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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剧本连载>电视连续剧《大地回音》>第五十四集

第五十四集

作品名称:电视连续剧《大地回音》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12-20 18:34:19      字数:7544

  (1)
  人物:葛研姜红梅
  地点:学校某办公室门前。(日、夏)
  众多人在在某处墙面前拥挤着查分。
  葛研手拿一张抄写纸,满脸兴奋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葛研:妈!
  姜红梅:怎么样?!
  姜红梅疾步快走,母子走到一起。
  葛研:你看,没问题!
  母子俩认真地看各门分数,看着看着,姜红梅眼里闪出的泪花滴落。
  (2)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
  地点:庄稼地里。(日、夏)
  姚文国与姜红莲在田间并肩除草。
  姚文国:这点地明年说啥也得租出去,让喜欢种地的人种。
  姜红莲:文国,你的想法正确。通过上成人大学,系统地了解一下什么叫医学,这样一来,既掌握了知识,又知道了自己哪方面不足了。
  姚文国:对对对,你说的完全有道理。我的文化底子厚这你知道,学习起来不会有啥困难的。
  姜红莲:这可不好说。别成天老认为自己文化底子厚,有多厚?我还不知道你。你倒是爱四面八方鸡零狗碎捡“东西”,让人一听你啥也知道,但要说文化底子厚,谈不上。
  姚文国:你咋回事,老打击我的积极性。你等着,等我拿上文凭后领取行医执照,到那个时候,轰轰烈烈地正式到乡里去发展。
  姜红莲:这样做才走上正路了。
  姚文国:我要不这样做,那可真成了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了,只能混吃等死了此一生,惨不恓恓的。
  姜红莲:也不要把人生想得那么严肃。日出日落,其实谁都是在过日子,只是把愿意做的事,必须做的事做好了就是,做完了就是。
  姚文国抬头深望着蓝天。
  姚文国:该是变一变的时候了,这天不太蓝,变得再蓝一些。
  姜红莲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姚文国。
  姚文国:你咋用这种眼神看我?
  姜红莲:没事。
  姚文国:葛优德和郭冬宝变得比我早,他俩的天比我的天蓝。就现在来看,他俩比我好得多得多。
  姜红莲:做任何事重在选择。
  姚文国:是啊,选对池塘才能钓大鱼呀。郭冬宝一开始选择狗,兴冲冲大步跑着往前走,撞了个灰眉土脸,差点儿让树吊起来,你说悬不悬?
  姜红莲:嗯。
  姚文国:这次选出租车,嗳,走对路了。你看人家那车,虽然人像是用电焊焊在车上了,可人家脚底下一踩,挣钱哗哗地。
  姜红莲:人家是实实在在靠劳动致富。
  姚文国:听说一天能挣二百多,太厉害了!比我看病来钱快。就我这,上山背一篓子药,面对的都是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卖不了几个钱。
  姜红莲:可你不说郭冬宝多累,白天黑夜呆在车上,肉长的身子跟铁疙瘩机器一样,多辛苦呀。
  姚文国:当男人还能说辛苦?男人就不能怕辛苦,只要能挣来大钱,辛苦,苦死,任何地方男人都值得献身。
  姜红莲:哎呀不想跟你说了。快点儿干活。
  姚文国:(自言自语)咋会事,再有意思的话跟你也说不下个长短。
  两口子继续除草。
  姚文国差点把庄稼苗铲了。
  (3)
  人物:姜红梅葛研葛优德
  地点:学校院内某办公室门前。(日、夏)(承接第1场)
  校门外,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停下。
  姜红梅一双空心拳头在葛研胸前捶打。
  葛研陶醉在幸福中……
  葛研:妈,别打了,你也挺有劲儿的。
  姜红梅:(姜红梅笑了)你是个经得住捶打的男人了!
