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集

　　（1）
　　人物：姜山丁山花姚文国姜红莲葛优德姜红梅姜红菊郭冬宝
　　地点：姜山家。（夜、春）
　　俯瞰城市夜景。
　　姜山一家人围坐夜话。
　　葛优德：咱们家现在又一个生活局面出现了，双方大人都是上了年岁的人了。你们都知道，我这一回就不走了。
　　郭冬宝：挺可惜的。
　　葛优德：看怎么说呢。现在这家里，我和红梅相对来说成了闲人，招呼好老年人是摆在我俩面前的头等大事。
　　姜红梅：只是我，唉……
　　葛优德：冬宝和红菊要是同意的话，你们到我那里去住，或者到你们的新家，我和红梅搬到这儿来住。
　　人们的目光都围着葛优德。
　　葛优德：红菊你把孩子也留在这儿，爸妈习惯了。明年要上学，到时候再说。
　　人们的目光紧围着葛优德。
　　葛优德：冬宝继续跑你的车，红菊安心你的事业，很重要。大姐夫把你那摊子事办好，那是个有后发之力的大事。你们说呢？
　　郭冬宝：二姐夫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一下子……
　　葛优德：我已经铁了心不干那些事了。你二姐也离不开人照顾了，我反正是围着家庭转的人了，那就在家里转好。
　　姜山：优德，这个家有你把持，什么事都能做好。前阵子我确实有些犯难，难得我都不敢想了。
　　姜红菊：我们再想想，这样的话，二姐夫你太累。
　　姜红莲：我说啊，我也是退休的人了，这家里的事，我能分担一半。
　　姚文国：啊呀——优德真不是一般人哪，你这是又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姜红莲：优德，以后早晨起来我去买菜，你和爸妈、红梅，到外面去走走，你们中午能回来吃饭都回来，我来做。
　　葛优德：晚饭我来做，你多陪着姚引姜和，马上就要升高中了。
　　丁山花像无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突然姜红菊捂着脸哭了。
　　姜红菊：今后所有的义演活动我都参加，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
　　姜山：好！多为社会做点事，做点有意义的事。人哪，人就活个心劲儿。
　　（2）
　　人物：圪遛村支书及几位支委
　　地点：村办公室。（日、春）
　　村支书在召集支委们开会。
　　支书：前两天嘈嘈的事，今天我正式接到通知了，路过咱村北面的那条高速路，再过一个月就开工。占用了谁家的地，国家有补偿，一亩地补偿三万。
　　众：啊呀，这可是好事情……
　　支书：其他人都好说，姚文国经常不在，他家地旁边还埋着二红家的小牛，这还有个起坟的事。
　　一支委：二红在矿上，还得到矿上办这事。
　　支书：我想想看咋办吧。就北面那几块地，你们也都知道是谁家的，都给他们打个招呼，明天晚上咱们碰个头。
　　众：这是好事……
　　（3）
　　人物：姚文国支书工人数人
　　地点：老院子（落凤坡）（日、春）
　　姚文国正看着工人们在修缮某处。
　　村支书走进新建起的未完工的大门。
　　村支书：姚医生——姚医生——
　　正在某处走动的姚文国听到叫声，转身走去。
　　姚文国在前院看到了村支书。
　　姚文国：哎哟——书记。
　　姚文国走到书记近前。
　　姚文国：咋想起找到这儿了？
　　支书：怎么样，快完工了吧？
　　姚文国：早呢。想的简单，越干越费事。
　　支书：嗯。我来给你说个事……
　　姚文国：啥事呢？
　　支书：咱们村北面，国家要修高速公路，有几户人家的地挡道了，其中你家的那点地也挡道。公家用了地，一亩补三万。
　　姚文国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姚文国：啊呀好事呀！
　　支书：你命好，又赶上了。
　　姚文国：啊呀忘了，连烟都没给你掏。
　　姚文国掏出烟给支书点燃。
　　支书：你去通知一下二红，牛牛的坟头还占着一块地，牛牛他爹老了，有些话跟他说不清。叫二红回来一趟吧。
