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姑（9）

　　几天后卜顺从南方回到了家里，这是他今年外出打工第二次回家，第一次回来是“五•一”假期期间。上次如果不是对化若颖太过想念，差点被他母亲劝阻的不回来，因为他开车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一千块钱的汽油钱。他的母亲一听说要花费这么多钱就阻止说：“家里啥事没有，你回来干啥?又劳神又费钱，省下来能买很多吃的用的，一点都不知道节俭。”他母亲对卜顺唠叨完也不忘提示一下化若颖，“你给顺顺说别让他回来了，他最听你的。”
　　“他说他想家了，那就让他回来呗！”化若颖说。
　　“他那是想家吗？以前每次回来，在床上整天整天的不起床，几天下来根本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她婆婆讲完，化若颖羞红着脸微微一笑转身走掉了，不再接话。
　　化若颖明白她婆婆什么意思，卜顺回来与其说想家，还不如说是想她。“五•一”回来的三天时间里，化若颖和他在卧室足足腻歪了两天，她架不住卜顺对她胸部的揉搓扭捏，她的胸部是她身上比较敏感的一个部位，别说卜顺的揉搓扭捏，就是在上面吻上几遍，她的身体也会柔软如水。作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作为一个情感丰富的女人，她也会在很多孤独的夜晚怀念男人的温存。所以只要卜顺需要，她随时都会尽可能迎合他，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这次回来，卜顺也是像之前一样，冲完澡就慌慌张张地爬到了化若颖的身上，他以为他们会像之前一样有一个身心愉悦的鱼水之欢。可他不知道的是化若颖已经变了，她不再迎合他，而是死板的躺在床上，任由他自己折腾，因为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七夕节那天和杨聪在轿车里欢愉的场景。
　　“今天怎么穿长裙子了，没有昨天那条裙子好看。”
　　“那条裙子昨天晚上被熏的都是酒味烟味，难闻得要死，今天早上洗了，你喜欢看，以后再穿给你看。”
　　“好吧，我给你买了件衣服。”杨聪从后坐拿过来一个手提袋交给化若颖，“其实这件衣服早就买好了，就等这个机会了。”
　　“啥衣服?短裙啊！”化若颖打开手提袋看了一眼。
　　“换上吧，我瞧瞧好不好看。”
　　“不换，当着你的面，多尴尬。”
　　“有啥好尴尬的，你的身体我看过无数次了，就连哪里有个麻子我都清楚。”
　　“滚！”
　　“换吧！换好以后给你看样好东西。”
　　“啥好东西?”
　　“你先换上，换上就知道了。”
　　“这短裙也太短了吧，快到大腿根了。”她把短裙放在身上比试一下说。
　　“因为你的大腿特别美，裙子越短越能表现出来你大腿的魅力。”
　　“好了，你看咋样?”
　　“天哪！美极了。告诉你一件事，看着你的大腿，我的身体特别有感觉。”
　　“你刚才说有好东西，啥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想它吗？”杨聪脱去大裤衩说。
　　“滚！鬼才想它。”她看了一眼赶紧把脸朝车窗外面望去。她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曾经多少个寂寞难耐的夜晚，她是靠对杨聪的幻想度过的，甚至很多次她和他在梦里行房事，醒来的时候床单湿了一片。毕竟他是第一个打开她身体的男人，就算有后来者，她的脑海里始终会萦绕着他的影子。有一次她在和卜顺行房事的时候，居然不自觉的唤起了杨聪的名字，幸好她反应快，说她下午买的洋葱忘超市柜台上了，可是钱已经付过了。
　　“你不想它，它可想你了，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好。”他调整她的脸转向他，然后吻住了她火火的嘴唇。
　　杨聪很会讲一些挑逗的话，不过她喜欢听这些挑逗的话；他也很会做一些挑逗的行为，她也乐于回应，她觉得这是情趣。不像卜顺，永远千篇一律的只会揉搓她的胸部，然后进入她的身体，一句挑逗的话没有说过，一点情调都没有。如果只是单纯的行男女房事，没有感情的交流，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她一把推开了即将进入她身体的卜顺，卜顺愣了几秒钟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今天没兴趣，改天吧。卜顺委屈地说：“我所有的感觉都来了，你现在告诉我改天，你这是想让我难受死啊。”化若颖不理会，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卜顺跪在床上央求她：“好媳妇，你就先饶过我一回，我真的很难受。”说完，卜顺试图把她的身体放平。
　　“卜顺，你今天非要做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化若颖坐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
　　“媳妇你说，别说一件，一百件我都答应。”