  葛优德打开车门,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母子。
  葛研抬手给妈妈擦泪。(慢镜头,音乐起,背景滑过一些姜红梅含辛茹苦的画面)
  歌词:
  妈妈脸上的泪花,是浇灌爱子甘甜的雨露。
  妈妈脸上的泪花,能滋润万物静静地发芽。
  妈妈脸上的泪花,是苦苦的咖啡余香后发。
  妈妈脸上的泪花,是晶莹的钻石华贵儒雅。
  好些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
  葛研:走,回家。
  姜红梅:回家!
  姜红梅、葛研转向校门走去。
  葛优德缓步向前走来。
  姜红梅、葛研一见葛优德,两人眼前一亮,顿时僵在那里。
  葛优德走到近前。
  葛优德:怎么样,考得如何?
  葛研:爸——最好的!
  父子俩同时向前拥抱在一起。
  葛优德:好儿子,好儿子,真是个好儿子!爸爸没有一天不想你。
  葛研:我也想你。
  葛优德:红梅,这不折不扣全是你的功劳!谢谢了!
  姜红梅:你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啊?
  葛优德:原来没打算今天回,到北京办事提前结束了,我一口气就赶回来。
  姜红梅:你问谁了我们在这儿?
  葛优德:咱们对门。
  姜红梅释疑地点点头。
  姜红梅:你会开车了?
  葛优德:是啊,这不开回来了。
  姜红梅:你们总经理的车?
  葛优德:不,咱们的,是外国洋老板送的。
  葛研:呀,爸你有车了啊!真了不得。
  葛优德笑着点头。
  葛优德:爸爸这没什么,还是你了不得。
  三人向校门走去。
  葛研一下子钻进车里。
  葛优德上车。
  姜红梅上车。
  葛研:爸,你太伟大了!
  葛优德:这哪叫伟大呢。告我,究竟考了多少分?
  葛研:回家好好算清了再告你。
  葛优德:走,回家!
  姜红梅:优德,我坐上你的车了,葛研考试考好了。这日子真像是做梦。
  葛优德、葛研回过身看姜红梅。
  葛优德:咱们回家。
  汽车离去。
  (4)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日、夏)
  姜红莲:今儿天气不错,咱们把那个缸里的粮食挖出来晾一晾,别发了霉。
  姚文国:对对对。
  二人出镜。
  姜红莲撑着口袋,姚文国用升往外挖粮食。
  姜红莲:这多年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啊。
  姚文国:当然。时代变了,我必须得变,这也变得晚了。
  姜红莲:对呀,啥事都得正而八经来做,踏踏实实做。什么穿中式褂子,打太极拳,假装认识老中医,根本变不来钱。
  姚文国:对,小打小闹小折腾,顶点事,根本不顶用。自从国家有了富民政策,你妈这三个女婿,在致富的起跑线上是一起跑的,要说还属我跑得早,唉——跑着跑着,现在我掉到最后了,掉到最后也算,我总感觉葛优德又一轮赶上来超过了我,真是的。
  姜红莲:很有可能。
  姚文国:搞不好郭冬宝家的钱也比咱家多了。
  姜红莲:完全是那样的。人家借葛优德家的钱早还清了。哎,你咋改不了这个和人比的毛病呢?
  姚文国:唉——没办法,这俩连襟儿变得越好我的心情越压抑,不知道是他们把我压的,还是我自己压的。
  姜红莲:肯定是你自己。
  姚文国:好!等我上出学来,我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去修养神经,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坐上他四五十天。
  姜红莲:呀,你想练习成神?
  姚文国:不,我是想训练一下对尘世的无聊和忍耐力,然后再进一步提高医术,当个目中无人,眼空四海的真正的名医。
  姜红莲:那名医就是目中无人眼空四海呀?人家医生眯着眼睛是在分析病情。
  姚文国:我是说那种气质。
  姚文国提着粮袋到了屋外。
  姜红莲铺展开晒粮食的整张大牛皮纸。
  姚文国仰望着蓝天。
  姚文国:天哪,可惜呀——可惜!
  姜红莲:神经病。可惜什么?
