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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集

作品名称:电视连续剧《大地回音》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12-04 21:15:18      字数:7738

  (1)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姚文国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
  地点:葛优德家。(日、夏)(承接第三十六集第14场)
  姚文国大口地吃东西。
  郭冬宝不声不响地慢吃。
  葛优德:冬宝你快吃啊,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别老挂在心上,毛事儿一桩,没啥大了不起的。
  姜山:冬宝你快吃吧,吃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大伙儿谁也没说你。
  姚文国:你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谁也不会说你的。还和以前一样。
  郭冬宝:这都怎么啦是?我也没说谁说我呀!我招谁惹谁来,连饭都不让好好吃?
  姜红菊:好好说话。
  郭冬宝:我想发火儿呀?我说哪儿也不去,你非让我来。真是的!
  姜山:我能看出来,你心里不高兴。做错了的事,以后再不错就行了,把教训装在肚里,就当没那么回事儿。人要懂得一些道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红梅:快吃吧,过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郭冬宝:都行了!你们越劝我心里越麻烦。人这一辈子,谁能不做一次错事?赔了我再干别的,至于你们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提醒我嘛。你们知道我有多不痛快吗?都太过分了。
  姚文国:就是,谁也别说了。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最容易造成胃病。不听他们的,好好吃饭,不想那些事。
  郭冬宝:行了,你吃你的吧。啥意思你?
  姜山:你呀郭冬宝,说你还不服气;作为长辈,我说你两句你得听。
  郭冬宝:听听听,您的话我听,说吧。
  姜山:你不单单是养狗错了这一件事,赌博输了钱是第二件事,能一错再错吗?
  郭冬宝默默地听着。
  大伙儿都静听着。
  姜山:这样下去你们俩的日子怎么过?我们作为长辈担心哪。
  丁山花:说你们是为了你们好,并不是多嘴。
  姜山: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根据分析结果……
  郭冬宝立时愣怔了一下。
  人们在屏息静听。
  姜山:你还有一件事。
  人们似在疑惑却暗自明白的晃神互看。
  姚文国显得有些紧张而故作安详。
  众人敏感的目光投向郭冬宝即离。
  郭冬宝复杂而“坚定”的镇定。
  姜红菊感到不知所以。
  姜山:这件事,今天我想弄个明白。
  郭冬宝:啥事儿啊?我除了前面那这两件错事,还有啥事?
  郭冬宝为避应对,站起了身,好像有什么事要做。
  姚文国进了卫生间。
  姜山:你说你离家出走三天,都在什么地方呆着?
  姚文国在卫生间里贴着门缝听。
  郭冬宝回坐。
  郭冬宝:咋好好的想起说这事,这有啥意思?
  人们相互对视一眼又立刻闪开。
  郭冬宝:哼,在哪儿呆着;我白天街上乱走,晚上旅店睡觉。
  人们个个都静静地看着郭冬宝,忽又转移到姜山那边。
  姜山:就这么简单?
  卫生间里的姚文国手掩口鼻静静地听着。
  郭冬宝:啊,乱走,睡觉,那有多复杂。
  人们相互无言以对,以眼神交换心语。
  姚文国从卫生间出来。
  姚文国在洗手。
  葛优德:(对姚文国)就是,大姐夫……
  姚文国回位坐好。
  葛优德:你说的那件事是?
  姚文国: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
  葛优德: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就是怀疑冬宝的那件事嘛。
  姚文国还是摇头装作不知。
  姚文国:我真不知道。
  葛优德:你们圪溜村——
  姜山:红沙窝。
  丁山花:歪脖子大柳树。
  郭冬宝努力的“坚挺”状态。
  姚文国还是摇头。
  郭冬宝:啥意思你们一个一个的?说什么呢?
  大家都会心地相互看了一圈。
  姜红菊看看郭冬宝又看向众人。
  (2)
  人物:姜红莲小孩张老太
  地点:姜红莲家。(日、夏)
  姜红莲正在教孩子画画。
  张老太走进院里。
  张老太:红莲,吃过饭了吗?
