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集

　　（1）
　　人物：姚文国
　　地点：落凤坡镇、街道、某处破旧的两进四合院。（春、日）
　　俯拍落凤坡全景……
　　画外音：这处缓坡地势坐落的镇子美名落凤坡，属乡政府所在地。传说，远古时因一位美女下嫁此地而得名。此地北临黄河支流鼓浪河，南北大道直通县城，成为四乡八疃的农贸、牲畜货物汇集交易重地。姚文国选中此地开办卫生院。
　　大型农贸交易市场。
　　古韵尚存的某处街道。
　　化入：整齐划一的某处独院排房。
　　某处未经改造的旧城区。画面推进到一处无人居住的两进四合院破旧的外墙前。
　　画外音：这处多年无人居住的两进四合院虽然破旧不堪，但仍宝相庄严。
　　以下解说和着画面。
　　一进院的画面……
　　画外音：民国战乱年间，这户孙姓人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外出当兵一走六年杳无音信，他在山东一带混出了名堂，在韩复榘手下为旅长……
　　二进院大门……
　　二进院内……
　　画外音：他靠烧杀抢掠克扣军饷发了大财。为显示自己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在此落凤坡修建了这座两进两出的古旧风格的四合院……
　　旷野……
　　画外音：他又买了十几亩旱涝保收的水地。
　　俯拍两进四合院全貌。
　　画外音：日本侵略军攻入此地后，把他们全家轰出此门，当了指挥所。一家人扶老携幼落荒而逃，从此再无音讯。
　　院落多处遭枪炮袭击后留下的弹痕……
　　画外音：战事结束后变得面目全非。
　　院内石台阶上坐着姚文国在吸烟。
　　几处没有门窗，屋檐塌陷的房屋。
　　姚文国起身，踏着砖砌的梯阶上房。
　　画外音：解放后曾一度当作村办小学校使用……
　　院内各处没有门窗的小房间……
　　画外音：学生人多的时候，只能在天井里搭建棚顶，不能阻风挡雨。
　　阴森的房间……
　　画外音：后有人嘈说，这院子里有鬼，还有人说亲眼见过，家长们都不愿把孩子送到这里，这破旧的院落也就弃之无用了。
　　院落屋顶处……
　　画外音：一九五九年夏季某日，原住户孙家后代有人来过此地，但未作任何相关事宜便走了。当地人这才得知这户孙姓人家原是流落到了陕西。解放后，唯一幸存的这位后人在西安某报社工作。
　　姚文国在屋顶的护墙上坐着面向远方。
　　（2）
　　人物：姚文国
　　地点：客车内。（夏、日）
　　姚文国乘坐客车在途中。
　　（3）
　　人物：姚文国群众甲乙丙丁某退休男
　　地点：三处报社办公室、某宿舍区。（日、夏）
　　姚文国在某处办公室向某人打听……
　　姚文国离去。
　　化入：姚文国又在某处办公室像某人打听……
　　姚文国失望地离去。
　　化入：姚文国又到了一处办公室……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
　　姚文国离去。
　　姚文国到了某宿舍区，向某人打听……
　　姚文国走进楼宇门。
　　姚文国敲响了某住户的门。
　　门开了，一退休男探出半个身子。
　　退休男：找谁呀？
　　姚文国：我是山西来的。您是姓张对吧？
　　退休男：啊是。
　　姚文国：我向您打听一个人。
　　退休男：谁呀？
　　姚文国：这个人我说不上名字，只知道姓孙，他比您的岁数大，原来在您的报社工作过。
　　退休男：哦——让我想想啊。进来吧。
　　姚文国进屋。
　　退休男：坐吧。
　　姚文国坐在沙发上。
　　退休男也坐在沙发上。
　　退休男：你是山西人？
　　姚文国：对。
　　退休男：你问我的这个姓孙的，他是哪里人？
　　姚文国：也是我们山西人，他家在我们山西淀晨落凤坡乡。
　　退休男：哎呀——比我早退休的人有个姓孙的，他是山西人，做编辑工作的。
　　姚文国：啊呀！
　　退休男：至于是山西什么地方的，这我不知道。
　　姚文国：您知道这个人的住处吗？