　　姚文国：好说，我亲自到矿上去，怎么也要把她叫回来。
　　支书：姚医生你发财了。你那两亩地，六万呀。到时候请我喝酒啊。
　　姚文国：没问题。书记呀，这全是你的福，给咱村人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支书：铲一个坟头补贴五千。
　　姚文国：啊呀，那地方就牛牛一个坟头，再造他两个假的，到时候咱们平分。
　　支书：那可不行，人家马上就要来实地勘察，现挖土造坟，一眼就看出来了。
　　姚文国：哈……我是瞎说呢。走走走，到里面看看。
　　姚文国领着支书向二门走去。
　　（4）
　　人物：姚文国
　　地点：路上。（日、春）
　　姚文国坐在客车上，手里拿着收音机在听。
　　窗外景色。
　　（5）
　　人物：二红姚文国
　　地点：办公室。（日、春）
　　二红正在桌前整理账目。突然听到敲门声。
　　二红：进来。
　　敲门声。
　　二红起身去开了门。
　　姚文国出现在门外。
　　二红：哎——呀，大哥你呀！快进来！
　　姚文国夸张地嬉笑着走进门。
　　姚文国：啊呀呀，问了人才知道，分明你现在有了名气了，不然真不好找。怎么挪到这个地方了？
　　二红：快坐快坐。这也是矿上建的酒店，我承包了。
　　姚文国大张了嘴巴。
　　二红给姚文国倒水。
　　姚文国：啊呀，你成了大老板了！孩子几岁了？
　　二红：六岁。可不听话了。
　　姚文国：好好好，太好了！二红发福（发胖）了，今年快四十了吧？
　　姚文国落座。
　　二红把水放在姚文国面前。落座。
　　姚文国：二红，天不灭人，原来你的命相是福大贵大。
　　二红：大哥，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要不是离开圪遛村，哪会有这些呢。我这一辈子，说啥也忘不了你。我给喜旺哥打个电话吧，好像今天他没出车。咱们好好吃顿饭，好好说说话。
　　姚文国：对对对，让他过来，咱们都见见面。
　　二红拿出手机打电话。
　　二红：喜旺哥，到我这儿来吧。姚医生在……嗯，好。
　　姚文国：今儿他在家呀。
　　二红：你知道，他三年前就不开货车了，后来承包了一路由矿上到市区的客车，他在矿上还买了房子，老婆孩子也都到了矿上打临工。日子过得可好了。
　　姚文国十分羡慕地想着来喜旺，听着二红说话。
　　（6）
　　人物：来喜旺
　　地点：矿区街道。（日、春）
　　来喜旺甩开大步走着，简直要跑起来。
　　来喜旺到了二红的大酒店门前。
　　来喜旺穿过大厅上了二楼。
　　（7）
　　人物：姚文国二红来喜旺
　　地点：办公室内、包间。（日、春）（承接第5场）
　　二红低着头在哭。
　　来喜旺推开办公室门愣怔了一下。
　　来喜旺：姚医生，二红，这是咋了？
　　二红：没事没事。你坐，那是你的水。
　　来喜旺挨着姚文国坐下。
　　来喜旺：姚医生，二红咋啦？
　　二红：喜旺哥，没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都不容易呀，这些年咱们都太忙了，忙得谁跟谁也见不上面。真想你们呀！
　　姚文国：要不是有这些大事，我也是忙得不得了，今天真是来对了。
　　二红：走吧，咱们到包间坐。让师傅们好好弄几个菜。
　　大家离屋。
　　姚文国、二红、来喜旺进了包间。
　　一服务员随后跟进。
　　服务员：经理，上什么菜呀？
　　二红：走，我跟你到厨房。
　　二红转身和服务员离去。
　　姚文国：喜旺你看看，今天我来了，点个菜二红都要亲自下厨房。
　　来喜旺：姚医生，二红可不是个普通女人呀。她的家庭非常幸福，男人从井下到了后勤，还生了个特别聪明的儿子。她这饭店是矿上最好的，唯一的一家。厨师是从外地聘来的。
　　姚文国：噢——
　　来喜旺：去年她家又买了大房子，这几天正装修。
　　姚文国：噢——
　　来喜旺：我跑的那趟长途线也是她给揽成的。
　　姚文国：噢——
　　库房内：二红从库房的柜子里拿出烟酒茶叶交到服务员手上。
　　姚文国和来喜旺在说着什么……
　　化入：宁静而美丽的矿区夜晚。（化出）
　　（8）
　　人物：姚文国二红乘客若干
　　地点：外景。（晨、春）
　　一辆长途客车行驶在路上。
