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集

　　（1）
　　人物：葛优德
　　地点：外景、室内。（夜、春）
　　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
　　葛优德家里空空的各个房间……
　　葛优德在卧室里睡着，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葛优德伸手摸起手机接听。
　　葛优德：喂……啊！咋回事，你说！
　　画外音：优德，我现在眼睛马虎得更厉害了。你回来吧。
　　葛优德：好的，我准备一下就回去。
　　……
　　（2）
　　人物：姜红梅姜红莲
　　地点：医院内。（春、日）
　　姜红莲拉着姜红梅的手慢步走在医院内。
　　姜红梅：姐，现在又回到小时候了，你还是背上背着我。
　　姜红莲：别想那么多，有病咱看就是了。
　　二人向门诊大楼走去。
　　（3）
　　人物：医生姜红梅姜红莲
　　地点：诊室内。（日、春）
　　姜红莲拉着姜红梅的手走进诊室。
　　姜红莲引姜红梅在医生对面坐下。
　　医生：怎么回事啊？
　　姜红梅：医生，我是糖尿病，去年过年那时候眼睛就开始模糊，昨天我感觉快什么也看不见了。
　　医生拨开些眼皮看了看。
　　医生：我实话实说，咱这儿的医疗条件有限，你还是到大医院去看吧。不过，也只能是得到一些控制，要想彻底治好，仅我知道，目前还没这个先例。
　　姜红梅：那好吧。谢谢您了。
　　姜红梅站起身与姜红莲离去。
　　（4）
　　人物：葛优德葛研
　　地点：包间内。（日、春）
　　葛优德和葛研在包间内说话。
　　服务员端上茶水。
　　葛优德：好了，忙你的吧，有什么需要我叫你。
　　服务员：好的。
　　服务员离去。
　　葛研：爸，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有事吗？
　　葛优德：其实我很忙。今天找你还真有点事。今天早上五点的时候……
　　葛优德眼里充盈起泪水。
　　葛研：爸，怎么了？
　　葛优德：五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你妈的电话……
　　葛研惶恐不安地盯视着爸爸。
　　葛优德：你也别难过，你妈说，她的眼睛几乎快看不见了。
　　葛研：啊！？她怎么了就看不见了？
　　葛研霎时间泪流满面。
　　葛优德：听我说，这事是有预知的。去年过年你妈回老家，她就担心怕日后看不见他们。
　　葛研：不是一直在治疗吗？
　　葛优德：这种病非常残忍。虽然我这儿的事情很多，但天大的事也没有你妈的事大。今天我带来一些管理方面的文件，你认真看看。把你现在的工作辞了，咱的那个公司该是你接手的时候了。
　　葛优德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桌上。
　　葛研趴在桌上又哭了。
　　葛研：爸，其它什么事都不重要，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千万别让我妈失去视力。爸呀，妈呀，我口口声声说要让我妈过上最好的日子，想着回报她，可……
　　葛优德：别哭了，这都是正常的。人这一辈子，该怎么地就怎么地。明天上午我领你去见见周叔叔。你先跟着他干，明年把法人变更为你。
　　葛研：爸，我担心怕我干不好。
　　葛优德：不要紧，后面还有我。有一年的时间你就基本摸清了。
　　葛研：好吧。爸，这次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回去看看我妈？
　　葛优德：不能。公司里离不开人。
　　葛研：爸，你喝点儿水。
　　葛优德：哦。
　　葛优德端起杯子喝水。
　　（5）
　　人物：姜山丁山花姜红梅姜红莲
　　地点：姜山家。（日、春）
　　姜山躺在床上（头上搭了一块毛巾）。