　　退休男：原来的住处我知道，现在搬家了没有，这就不清楚了。
　　姚文国：那您快告诉我。
　　退休男：你找他干什么，为什么要找他？
　　姚文国：是这样，他们家祖上在我们那儿落凤坡有一处破烂四合院，我想把它买下，用那个地方。
　　退休男：噢——这样啊。等等啊，我给你写个地址，你拿上去找他。即使不是他，他对山西人要比我熟。
　　退休男走向里间屋。
　　姚文国看着这间别有风味的客厅。
　　退休男在里间屋写地址。
　　姚文国在客厅搓着两手坐着。
　　退休男拿着写好的地址出来。
　　退休男：你就按着这个地址找，一定能找到。如果他搬家了，你再打听就可以。我是没他电话。
　　姚文国站起身，接过那张纸条。
　　姚文国：谢谢您了，师傅。我走了。
　　退休男：哎好。
　　退休男送出姚文国。
　　（4）
　　人物：姚文国孙启茂院人
　　地点：室内、楼院（日、夏）
　　姚文国走进某处楼院。
　　姚文国看到某男走过来，他走上前去。
　　姚文国与院人说着什么。
　　院人转身指了指。
　　院人：一单元，二层，201号。
　　姚文国：好好好，谢谢了。
　　姚文国与院人走开。
　　屋内：孙启茂听到敲门声，端着水从厨房走出。
　　孙启茂开了门。
　　孙启茂：找谁呀？
　　姚文国：啊呀——您姓孙，对吧？
　　孙启茂：是，我姓孙。
　　姚文国：我是您的老乡，叫姚文国。
　　孙启茂：你是？
　　姚文国：我是山西淀晨，圪遛村人。
　　孙启茂：哦——老乡呀！快进来。
　　姚文国进屋。
　　孙启茂：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去。
　　姚文国坐到沙发上。
　　孙启茂在厨房沏茶。
　　开水冲茶。
　　孙启茂端着茶杯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下。
　　孙启茂：山西老乡，你认识我？
　　姚文国：孙老乡呀，我找您找得好苦哇。
　　孙启茂：有什么事吗？
　　姚文国：您爷爷住过的老家，在落凤坡，您知道吧？
　　孙启茂：知道——我曾经回去过一次。
　　姚文国：哎——呀，原来那年回去的人就是您哪！
　　孙启茂：对。
　　姚文国：孙大哥呀，咱们有缘，我终于找到您了！
　　孙启茂：有事么，你说。
　　姚文国掏出烟。
　　孙启茂：哟，我不抽烟，家里也没准备……
　　姚文国：是这样，我是圪遛村的人。
　　孙启茂：哦，听说过。
　　姚文国：落凤坡还留着你们家一处破院子，我是为那个事来的……
　　孙启茂：嗨，那破院子，没用了。
　　姚文国：我想把它买下。您看该给您多少钱呢？
　　孙启茂：咳，现在没人住那样的房子，村子里的地也不值钱，原打算放手不管了；你需要的话，象征性地出个钱就是。
　　姚文国：给您一万吧。
　　孙启茂：好说。你喝水。
　　姚文国喝水。
　　孙启茂：那房子破旧得不成样子了，没什么使用价值。
　　姚文国：您写个字据就卖给我吧。我找了您两天，真不容易啊。
　　孙启茂：哈……好，也好，那是我爷爷辈上留下的一个老根儿，交给你吧。
　　孙启茂进了书房。
　　姚文国窃喜事情办得这么顺利。
　　孙启茂在写……
　　姚文国环视着富丽堂皇的客厅。
　　孙启茂拿着写好的字据出来。
　　孙启茂在沙发上坐下。
　　孙启茂：那房子我不卖你一万，只收五千。
　　姚文国：呀！
　　孙启茂：我有个要求，一会儿我请你吃羊肉泡馍，晚上你陪我在宾馆里住一宿，我想听你说说咱们那儿村子里的事。行吗？
　　姚文国：行，我一直住在圪遛村，对你们落凤坡太了解了。当年日本人可把那个地方祸害的不轻，杀人放火没他不干的。
　　孙启茂：好，时间不早了，那地方去晚了坐不下。吃了饭咱们去宾馆，你仔细地给我讲讲村子里那些过去的事。
　　姚文国：您先把钱手下。
　　姚文国掏出一沓钱。
　　孙启茂站起身。
　　孙启茂：你先拿着，吃过饭到了宾馆再说。
　　姚文国跟着孙启茂离屋。
　　（5）
　　人物：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姜红莲家。（夏、暮）