  姜红莲:吃过了。您快进来吧。
  张老太进屋。
  张老太坐在炕边。
  姜红莲:您吃饭挺早呀。
  张老太:闲得没事儿,就惦记吃饭。
  姜红莲:(对小孩)想不想睡觉?
  小孩:不想。
  姜红莲:到那个家自己画画儿去。
  小孩:我要你和我一起画嘛。
  姜红莲:听话,妈和老奶奶说会儿话。
  小孩不高兴地拿上纸笔走了。
  张老太:这娃娃真是个好娃娃。
  姜红莲:大娘您来有事?
  张老太:文国去哪儿了?
  姜红莲:进城去了。您看病呀?
  张老太:也没啥病,是想来坐会儿。文国进城干啥去了?
  姜红莲:我二妹家请客吃饭。
  张老太:噢。我有点儿心事想给文国说说。
  姜红莲:您有啥心事给我说不就行了。
  张老太:行,那我就给你说。我们家那个死老头子呀,一辈子不走正道……
  (3)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姚文国姜山丁山花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葛优德家。(日、夏)(承接第1场)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姚文国身上。
  姚文国感到左右为难,一个劲儿专注吃饭。
  姚文国忽抬头,正与葛优德的眼神相遇。
  姚文国:优德,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事。
  姜山:我还是听你说的呢,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姚文国:噢——想起来了。是这样,是有过这么个小事,也不算个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与我无关啊。
  姜山:痛快点儿说。
  姚文国:说是就在冬宝赌博输光了钱以后,当时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丁山花:你这会儿管他低落不低落,说那件事。
  葛优德:对,直接说。
  姚文国:好,这我就说。本来红莲一直不让我说,看来今天不说不行了。说是就在冬宝离家出走的那几天,我们圪溜村有个赶毛驴车的人,叫二白蛋……
  郭冬宝保持一副无关自己的平静状。
  人们的眼神看看姚文国,又看向郭冬宝。
  姚文国:二白蛋奔头儿光光的,在进城的路上路过的那个红沙窝,发现了一个年轻人怪吓人的,在棵歪脖子大柳树上踩着摩托车要上吊。
  郭冬宝还是一副平静状。
  众人看看姚文国,又看看郭冬宝。
  姚文国:就是这么个事,我没别的了。冬宝,你说。
  郭冬宝已感到事情暴露,但在无任何证据之前,他极力表现出与己无关态。
  郭冬宝:你让我说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
  姚文国:我知道。这个年轻人上吊的事,我们一家人已经议论了好几天了,除了红菊不知道。
  姜红菊皱着眉头看着郭冬宝。
  郭冬宝: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谁知道你们在瞎说啥。
  姜山:凭我多年的老经验,听出来了。
  郭冬宝:啥意思您是?
  姜山就要说话。
  姚文国:不管这个事有没有,话既然说到这儿,我就只能全说了,刚才去厕所就是不想说这事。不好意思。
  姜红梅:大姐夫你说得简单点儿。
  姚文国:可以。说赶车的那个二白蛋,从城里高高兴兴送完货回来的时候,就在路过我们村儿东南方向那个叫红沙窝的地方……
  葛优德:那儿是有棵歪脖子大柳树。
  姚文国:对。二白蛋高高兴兴用小毛驴车拉了一车菜要去送的时候……
  郭冬宝瞥了一眼姚文国。
  姚文国:忽然间发现了一个年轻的上吊人,踩在摩托车上往脖子上挂绳子,可把二白蛋吓坏了……
  人们都不言语,静静地听着。
  姚文国:二白蛋那是个好人,出了名儿的,一个村儿的,信佛,我知道。
  姜红梅:信佛的人遇这事儿非管不可。
  姚文国:是啊,那二白蛋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前去救命,由于心地善良,救人心切,跑得太快,还摔了好几个窝脖儿大跟头。
  郭冬宝看着房间某处。
  众人看看姚文国,又看看郭冬宝。
  姚文国:这是第一个环节。郭冬宝,这你知道不知道?