　　姜红梅、姜红莲坐在床边。
　　姜山：红梅呀，要找全国最好的医生，一定要看好这个病。
　　姜红梅：爸，去年我的眼睛就不行了，最好的医院也去过，这是没有办法的。去年过年我急着回来，就是担心晚了会看不见咱这一大家子人。
　　姜山竟像孩子般呜呜地哭出了声。
　　丁山花在客厅里独自呆呆地坐着。
　　姜红梅：爸，您别担心了，优德很快就回来了。
　　姜红梅止不住抹着眼泪说。
　　姜红梅：爸呀，我现在也想通了，这种病也是常见病，不在这个人身上呆，就往那个人身上跑，虽说不可逆转，但也能控制。
　　姜山撑身坐起。
　　姜山：优德马上就回来，让他想办法，看该怎么治。
　　姐妹俩看着父亲。
　　（6）
　　人物：姚文国修缮队负责人
　　地点：四合院。（日、春）
　　姚文国拍响了某处四合院门子。姚文国掏出烟点燃。
　　门开了，出来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修缮人：哦，老姚啊。快进来。
　　姚文国推着摩托车走进院子。
　　姚文国、修缮人走进客厅坐下。
　　修缮人给姚文国倒来水。
　　修缮人：怎么样老姚，准备好了吧？
　　姚文国：都准备好了。咱们原来说好了是后天开工，我觉着还是等几天再说。
　　修缮人：怎么，有什么变化？
　　姚文国：倒也没啥大变化，是我昨天在想，咱落凤坡那么老旧的院子，快一百年了没人住过，啊呀呀，我是在担心，那里面会不会住下些什么泼神烂鬼的东西？
　　修缮人：啊呀这我不懂。
　　姚文国：我懂这个。我们圪遛村那棵歪脖子大柳树里就住着胡大麻子。那么老旧的，多年没人住的房子，那里面肯定住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修缮人：这个我真不懂。
　　姚文国：我想明天叫人准备一下，后天买上些炮在各个房间里炸一炸，再买上两只大公鸡，现场砍了鸡头洒血，来他个彻底冲灾驱鬼。然后你们就动工。
　　修缮人：姚医生，我们的人怎么都好办，插上面红旗就能施工了。
　　姚文国：那咱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准备叫人，买东西，还有其他事情。后天上午我叫上人先放炮洒血，你们的人随后就到。
　　修缮人：好，没问题。
　　姚文国：那我走了。事情多，没时间坐了。
　　姚文国起身离去。
　　修缮人送出姚文国。
　　姚文国发动摩托车。
　　修缮人开了院门。
　　姚文国骑着离去。
　　（7）
　　人物：姚文国
　　地点：姚文国家、院子（傍晚、春）
　　姚文国骑着摩托车到了院子门前。
　　车把上挂着两只大公鸡。
　　姚文国开了街门。
　　姚文国推着摩托车进了院子。
　　姚文国把车停在屋檐下。
　　姚文国开了堂屋门。
　　姚文国拎个大袋子进了屋。
　　姚文国返出又提起车把上的两只鸡进了屋。
　　姚文国端来水盆放在拴着腿的两只鸡跟前。
　　姚文国又抓来两把粮食撒在水盆前。
　　姚文国进了药房坐下，点燃烟抽了起来。
　　（8）
　　人物：姜山丁山花姜红莲
　　地点：姜山家。（夜、春）
　　姜山和丁山花已关灯睡下。
　　姜红莲在厨房洗碗。
　　姜红莲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几口水，继续洗碗。
　　（9）
　　人物：姚文国
　　地点：姚文国家。（夜、春）
　　姚文国在炕上睡着，渐渐进入梦境。
　　落凤坡那处破落的院子。
　　姚文国走进院子。
　　牛头鬼、马面鬼等等奇离古怪的鬼都集中在天井。
　　姚文国躲在一处房间窥视。
　　牛头鬼垂吊着两只铜铃大眼，说话瓮声瓮气。
　　牛头鬼：你们都听好了，咱们在这儿住了多少年了，这地方谁来都不行！
　　众鬼叽哩哇啦摩拳擦掌一通嚷嚷……
　　牛头鬼：哞——啊，哞——啊，哞——啊，三声哞啊发阴毒哇！
　　睡梦中的姚文国紧张万分。忽然间听得“啪啦”一声脆响，把姚文国从梦中惊醒，吓得姚文国缩成一团，拉起被子蒙在头上。
　　（10）