  姚文国:可惜我满腹才华,这也干那也干,就是正经事没好好干。把我一生的才华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挥霍掉了。
  姜红莲:嗯。这倒是真的。
  姚文国:要知道,你妈这三个女婿当中,数我的脑子好呀,这谁都承认。
  姜红莲:嗯,也许是。
  姚文国:什么也许是?就是。唉——我要不好好干一场,浑身上下不亮起来,就现在这个土样儿,脑子越好越扯淡,脑子越好越丢人;还不如傻点儿。
  姜红莲意味深长地看着姚文国。
  姚文国:要就现在这个样儿,反倒显着我在糊涂方面比他俩聪明。
  布袋里的粮食倾倒在纸上。
  (5)
  人物:姜红梅葛研葛优德
  地点:街上。(夏、日)
  葛优德驾车,一家三口在行驶中。
  (6)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
  地点:姚文国家(药房内)。(日、夏)(承接4场)
  姚文国:从今以后我要像毛主席说的那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姜红莲看着姚文国有了辛酸感。
  姚文国:通过上成人大学,我要全面系统地掌握一下祖国的医学知识以及世界医学知识。
  姜红莲:哎呀——我感觉浑身软瘫得不行。你学就学吧,好好学没错,怎么还要全面系统地掌握;我不懂医也知道,任何一个行业,有那么容易全面掌握的吗?
  姚文国:关键是我已经掌握了不少了,凭我的感觉,再补充一些,难道还有多少学问?我是单说中医方面啊。
  姜红莲:不说这些了,好好学吧,这是正路。
  姚文国:对,一定走正路。
  姜红莲:哎呀,高考分数今天出来了,不知葛研考得怎么样,我真担心。
  姚文国:哼,这事我早就断定了,葛研一点儿问题不会有的,人家那是真正的好学生,不像咱家贵叶儿,她那是摇摇晃晃蒙父母蒙出来的好学生。
  姜红莲:葛研这事我还是不放心。
  姚文国:放心吧。要是好学生考不上好大学,难道能让差等生瞎雀儿撞到谷垛上?瞎猫儿碰上死老鼠?咱家贵叶儿撞到北大去?尽担没用的心。
  姜红莲:当然要担心了,他是我外甥。但愿他能考好,那是他们两口子急切盼望的事呀。
  姚文国:是啊,谁家父母都是那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嘛。唉,咱家那会儿贵叶儿考试……
  姜红莲:咱家也不错。
  姚文国:平时你再怎么苦口婆心地跟她说,她总是打哈哈,‘还可以。’可以个屁!不提了,猪窝里飞不出金凤凰,花盆里栽不了万松树。圪遛村就是圪遛村。
  姜红莲:甭管如何,咱家也上大学了。
  姚文国:哼,花了那么多钱,那不叫大学生,那叫钱学生。
  姜红莲:什么生也是大学生。
  姚文国:嗯。说句心里话,葛研考好了也是咱们急切盼望的事。那个孩子聪明伶俐,家里出个人才,将来相互拉一把,显得谁也有能耐。
  姜红莲:你这个人——算了,不说你。过三两天咱们进一趟城去看看。
  姚文国:一定要看。不过我有这个把握,到时候去了,一看葛研的脸色就啥都清楚了。
  姜红莲:哎呀文国我坐不住了,这会儿就想走。贵叶儿也是今天回,她说先到她姥姥家,我真坐不住了。
  姚文国:坐不住咱就走!去,到外面把姚引姜和找回来,给他换上新衣裳,咱们现在就走。
  姜红莲:行,我到外面找去。
  姜红莲向门外走去。
  (7)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姜山丁山花
  地点:姜山家、楼门前。(日、夏)
  葛优德的汽车到了姜山家楼门前停下。
  葛研在副驾上坐着,他伸手按了一下喇叭。
  一家三口下车。
  葛优德从车上拿下两大包东西。
  丁山花在阳台上向外看。
  丁山花:老头子,快开门,是葛优德回来了!
