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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这是表白吗?

作品名称:你竟爱我如TA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3-01-08 18:52:27      字数:3262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穿着天蓝色牛仔棉服的倪震轩就背对我坐在我前面的第二级台阶上。
  倪震轩此时已全身收敛了刚才的倔强和不羁,只是一本正经地坐着。在他的身边,放着我的背包。
  “对不起,柳如兰,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行为会让你这样难过,”倪震轩不看我,却通过语音传达着他内心的真诚,“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挺让你厌烦的?”
  “倪震轩,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太脆弱,”我吸了吸鼻子,自然地说道,却充满着冷淡。
  “柳如兰,不知为什么,自大学开学第一次见到你后,我总是想让你生气、让你失态,你说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还是我真的有神经病?”倪震轩像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还不是因为你太幼稚,”我揉揉眼睛,笑着说道,“你就像我小姨家那十二岁的如曛弟弟,任性、淘气、倔强。但是呢,我这个大人不会记你小人之过,你既然这样诚恳地说了,我这个姐姐也不会放心上的。”
  “如兰,你到底有多老?总是用这种悲天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倪震轩转过身来,眼神里有不甘。
  “不是我有多老,而是我比你足足大了两岁,所以现在看来,我觉得你的言行很可笑。等你再过两年,你也许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幼稚。”我语气中不知不觉透露了一丝沧桑。
  “柳如兰,难道我真的幼稚到那种程度?抑或你觉得自己真的很老了?所以你只喜欢那个老男人?”倪震轩语调越来越高。
  “老男人?”我诧异地看着倪震轩,却不知道他说的“老男人”是谁。
  “那个跟我打篮球的男人,”倪震轩咬着嘴唇说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个法国包就是他送的吧?”
  “你说宁先生?”我奇怪地看着倪震轩,“倪震轩,你的思想可真够……龌龊的,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他——那个老男人?”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倪震轩表情瞬间变得喜悦,语气却步步紧逼。
  “我喜欢不喜欢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他的关系也用不着你操心,”我拿起我的包,很快背好,火速下了台阶。
  倪震轩却很快赶上我,拉住我的背包,我不能轻易走开,但是我却并不转身。
  “如兰,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冒犯。我想问一下,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倪震轩温和的声音响起来,让我浑身一震。
  “……”
  这,这是表白吗?不,不!也许只是幼稚的他对我的戏弄罢了。
  我不能接受倪震轩突然的转变,因为我们每一次的见面不是不欢而散、就是有些尴尬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他的话。
  我僵持在原地,脚迈不开步。
  “如兰,我知道你可能讨厌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其实我也讨厌自己那样。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为何,我一见到你,我就变得那样令人讨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吧。”
  我依旧迈不开步,我能感觉到耳边呼呼的北风,和倪震轩忽高忽低的自白。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我的心是停滞的,停滞了半秒,却又跳动得更快。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是跟他说“谢谢,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吗?还是,我应该拔腿就走,不立即给他答案、而是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其实,直到目前,我都没有谈恋爱的心理准备,总觉得自己自当年失去高考的机会后已经没有开展一场恋爱的勇气和底气了。如果要恋爱,也会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吧?