　　人物：二蛋二蛋妻姚文国
　　地点：外景、院内、屋内。（晨、春）
　　东边的山脊线显现白色。
　　二蛋已经起来了，他在院子里正检查他的小四轮拖拉机。忽然听到有拍击院门的声音。
　　二蛋走去开门。
　　姚文国在门外站着。
　　二蛋开了门。
　　二蛋：呀，姚医生，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事？
　　姚文国：有。
　　姚文国进了门子。
　　姚文国：走，到那儿坐下说。
　　姚文国和二蛋坐到屋前的凳子上。
　　二蛋：姚医生你这两回不是半夜敲门，就是大清早敲门。
　　姚文国：今天我是睡不着了，有正经事想和你说说。
　　二蛋：啥事？
　　姚文国：啊呀呀，昨天晚上做了个十分吓人的梦……
　　二蛋：嗯……
　　姚文国：梦见我在落凤坡买的那个老院子，那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了。
　　二蛋：呀！啥不干净东西？
　　姚文国：啊呀呀，可把我吓坏了。梦见那个院子里有那么多的鬼。说的鬼话我听也听不懂。
　　二蛋愣睁眼听着。
　　姚文国：最吓我的就是牛头鬼，两只眼睛这么大，就快从眼里掉出来一样。
　　二蛋：有胡大麻子没有？
　　姚文国：倒是没看见。其它啥鬼都有，在院子里哇哇哇叫喊，说是不让任何人占那个地方。
　　二蛋：你不是要在那儿开医院吗？
　　姚文国：对呀，我如果不把这些鬼撵走简直没法儿干了。
　　二蛋：姚医生，我今上午要到城里去拉化肥。
　　姚文国：不要去了，今天我找你有事。我给你说啊，梦见那个梦以后，就在我家，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知什么玩样儿，当啷一声，一下就把我吓醒了。
　　二蛋：啥又把你吓醒了？
　　姚文国：不知道，那声音太响了。
　　二蛋：你就没起来看看？
　　姚文国：吓得我哪敢起来呀。
　　二蛋：是院子里的桶跌倒了？
　　姚文国：不是，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捎带看了一眼，桶还好好的。
　　二蛋：是不是有贼进了你家了？
　　姚文国：不应该。我缩在被子里有两个多小时没睡着，要是贼的话还会有响动，但直到清早我起来，再也没声音了。
　　二蛋：呀——会不会是……
　　姚文国：你说会是啥？
　　二蛋：我不敢说。
　　姚文国：你说说看。
　　二蛋：会不会是落凤坡的鬼跟上你回家了？
　　坐在凳子上的姚文国吓得缩成一团。
　　姚文国：不会的，我把动工的日子也停了，没有随便动土。
　　二蛋：那就是那老院子的鬼受了惊动了。鬼比人灵，肯定知道了你要动工。
　　姚文国：反正我就在想，是神要敬，是鬼就要打。你说这该咋办呢？
　　二蛋：这事情我不知道。
　　姚文国：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商量这个事。我想啊，把你……
　　二蛋：嗳，叫别人。
　　姚文国：有。再叫上二白蛋、虎虎、四郎、雷娃子，都把他们都叫到一起……
　　二蛋：干啥呀？
　　姚文国：昨天我在城里买回些大炮小炮来，又买回两只鸡，明天在那个地方现杀，你们拿上流血的鸡在各个房间到处撒一撒，再把炮都放了。这就把野鬼撵走了。
　　二蛋：呀呀呀！
　　姚文国：不怕。明天叫上你老婆带上锅灶，把杀了的鸡炖上，众人喝喝酒。你看行不行？
　　二蛋：行，我跟上别人干。
　　姚文国：日子就定在明天吧，你把虎虎他们都通知到，开上你的拖拉机，一车就过去了。
　　二蛋：这倒好办。不过想起这事就挺吓人的。
　　姚文国：不怕，有我呢。这也是个动工仪式。我走了，还没吃早饭呢。
　　姚文国离去。
　　二蛋回了屋。
　　二蛋妻刚刚起床。
　　二蛋妻：我听得你和姚医生在外面说话，说啥了？
　　二蛋坐到炕边。
　　二蛋：落凤坡的老院子要开工了，让我通知人，明天要杀鸡打鬼。
　　二蛋妻：呀呀呀，你可不敢去啊。
