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姑（2）

　　因为“五•一”假期卜顺返回家待几天的原因，化若颖暂停了练车，她要在家陪卜顺，她要尽到一个作为人妻应该尽到的职责。期间有一天，卜顺开车载着她和两个孩子去了一趟县城的游乐场，两个小孩在父母的陪伴下，乐此不疲的玩了一天。一会滑滑梯，一会蹦蹦床，一会碰碰车，总之玩过一个游戏就立即再玩另外一个游戏，而化若颖早就疲惫不堪，她只好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息，小孩子再想玩什么游戏就让卜顺带领着，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应该让他多陪陪孩子。白天两个小孩子玩的人困马乏，因此晚上便早早的睡下了。平时女儿然然跟着她睡，儿子方方跟着她婆婆睡，只要卜顺回来，然然也会被送到她婆婆的卧室。
　　一间卧室一张床上只剩下她和卜顺的时候，不言而喻，两人慌里慌张地脱光身上的衣服。卜顺像狗吃食似的在她的胸部不停地又舔又啃，这是他每次行房之前必做的项目，被他戏称为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主题曲唱完，正戏开场，每一次她都对剧情充满了无限期待，她觉得剧情应该起伏跌宕或者激情四射，但是每一次的剧情却是那么毫无波澜和平平庸庸。或许他已经拼尽全力，但是她体内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无法释放出来，但是她又从来不曾讲出来。
　　“你今天和以前表现不一样。”事后卜顺仰面喘着粗气说。
　　“咋不一样了？”化若颖问。
　　“没有以前兴奋。”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细节，有啥好兴奋的。如果老是让你看同一部电视剧，你会不会烦？”
　　“那下次我练习一个新招。”
　　“随便你，睡觉吧！”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了，卜顺依依不舍的和化若颖告别，她让两个孩子给他们的父亲挥手说再见，而她只是漠然置之。
　　送走了卜顺，她重新坐进了教练车，卜凡见她归来，眉开眼笑地问：“这几天你咋没来练车？”
　　“卜顺放假回来待几天，我得在家陪他。”她如实回答。
　　“卜顺这小子真幸福，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陪着。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我们都不喜欢和他在一起玩，整天鼻涕直流，脏兮兮的。”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
　　“这几天见不到你，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打住，你可别说你想我了，哈……”
　　“就是想你了。”
　　“天哪，你别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我会误会的。再说咱们才认识几天，太夸张了。”
　　“你听说过一眼万年、一见钟情吗？”
　　“你别说了，你再说，我以后都不好意思练车了。”
　　“说真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首先声明，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现在不感兴趣，以后或许会感兴趣呢。”
　　“以后再说以后吧，快教我练车吧。”
　　十天后，卜凡担任的这个科目化若颖已经驾轻就熟，她告诉他她可以约考这一关了，他面露不舍地说：“其实前几天你已经可以约考了，但是我不舍得让你走，我以为你学不了那么快，谁知道你学习能力这么强。”
　　“有缘的话，咱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说了，咱们都在卜村，想见我还不容易吗？”
　　“我老家是在卜村，自从前年在县城买了房子，一家老小都搬到县城住了。老家没人，所以几乎不回卜村，我得有一年多没回过卜村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本来咱俩就是单纯的教练和学员的关系，没必要搞得那么依依不舍吧！”
　　“若颖，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能抱你一下吗？”她点了点头，他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他双手在她的背部不停地游离。
　　“多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抱的时间不短了，可以了。”过了几分钟她说。
　　“等你考完这一关，下一关分好教练后你告诉我，我给他打一声招呼，让那个教练多照顾你一下，这样学的稍微快一些。”
　　“谢谢你。”
　　“以后没事的时候我会经常回卜村，希望能见到你。”
　　“会的。”
　　“我还有一个请求，能让我摸一下你的大腿吗？”她再一次点点头，他把手放在她大腿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湿润了。
　　从报考驾校到拿到驾驶本，化若颖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这里面有自己勤奋学习的功劳，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离不开卜凡的帮助。因此在拿到驾驶本的第二天，化若颖给卜凡打电话说为了答谢他的帮助，她要请他吃饭。他马不停蹄的赶到相约的地点，为了显示自己的守时，他竟然早到了半个小时。