  至于倪震轩,他的外在因素和内在条件确实很讨人欢喜,性格也不错。可是,我似乎从来没有对他有过“爱”的幻想,甚至潜意识里总觉得他是我的弟弟。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弟弟”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释然地笑了,身体也松弛下来,对他莞尔一笑:“倪震轩……”
  我刚说出“倪震轩”三个字,就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我感到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只好把要对倪震轩说的话暂停。
  我下意识地转头、抬头,看见了似乎很久不见的宁泽远。宁泽远似乎有些憔悴了,脸颊上有些短短黑色的胡子,却也比之前显得更稳重成熟了。
  宁泽远可能是公司太忙了吧?不,也许,如今的苏芊冉是喜欢这种成熟类型的他呢!他这是为她而改变吧。
  想到这个,我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紧,下意识地咬嘴唇。
  “宁……宁先生……你好,”我吱吱呜呜地说道,“好久不见……”
  “是,如兰,我们确实很久不见了,”宁泽远笑容很暖,从未有过的暖,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陌生,好似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就如见到他的每一次笑,都觉得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我忽然想到,也许,恋爱可以改变一个人。这是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透露出的“暖”。随之,我想到那满园的黄月季和那个叫“苏芊冉”的幸运女孩。
  宁泽远的笑容让我也想笑,但我收敛了即将涌现出来的笑容,问他:“宁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事,所以我才来这里……”宁泽远转头看着倪震轩,表情并不友好,“不好意思了,小同学,我要把如兰带走,抱歉。”
  宁泽远似乎自然地拉起了我的手,他那温暖的手刚触及到我冷冷的手,我便吓得想甩开,如同小时候摆脱自己害怕樱桃树上落下来的毛毛虫,甩得越远越好。
  而此时,倪震轩也放开了我的书包,双手插在裤袋里。
  宁泽远的眼神变得清冷凌厉,不解地看着我的眼睛。
  “宁先生……你先走,我会跟上你的,”我连忙解释,“只是,我现在还有话对我同学说。”
  “好吧,如兰,你现在就可以说。我也不急这几分钟,等你说完也可以,”宁泽远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我咬哦咬嘴唇,看看宁泽远,又看看倪震轩,不知道这样的时刻对倪震轩说,“倪震轩,你很好,是我很好的弟弟”是不是合适。
  “如兰,我知道了,你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倪震轩有些失落,却强打起精神,“我明天期待你的回答。”
  倪震轩说完,眼神又明亮起来,他把书包给了我后,微笑着跟我挥手,又瞪大眼睛示威一样地看了看距离他不远的宁泽远,才放松地小跑着走开了。
  目送倪震轩跑远了,宁泽远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也许他之前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被别人“示威”的眼神,因此,他声音低沉地对我说了一句不带温度的话:“走吧。”
  我机械地问道:“宁先生,您要我去哪里?”
  “去我家啊,两个孩子现在很想你。”
  “可是我……”我在想理由拒绝宁泽远的邀请——尽管此时的我恨不得立即赶到团子圆子身边。可是我毕竟答应了宁夫人不再去宁家,我不能食言。
  “宁先生,抱歉了,我要回我小姨家了,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
  “团子圆子都肺炎住了一周的医院了,刚出院回到家,拜托你,如兰……”宁泽远叹气,眼神布满担忧。
  “肺炎住院?这么严重?”我心惊,之前对两个孩子的思念和担忧再次涌上心头。我连忙说,“宁先生,我要去看他们,我们快走吧。”
  “好,”宁先生迈开长腿往前走。
  
  宁泽远的车子停在食堂后面的路上,距离这里不远,因此我们很快就上车了。
  上车后,空气里青瓜的淡淡味道没变,我却觉得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热烈,比第一次坐他的车还陌生。也许,之前坐他的车次数多了,味觉已经适应了这种气息。现在,再次坐上车,发现鼻子又不适应起来。
  “在想什么?让你这么专注?”宁泽远的声音以平静的速度传到我的耳朵里。
  “哦,没……没什么。宁先生,可以……听歌吗?”我带着一丝陌生的怯怯声音。
  “想听什么歌?”
  “随便,都可以。”
  宁泽远先生打开广播,惠特妮休斯顿高亢深情的《Iwillalwaysloveyou》很快萦绕在车厢中。
  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只任歌声在车内恣意流淌。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这首歌,就很被它感动,也许是因为歌者独特的声音、也许是伤感又穿透人心的旋律。
  车子似乎很快到达宁家别墅,我下车后便直奔二楼。两个孩子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黄姨窦姨一人守着一张小床,表情担忧又落寞。
  “黄姨窦姨,我来了。”我轻声向她们问好。
  “如兰,你来了,”黄姨看见我很惊喜。
  窦姨则连忙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开心地说道:“如兰,你能来就好啊!能来就好!”
  “黄姨窦姨,孩子们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我忍不住问她们。
  “谁知道呢,两人在同一天突然就发烧了,烧到40度啊!”黄姨心有余悸地回答。
  “可能是天气变化太大了,毕竟孩子们身体抵抗力差点,不比成人,”我看着小脸有些苍白的两个小家伙,心疼地说。
  “是啊!可怜的两个孩子,受苦了,”黄姨叹气。
  “如兰,我想请你教教我怎么做蛋挞。孩子们之前最爱吃你做的蛋挞了,可惜我总做得那么难吃,”窦姨自责得很。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厨房吧,估计两个小家伙还有一会才醒,醒了正好给他们当点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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