　　二蛋：不好意思不去嘛。带上锅灶，还得你去给做饭。
　　二蛋妻：呀呀呀咋地把我也扯上了。
　　二蛋：唉——不去不好意思嘛。
　　（11）
　　人物：姚文国
　　地点：姚文国家、院子。（晨、春）
　　姚文国开开院门进来，他边走边在院子里四处查看。
　　姚文国站在某处凝思。
　　姚文国：（自言自语）昨晚上那当啷一声，究竟是啥声音呢？
　　姚文国走到夏屋门前，对三个房间一一探头查看……
　　姚文国进了东屋房间，目光扫着四周查看。
　　姚文国到了堂屋，目光扫着四周查看。
　　姚文国进了西屋药房，目光扫着四周查看，突然发现地上放着的一个铝盆被上方掉下来的墙皮砸翻。
　　姚文国抬头向上看到了一处剥落掉墙皮的地方。
　　姚文国恍然明了了，却忽然又产生了疑惑。
　　（12）
　　人物：葛优德
　　地点：公路。（日、春）
　　一辆红旗轿车在路上奔驰。
　　专心致志，神情凝重的葛优德驾驶着车辆。
　　（13）
　　人物：姜红莲姜山丁山花葛优德
　　地点：姜山家。（日、春）
　　姜红莲在厨房准备饭菜。
　　姜山、姜红梅架着丁山花从卫生间出来。门铃声响了。他们停下脚步，姜山去开门。
　　姜山开了门。
　　葛优德出现在门前。
　　姜山：哎呀，优德回来了呀！
　　姜红梅搀着老妈看着葛优德。
　　眼前的葛优德模糊不清。
　　葛优德：爸，我回来了。
　　姜红莲从厨房出来。
　　姜红莲：优德回来了。
　　葛优德：大姐好。
　　姜红莲：快坐。跑长途挺累的啊。
　　葛优德：不要紧，中间休息了几趟。
　　人们各自落座。
　　丁山花像是没看到葛优德回来似的，木呆呆坐在那里。
　　葛优德：妈，我是优德，我回来了。
　　葛优德惋惜地看着老人家不知该说啥好。
　　葛优德：红梅，你现在看我是什么程度？
　　姜红梅：模糊的很。
　　葛优德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葛优德：我真不能接受，这才几年的时间，怎么能成了这样！冬宝和红菊他们呢？
　　姜山：咳，在医院。
　　葛优德：啊！？咋回事啊？
　　葛优德站了起来。
　　姜山：过年前就出事了……
　　葛优德：啥事啊？
　　姜山：过去了，是车祸。还好，人总算又平安了。过几天就出院。
　　葛优德：在哪个医院？
　　姜山：人民医院。
　　葛优德：您们坐着。我这就看看他去。
　　葛优德离去。
　　姜红莲：真是一家人啊！
　　（14）
　　人物：姚文国虎虎四郎雷娃二蛋二蛋妻二白蛋群众若干
　　地点：落凤坡老院子。（日、春）
　　微微飘动的红旗插在屋顶上。
　　虎虎和雷娃每人手里都抓着一只大公鸡，一手握着菜刀。
　　围观的人们。
　　院里新垒的霸王火上坐着一锅开水。
　　二蛋妻站在火边。
　　姚文国扭开一瓶酒倒在碗里。
　　姚文国面对南天拜了三拜。
　　姚文国把酒洒倒在地上。
　　姚文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人们。
　　姚文国的目光停在虎虎和雷娃身上。
　　姚文国：开始吧！
　　虎虎和雷娃转身剁下鸡脑袋。
　　虎虎和雷娃提着流血的鸡嘴里呜呜哇哇叫着，在各个房间出来进去……
　　虎虎和雷娃到了前院，用力甩着鸡向四处洒血。
　　虎虎和雷娃回到后院。
　　虎虎和雷娃把死鸡扔在霸王火前。
　　二蛋妻把死鸡放进盆里。
　　二蛋妻从锅里舀出开水浇在鸡身上。
　　姚文国昂视四周，只见他大手一挥。
　　姚文国：开始放炮！
　　二白蛋放起了小炮。
　　二蛋在放大炮。
　　大炮在空中炸响。
　　二蛋妻在褪拔鸡毛。
　　大炮在空中炸响后飘落的纸屑。
　　姚文国在正房外的神龛里摆放刘仙像。
　　拉着青砖的拖拉机开到门外停下。
　　干活儿的工人在做准备……
　　刘仙像前燃起香火。
　　姚文国坐在石台阶上点燃烟支。
　　（15）
　　人物：郭冬宝葛优德姜红梅
　　地点：车内。（日、春）
　　葛优德和姜红梅在车里说话。
　　姜红梅：那面的工作你究竟计划怎么办？