　　姜红莲开院门推着车子进来，姚引姜和随后。
　　姜红莲停好车子。
　　姜红莲开了堂屋门。
　　姜红莲在药房拨打传呼。
　　姜红莲：喂，您给我呼叫一下62099，告诉他今天是星期六，让他回电话。好，谢谢。
　　姚引姜和进来。
　　姚引姜和：爸爸去哪儿了？
　　姜红莲：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咱们回来，他倒不在家。
　　姚引姜和：真是的，以后咱们住姥姥家吧。
　　姜红莲看着姚引姜和笑了。
　　（6）
　　人物：姚文国
　　地点：某公话亭。（夜、夏）
　　姚文国在公话亭打电话。
　　姚文国：我在陕西，刚吃了羊肉泡馍，可好吃了。……
　　（7）
　　人物：姚文国
　　地点：外景（夏、晨）
　　某处城市外景，一轮红日在景物间冉冉升起。
　　姚文国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8）
　　人物：姜山丁山花
　　地点：公园内。（夏、午后）
　　姜山和丁山花坐在某处椅子上，看着眼前跳广场舞的人群……
　　姜山：咱们回吧？
　　丁山花只是看着，没说话。
　　姜山站起，拉了一把丁山花站起。
　　午后的阳光斜照着姜山和丁山花缓步行走的身影。
　　姜山：夕阳红了，咱们老了。
　　老两口远去的背影。
　　（9）
　　人物：姚文国
　　地点：山川外景（夏、暮色）
　　姚文国下了客车。
　　客车远去。
　　姚文国伸了伸腰臂，望着眼前的圪遛村。
　　姚文国向前走去。
　　（10）
　　人物：姚文国
　　地点：姚文国家。（夏、黄昏）
　　姚文国走到自家院门前。
　　姚文国拿出钥匙开了院门。
　　姚文国进了院门。
　　姚文国回身插上院门。
　　姚文国开了堂屋门。
　　几只“呱呱”待食的鸡围了过来。
　　姚文国进了堂屋。
　　姚文国拿出个饲料壳子。
　　姚文国到了院里，他把里面的饲料撒在地上。
　　几只鸡立刻啄食起来。
　　姚文国端着一瓢水出来。
　　姚文国把水倒进石臼里。
　　疲惫的姚文国坐在凳子上点燃一支烟。
　　（11）
　　人物：姜红莲
　　地点：城里某教室内。（夏、日）
　　姜红莲在给学生们上课……
　　姚引姜和在学生们中间坐着上课。
　　（12）
　　人物：姚文国
　　地点：姚文国家。（夏、日）
　　画面中的鸡窝里发出沉闷的鸡啼声。
　　屋内：酣睡中的姚文国露出甜美的微笑。鸡啼声又一次响起，睡梦中的姚文国却听到了一声长鞭响和马蹄的奔跑声和着铃铛声。马蹄声、铃铛声渐弱，鸡啼声再一次响起，姚文国被叫醒，他呼啦一下坐起身。
　　姚文国：啊呀，这是几点了？
　　姚文国向墙上的挂钟看去。
　　挂钟显示十点整。
　　姚文国：啊呀呀，都十点了。
　　姚文国迅速穿衣。
　　姚文国舀水倒进脸盆里。
　　姚文国洗脸。
　　姚文国走到鸡窝前，把挡鸡窝门板抽开。
　　几只鸡从窝里相继出来。
　　几只鸡都在扑扇翅膀。
　　姚文国进了堂屋。
　　鸡在院里走动。
　　姚文国端出鸡食盆。
　　那些鸡迅速跑来。
　　姚文国回了堂屋。
　　姚文国从堂屋推出摩托车。
　　姚文国发动摩托车。
　　姚文国向院门走去。
　　姚文国开了院门。
　　姚文国回来骑上摩托车。
　　姚文国骑着摩托车出了院门。
　　姚文国回身关了院门，上锁。
　　（13）
　　人物：姚文国
　　地点：川道、街道。（日、夏）
　　姚文国骑摩托车行驶在两旁都是树木的土路上。
　　姚文国微摆着脑袋看着两旁的树木。化入：两旁的树木渐渐化成了夹道欢迎的两排人。
　　面露微笑的姚文国骑行而去。
　　姚文国骑着摩托车出现在落凤坡某处街道。
　　姚文国骑行而去。
　　姚文国拐过一处街道。
　　姚文国向着前方某处明显塌落院墙的两进四合院骑去。
　　姚文国在那处没有院门的塌口处停下摩托车，他背操手向里面缓步走去。
　　姚文国进了没有门子的塌口处。
　　天井处当年铺设的石砌院地缝隙间长出野草，但地面存留尚好。
　　镜头摇过一个个房间，门窗破旧不堪，有的基本全无。