　　五月底的天气骄阳似火，化若颖今天的穿着是黑色短裤和白色低胸露背上衣，外加一件薄纱防晒衣。从她坐到他对面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便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上，要么凝视她的胸部，要么凝视她的脸庞，他也不止一次地在她划拉手机的时候低下头凝视她的大腿。总会有那么三两次她抬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个时候她会尴尬地笑着说：“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你，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他说。
　　“我请你吃饭，就是感谢你在驾校对我的帮助，你别多想，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配多想。”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配多想是吗？”
　　“我也没这个意思。哎呀，快被你绕晕了，不说这个了。”
　　“以后我能约你吃饭吗？”
　　“恐怕不能，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要在家带孩子。这段时间为了考驾驶证，把两个孩子都扔给了我婆婆，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老不高兴了，所以以后我得多在家照顾孩子。我每次出门她都会问东问西的，就像今天，如果我不撒谎说身份证忘驾校了，她不会轻易放我单独出门的，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就说今天，我穿成这样出来还被她劈头盖脸数落一顿，说我穿成这样容易勾引男人，可我真的就是因为好看才穿的。”
　　驾驶证拿到手之后，化若颖很少出门，一来她要照顾孩子，二来芒种节气快到了，小麦即将成熟收割。她公公和卜顺一样在外地务工，不一样的是她公公只有过年时候才回家待几天，这样的话，家里的农活可以说都落在了她婆婆身上。她能体会到她婆婆的辛苦，所以平时她婆婆对她吵几句嚷几句，她都是得过且过，就算回吵几句，很快就会以自己服软来平息。
　　有时候她打心底心疼她婆婆，但是她也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和她同样的命运，自己的丈夫常年在外务工，有什么话和什么事只能靠冰冷的电话来传达，就算有十万火急之事，他也不能立即出现在面前。当自己被生活的琐事搞得心事重重又无可奈何时，当自己想要丈夫的一个拥抱来缓解心理压力时，当午夜寂寞难耐身体倍受煎熬需要男人的慰藉时，他却不在身边，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她不知道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她婆婆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换成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毅力，即使现在卜顺节假日会回家住几天，但是仍旧有数不清的孤枕难眠的夜晚，她是靠抚摸自己来解决的。
　　有件事她觉得有点蹊跷，十天半个月她婆婆就会回一趟娘家，大多情况是早上去，傍晚回来，有时候也会两三天才回来。她想或许她婆婆只有回娘家，见到自己的娘家人，才能缓解一身的疲倦吧，也或许有其他原因呢。在她考驾照的这段时间，她婆婆不得不整天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虽然方方已经上幼儿园，但是早晚要送过去和接回来，因此她不再方便动不动就回娘家，更别提住在那里。
　　有一次晚上她洗完澡走进客厅，因为她婆婆的卧室靠近客厅，所以她婆婆在卧室打电话的声音她听得清晰明了，她婆婆说：“这段时间儿媳妇考驾驶证，我要照看两个孩子，不方便过去。”不知道对面讲了什么内容，她婆婆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要，我也想要，先忍一忍，她驾驶证考出来我就过去住几天。”电话停止片刻，她婆婆接着说，“又瞎猜，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怎么会遗弃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行了，挂了吧，儿媳妇在家，万一被她听到影响不好。”
　　化若颖驾驶证拿回来的第三天，她婆婆就随便带两身衣服回了娘家，留下两个孩子让化若颖自己照顾，直到村里人都开始收割小麦她婆婆才回来。她发现她婆婆每次去娘家都是精神焕发，而每次回来却疲惫不堪，如同换了一个人。她记得有一次她婆婆从娘家回来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她婆婆休息倒没什么，家务活可就落到她一个人身上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也没什么，可是有时候小孩子会把屎拉在裤子上，这让她着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