  郭冬宝:你咋废话那么多呢,该干啥干啥去啊,吃饱了到那面坐去。
  姚文国:我是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郭冬宝:我没上过吊,我怎么能知道他摔了几个大跟头?你凭什么怀疑我?我疯了,输俩钱儿去上吊?你才那样呢。
  葛优德:停停停。
  众人都目光都集中到葛优德身上。
  葛优德:大姐夫你说得详细一点;赶车的二白蛋长得什么样,是胖是瘦是白是黑,说话什么音调,你看冬宝知道不知道。
  郭冬宝:你也跟上瞎起哄?大姐夫想说什么说什么,那没办法,你不能这样啊。
  人们略显撇嘴笑了笑。
  姚文国: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好把这个事情说说,说了也就完了。来来来,边吃边说。
  人们有的去夹菜,有的仍看着姚文国或者……
  (4)
  人物:姜红莲张老太
  地点:姜红莲家。(日、夏)(承接第2场)
  张老太:唉,一辈子了,大娘这点儿烦心事儿,翻过来调过去,就是去不掉。
  姜红莲:您那点儿烦心事我也听说过。
  张老太:哦,你也知道?那老东西就是个老不正经。
  姜红莲:知道。早就听说过,那是没影儿的事。
  张老太:咳——你们不清楚,我知道。我家那个死老头子不管啥时候,心里装的就是那个二桃。
  姜红莲:人家一辈子了也没做个啥,这谁都看在眼里,是您多心。
  张老太:嘿,你是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睡觉说梦话,嘴里尽喊那二桃——二桃。
  姜红莲:是吗?
  张老太:是——的,要不我咋能生气呢?给大娘点儿水喝,看这干的。一说这事就嘴干。
  姜红莲给大娘倒了一杯水。
  张老太端起抿了一小口。
  姜红莲:大娘,肯定是您听错了,要不然是您梦里想的。
  张老太:不可能,错不了。他说梦话把我说醒了,我还以为啥事儿,拉着灯坐起来一看,那老东西半个脸贴住枕头,又叫了两回。
  姜红莲:是吗?
  张老太:是的,这哪能听错呢。
  姜红莲:噢——真有这事呀……
  张老太:可不是嘛——气死我了!看这嘴干的。
  张老太又抿了一小口水。
  (5)
  人物:姚文国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
  地点:葛优德家。(日、夏)(承接第3场)
  郭冬宝:我最近没去过什么红沙窝,我怎么就知道二白蛋长得什么样?啊?
  姚文国:好,听我说。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上吊的地点就在你们骑摩托车去我们圪溜村路过的红沙窝小路上。那条路你应该知道吧?
  郭冬宝:当然知道。那棵歪脖子柳树我也见过不止一次,和你脖子一样歪。省得你再问。
  丁山花:这就更那什么了,以前从来不知道那条路和那棵歪脖子树的人,他就不可能走到那儿去。
  郭冬宝:按您这么说,凡是见过那棵歪脖子树的人都上过吊?
  丁山花:我想是那么个意思。
  郭冬宝:那我大姐夫见得多了,他上过几回?
  人们笑了一下。
  姚文国:哼……有人要是见过我上吊,那就是上过,可惜没人见过。
  丁山花:我是分析。人家说的是个年轻人。
  郭冬宝:谁说的?您没见吧?还不是听我大姐夫胡咧咧。
  姚文国:我一辈子本本分分做人,认认真真看病,从来也没胡咧咧过。
  姜红菊一直用心地看着郭冬宝。
  姚文国:冬宝,你现在可以对我有意见。哦,对了,那条上吊用过的绳子,最后让二白蛋给拿走了,拿回去拴驴去了。哈哈哈……有这事吗?
  郭冬宝:你这是审问我呢,还是怀疑我?