　　车内有姚文国和二红（二红一身素装）。
　　（9）
　　人物：姚文国二红
　　地点：圪遛村边某处。（日、春）
　　姚文国与二红走到村边某处停下脚步。
　　姚文国：二红，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这些年二位老人一直生活得很苦，虽然不缺吃穿，就是身跟前没有亲人呀。
　　二红抹了抹眼睛。
　　姚文国：俩老人经常到小牛的坟头一坐就是半天，哭一哭，说说话。人老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怕掉眼泪。
　　二红：我也不孝，这些年就回来过两回。也经常想回来看看，但又怕回来……你走吧，我去看看他们。
　　姚文国：去吧，跟俩老人好好坐坐。
　　姚文国与二红分别离去。
　　（10）
　　人物：二红二红原公婆（小牛爸妈）姚文国
　　地点：二红公婆的破旧院落与屋内。（日、春）
　　二红的公婆靠着窗檐矮墙坐着。
　　二红走进那个敞豁子大门。
　　二红的公婆顿时看愣怔了。
　　二红走到他们近前。
　　二红：爸，妈，我回来了。
　　小牛爸：是二红呀！
　　婆婆话未出口泪先流。
　　二红蹲下身握着婆婆的手。
　　二红：妈，别哭。
　　公公颤微微给二红拿过个小凳子。
　　二红：爸，你坐。
　　公公回坐。
　　小牛妈：你咋有工夫回来了？
　　二红：这次是咱家里有事，我才回来的。
　　小牛爸：啥事啊？家里有水，我给你倒口水去。
　　二红：不喝不喝。您坐下。爸，国家要修路，路过咱村北面几户人家的地，那些地国家要征收。咱家的地被征收了。
　　小牛爸：哦——可是咱那地……
　　二红：我知道，那地头间还有小牛的坟。
　　婆婆眼里顿时呛满泪水流落。
　　二红也哭了。
　　二红：妈，国家的事情大，咱们帮国家把事情做好。一会儿我去找书记把这些事说好。征地、迁坟国家都给钱，我把这些钱都交到您们手上。
　　小牛爸：你拿上，我们管不了钱了。
　　二红：不，您们拿上。还有一个事，您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是该别人照顾养老的时候了；我，我就是您们的儿子，我给您们养老。咱们搬到矿上去住，行吗？
　　二位老人止不住感动的泪水不停地流落。
　　小牛爸：二红，我俩不能拖累你，你是有家有口的人。这会儿村里也挺好，啥也不缺，国家每年给钱，我俩老了，用不了多少。
　　小牛妈：我俩就住在这儿陪着小牛吧，他要是知道我们拖累你，肯定不让。
　　二红：妈，我给您们养老，这就是替小牛做的事呀。走吧，咱们回家坐，我带来吃的了，我给您们做顿饭吃。
　　二红扶婆婆站起。
　　姚文国骑着摩托进了院子。
　　二红他们都看到了姚文国。
　　姚文国到了近前。
　　小牛爸：文国，你来了。
　　姚文国：来了。您看二红多好，经常回来看您们。二红，我已经给书记打过招呼了，说你回来了，你再见他一面，剩下的事我来做。
　　二红：好，下午我就去见他。
　　姚文国：还有个事，明天上午你们都到城里去，让我连襟开车来接你们。时间太长了，大家都想见见面。
　　二红：大哥你想得真周到，我早就想见他们了。姜老师退休了吧？
　　姚文国：退了退了。女人退休早。我不打扰你们了。这就到城里去，还有好多事情。你陪着二位老人家好好说说话，好好坐坐。我走了，明天上午在家等着啊。
　　姚文国离去。
　　二红和俩老人目送姚文国离去。
　　二红和两位老人回屋。
　　（11）
　　人物：葛优德姜山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姜山家。（夜、春）
　　姜红菊给围坐在饭桌前的父亲、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每人面前的杯子里都斟上茶。
　　葛优德的手机响了，接听。
　　葛优德：大姐夫，……啊啊啊，你说。……好好好，这事太好了。你放心，我来安排，咱们到杜江吧，那儿有大包间。……嗯，好。冬宝，大姐夫和你说话。
　　郭冬宝从葛优德手里接了电话。
