着想把我收拾了!
  我一阵后怕,一人对五,此番定是凶多吉少。转念一想,事已至此,怕也无用,反正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拼了算了!可又一想,蛮干肯定是我吃亏,怎么办呢?
  突然,我想起一句唐诗来,那是我跟随师傅追杀后蜀余孽时,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临死前说的一句古诗。我当时很纳闷,后来想想可能是一句接头暗语。
  感时花溅泪!我情急之下,说了这一句。
  那五个人俱是一愣,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过了片刻,那个叫疯僧铁骏的,才犹豫着接了下句:恨别不惊心!
  我知道他们对我的身份,以及这句暗语都产生了疑心。后蜀王死了,下边的人也四散奔逃,暗语早该换了,我此时还说出来,明显让人怀疑。但此时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背水一战。
  我故意不紧不慢地说:五大护卫,国主临终有命,你们归我节制。说完,左拿出一卷黄布,冲疯僧铁骏一扬:你且来看!
  那疯僧铁骏在江湖上浸淫几十年,也算是阅历丰富,没想到竟然直接到到了我面前,等他注意力全集中在黄布上时,我藏在右手袖子里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挥了上去。
  顷刻间,一道血注从他断裂的喉管喷薄而出,溅出一米开外。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使劲伸出手指向我,喉管咕噜着,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就轰然倒地。
  这五大护卫中,属此人功夫最高,却如此轻松地着了我的道,被先行除掉,我一下子信心暴增。
  其他三人,见疯僧铁骏瞬间被我击杀,脸上均露惊愕之色。顿了顿,怪道殷昌首先发话,冲我嚷嚷:你这小厮竟敢使诈,待我先取了你的狗命!说着,举着宝剑就上来了!
  等我一接招,才知道这道士剑法十分怪异,凌厉异常,才走了二十几招,我已经步法凌乱,疲于应付,心想这样打下去,我今天就得把命留在这里。
  我右手剑不挡反攻,他说了句找死,一剑正刺中我右臂,鲜血当时就下来了。我感到一阵右臂发麻,差点扔了宝剑。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招数使老,还未及抽剑,我左手短刀已经飞出,直奔他的咽喉。只听他哎呀一声大叫,手中剑当啷落地,随即人也栽倒。
  等我拾了短刀,剩下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童威紧张得屏住呼吸,此刻多少缓过神来,赶紧问:“你伤得怎样?”
  连铭微微一笑:“所幸他使的是剑,并无大碍,仅仅是刺中了而已,如果换成刀,这胳膊非废了不可!”
  童威又问:“接下来依然是以一敌三,你又使了啥绝招?”
  “学艺的时候师傅就说过,所谓的绝招都是蒙人的,简单的招式用得熟了,就是绝招。我当时连杀了两大高手,士气正盛,连胳膊的伤都忘记了,全力盯着猎户彭明、农夫郎彪。果然,他俩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钢叉一晃,锄头一翻,联手攻上前来。既然你们以多打少,我也不必客气,我纵身而起,迎着他俩,手中剑冲渔夫虚晃一下,却反手攻向农夫。农夫脸上一骇,赶紧用锄头来迎。我连出三剑,趁他招架之时,双脚腾空而起,连环脚正中他的面门,只听他闷哼一声,撒了锄头,迎面而倒。”
  童威此时一脸疑惑:“原来这农夫竟然如此不堪?连个三流角色都不如,怎的敢称五大护卫?却不是浪得虚名吗?”
  连铭接话道:“我也疑惑,估计是这些年忙于生计和躲避,功夫废了吧。可当时哪里能顾得这些?渔夫的钢叉瞬间就到了胸前,你知道那钢叉势大力沉,我不敢硬接,只能闪身躲过;我连躲了他三叉,他步步紧逼,完全是大开大合的欺人打法。我十分明白,他的叉长,我的剑短,力道上他又占着优势,时间一长,我肯定吃亏。”
  童威插话说:“那倒是,换了我,根本没法打!”
  连铭却笑了:“情急之下,我左手的短刀又冲他一晃,我知道短刀连杀三人,他肯定心里畏惧,也须分出一半精力提防,只要他一分神,我就有机会。”
  童威大骇:“你还敢用短刀,恐怕这回对方已经有了防备!”
  “我就是要他如此!短刀飞出,他的注意力全在短刀上,本能地侧头去躲,趁着这瞬间机会,我已经掠身而上,一箭穿心!”连铭说完,悠悠地叹了口气,“如果再换一种环境,我恐怕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童威提醒道:“别忘了,那边还有个拿算盘的怪人呢?”
