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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谁替代谁?

作品名称:你竟爱我如TA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3-01-17 18:12:17      字数:3581

  “如兰小姐,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有男朋友了!”
  我的背后,有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转过身,看见了香樟树下抱臂而立的修长身影。此刻的他全身似乎染上了香樟树清冷的气息,眼神也是清冷的。
  这样的宁泽远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随后,我看见我脑海中的时光迅速倒流,回到了我第一次到宁家时,在宁家客厅,他语气冷漠地问我:“柳小姐是来自A市?你刚来此地不满一年?目前住在亲戚家?你……只有高中学历?”
  回忆至此,我不禁下意识地看着宁泽远说道:“宁先生,您怎么在……”
  但是,宁泽远不等我把话说完,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这是不是你不愿意参加孩子们幼儿园亲子食品制作品尝会的原因?”
  “宁先生,我一直都很关心孩子们的成长,也谢谢你们家当初对我的信任和帮助,也让我渡过了生活上的难关。现在,孩子们大了,我也可以退出当初玩伴的角色了。抱歉。”
  “柳如兰,你能亲自和两个孩子说一下原因吗?他们两个之前以为你会一口答应的,没想到你拒绝得那么直白,他们到现在都在家里哭呢!”宁泽远依旧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心莫名地开始自责,连忙拿出手机,“好,我会给黄姨的手机上发语音,或者给他们打语音电话安慰他们。”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泽远的问题又抛过来:“是不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反对你去陪孩子们参加活动?”
  我不说话,思考片刻,我坦然地说:“宁先生,他叫倪震轩,并不算很小,两岁而已。”
  “在你面前,他不小?两岁而已?”宁泽远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看着我。
  那一刻,我心底那一层自我麻痹的屏障被他无情地撕开。我咬住嘴唇,语气冰冷:“宁先生,我知道我能进入大学读书很不容易,也不需要您提醒我曲折的入学历程。”
  宁泽远看着我,不再说话,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他用两片薄唇说:“可是两个孩子的活动离不开你。”
  “宁先生,你不要这样说。我现在也认可我男朋友的说法。这个世界很拥挤,没有谁离不开谁,谁都可以被替代。唯有自己不可以替代自己。”
  “如兰,你……”宁泽远眼神晦暗,“你难道已经不爱那两个孩子了?”
  “宁先生,我真的很爱团子和圆子。但是,我们终究都将有自己的生活。我的意思是,会有别人代替我在孩子们心中的份量,而她也会很爱团子和圆子。只要您愿意花时间去寻找。”
  “如果我不愿意去寻找呢?柳如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一直很闲?”宁泽远的语气夹带着嘲讽和质问。
  我忽然觉得胸闷气短,看着宁泽远,我不屈地回答:“宁先生,您难道不闲吗?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和我讲些无意义的话。如果你真的爱团子和圆子,就应该早点回家去,多花点时间陪伴在孩子们身边。”
  “哦,这么说来,那小子是不是也可以被替代?”宁泽远走近我,语气清冷,眼睛看着倪震轩离开的方向。
  我心惊,后退两步,连忙对宁泽远说道:“您、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
  “误会?”宁泽远看着我,眼神带着不可更改的审视。
  又过了一个晚上,当我和倪震轩手牵着从学校的图书馆回到宿舍楼区门口时,我看见穿着英伦风校服的团子圆子和黄姨、窦姨。两个孩子看见我以后,快乐地拥抱住我的腰,那一刻的我,激动得泪花翻滚。
  “如兰阿姨,我们很想请你参加我们的六一节活动,真的很想”,说完,两个小人精竟然对着倪震轩说道,“帅叔叔,你就答应我们吧!”
  毫无疑问,那一刻的倪震轩也是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忽然,圆子用清脆声音说道:“叔叔,不,哥哥,你好帅啊,你和如兰阿姨一起参加我们的活动吧。”
  我和倪震轩面面相觑。
  倪震轩看着两个孩子,又看看我,无奈地说道:“如兰,我真是败给他们两个小鬼了,你就参加他们的活动吧。”
  那一刻,我身边的所有人刹那都笑得灿烂。我在倪震轩弯弯的眼睛里,看见了浩瀚的星辰闪烁,也感受到了徐徐清风……
  于是,我和上次一样,成功地向当天的授课老师们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参加了两个孩子的活动。我们一起合作做了三个三明治。团子圆子各一个,第三个我们一致认为应该送给倪震轩——他们眼中的帅哥哥倪震轩。
  倪震轩看着那个三明治,眼神复杂。他喃喃地说:“那两个小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你阿姨、却叫我帅哥哥?”
  “难道你长得不帅吗?”我笑着反问。
  “是吗?”倪震轩眼神弯弯,大大地吃了一口三明治。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宁泽远的短信:谢谢你,如兰。
  我回答:不用谢。希望你以后也能多陪陪孩子们。毕竟,你是他们的爸爸。
  发完消息,我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我想起来那个可怜的女子——团子和圆子的亲生母亲,孙柔柔。
  我明知道团子和圆子不是宁泽远的亲生父亲,但是我却一直在劝说他尽应该爸爸的责任,我这样是不是一种欺骗?是不是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
  如果说是欺骗,也是善意的欺骗吧。如果说道德绑架,也就绑架吧。毕竟,我是为了两个孩子,没有私心。
  只是,宁泽远是否知道孩子们的真实身世?应该不知道吧?应该不知道。
  书上说,就算星星碎掉了,溢出来的光也很好看。这句话很美!
  过完六一节,时间转眼就到了6月底。我们的期末考试也在波澜不惊中过去。这意味着,我们大一的第二学期就要结束了,大家期待的暑假生活即将开启。我们班级很多同学都在各大旅游网站上查看线路、热切地安排行程,反复在商量去哪里旅游,有的是周边游,有的是长途游,还有的出境游。
  倪震轩曾问我和莫非语,暑假有什么安排,我说我可能会做兼职,莫非语说回家学驾照。
  倪震轩走开后,莫非语跟我商量来个周边短途游,去周边省市领略不同的风景、散散心。见我很犹豫,她便一番慷慨陈词打消了我的犹豫: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柳如兰不想做死读书的傻子吧?否则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看好你。
  好吧,我同意了莫非语的提议,选择距离本事200多公里的一个古镇,花掉了700多块钱。
  倪震轩本来也死皮赖脸地想加入我们的古镇游,被莫非语无情地驳回:“倪震轩,你想让我做灯泡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撮合了你和如兰,现在倒不给我和如兰相处的时间了!你居心何在啊?”
  倪震轩则笑脸以对:“非语同学,你也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啊?”
  莫非语语气继续强硬:“你休想。我就想和闺蜜一起出去玩!”
  倪震轩只好不甘心地对着我叹气。那一刻,我觉得倪震轩有些可怜,像只孤独的小狗……
  