  姜红菊:大家都停一下。冬宝,我一直没说话,我在观察你的表情。
  郭冬宝:别那么装严肃,看你那样吧。你观察到什么了?无聊。
  姜红菊:你的神情不自然。
  郭冬宝:我会不自然?我就这劲儿。你眼睛走光了你。
  姜红梅:冬宝,人活着不容易,千万不敢那样。
  郭冬宝:什么呀那样?二姐你咋这样儿说话呢。
  葛优德:冬宝,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不太自然。
  郭冬宝装作大哭。
  郭冬宝:这样自然了吧,哭了就自然了?
  姚文国:还是我来说。
  姜山:都听文国说,谁也别乱说。
  姚文国:这个事情的关键,是人的长相、身材、所骑的摩托车,还有车的颜色,和你郭冬宝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你,已经就是你了,这又怎么解释?
  郭冬宝:拿出证人来呀,谁见来,现在拿出证人来。
  姚文国:人证就是赶毛驴车的二白蛋。
  姜红梅:冬宝,有过就有过,没有就没有过,别听他们瞎嚷嚷了。吃饭。
  郭冬宝:不怕不怕,没有的事。吃饭,吃完饭回家。
  姜山:别,今儿这事说不清谁也不能走。
  郭冬宝:呀,这吃饭还带扣押的?
  (6)
  人物:姜红莲张老太
  地点:姜红莲家。(日、夏)(承接第4场)
  张老太:红莲,大娘想让文国给出个主意想,他那人灵气,看怎么对付我家那个死老头子。
  姜红莲:哎哟——大娘啊,这事儿不好办,文国是晚辈,哪能办这些事呢。再说了,这都是些没影踪的事。
  张老太:算了,你们这些教书人……等文国回来再说。我走了。
  张老太下炕。
  张老太前面走,姜红莲随后。
  姜红莲送张老太到院里。
  姜红莲:大娘,过来坐啊。别想那么多。
  张老太:嗯,你回吧。(边走边自言自语)我非得把这个死老头子的邪火灭了。
  张老太走到院当中。
  姜红莲停在门前看着老太太离去。
  (7)
  人物:姚文国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
  地点:葛优德家。(日、夏)(承接第5场)
  姚文国:好,我看出来了,郭冬宝要在解放战争期间,一定当不了叛徒。
  郭冬宝:我不当,你当叛徒去吧。
  姚文国:明天咱还在这儿,优德把饭做好,我还让二白蛋赶上毛驴车,我亲自坐上来。只要二白蛋对郭冬宝看一眼,啥都清楚了。
  郭冬宝:大姐夫,有意思吗?
  郭冬宝低下了头。
  众人:噢——这可太危险了。大伙儿都是为你好呀……
  丁山花:我前两天就确定,可能就是你。
  郭冬宝低着头眨着眼。
  郭冬宝:那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
  丁山花: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干啥事不多想想,输了钱怎么就能想到上吊呢?你要真出了事,全家这么多人受得了吗?
  郭冬宝:我也不知怎么搞得,当时就是不想活了。
  姜红菊满脸怒气。
  姚文国:冬宝呀冬宝,我还想说你两句。
  郭冬宝:行了你。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没见过的大好人。
  姚文国张开的嘴巴又闭上。
  姜红菊:好你个郭冬宝,想扔下我不管了?
  郭冬宝:我……
  姜红菊:等着吧,这辈子我可得让你好好受点儿罪。你这个人看起来善眉善眼的,其实你好狠心哪!