  姜山:哟,真的?!
  姜山急忙走去开门。
  葛优德一家三口走上楼梯。
  姜山站在门前,(丁山花在后)意外的惊喜仍僵在脸上。
  姜山:这就回来了!?
  葛优德:回来啦。
  姜山:快进屋。
  他们三口进屋。
  丁山花:楼底下那汽车是谁的?
  葛优德:我的。
  姜山、丁山花:你买下汽车了!?
  葛优德:也不是买下的,是个外国人送的。
  姜山:呀——外国人还送汽车!汽车还随随便便送人?
  葛优德:是啊,就是外国人送的。
  姜山:你们坐你们坐,我出去看看。
  姜山等都又到了院里。
  姜山、丁山花仔细看车。
  丁山花、姜山靠近葛优德,悄悄地说。
  丁山花:优德,这可是大事儿,对外千万不要说是你的,就说借下的;树大招风,太显眼,别惹出什么事儿来。
  姜山:你妈说的对,出头的椽子先烂。这种东西就不是老百姓的。我知道,咱们这儿省一级的干部才有资格坐这种车。
  葛优德仰起脑袋笑了。
  葛优德:爸,没事。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这老百姓是靠劳动光明正大坐这车,这可不是什么资本主义。
  葛研:姥姥老爷就爱神神秘秘大惊小怪。
  姜山、丁山花:(两人并未对视,却同时低声地)年轻人啥事不懂。
  二楼三楼有人探出脑袋向下观望。
  姜山:优德,这东西尤其是外国人送的,更危险。送完他走了,万一牵扯上什么海外关系,里通外联,有事说不清。上哪儿找去?
  葛优德:哈哈哈……时代变了,现在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了。这车是人家奖励我的。
  姜红梅:妈,回家里坐。
  姜山:走走走,家里坐。
  众人走进楼门。
  众人进屋落座。
  姜山:优德,看来你真的发大财了。要保持谨慎的乐观态度。
  葛优德:嗯——怎么说呢。刚去那会儿,虽然没什么大的困惑,能不能适应了环境,能不能干好,那时候心里郁结着一种不安。
  姜山:肯定是,人地生疏嘛,伸出手不知该干啥。
  葛优德:要说还真顺利,头一年给我那朋友干,给出了我原来五倍的高工资。
  姜山:好!
  葛优德:第二年他的业务迅速扩大了,我承包了他一个最大的加工车间,正赶上从国外回来几个研究生,那几个年轻人那可是精英,碰巧又揽了一批两年对外加工的买卖,这下赚了大钱。
  葛研:爸,外国回来的研究生给你上班?
  葛优德:是啊,现在的南方,大学生伺候小学生,大干部伺候大老板的不稀罕。
  姜山:这……这这这,现在全变了呀!
  丁山花:……
  葛优德:是啊,是咱们这面比较保守,都应该走出去看看,过去天经地义的东西,正一个一个被推翻,想都想不到的新生事物不断出现。
  丁山花:这社会还是好,有能力就能使出来。我以前就说过,瓦片儿也有翻身的时候,别说是人,你们翻身了。
  葛优德:是的。送我车的那位外国老板采纳了我的一项零部件改进加工建议,就这一下,他另外奖励了我这辆红旗车。我给他省下的钱可不止这辆车钱。
  姜山:——哎呀——哎呀——这脑子真跟不上形势了,亲眼见了也不敢相信。这么高级的车只有高级领导才能坐;可咱们都是普通人呀……
  葛优德:爸,现在跟以前真的不同了,国家的政策就是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一家人继续聊着……
  (8)
  人物:郭冬宝
  地点:大街上,(夏、日)
  郭冬宝拉着客人在车流中行进。
  交通警察在指挥车辆有序通过。
  车流的速度令人目不暇接。
  (9)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姚文国家。(日、夏)
  姚文国在药房包好一包草药。
  姚文国:我给葛研带上这包清凉下火药,我想他这些日子考试考得一定心火太重,让他彻底下下火。
  姜红莲:算你有心。难呀,考个大学真难。
  姚引姜和:妈妈,你好好教我学习,我也要上大学。
  姜红莲:好孩子,你一定要上大学。
  姚引姜和:大学是不是挺高的?