　　葛优德：助手小周对各方面都熟悉，他能拿得起。我安排儿子已经辞了工作，到小周跟前去熟悉业务，我还是法人。到明年这个时候，把法人变在儿子名下，以后那些事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姜红梅：噢——对。年轻人，是能出手的时候了。咱们也老了，总有歇着的时候。
　　葛优德：这是没办法的事。
　　姜红梅：还有，咱们的父母们都老了，都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了。我的病也是没办法的事。
　　葛优德：红梅呀，我早就觉着欠我老爸的太多了，这些年都是我弟弟照顾他，该我了。现在我人回来了，心也回来了。安心地照顾跟前这几个老人，和你。
　　姜红梅：优德，我总觉着你现在这样还有点早，不行咱们雇人吧。
　　葛优德：不能。雇谁也顶替不了我。
　　姜红梅：这不误事吗？
　　葛优德：嗨嗨，你觉着这世上的事究竟有多大？
　　姜红梅：这怎么说，有大事有小事。
　　葛优德：现在来说，照顾好老年人就是大事，照顾好你就是大事。走吧，接上冬宝。
　　汽车启动了。
　　（16）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吴拉弟虎虎四郎雷娃二蛋二蛋妻二白蛋群众若干
　　地点：老院子。（日、春）（承接第14场）
　　老院子内：小火上炖着鸡。
　　大火上蒸着馒头。
　　二蛋妻和姜红莲在案板上忙着做菜。
　　两个工人在门前下线。
　　挑水人在一口大铁锅里倒下两桶水。
　　有人往水锅里放砖。
　　姚文国在门外招呼送来石灰的车辆倒车。
　　街巷尽头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
　　姚文国凝神看着。
　　车子很快驶到近前。
　　车门开了，郭冬宝下了车。
　　姚文国顿时眼睛一亮。
　　葛优德和姜红梅下了车。
　　姚文国：啊呀，优德呀！
　　姜红莲：你们咋想起过来了？
　　葛优德：听说今儿开工，说啥也想过来看看。
　　姚文国：这只是个动工，等咱们开业的时候好好庆典一番。冬宝没事了吧？
　　郭冬宝：能出来走走了。
　　姚文国：走，我领你们看看。
　　姚文国领着人们进了院子。
　　姚文国：这是个前院儿，看这地方多大。这两边都能建房，将来病人可以在这儿住院。那个拐角是食堂。
　　葛优德：不错不错。甚至转圈儿都能盖成房子。
　　姚文国：嗯——这个想法不错。
　　郭冬宝：不错。
　　葛优德：把这院子好好收拾出来，后面的院子坐诊、办公，前面这院子住院、养老，什么都能干。
　　姚文国：好主意，养老更是个好地方。
　　葛优德：对呀，养老带看病。院子中间修一排古色廊亭，种上葡萄和花草，这是看病养老最好的地方。
　　姜红梅：大姐夫这下搞对了。
　　f：村边那条河多好，人们出去散散步，沿着河边走走，太好了。
　　姚文国：优德，刚才你说的那些，我脑子里早就谋算过了，非那样做不可。
　　郭冬宝立时睁大了眼睛。
　　郭冬宝：你哪早谋算过，明明是二姐夫刚说过的，我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姚文国：我心里想的事还啥都告诉你？
　　姜红莲：我也没听说过呀。
　　人们都笑了。
　　吴拉弟在离此不远处。
　　吴拉弟：啊呀姚医生，怎么干活儿不叫我，你这把我看成外人了？
　　姚文国：我感觉人手够了，就没打扰你。来了好，下手帮忙。
　　姜红莲：拉弟，又看见你了。
　　吴拉弟：啊呀姜老师，你可是彻底成了城里人了。咱村的人们可想你了，有空了回去好好和人们坐坐。
　　姜红莲：一定一定。
　　吴拉弟：咱村的年轻人都是你教出来的，娃娃们现在才知道了文化是个好东西。
　　姜红莲露出复杂的微笑。
　　姚文国：走走走，优德，到后面的院子看看。
　　人们都向二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