  众:……
  郭冬宝: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活了。那时侯我感觉我都不存在了。
  姜红梅:哎呀冬宝呀,常言说的好,好站不如赖躺着,好死不如赖活着。二姐也曾经遇到过麻烦事,可我就从来没想过……
  郭冬宝: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事小我的事大嘛。
  葛优德:再大的事也没人命关天的事大呀。
  姚文国:好了,事情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这是个真正血的教训。刚才问得你晕头转向,只是为了让你更加清醒。
  郭冬宝:知道。
  姚文国:记住,天塌下来有咱们男子汉顶着,不能说遇到点麻烦事儿就不想活了;再说了,这也没啥,过上一段时间,谁也就忘了;就像老百姓说的那样,屎干了就不臭了。
  人们哗地笑了。
  郭冬宝:你说的是啥呀你,可算当了一回审判官。我敢肯定,不知道哪天,你拿我的事对某个人当评书讲。
  姚文国:不会的,我一定憋住这个事。
  郭冬宝:算了吧,谁的事你也说,爱传小道消息。
  葛优德对众人扫了一眼。
  姚文国:冬宝,我说你是为你,要给了外人,我还留着这些话暖肚皮呢。
  郭冬宝:谢谢。糊涂啊,当时我就喜欢死。
  姚文国:哦,还就喜欢死,真没水平。难道你挂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上,你就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这是阎王不让你死;俗话说,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二白蛋算啥?
  众人大笑。
  姚文国:你要走上黄泉不归路,我们可咋办?啊,你两眼儿一翻白,舌头吐出来,胆小的人看都不敢看。
  郭冬宝:行了,别取笑我了,我知道我错了。
  姜红菊:真想不到,你啥事也能干出来。一会儿回家再和你算账。
  姜山瞟了郭冬宝一眼,又掉过头去。
  (8)
  人物:姜红莲学生众
  地点:教室内。(夏、日)
  姜红莲正在教室给学生们上课。
  姜红莲:好,同学们明白了没有?
  学生:明白了……
  姜红莲: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
  (9)
  人物:姚贵叶老师同学
  地点:考场内。(夏、日)
  考场内:监考老师在教室内来回走动,认真查看考场情况。
  讲台上方横挂着一条标语——端正考风,严肃考纪
  姚贵叶在聚精会神地填写考题。
  (10)
  人物:张老太张大爷
  地点:张老太家。(夏、日)
  一只大红公鸡站在墙头引颈高歌。
  老太太坐在炕头上,两眼茫然看着某处发呆。
  张大爷:你这两天有毛病。有啥事给我说出来,我好开导开导你。
  张老太:你开导我?哼!你做梦都喊那寡妇的名字,这事堵在我心里是你堵的,你还能开导我?
  张大爷:那是你做梦梦见的。哪有的事啊,不可能啊!我就不是那种人。
  张老太:你就不是那种人?拉倒吧,这世界就没有你这种人。
  张大爷:你真是个老榆木疙瘩。你要是武则天,我现在早没命了。
  张老太:我要是武则天,我我我……
  (11)
  人物:葛优德大饭店经理(大胖子)服务员(女)
  地点:某大饭店。(日、夏)
  某豪华大饭店门前。
  葛优德手提挎包走进饭店。
  葛优德向一位服务小姐询问经理在哪个房间之后上了二楼。
  葛优德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前敲门。
  里面传出:请进!
  葛优德推开门。
  经理:您是……
  葛优德:我姓葛,就是咱们这儿本市的。
  经理:哦——葛先生。里面请,请坐。
  葛优德进屋。
  经理:葛先生是订饭,还是?
  葛优德:不,不是订饭。打扰您了经理,我是来推销一样专利产品的。
  经理:请坐请坐,坐下说。
  葛优德落坐。
  经理给葛优德递上一支烟。
  经理坐到葛优德对面。
  经理:什么专利产品啊?
  葛优德从挎包里拿出他的双耳卫生碗。
  经理:这是……?
  葛优德:这个产品它叫双耳卫生碗,已经获得了国家专利。
  经理:专利产品我知道。那你这……
  葛优德:我给您解释一下,这个碗我是从卫生角度设计的。
  经理:卫生角度——你说说,怎么就卫生了?
  葛优德:咱们现在用的碗,当盛满稀饭或者汤类物的时候,两个大拇指很容易伸到碗里去,粘上流状食物……
  经理皱了皱眉。
  葛优德:当放碗时,这样离开的时侯,手上粘的流状物与手上的细菌混在一起又回到碗里。
  经理闭了下双眼。
  葛优德:顾客把这些有细菌的东西吃进肚里,会给人体带来不健康的影响。
  经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经理:噢——是这样啊。
  葛优德:我的这个专利碗,解决了人类千百年来为防止病从口入,受到困惑的一道最大的难题。
  经理:好。葛先生,我理解了。你说的这个什么卫生碗,而且是国家承认的专利产品,就是指碗旁边的那两个有点多余的部分吧?
