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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姑(22)

作品名称:雨姑      作者:沉没      发布时间:2022-12-11 09:38:11      字数:3662

  化若颖回到了把她养大的化明村,住进了她三个月前资助过三万块钱盖起的二层楼房。她父母操心建造好两栋楼房后,再次返回了内蒙,几年前她父母在那边开了一家餐馆,生意不说多红火,但也能挣些钱。
  由于在卜顺家住惯了二层,因此她选择了二层靠近后墙的一间卧室,她对面住着的就是她的弟弟化子阳,上个月下旬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化子阳十八岁的生日是化若颖陪他度过的。那天早上,化若颖给他打电话说她晚上陪他一起过生日,让他在家等着。傍晚时分,化若颖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蛋糕和几个简单的饭菜以及一箱啤酒,她要给他过一个尽兴的生日。毕竟十八岁的生日对每个人来说都非同寻常,过了今天,他就是成年人了,不再是她眼里的毛头小伙子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十八岁,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正是她赌气离家出走消失的那一年,生日那天,她形单影只的自己给自己过,想起这个她内心不觉一阵酸楚。可是十八岁生日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做为女性最宝贵的女儿身交给了杨聪,可以说她从十四岁开始已经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她的十八岁早就在十四岁的时候提前透支了。如果说十八岁有意义可言的话,就是她有了作为一个女性孕育生命的不完整的体验,可是她又庆幸是一次不完整的体验,如果她真的把那个小生命生下来,或许她的经历会更加悲惨。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想起对他极不负责任的贾伟峰,上学的时候他和杨聪都拼命追求过她,为此他们俩还你死我活的大打出手。当时她对贾伟峰的印象也不算差,可是在她选择杨聪之后,贾伟峰对她放出了令她胆战心惊的目光,目光里好像充满了极端的恨意或者说杀气腾腾。后来偶尔会面,她又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他对她的不屑和轻蔑。回想起一桩桩发生在她和贾伟峰身上的往事时,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贾伟峰从接近她、占有她到折磨她、丢弃她,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为了报复她曾经因为选择杨聪给他带来的伤害。
  为了让化子阳十八岁的生日过的尽兴,他们姐弟俩真的是来了一个一醉方休,这已经是他们姐弟俩第二次不醉不归了。
  她记得第一次和化子阳不醉不归发生在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她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叫化子云,小她四岁;二弟弟叫化子阳,小她六岁。但是从小到大她对化子云从来没有体现过丝毫的姐弟亲情,因为她把所有的对弟弟的关心和爱护全部放在了化子阳自己身上。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极端的心理,她内心有一个看似公正的判断,她和化子阳的相貌和他们的父亲类似,化子云的相貌却和他们的大伯相似,这让她自然而然的从内心深处疏远了化子云。化子云也曾因此怀疑他和他们俩不是一奶同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被寄养在这个家里的孩子,化子云的这种想法被他们的父母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言辞凿凿地告诉他,他们姐弟几个只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其实化若颖和化子云有过同样的怀疑,她甚至猜测化子云应该是她大伯的孩子,为了让化子云同时拥有父爱和母爱,他被寄养在了她家,因为她大伯平时对化子云的态度极其反常,他经常被她大伯叫到她大伯家,他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并且他们小的时候,化子云要比她和化子阳富有,因为他的兜里从来没有断过钱。可是她又没听谁说过她大伯结过婚或者和哪个女人有染,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化子阳十五岁的时候她已经结婚快两年了,那时候他八年级毕业放了暑假,以前每年暑假他都会到父母工作的地方过暑假,每次去内蒙过暑假多多少少会耽误父母的工作,一来一回的话还要花费父亲一个月的工资。那次化若颖想让他到她婆家来住一段时间,因为她去年十月份生了儿子卜方方,这样一来不仅能帮父母减轻一些负担,还能顺便帮她带带小孩子,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化若颖的想法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化子阳便欣然听从了化若颖的安排。
  化若颖在自己卧室的隔壁收拾出来一间卧室供化子阳居住,这间卧室之前是她和卜顺的卧室,里面挂了好几张她和卜顺的结婚照,照片上她的穿着都是白色露肩低胸婚纱。自从他们把卧室搬到另外一间房后,这间房里就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套衣柜。有一次晚上她要去化子阳睡觉的卧室拿件睡衣,由于平时直接开门习惯的原因,她一时忘记了化子阳住在里面,她门也没敲就直接打开走了进去,可是呈现在她眼前的一幕让她异常意外也异常难为情。化子阳光着身子,正面对着她的结婚照,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他面红耳赤的迅速跑到床上,慌手慌脚的拿一条单子遮盖住了自己的身体。他低下头低声埋怨化若颖:“你咋不敲门就进来?”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说完,化若颖慌乱地关上了房门,她在门外站了几秒钟,然后她说她要拿件衣服,问化子阳她现在能不能进去了。他说可以进去了,于是她重新打开了房门。因为房间没有铺地板砖,而是青灰色的地面,所以她进去之后,在化子阳刚才站着的地方她看到了地上有一道白色的东西和一团卫生纸。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稀罕,在她和卜顺结婚之后,在卧室里经常看到,很多次卜顺还会当着她的面用手自己解决。卜顺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所以卜顺有生理需求时,只能自己解决。
  她拿好睡衣走出房间时看了一眼化子阳,他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敢看她。后面好几天她都会趁他在楼下照看方方的时候走进他住的房间,每天都会看到地面上有一道两道用纸擦拭过的痕迹。终于在一个晚上她敲开了他的门,她告诉不要天天那样做,对身体不好。他点点头回应了她。
  又过了几天,化若颖正在床上逗方方玩耍。刚刚洗过澡的化子阳敲开了她的卧室门说:“姐,那间房子太热了,风扇根本不管用,晚上睡不着。”
  “那咋办?”化若颖望了望化子阳,他已经和卜顺一般身高,但是比卜顺要挺拔的多,她绯红着脸说,“楼上只有我这间卧室有空调,要不你晚上也睡在这屋里吧!”