  姚文国、姜红莲讶异地看着姚引姜和。
  姚文国、姜红莲:嗯——
  姚引姜和:妈妈你和我一块儿上,要不然我害怕摔下来。
  姜红莲、姚文国笑得乐开了花。
  姚文国:孩子,上大学不是这样上(指高处),算了,不说了,你明白不了。
  姜红莲:真逗人。
  姚文国:爸看出来了,你将来准能上清华。等大学一毕业,当高尚人。
  姚文国伸手抱起姚引姜和。
  姚引将和:我将来上大学去就学当医生,学会了再下来,到姥姥她们城里当最好的医生。
  姚文国:好小子,男儿十五夺父志,你三岁就要夺父志啊。
  姜红莲:干吗夺你的志,他将来比你强得多。
  姚文国:对对对,这一点我决不和儿子争。走,到姥姥家看那个哥哥考的怎么样。
  一家三口出门。
  (10)
  人物:姜山丁山花葛优德姜红梅葛研
  地点:姜山家。(日、夏)(承接第7场)
  葛优德:红梅,把那个包里的东西给爸妈拿出来看看。
  姜红梅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
  葛优德:这两个盒子里的东西是妈的。
  丁山花愣怔地看着。
  姜红梅:妈,这是优德给您买的,孝顺您的。
  丁山花:回就回来吧,给我买啥东西,老也老了,没用。我们现在吃饱肚子啥都有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就好。
  姜山:我们老了,什么都不需要,就需要你们生活的好。
  葛优德:您二老的愿望,用咱们老祖宗的传统文化归纳,老一辈积德了,我们晚辈才有了今天。
  姜山:一句话,是这个社会好!
  姜红梅:妈,我给您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两个盒子打开后,分别是一大串珍珠项链和一枚钻石戒指。
  丁山花、姜红梅:呀,优德,这是多少钱的东西呢?
  葛优德:这不是买给妈的,是送给您的,不问价钱。您老辛苦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享受不上这些东西,现在该是时候了。
  丁山花:这东西太好,妈可戴不了,那怎么出门呢。
  姜红梅拿起戒指。
  姜红梅:妈,优德,这是钻石戒指吧?
  葛优德:是的。
  姜红梅:我也没碰过的东西。
  姜山:真正的奢侈品,花那么贵的钱干么。
  葛优德:钱不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这是我和妈的感情。
  丁山花:这么贵重的东西妈肯定戴不了。留着,妈看看就高兴了,等葛研结婚的时候,妈把它送给我外孙媳妇。
  葛研:姥姥,你说啥呀。
  姜红梅:好了不说话了。爸,您再看这一样。
  姜红梅打开另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是一块发着雅光的瑞士古城表。
  姜山眼前顿时有些模糊。
  (1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公路旁。(夏、日)
  姚文国一家三口在公路旁等车。
  姚文国:等我大学一毕业,先问葛优德借点儿钱,到镇上建一所像样儿的卫生院,黑底儿鎏金字大牌子一挂,到时候在院子里栽上两棵摩天扫云的长寿松……
  姜红莲:这会儿说这话太早。
  姚文国:不早。从现在起上大学,说明我是个了不得的人,这样能保住我的尊严。
  姜红莲:看,前面是不是车过来了?
  姚文国:是是是。
  一辆长途客车驶来。
  (12)
  人物:姜山丁山花葛优德姜红梅葛研
  地点:姜山家。(日、夏)(承接第10场)
  姜山把表放在掌心细细观看。
  姜山:优德,你这是给爸买的?