  葛优德:咳哟,经理呀,这两个耳朵可不是什么多余部分,这是我精心研究出来的,它的专利特点就在这两个耳朵上。
  经理:哦,对不起,我说得不准确。你这叫双耳卫生碗对吧?
  葛优德:没错。
  经理:要说东西确实不错。
  葛优德:是啊,确实是个好东西。
  经理:只是——我们饭店所用的餐具,全部都是江西来的高档产品和玻璃器皿。
  葛优德感到了什么。
  经理:我们这是高档大饭店。
  葛优德:您们用的餐具它再高档也不是专利产品啊。
  经理:你听我说。像你的这个碗,从卫生角度我暂时没有深钻细研,就本身这碗的工艺、质量,它不符合我们饭店的要求。
  葛优德:我觉着像您这样的大饭店应该用这样的专利产品。
  经理:对不起,以后再说吧。你的这种产品暂时不考虑使用。
  葛优德:那就不说了。
  葛优德收碗装包站起身。
  葛优德:不打扰您了,再见。
  经理:再见。不好意思啊。
  葛优德:没关系。
  经理:葛先生到其他中小型饭店去看看,也许他们搞个什么特色,正好需要您的产品。
  葛优德:好吧,我再去走走。谢谢您,经理先生。我走了。
  经理:慢走,不送啊。
  葛优德离去。
  葛优德走出饭店大门。
  葛优德看着门侧的一只卧姿石狮子。
  葛优德感到一种压力向心头袭来。
  (12)
  人物:姚贵叶(姚文国的女儿)
  地点:公路。(夏、日)
  天空中一只孤零零的鸽子飞过。
  公路上,姚贵叶神情沮丧地骑着自行车前来。
  对面驶来的车辆不时扬起阵阵尘埃,使得满脸愁云的姚贵叶更加沮丧。
  (13)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姚贵叶
  地点:姚文国家。(日、夏)
  窗户台上摆放的半导体收音机正在播放一首欢快的曲子:《步步高》
  窗外树枝上一群小鸟似乎正随着曲调欢快地雀跃。
  姚文国神情悠然,在药房内正在制作丸药。对面就是他摆放杂书的小书架。
  姜红莲在小桌上批改作业。
  姚文国:(他边做活儿边自言自语地念叨。)家有黄金用斗量,不如送儿上学堂。
  在批改作业的姜红莲斜眼看了他一眼。
  姚文国:黄金有价书无价,学问要比黄金强。
  姜红莲:你还真记下不少至理名言啊。
  姚文国:哼,话看咋说,不用多,把架子上那些书有一本全变成金子,给我多少学问也不要。
  姜红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姚文国: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要我说,寸光阴难买一寸金。
  姚贵叶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姜红莲:你就爱瞎钻牛角尖儿抬死理。人家那是一种比喻。
  姚文国:知道,比喻得过头了,都是念书人在胡说八道,耽误了挣钱的大好时光。
  听到院子里的声响,姜红莲向外看去。
  姜红莲:贵叶回来了。
  姚文国的女儿姚贵叶神情沮丧地从外面走进屋门。
  姚贵叶:爸,高考分数下来了。
  姚文国:怎么样?!是不是咱们说的那样?
  姜红莲:算出来了?
  姚贵叶双眼渐渐充盈起泪水。
  姚文国:呀,说话呀!
  姚贵叶:上二本也得掏高价了!就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
  姚文国噌一下站起。
  姚文国:你咋这样说话呢?是不是弄错了?
  姚贵叶双眼流下泪水。
  姚文国:听着,我是问你考了多少分?!
  姚贵叶:我不想说!
  姚贵叶哭着转身离去。
  姚文国一下靠着灶台出溜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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