　　“那好，以后我想穿啥穿啥，想买啥买啥，想出去就出去，想玩多久玩多久，你们都不能管着我。”
　　“玩归玩，晚上你得回家。”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在外面过夜，如果哪天在外面过夜，我一定会和你视频，让你知道我在哪。”
　　“好，都答应你。”
　　杨聪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化若颖的反应非常剧烈，七年之后的再次融入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她和杨聪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青春萌动的十四岁，现在想起来清晰如同昨天刚刚发生一样，她记得事前他们还因为是不是带避孕套的问题争执不休。化若颖说一定要带，她害怕怀孕，她才十四岁，如果真怀孕了根本无法见人。杨聪坚持不带，他说怀孕怕什么，如果真怀孕了，他们就结婚。经过一番争执后，最后采纳了化若颖的意见，但是她感觉到了杨聪的不高兴。杨聪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疼痛难忍的在他左侧肩膀上留下了几个至今未曾消逝的牙印，并且当时渗出了鲜红的血迹；这一次她带着剧烈的疼痛再一次在他右侧的肩膀上留下了几个牙印，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渗出血迹。
　　“很疼吗？”杨聪关切地问。
　　“挺疼的。”化若颖皱着眉头说。
　　十年前，一个喜爱钓鱼的少年在平水镇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个鱼塘，鱼塘里水分充足，水草丰茂，水质清澈见底，却没有一条鱼。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养鱼的鱼塘，养出来的鱼一定又肥又大，于是他往鱼塘里投放了大把的鱼苗，然后又投放了充足的鱼料。鱼塘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鱼苗很快长成小鱼，然后慢慢变成了大鱼。大鱼在清水里欢腾地跳跃，清水溅出很高的水花，有的甚至溅到了池塘外边。少年高兴坏了，他把所有长大的鱼都打捞出来，然后释放新的鱼苗，等鱼长大以后再打捞。就这样反复很多次，池塘里的鱼不仅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肥大，鱼儿最多的时候，池塘里的水都漫到了池塘外边。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最初挖掘池塘的人回来了，他赶走了少年，少年心有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过了许久，当他再一次来到那个池塘时，发现池塘里已经养起了其他的鱼，虽然他早已在其他池塘养起了鱼，但他的心里始终对那个鱼塘念念不忘。几多年后，他怀着无比憧憬的心再一次来到那个池塘边，虽然池塘里已经养着其他的鱼，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鱼苗撒了进去，曾经的清水早已混浊，但是他释放的鱼苗却长出了更大的鱼，大鱼翻江倒海般的在池塘里活动，池塘的水也随之不停的溢出池塘。大鱼欢腾的在池塘里跳跃起来，跳出水面两米高，然后再重重地砸向水里。几经反复，水面激起了千层浪，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很多年没有这样放开了。”事后，化若颖坐在杨聪的怀里说。
　　“卜顺和我谁更厉害？”杨聪问她。
　　“当然是你厉害了。”
　　“如果不养我这条大鱼，你这么好的鱼塘就浪费了。”
　　“滚！没正形！”
　　在卜顺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早就在心里暗暗的将他和杨聪做了一个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卜顺的进入已经让她的身体没有感觉了，即使她做出一些反应，那也是幻想到杨聪的进入给她带来的快感。
　　“如果我十四岁的时候真的怀孕了，咱们会不会结婚。”事后，化若颖问杨聪。
　　“一定会。”杨聪斩钉截铁地说。
　　“那如果这次我怀孕了呢？咱们会不会结婚?”
　　“啊！”杨聪疑惑地望着她，“你不早说，早说我就带套了。”
　　“这么害怕干吗？你害怕我怀孕是不是?你没打算离婚是不是?你没想着和我结婚是不是?”
　　“不是，不是，如果你真怀孕了，咱们就想办法结婚。”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大腿问，“真的能怀孕吗？”
　　“看把你吓的，怎么可能怀孕，生完女儿我就上了节育环。”
　　“谁害怕了，我才不害怕，十年前我就想娶你做老婆，现在更想娶你了。”他吻了几下她的大腿说，“你看，感觉又来了，再来一次吧。”
　　“等一下，我先下车去解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