  “开始的时候,确实提防着他,可后来一打起来,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等解决了四个人,我才想起他。抬眼一看,鬼影倪俊仍旧是一个姿势在那坐着,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等我舒了口气,他才缓缓睁开眯着的眼,重重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童威急切地问道。
  “后蜀气数已尽,天意难违!”连铭回答。
  “他肯定是打不过你,准备束手就擒了吧?”童威又问。
  连铭摇摇头:“鬼影倪俊满脸不甘,一扬手,三颗算盘珠子射向一棵高大的树梢,三只刚落在上边嘻戏的麻雀,瞬间落地。我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这老头如此好的暗器手法,刚才如果趁机偷袭,我恐怕难逃此劫。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出手呢?”
  “是呀,什么原因?”童威也是一脸疑惑。
  “这时,那老头站起身,冲我一拱手:少侠前途无量,老夫只有一事相求,回去复命请功后,好好安葬我的四名弟兄。老夫自此隐去,再不问家国之争。就此别过。说毕,三个纵身,人已不见踪影。”
  连铭说完,看了看童威:“你明白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了吧?我处处提防,最后才明白:最不经意的才是劲敌。”
  童威连连点头:“干咱们这一行的,一刻放松了警惕都不行,那可都会随时掉脑袋。”
  连铭点头称是,猛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人正悠悠哒哒地走来,就冲他挥了一下手,口中对童威说:“来了个朋友。”
  童威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来人自己并不认识。
  “这襄王宫副指挥使张耆,假日也不在家陪娇妻,出来会情人不成?”连铭像是给童威介绍,又像是喃喃自语。
  转眼,张耆到了面前。
  张耆昨晚喝醉了。
  清晨,街道上零落的爆竹声,把他在美梦中醒。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抬头看看窗外的亮光,估摸着应该是巳时(早晨8点到10点)。再看看屋里,浑家周氏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伸了伸懒腰,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日下午,他从襄王宫替换王世忠轮职回来时,天还未暗,走到家门口的“陈家酒馆”,老远就看见郑林和钱同站在门口。还没等他说话,两个人就一起上前将他拉住。
  郑林嘴快:“哥哥咋才回来?多日不见,真是想煞个人!”
  张耆笑着问回答:“咋这么巧?你们两个聚在一起?”
  仍然是郑林抢着回答:“一年中难得这几天属于自己,干脆关了门。我们相约着吃酒,正好遇着你了。”
  三个人都住在这条街上,年龄相仿,自小一块玩耍,从未闹过别扭。自从十年前,张耆进宫服侍当今圣上赵匡义的三子、襄王赵元侃后,就几乎没回过家。
  近年襄王长大,他才随着官场十天一次放假的规矩,偶尔回家一趟。去年五月,他因为完婚,在家呆了半月,当时三人喝得酩酊大醉了几天。
  自己人用不着客气,当下进了酒馆,叫了酱猪蹄、麻鸭、烟笋、萝卜条等四个菜,每人先干了三大碗后,开始行令。
  喝到兴头上,郑林借着酒劲说:“咱张耆哥哥攀上了高枝,跟着襄王,将来少不得谋个一官半职,但凡有用得着咱兄弟俩的,谁都不能推脱!”钱同连忙说是。
  三人中,郑林瘦弱,是个小白脸,常被大家开玩笑:“家里开着药铺,却治不好自己的营养不良。”
  钱同却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心地实在的人,帮父亲经营着一家解库(当铺),而他的弟弟钱方,还开着一家拳社。
  张耆家里只有个两层小院,房屋除了自用,也仅剩下五间出租,自己薪俸又有限,不能和他们相比。虽然没有用大笔钱的时候,但冲着兄弟们这种感情,他还是心头一热,又多喝了几碗------
  他猛然想起:胡其筠和他约好,今日中午在汴河边的“胡家酒楼”见面。
  这胡其筠是北方人,曾在自己家里租住过两年,见人总是笑眯眯的,俩人关系不错,要不是张耆结婚用房,他也不会搬走。平常见他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做些什么营生,问了也不说,穿着打扮倒是周正,人前人后要面子得很。
  他搬走后不到三年,就在汴河边开了家“胡家酒楼”,多次让人捎口信一聚,但张耆一直没有时间。昨日午后,胡其筠竟然派人送信到襄王府上,请他今日中午务必赏光,如果再做推辞,实在是说不过去。