　　几处梁柱、椽、瓦需要修缮的房间。
　　姚文国进入一房间，墙壁污垢不堪，地面积满尘埃。
　　屋檐处完美的木质垂挂结构。
　　正房，挺直的一根根檐柱。
　　通往屋顶的砖砌阶梯。
　　姚文国在每一处细小的地方随走随看，都要伸手摸摸。
　　姚文国从二进院大门出来。
　　姚文国边走边看一进院的每一处可看的地方……
　　姚文国回到二进院。
　　姚文国坐到石台阶上。
　　姚文国掏出那张买房契约看着。（音乐）
　　心声：啊，这地方是我姚文国的了。老天呀，这可是百年等一回呀。这房子的主人没福气享受这么好的地方，该着我姚文国在此扎根创业名扬天下。糊里糊涂白活了六十多年，熬到今天才算有了盼头。
　　姚文国慢步走上通往屋顶的砖砌台阶。
　　心声：花上几万块，请来好工匠，该修补的一处不剩，门子窗户按原样修复，复原当年的精气神。
　　姚文国走上房顶站立。
　　心声：竣工后一定要请来几位留着白胡子的老中医。
　　姚文国站在房顶边墙处，极目远望。
　　心声：正门上悬挂起鎏金黑底大牌子，上写悬壶堂卫生院。
　　姚文国绕着房顶走动。
　　心声：我要吃在这里，住在这里，大名从这里扬出去。当地的、城里的、本省的、外地的，都来我这里看病。前面的院子都建成客房、住院部。
　　姚文国站着向前方俯瞰。
　　心声：院子正中全部种成花草，再移来两棵不老松，栽在二门两侧。在这落凤坡独树一帜，搞不好凤凰还真能来仪。
　　姚文国特写。
　　心声：到时候我姚文国可就不是这副模样了，那一定是走路有人搀，吃饭有人端，伸手有衣穿，门子有人看，院里有人转，别说活着像神仙，死在这里也是幸福的。
　　姚文国下房顶。
　　心声：到时候前院塑起一座雕像，身背药篓手拿银针，那个人就是我。
　　姚文国走下砖砌阶梯。
　　心声：人哪，这就是活人呀！什么当官发财，八抬大轿也请不去。
　　姚文国又坐到屋前石阶上。
　　心声：他葛优德搞创业，天天和铁疙瘩打交道，虽然有钱，但缺福，郭冬宝天天开车跑，虽然也挣钱，辛苦，也就是个车把式。只有我才知道啥是福。
　　姚文国站起身向塌口大门处走去。
　　心声：什么五十而知天命，那是懒散找借口，想靠住墙根成一坨儿。
　　姚文国从塌口处出来。
　　心声：真是好时光来了呀，有葛优德和郭冬宝给我出钱，这简直是坐上顺风船还艳阳高照。
　　姚文国走到摩托车前。
　　心声：人啊人，这又有了奔头了！
　　姚文国一脚踩着了摩托车。
　　姚文国远去。
　　（14）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
　　地点：葛优德在广州的家。（日、秋）
　　葛优德与姜红梅在宽大的餐厅用餐。
　　葛优德在两只玻璃酒杯各倒了半杯红酒。
　　葛优德：来，碰一下。
　　姜红梅举杯相迎。
　　葛优德：葛研四年大学的日子真快，一眨眼参加工作了。
　　姜红梅：我满足了，能进入这样的合资企业，是我不敢想的。
　　葛优德：他的这个青春呀，这可真是洒下一路青春之歌。
　　姜红梅：人生一场，看到后代能这样成长，是最大的安慰了。
　　葛优德：是啊，他的事眼下不用想什么了，咱厂里的事我现在轻松多了。只是，唉，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已经说好了，那位专家对糖尿病很有研究。
　　姜红梅：优德，我的事你不用多费心，这种病不会有什么特效办法的。能控制好就不错了。
　　葛优德：不行，这种病搞不好会引起其它问题，大意不得。
　　姜红梅：吃饭，顺其自然吧。
　　葛优德：哪能呢，你我必须尽心尽力。吃，吃饭。
　　二人吃饭。
　　（15）
　　人物：郭冬宝
　　地点：路上。（日、冬）
　　漫天大雪洒落在城市上空。
　　郭冬宝拉客开车在途中。忽然电话响了，郭冬宝掏出手机接听。
　　郭冬宝：喂，老伙计你好！……嗯，好，我送了这位客人马上就过去。
　　出租车远去。
　　（16）
　　人物：郭冬宝车友
　　地点：某处小饭店。（日、冬）
　　车友已经点好了饭菜，几样凉菜摆上桌面。