  葛优德:是。爸,我听红梅说过,您年轻的时候特喜欢手表,那会儿家里那么困难,您一直买不起,说后来买了一块儿普通怀表。
  二位老人的感触似乎又回到那个年代。
  画面回到刚到圪遛村的一家四口走进村边。
  丁山花怀里抱着小红菊。
  葛优德:那年下放到圪遛村儿的时候,说红菊营养不良一直生病,您硬是咬着牙把它卖了,买了一只山羊给红菊吃羊奶。
  姜山眼里满是泪花。
  姜山:那个时候是过去了,但那些事永远在脑子里装着。那只山羊可顶了大事了,日子把人逼得什么法儿也能想出来,一块儿怀表一支包金笔换回了红菊一条命。
  葛优德、姜红梅认真地听着。
  姜山:自从得了羊奶的滋润,看着看着,红菊的小脸儿就活泛起来了,家里跟放开小喇叭一样。
  丁山花坐在一旁一直抹眼泪。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
  姜红梅:妈,您这是怎么啦?
  丁山花:妈老了,没出息了。年轻的时候也不爱哭,这会儿一有事儿就流泪。没事儿,这是高兴的。
  姜山:红菊到现在不吃羊肉,她说羊对她有恩。
  葛优德憨憨的面孔微笑着。
  姜山站在窗户跟前拿着表细看。
  姜山:优德,这是什么表?
  葛优德:瑞士表。
  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表叠印在姜山的身上。
  (13)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引姜和
  地点:公路、客车内。(夏、日)
  姚文国一家坐在行进中的客车内。
  客车远去。
  (14)
  人物:姜红菊俩同事(男、女)
  地点:办公室内。(日、夏)
  姜红菊向传呼台拨打电话(显出孕妇身材)。
  姜红菊:对,让他马上给本机回话。
  姜红菊放下电话,把桌上的文件拿到文件柜里。
  电话响了。
  姜红菊过来接电话。
  姜红菊:喂,郭冬宝,赶快到我单位门口,二姐夫回来了。……二姐夫回来了,在妈家。快点儿!
  姜红菊放下电话拿上东西准备走。
  同事甲:红菊姐的日子一天一个样儿。
  同事乙:真让然羡慕。
  姜红菊笑着离开办公室。
  (15)
  人物:郭冬宝
  地点:街道。(日、夏)
  郭冬宝开着空出租车在赶路。
  (16)
  人物:姜红菊郭冬宝
  地点:姜红菊单位门前。(日、夏)
  姜红菊在单位门前等侯郭冬宝。
  郭冬宝的车过来。
  姜红菊上车。
  郭冬宝:他在哪儿?
  姜红菊:咱妈家。
  郭冬宝:哦!
  姜红菊:电话告你了呀?听说他自己开回了小车。
  郭冬宝:呀!不得了啊!我只听说南方有了私家车。
  姜红菊:牛!
  郭冬宝:二姐夫一家终于有了今天。老天不欺人。红菊,我这会儿真幸福呀。
  姜红菊满脸的激动幸福。
  车子启动离去。
  (17)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姜山丁山花葛研
  地点:姜山家。(日、夏)(承接第12场)
  一家人在议论葛研的事。
  丁山花:没问题。这分数复旦大学没问题?
  姜山:你不是说没问题,咋又问我?
  一家人笑了。
  姜山:翻身了,你们彻底翻身了!葛研,将来在你的名字后面再冠有博士学衔,这老爷才满意。
  葛研:谢谢姥爷鼓励!我尽量努力。
  葛优德:爸,我跟红梅商量过了,这次回来带她一块儿走。
  姜山、丁山花:啊!
  葛优德:她在单位干十年也挣不下那里一年的钱。
  姜山:嗯。她也走?你们再好好掂量掂量。
  丁山花:(对红梅)你也走了不回来啦?
  姜红梅:回来,怎么能不回来看您。
  葛研:姥姥,哪儿好就应该去哪儿。
  丁山花、姜山:对对对,哪儿好去哪儿。人往高处走嘛。
  一家人甜甜的张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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