　　郭冬宝：大姐夫，……没问题，哎呀好事呀，大伙儿都到一起坐坐，这是多稀罕的事呀。……好了，再见。
　　葛优德：大姐夫邀请特殊人物吃饭。爸，是圪遛村二红和小牛的爹妈和二红。
　　姜山：哎——呀，二红我没见过，小牛他爹妈，那俩人可是真不错的人呀！多少年了……
　　姜红菊：二红，就是那会儿大姐夫讲故事说的那个二红？
　　郭冬宝：对——
　　葛优德：他是让你明天用车去接一下是吧？
　　郭冬宝：是的。啊呀，明天我又有机会去圪遛村了。
　　（12）
　　人物：二红小牛爹、妈
　　地点：小牛爹妈家。（日、春）
　　二红在地上包好两个布包。
　　二红：爸，其余东西什么都不带了，都没用。咱们锁上门子走人了事。
　　小牛爸：你说吧，我俩听你的。
　　小牛妈：这一辈子的家，说走就走了？
　　二红：这还是咱的家。多会儿说回又回来了。
　　小牛妈：地和迁坟的事都说好了？
　　二红：说好了，我也签字了。剩下的事让姚医生去办。
　　小牛妈：噢——
　　（13）
　　人物：郭冬宝姚文国
　　地点：路上。（日、春）
　　郭冬宝开着他新更换的出租车在行驶，姚文国坐在副驾上。
　　郭冬宝：大姐夫，你看这世事过得多快，村里有多少人都进了城。
　　姚文国：咱们这一代人过得太快，咱中国的社会从来没有这样快过，这就是改革开放呀；这才叫翻天覆地。咱们这一大家人，可能是变得最快的一家人。
　　郭冬宝：谁也不慢，看看城里的房子，平房、排房，慢慢就不见了。
　　出租车驶向圪遛村。
　　（14）
　　人物：二红小牛爸、妈郭冬宝姚文国
　　地点：小牛爸妈家、院子。（日、春）
　　二红和小牛爸妈在院子里坐着。
　　二红：到了矿上，您们还是单另住，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什么都不会缺的。
　　小牛爸：听说姚医生要到落凤坡开医院，是真的？
　　二红：真的。他身体那么好，还是干大事的时候。
　　郭冬宝的出租车在敞豁子街门前停下。
　　二红立刻站起身。
　　姚文国从副驾处开门下车，还没说话便举起右手晃动。
　　郭冬宝跟着姚文国走进。
　　二红迎上前。
　　姚文国：介绍一下，这是我连襟，姓郭，叫郭冬宝。
　　二红与郭冬宝握手。
　　二红：你好你好。你是咱村里的名人。
　　郭冬宝笑了。
　　郭冬宝：我算半个圪遛村人。
　　小牛爹妈站起身。
　　小牛爹：文国，又给你添麻烦。
　　姚文国：大爷，不麻烦。只要是能做的事，都要去做。
　　小牛妈笑看着姚文国。
　　姚文国：看来东西都准备好了，那咱们走吧。
　　二红锁了堂屋门。
　　人们拿着简单的几样东西向外走去。
　　（15）
　　人物：葛优德领班
　　地点：某处包间。（日、春）
　　葛优德与领班点好了饭菜。
　　葛优德：好。需要交押金吗？
　　领班：意思一下也行。
　　葛优德把一百元交到领班手上。
　　（16）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二红小牛爹妈
　　地点：出租车内（路上）。（日、春）
　　出租车在行驶中。
　　姚文国坐在副驾，他扭头看着窗外景色。
　　出租车远去。
　　（17）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姜山丁山花姜红莲姜红菊洋洋
　　地点：杜江饭店门前、包间内。（日、春）
　　车门开启，姜红莲下车，转过身搀扶着老妈下车。
　　姜红梅从副驾上下车。
　　姜红莲又搀扶着老爸下车。
　　葛优德一手拉着姜红梅，一手搀着姜山向大门走去。
　　姜红菊领着洋洋走了过来。
　　姜红莲搀着老妈进了包间门，随后人们都进了包间。
　　大家各自择位落座。
　　服务员拿来酒水放下。
　　葛优德：先来点儿水吧。要好茶叶啊。
　　服务员：好的。
　　（18）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二红小牛爹妈
　　地点：城内街道。（日、春）
　　郭冬宝他们的车行驶在街道上。
　　姚文国：到了。大爷（小牛爸），咱圪遛村离城不远，您二老有十几年了没进过城，对吧？
　　小牛爸：老了，不会进城了。
