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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晚杰妙计

作品名称:和荆轲一起刺秦      作者:红尘子君      发布时间:2022-12-25 12:09:29      字数:4260

  御史府大堂前,是一块空旷的广场,四周庭院深深。
  阳晚杰手持一把木剑,站在秋风里,天空飘来片片落叶。
  公子申也手持木剑,他死死地盯着阳晚杰,不敢眨一下,仿佛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起风了!”
  公子申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他向阳晚杰发起了攻击。剑侠鲁句践自幼生长在海边,他独创的“沧海剑法”一旦发动攻击,攻势犹如排山倒海,一波接一波……
  阳晚杰只用崤山三剑客的防御剑阵,来化解公子申的进攻,他明显感到,公子申的剑招虽然凶猛,但力道不足。
  在今天的比剑中,阳晚杰决定不使用风雪鸳鸯剑,也不求取胜,他既要给公子申留足面子,又要让他觉得,自己虽然剑术平凡,却又难以击败,以达到麻痹对手。
  数十个回合下来,公子申发现,这阳公子虽然剑法的攻击力不强,却又防守严密,一时找不到破绽。
  阳晚杰虽然在公子申的攻击下,频频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一丝落败的迹象。
  时间在剑光中,悄然流逝,三炷香的时间已到。按事先约定,这场比剑若在三炷香时间内难分胜负,则为和。
  御史大人叫了声:“三炷香时间到。”
  阳晚杰及时收了剑,退后一步,向公子申行礼道:“公子申的剑法实属厉害,在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回手之力,甘为下风。”
  公子申却是心有不甘,他一心想要打败阳晚杰。
  “阳公子,分明还未分胜负,我们再比剑一炷香的时间,如何?”
  “今日到此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在下愿意认输!”阳晚杰扔掉了手中的木剑。
  鲁句践却是看出其中的端倪:这阳公子分明是功不外露,有意让着公子申。他从阳晚杰的剑招中看出,阳晚杰根本就没有使出攻击剑法,全采取守式。而任何一种剑法的创立,肯定是攻守平衡,或是有攻有守,只是侧重不同。今日阳公子分明是躲着公子申,只守不攻。当然,旁观者清,公子申却只觉得就差一步就可以击败阳晚杰,可事实却是,总是差那么一步,就是胜不了!
  “好了,公子申,君子比剑,点到为止,今日就到此,收剑吧!”鲁句践劝说公子申。
  公子申极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的木剑。
  “精彩!”少傅莒中仁在一旁喝彩道,“今日观两位公子比剑,大开眼界,到底是英雄少年,不比我们这些老头。无论心胸、还是剑术,都值得学习。”
  “莒少傅过奖了!”阳晚杰向莒少傅谦虚揖礼。
  “老夫还有一疑问,想问问阳公子。”
  “少傅请讲,晚辈垂听!”
  “阳公子如今娶妻云姬公主,身为大秦女婿,这个不假吧?”
  “确实如此!”
  “阳公子如今在燕国开酒肆,已加入燕国之籍,成为燕国之民,这也不假吧?”
  “这也是真的。”
  “可阳公子你是否知晓,秦王志在四方,有灭六国之意?”
  “在下愚钝,从目前秦王的举动来看,似乎还没有此意吧!”阳晚杰其实早知秦王之志,只是不能在此时承认。
  “不、不!”莒少傅摇头道,“秦王励精图治,志在天下,强权之下,岂有乐土?若是有那么一天,秦军犯燕,请问,阳公子做何抉择?”
  “少傅大人这是要给晚辈背上骂名呀!若是抗秦,则为不孝;若是反燕,则为不忠,我真不知该如何抉择,还请少傅教我!”阳晚杰将问题扔给莒少傅。
  “但愿这一天不会到来!”
  莒少傅没有给出答案,但阳晚杰知道,这一天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现实!
  “国与国之间没有和平,只有强弱,强权终会灭掉贫弱。燕国若是这几年之内,不能奋发向上,努力壮大自己,最终会被强秦所灭!”