  我和莫非语到达古镇的第二天,接到了宁泽远的电话,他显得有点意外。他得知我在游玩后,便请我暑假经常去宁家陪孩子们。
  我想到宁夫人之前的交代,觉得内心很矛盾,我便告诉他,我暑假会有兼职,每周只休息一天,我还要抽空去陪我妈,我应该没有时间去陪孩子们。
  宁泽远便建议,我休息的那天正好去他们家带孩子。
  我只好忐忑地说了一句:“我去是可以去,但是我担心宁夫人会不开心,而且我自己心底也觉得不够坦荡……”
  “如兰,不用担心她,我是孩子们的爸爸,而她是奶奶而已!我要对孩子们的成长负责!”宁泽远似乎情绪有些激动,“或许我可以考虑换个地方去带着两个孩子住。”
  宁泽远这样的语气让我想起两年前初次到达宁家时候他的状态,当时的他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啊,更别谈他和孩子们“势不两立”的关系了。那时候的他,估计是千方百计想从“爸爸”这个身份上剥开、离两个孩子越远越好吧?
  
  暑假旅游结束回到本市后,我和妈妈商量以后的安排,第一件事从小姨家搬出去住。第二件事也许可以为妈妈找份轻松点的工作。
  我妈自然满是期待。她说,听我小姨家弟弟崔如曛的语气,小姨夫的爸爸妈妈对我们一直以来寄居在他们儿子表达了一些不满的想法。其实,我不用多想,已经知道老人家已经对我和妈妈的长期居住有意见了。毕竟,这是人之常情、谁都能理解这些。
  我和妈妈一致认为,现在妈妈的身体康复情况良好,我的学习和生活也规律,我们可以没有顾虑地搬出去住了。
  于是,我趁放暑假之际,在小姨小区里找了一套一室户的老房子,租金每个月1400元,签好合同、付好四个月的租金后,我和妈妈开始搬家。
  我和妈妈搬家时,小姨在内外忙碌、帮忙的同时,心里特别内疚,在悄悄地抹眼泪。我抱住小姨,真心诉说内心的感谢,感谢她在我和妈妈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们,而且收留了这么久。
  说是搬家,其实我和妈妈也就四个旅行箱。在小姨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添置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多的也许就是我陆陆续续购买的书。
  我们租的这套一室户的房子位于一楼,尽管光线不是很好,但方便进出,尤其是对我妈身体刚刚康复好的病人很好。房子里还算干净,就是陈旧的东西很多。我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番,扔掉一些破旧又根本用不着的东西。随后,我在不远的超市里买了米色的墙纸把墙贴好,还用我在淘宝上买来的香槟色格子棉布做了小窗帘、桌布等点缀物品。
  这番布置好后,昏暗的房子温馨了很多。我们又到隔壁的平价小超市买了锅碗瓢盆,感觉美好的生活正昂首向我们走来。
  妈妈一直对我掏钱买东西布置房间而自责、懊恼,当初不应该那么信任爸爸、把管钱的事情交给了爸爸,否则她也不会不知道爸爸会参与网络赌博、更不会不知道爸爸败光了家里的积蓄……哎……
  为了方便我用电脑,我又到小区门口的电脑维修店里买了一只翻新后的台式电脑。尽管电脑功能不是很多,但是我觉得这样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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