　　人们都笑了。
　　车子向前驶去。
　　（19）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姜山丁山花姜红菊洋洋姜红莲
　　地点：包间内。（日、春）（承接第17场）
　　人们在闲聊着什么，葛优德给每只茶杯里倒水。
　　（20）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小牛爹、妈二红
　　地点：杜江饭店门前。（日、春）
　　姚文国从车里下来。
　　二红接扶小牛爹妈从车里出来。
　　郭冬宝挪移车位。
　　郭冬宝下车。
　　（21）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姜山丁山花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郭冬宝姜红菊二红洋洋小牛爹、妈服务员
　　地点：包间内。（日、春）（承接第19场）
　　葛优德他们在包间里正说着什么，忽听得外面传来姚文国招呼小牛父母的说话声……
　　姜红菊：来了。
　　葛优德、姜红莲站起身。
　　姚文国礼让小牛爹妈出现在门前。
　　姜山：（对姜红梅）托我一下。
　　姜山，姜红梅站起身。
　　姜山：啊——呀，终于见到你们了！
　　小牛爹妈两张“陌生”的笑脸。
　　二红进入。
　　葛优德：里面请里面请。我们比你们早到一步。
　　小牛爹妈挨着姜山坐下。
　　二红挨着小牛妈坐下。
　　大家各自就位。
　　姜山：（对小牛爹妈）你们俩的腿脚还行？
　　小牛爹：耳朵不行了，腿还凑合，走远路不行。都老了呀。
　　姚文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二红，原来是咱圪遛村的人，现在是鹰嘴矿最大的酒店经理。他爱人在后勤处工作。
　　大家都点头示礼。
　　二红：在这儿见到你们一大家子真高兴，给你们添麻烦了。
　　姜山：二红，你是个忠孝两全的女人。咱们都是圪遛村的人。你嫁到圪遛村的时候我已经回城了。
　　二红：大爷，您是我的长辈。村里人老说起您，我对您很了解。
　　姜山：今天我特别感动，你能把小牛的爹娘安亲生爹娘一样看待，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我对你有种谢意，很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服务员开始不停地上菜。
　　姚文国：我这一辈子一事无成，所做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就是把二红介绍到了矿上。
　　二红：这辈子永远叫你大哥，永远感谢你！你是把我从井里拉上来的人。（对姜红莲）大嫂，我可真想你呀，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你是我心里的粉丝。我非常崇拜你，文文静静的。下辈子，做你这样的人。
　　姜红莲：二红呀，我是个没有拼搏奋斗过的人，这是定局了。我的生活就是这么挨着走过来的，而你的生活是努力攀登上去的。我很羡慕你。
　　人们的张张笑脸。
　　葛优德：二红，听我大姐夫说，你原来是管理职工食堂，现在又承包了矿上最大的饭店，事业干得有声有色，你的成就令人佩服。来，大家都举起杯来，为二红的巾帼不让须眉，干杯！
　　大家都举杯……
　　姚引姜和（初中生）走了进来。
　　姜红莲：这是我儿子。
　　二红：哎哟，都这么大了。
　　姚引姜和：阿姨好！
　　姚文国：现在看来学习成绩特别优秀，不是普通人才。
　　二红：（对姚引姜和）快坐下。葛先生，葛老板，我就叫你老哥吧。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你是成功人士。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听姚医生说过，你是搞机械加工的，咱们北部这一大片，有个最大的市场，现在是空白。