  少傅莒中仁最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摇头独自离开了御史府。阳晚杰发现,莒中仁真是一位智者,其实他早已看出,太子丹无力帮助燕国奋发图强,燕国的失败是迟早的。
  阳晚杰和云姬公主也向御史、公子申、公子寅、鲁句践等辞别,回了云阳酒肆。
  “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和阳晚杰继续比试?他只有招架之力,若是再有一炷香时间,我定能击败他。”公子申问鲁句践。
  “公子申,所谓旁者清,师父细观你们比剑,不瞒你说,那阳晚杰今天是让着你,他的剑法功力远在你之上。”鲁句践如实说。
  “师父,怎么可能!他的剑法,在我看来,漏洞百出,今天他只是侥幸而已。”公子申不服。
  “我以一生所经历的人和剑法,与之对比,少有人过之,你若要超过他,还需刻苦练剑!”
  “鲁剑侠所言不虚,我的门客郯风向我汇报说,那日在襄平,他就打败了郯风,救走了吴留。今日,我只想让你与他比试一场,观看一下他的剑法。希望能从中找出破绽。”御史市无间说道,“刚才就在你和阳晚杰比剑之时,郯风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这时,郯风从一间密室走了出来,他先是和鲁句践相互揖礼,然后问鲁句践:“鲁大侠,你以为,这阳公子若是与你比,如何?”
  鲁句践道:“他今天没有使出真正的剑法,无法比较,不过,他一定不在我之下。”
  郯风回:“是的,他今日没有使出风雪鸳鸯剑,他今天所用的守式,全是崤山三剑客的防御剑阵,他真正厉害的,还是风雪鸳鸯剑。”
  鲁句践若有所思:“哦,我这一生,没有与叶长笛打过交道,也没有见识过风雪鸳鸯剑法,只是江湖传闻,这剑法,是两把剑合璧,威力无比!”
  郯风说:“这就是阳公子的强大之处,他用一把剑,竟能使出两把剑的威力,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真要使出全身功力的话,出剑速度奇快。”
  公子申听后,叹道:“那么说,今天,阳公子是故意不让我难堪喽,看来,阳公子为人还真是大度呀!”
  “也许,这是他的缓计,他故意让着你,就是想让你不去防备他。”郯风说道。
  “不管怎么说,以后都要提防这个阳公子,走,进屋说,进屋说!”
  御史大人带着大家,陆续走进会客大厅,坐下来继续商议以后的事……
  
  昨夜寒风骤起,天降瑞雪,早晨起来,燕国蓟城一片白雪茫茫。
  阳晚杰在雪中舞剑,雪片在剑光中化成颗颗碎珠,四处飞溅。
  郑武被派往赵国,打探赵林生妹妹赵余姬的情况,为下一步营救赵余姬做准备。阳晚杰每天都在焦急中等待着郑武的消息。
  忽然,叶长笛走进了酒肆,来到院中向阳晚杰打招呼。
  “师父,您怎么这么早来酒肆,出什么事了吗?”阳晚杰收了剑,向师父行礼。叶长笛这么早来,一定有事找他。
  “是啊,今日中午,太子丹想请你去司寇府,一起吃个饭。”
  听师父这么说,阳晚杰猜想是因为吴留的事,便爽快地答应了。
  临去司寇府时,阳晚杰叮嘱云姬公主,最近一段时间,哪里也别去,就待在酒肆里。又吩咐赵林生打理好酒肆,暂时不要和玉器店的熊老板见面。
  阳晚杰有一种预感:蓟城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阳晚杰步行来到司寇府,只见司寇府前,警卫森严,如今太子出宫,总是侍卫林立,看来,太子丹也预感到有人欲对他不利,加强了自己的护卫。
  叶长笛在门口早早等候阳晚杰,两人一起来到司寇府的会客大厅。阳晚杰发现太子丹坐在椅子里,眉头紧锁,满脸愁云。
  “阳公子来了,快,请上座。”司寇蔡泽热情相迎。
  太子丹见到阳晚杰,如见救星,长舒一口气,道:“阳公子,叶长笛在我面前屡屡夸你,说你聪慧过人,临机善断。”
  “师父言重了!”