　　郭冬宝的出租车驶到饭店门前停下。
　　郭冬宝下车。
　　郭冬宝走进饭店。
　　车友：在这儿。
　　郭冬宝过去坐下。
　　郭冬宝：怎么了，有啥事？
　　车友：没啥事，今天不想跑了，就想和你坐坐。
　　郭冬宝：那好呀，我现在跑车脑子里不想钱了。
　　车友：呀，咋回事，怎么能不想钱呢？
　　郭冬宝：我老婆现在太厉害了，我累死累活抵不住她出去唱一首歌。
　　车友:哈……你小子命真好，能有这样的好老婆，真叫人羡慕。伙计，喝点儿啥饮料？
　　郭冬宝：汽水儿。
　　车友：还是穷人。
　　两人都笑了。
　　（17）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姜山家。（夜、冬）
　　月色映衬着枝杈乌黑的树头。
　　郭冬宝与姜红菊在卧室聊天。
　　郭冬宝：红菊，我这辈子哪趟车都赶不上你了。
　　姜红菊：想到哪儿去了？
　　郭冬宝：你在团里搞行政那时候，我是在厂里受苦……
　　姜红菊看着郭冬宝。
　　郭冬宝：挣得钱没你多。
　　姜红菊：怎么想起说这个？
　　郭冬宝：听我说。想着养狗赚钱让你过好日子，反倒砸了锅。
　　姜红菊：啊……
　　郭冬宝：开车搞对了，想着带你吃遍所有好吃的东西，结果你唱歌挣的钱远比我多，这会儿再说领你去吃点儿什么好东西，太微不足道了。
　　姜红菊幸福地微笑了。
　　姜红菊：我这辈子活得真幸福，老天赏了我一副好嗓子，又赐给我一个郭冬宝，这世上有多少男人能感到该怎么对自己的老婆好呢？又有几个女人能享这个福？
　　郭冬宝：这辈子我拿不出什么，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事。
　　姜红菊：你这人心地就是善良。
　　郭冬宝：也谈不上。还有二姐夫，我永远帮不上人家什么了，人家有钱，用不着我什么。
　　姜红菊：说你没文化是个粗人，可你的境界不底。懂得感恩，懂得回报，这样的人活得幸福。
　　郭冬宝微微笑着摇摇头。
　　（18）
　　人物：姚文国
　　地点：乡村公路。（日、冬）
　　姚文国骑着摩托车行驶在乡间路上。
　　（19）
　　人物：姜红莲姚文国姜山丁山花郭冬宝
　　地点：姜山家。（日、冬）
　　郭冬宝、姜红莲在厨房做饭。
　　郭冬宝：今天大姐夫要来，有些日子了没见他，还真想。
　　姜红莲：他那个人呀……
　　门铃声响了。
　　姜山去开门（姜山明显老了）。
　　姜山开了门。
　　姚文国进屋。
　　郭冬宝：大姐夫，成贵客了哎。
　　姜红莲端了一样菜放在饭桌上。
　　姚文国：最近事情多，忙。
　　姜红莲：你出去办事为什么不告我一声？
　　姚文国在沙发上坐下。
　　姚文国：这次是我拿定了主意要办的事，我怕你阻拦，所以没告你。
　　姜红莲笑了笑，转身进厨房。
　　姜山领着丁山花从屋里出来。
　　丁山花木呆呆坐在沙发上。
　　姜山：文国，你也是六十大几的人了，越是上了年岁，越要注意夫妻感情。
　　丁山花呆呆地坐着。
　　姜山：眨眼间你们也到了老来伴的日子。记着，人生难得老来伴。遇事应当相互商量，当时你只跟我说过走几天，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姜红莲：你走后我回去过几次，没人；打电话也不通。真是的，多让人着急呢。
　　姚文国：没事的。我出去以后手机很快就没电了，后来也就懒得理它。我跟爸打过招呼了，这又不是郭冬宝那会儿离家出走，让人揪心。
　　人们都笑了，唯独丁山花没笑。
　　郭冬宝：啊呀呀大姐夫，你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挖我的老根儿。
　　姜山：你们看，你妈现在脑子出问题了，跟我也不懂得交流了。
　　姜红莲：唉，这种病真没办法。
　　姚文国：我知道，这是种不可逆转的病。咱们多尽孝心吧。
　　郭冬宝在摆放椅子。
　　姜红莲在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