　　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二红。
　　葛优德：你说，什么市场？
　　二红：其它地方不说，光说咱们北部地区，你想想有多少煤矿，现在产煤全都是机械化，光我们矿每年的维修更换，不知要花多少钱。好好的机器，一个零部件坏了，没地方配，尤其是进口机械。
　　葛优德：二红，我明白了。你的这个信息太宝贵了！
　　二红：这方面的情况我家那口子太清楚了，问他什么都清楚，找什么资料都有。
　　姚文国：话要说，饭也得吃。都动筷子，吃一吃再说。
　　姜山：对对对，吃一吃再说。今天呀，我得好好和他们说说话。
　　人们夹菜……
　　（22）
　　人物：葛研
　　地点：办公室。（日、春）
　　葛研在敞开的文件柜前正翻腾寻找什么……
　　葛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
　　（23）
　　人物：葛优德郭冬宝小曹（二红爱人）二红
　　地点：某处资料室。（日、春）
　　人们围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桌上摆满了一份份资料。
　　葛优德：这样，（对小曹）这件事，咱们以你们矿为点，逐步扩开。和你们矿领导好好沟通一番，有了这个前提，以后什么事都好做。
　　小曹：这些机器设备的使用情况我都清楚，原来我就在井下。哪些部件容易损坏，你们先期的准备工作容易找到重点。
　　二红：今晚上我来安排，让杨主任把主管业务的矿长请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把这件事提一提，看看人家的想法。只要他认为这是件好事，那怎么都好办了。
　　葛优德：很好。你们都坐下。
　　大家各自落座。
　　葛优德：这件事的前期工作很重要，先把人际方面的事做好，只要走通了这一关，就这一个矿的业务就很了不得。当这项工作展开以后，就很少有人来和我们抢这个市场了。
　　二红：你们一步一步往前走，按道理分析，这件事应该行得通。走吧，小曹领上他们到家里坐一坐，我现在去找一下杨主任，再去一下店里。
　　众人起身离去。
　　（24）
　　人物：姜山丁山花姜红梅
　　地点：某街心公园。（日、春）
　　丁山花坐在轮椅上。
　　姜红梅与姜山坐在花池边上。
　　姜山：红梅，优德什么时候回来？
　　姜红梅：说是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姜山慢慢地点动脑袋。
　　（25）
　　人物：葛优德郭冬宝
　　地点：路上。（日。春）
　　葛优德开车，郭冬宝坐在副驾。
　　葛优德：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占领市场，一刻也不能停缓。如何办这件事我也想好了。
　　郭冬宝：怎么办？
　　葛优德：名誉上的董事长还是我，我担心你遇到特殊情况，讲话就是个问题。
　　郭冬宝：是是是，肯定是。
　　葛优德：技术上的问题你不用操心，由我来。
　　郭冬宝：我也就真不懂。
　　葛优德：回去把你的出租车处理掉，或者暂停运营。对外接触，管理全由你负责，名誉上你就当副董事长。
　　郭冬宝：好家伙，我一步就升这么高啊。
　　葛优德：我原先在的那厂子早倒闭了，但厂房设备还都在，回去我就去找一找，以最低廉的价位就能把它租下。
　　郭冬宝：太好了。大姐夫这几天又是联系老中医，又是购置设备，他可真够忙的。
　　葛优德：今天回去问问他，有什么需要咱们做的，赶紧帮他做起来。等这一切都稳妥了，你自己放开手干吧，我就再不操这些心了。我招呼好红梅，伺候好老人。尤其是我爸，不知他有多高兴呢。
　　郭冬宝：二姐夫，我忍不住想说，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少啊。
　　葛优德：人这一辈子，能为别人做点事，能还报一部分养育之恩，应该是最幸福的。
　　葛优德他们的车子远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