  “我们一起去餐堂,边吃边聊吧!”司寇蔡泽建议说。
  餐堂里,每个座位前的小桌上,都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美酒。
  “阳公子,不瞒你说,对这个吴留,我可是用尽了办法,就是撬不开他的口,不知阳公子可有妙计?”司寇蔡泽席间问道。
  “是啊,案件一直没有进展,范氏冤案如何才能揭开真相?”太子丹叹息曰。
  “司寇大人,能否将吴留的审讯情况详细说来?”阳晚杰问司寇蔡泽。
  司寇蔡泽于是将这些日子审问吴留的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阳晚杰听后,陷入长时间的沉思。
  “至于那个叫红儿的女人,更是一问三不知,她此时已嫁为他人之妇,应该不知情。”司寇大人说。
  “这个吴留满嘴谎话,我们却没有证据来治他。”太子丹道,“若是随便杀掉他,更是让案件陷入不解之境地,还会给御史大人以口实,说我们乱杀无辜证人。”
  阳晚杰眼前听了太子丹这番话,眼前一亮,道:“在下倒是有一计,说不定会让那吴留自己说出真相。”
  “阳公子快快请讲!”太子丹急问。
  “不如放了吴留和红儿,由太子出面,给他们找一个住处。只是限定他们不许离开蓟城,要随叫随到。”阳晚杰说。
  “放了吴留?岂不是更长了他的气焰?”司寇大人问。
  “绝对不会,相反,他一定会寝食难安。”
  “此话怎么讲?”
  “这个吴留,一定知道案件的真相,所以,只要他被释放,御史就会派人去杀了他——上次在襄平,我就怀疑是御史的门客郯风要杀他。如此一来,为了保命,他就会和我们合作。”阳晚杰答道。
  “嗯,是这个道理。”太子丹高兴地一拍大腿,“这个吴留,御史大人一定不会容他,只要我们能从吴留嘴里得知真相,范重案就有希望了!”
  “若是御史大人告吴留一个诬陷之罪,如何是好?”司寇大人反问道。
  “当年御史大人缴获的春平君给范重的信,不是还在吗?我这次已派人前往赵国,我相信定会取得春平君的字迹,可以进行比较。”
  阳晚杰这次派郑武前往赵国,一是打听赵林生妹妹的情况,二就是希望能取得春平君的字迹。
  “好啊,还是阳公子想得周到啊!”太子丹抚手称赞道。
  “来、来,大家举觞,敬阳公子,敬阳公子!”司寇蔡泽高兴地举起酒觞。
  “不过,必须要派人二十四小时暗地里保护他,不能真让御史杀了他,否则,范重案真就没有出头之日了。”阳晚杰说。
  “阳公子这话真可是说到点上了,只是这人选,还真让人头痛啊!”太子丹答,“不知阳公子是否肯帮我。”
  阳晚杰微微一笑,道:“其实,太子可以向燕王建议,让修鱼山大将军和他的侍卫队来担当此责,听闻修鱼山是燕国第一名将。”
  “让修鱼山出来,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点?”
  “不会,一切都要在暗中行事,切不可张扬,露了风声。”
  这时,叶长笛站起身说话了:“阳公子,我觉得,还是我和你两个人来保护吴留的安全吧,因为他太重要了,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我如何向冰儿交代呀!”
  叶长笛这番话,说得阳晚杰心里有些发酸,千错万错,在吴留这件事上,却不能出一丝的错。
  “行,师父发话了,就这样办。不过,我需要太子再派一组侍卫,帮忙二十四小时盯住吴留,一旦有事,我和师父就马上出手相救。”阳晚杰建议道。
  “好,我就在吴留的住处旁边安排一组人,你们全天跟踪吴留,一有异样,立即出手。”太子丹高兴地说。
  下午,太子丹就安排好了吴留的住处,并在吴留住处对面的一栋房子内,安排了一组侍卫。叶长笛和阳晚杰与侍卫们住在一起。
  安排好一切后,司寇蔡泽提审了吴留。
  吴留和红儿被人押到了司寇府的审讯室。
  司寇蔡泽坐在堂前,厉声地喝道:
  “吴留,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范重案你并不知情,只是知道范重与赵国使者见面。但是,此案还没有完全查清,本人奉太子之命,将你释放,但你必须随时能找到对质。所以,太子特地在蓟城为你安排了一处住地,你和红儿暂时居住在此,不可离开蓟城,待范重案全部查清之后,你才能完全自由。到那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可听明白了?”
  “小人听明白了,感谢太子的大恩!”
  想到能和红儿再次团聚,吴留心里异常兴奋。虽然不能离开蓟城,但好歹也比关在黑屋里要强,况且还能在蓟城四处走走,这种自由对他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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