  化若颖话音未落,化子阳便大步走进她的卧室跑到了床上。他五六岁的时候总喜欢和她一个床睡觉,并且每次都会抱着她一起睡,因此她和化子阳的姐弟感情,不止一次的招来大弟弟化子云的忌妒和不满。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弟情感让化子阳在床上没有丝毫的避讳,他躺在床上和方方玩耍的时候,化若颖不止一次的瞥向全身只穿一条内裤的化子阳,她注意到他也不止一次偷偷盯着她单薄的睡衣看,有时候也会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大腿,她转换躺在床上的姿势时,他便把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墙面或者窗外。
  他睡在她卧室的第三个早上,当她从隔壁房间穿好衣服返回她的卧室时,她发现他坐起身子正在发呆。她问他怎么了,他涨红了脸说他昨天晚上睡觉弄脏了她的床单,她安慰说弄脏了她今天洗一下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来他隔三差五就会弄脏一次她的床单,她不仅没有抱怨他,并且还帮他清洗他的内裤。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姐弟之情,这种不可言传的姐弟之情,在一次醉酒后发展到更深一层。
  有一天上午化若颖给卜顺打电话说她的手机用两年了,该换一部新的了。卜顺问她想换什么样的,她说她看上了一款手机,卜顺问她需要多少钱,她说需要四千多块钱。偏偏这个电话被她婆婆听见了,她婆婆声色俱厉地说买一千来块钱的手机就行了,买那么贵的,纯属浪费钱。然后她婆婆让卜顺只给她转了一千二百元,就让她按照这个价位来买手机。
  化若颖气得不行,转身跑回到楼上的卧室,坐在床沿上默默流下了眼泪。坐在沙发上照料方方的化子阳抱着方方也跟了上去,化子阳走进卧室时,她已经开始抽泣起来,化子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抱着方方也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她。下午她婆婆说她要回娘家两天,让她好生照看着家里,她没好气地蔑视了她婆婆一眼。她婆婆走后没多久,化若颖对化子阳说她心里难受,她今天想喝酒,他说他陪她一起喝。
  晚上,化若颖早早的把方方哄睡了,她把做好的饭菜和一箱啤酒拿到了楼上大厅里,摆放在一张圆桌上,姐弟俩你一杯我一盏地喝了起来。喝酒的时候她把她在卜顺家受的委屈丢三落四地讲给他听,他没想到在他眼里整天喜笑颜开看似幸福的姐姐,背后却承受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他开始心疼自己的姐姐了。喝到最后,一箱啤酒被喝的一干二净,酒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具体怎么走进卧室的他们俩谁也没有印象。她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和他是相拥的姿势,这个姿势把她吓得心惊肉跳。当她看到他们都穿戴整齐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要不然天理难容。
  化若颖住进来没几天的一个晚上,她的卧室钻出来一个手掌大的老鼠,这下可把她吓坏了,她平生最怕的动物有两种,一种是蛇,一种是老鼠,蛇能吓掉她的魂,老鼠能吓破她的胆。因此,当那只老鼠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边尖叫一边使劲敲化子阳的房门,让他尽快过去赶走老鼠。化子阳拿着一个小棍棒光着膀子就跑进了化若颖的房间,她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后面,和他一起撵老鼠,只要老鼠一窜出来她就尖叫一声,然后急忙抱住化子阳,老鼠躲起来的时候她再松开他,每一次她的胸部都会紧紧贴在他的后背。
  几次三番后,他却转身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化若颖,她见状努力挣脱,他趴在她耳畔低语说:“姐,就抱一会儿,一会就好。”她默许了他的拥抱,因为她明白他的情意,他有一种恋姐情结。而他这一抱也让化若颖产生了一种恋弟情结,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每当她心情坏到极点的时候,她都会寻求化子阳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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