  张耆照了照窗前的铜镜,里面映出一张清瘦的脸来,方正的鼻梁,乌黑的眉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倦意。他洗把脸,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
  他戴上青色噗头,穿上内絮芦花的棉衣,披上青色长襟,登上厚底黑面靴子,刚要出门,浑家周氏挑了门帘进来,手里提着酱色的布兜,大声嘟囔道:“好不容易把房租收齐了。这些租客我都催了好几次了,老是拖着。”
  这周氏长得结结实实,红扑扑的圆脸上,一双大眼倒是水灵,虽然家境也不算差,却不喜读书识字,更不爱女红。
  张耆早年丧母,父亲和弟弟跑船常年在外,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还真多亏了这周氏,除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说,持家倒还真是一把好手,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中午有事,不在家吃饭。”张耆边说边跨出了屋门。
  周氏嘴里嘟囔着:“嫁了个成天不在家的人。”随手把布兜里的一堆钱倒进罐子里。
  走出街道,一眼看见吴老爹的元宵摊摆在歪脖树下,挑担子的扁担插在地上,梢头上绑着一支红白相间的梅花,充作招牌。
  张耆这才感到肚里咕噜噜直叫,想起昨晚酒倒是吃了不少,却忘了用饭,就在小桌边坐下。
  不等他吩咐,吴老爹早麻利地掀开罩着荷叶的炉灶,拿了把扇子开始煽火。
  张耆和这吴老爹早就熟识,此刻无事,就和他拉起了闲话:“老爹,生意怎样?”
  “比平时好几倍,一过节人们都不想做饭,出来吃了省事。”吴老爹随口回答。
  “那你不少挣呀!”
  “也就仨核桃俩枣的。我只干早晨和上午,挣够一百文就收摊子,去汴河边看戏。”
  张耆心中感慨:现如今无论是卖鱼的、摆水果摊的、甚至小店帮工的,都比自己活得自在,只要挣够一百文,摊子一收,看戏的看戏,唱歌的唱歌,什么都没兴趣的就在家睡觉——
  这一百文钱,可以足够一家五口过上一天。
  片刻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元宵就端上了桌。带有青花的白瓷碗虽然粗糙了些,但里面除了七八个乳白色的元宵,还加了几个殷红的樱桃,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张耆吃了一个元宵,吴老爹凑过来问:“张爷,你是官场上的,我有个事想问你。”
  张耆停下筷子,抬头笑了一下:“咱俩也不是外人,有事你说!”
  吴老爹吭哧了一下:“咱们南方有个大理国吗?听说去哪里当兵,一个月能拿五两银子?”
  张耆一下子愣住了,反问他:“倒是有这么一个国,可是人家国中无人吗?为啥要咱们宋朝的人当兵?”
  吴老爹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你还不知道呢?咱们这里都去了好几拨人,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人,听说都不想回来了。你想呀,要是钱少了,不早都偷跑回来了?”
  张耆想了想说:“理倒是这个理,可是人家要咱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干什么?”
  吴老爹也被问愣了,好半天才说:“我也说不上来。管他呢,只要给银子就行。我再打听打听,想把我大小子送过去,总比在家吃闲饭强。”
  张耆笑了,看着吴老爹说:“俗话说,外边百日好,不如在家中。朝廷每年不是都在募兵吗?为什么不让他就近当兵?”
  吴老爹摇了摇头:“禁军待遇倒是不错,可是选拔太严,咱寻常百姓家也进不去;箱兵倒是好当,可你看看都是些啥人?偷鸡摸狗的、地痞无赖的、服过刑的----去了也学不到好!况且,每个月也就是混个温饱,你说说,当下谁愿意让自己孩子去?”
  张耆笑道:“你说的倒是实话。”
  他不急不慢吃完了元宵,放下五文钱,继续前行,转眼就来到了汴河的拱桥边。
  往年这时候,汴梁城都是傻冷傻冷的,今年赶上闰月,让人感觉春天来得格外早。两岸的柳树刚发出了鹅黄色的嫩芽,燕子呢喃着穿梭期间,晴朗的天空中飘着花花绿绿的风筝。清清的汴河上,大大小小的船来来往往,高耸的桅杆老远就能看到。
  再往前走,身边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路边的摊贩扯足了嗓子吆喝着叫卖。
  嘈杂的人群中,张耆不经意间看到了连铭,他正站在河边和一个男子在说些什么。张耆担心他在办差,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和他打招呼,却看见他冲自己挥了一下手,就赶忙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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