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集 集聚天安门广场⑵

　　05、天安门广场，26日，早
　　过完安检，大家陆陆续续地来到天安门广场。
　　镜头1，老程来了
　　早晨5点多钟，老程就过来了。他无心看风景，到处踅摸着有没有钢厂来的工人。
　　老程（独白）：昨日下午，我正在宾馆休息，于局长给我打电话。她说今天早上，钢厂要组织职工来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其实看升旗是幌子，借着看升旗来制造影响，给县政府施加压力才是目的。她还说，让我今日一早，按时过来看看，看看什么情况……不过地儿这么大，钢厂来看升旗仪式的到底多少，还真不好判断。
　　镜头2，光头金被拘留
　　光头金戴着帽子，穿着厚厚的棉衣，向天安门广场走去。因为他的头是光的，所以辨识度很高，很容易被人发现。他刚踏入广场，就被五六名便衣警察盯上了。便衣警察跟踪上了他，准备待机行动。
　　光头金（独白）：我得快点走，徐伟文说得对，早来占好地方，去抢占前排的位置，这样能看得清楚。上一次来的时候来晚了，站在后面，看不全，净听些伴奏声。这一次不能留遗憾。（想到这里，他小跑起来。）
　　光头这一跑，着实让跟踪的便衣警察吃了一惊，以为他发现了目标，要逃跑。警察决定就地行动，警察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光头金。
　　光头金：干吗？不能耽误我看升国旗。（光头金一看有人阻拦，不高兴了，他把手一扬），去去，去一边。
　　便衣警察一下子围了过来。
　　警察：请问是金子立吗？
　　光头金：是呀。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金，金子立，绰号光头金。你们是哪个厂的？找我有什么贵干？
　　警察：我们是不老县公安局的，这是我的警察证（警察出示工作证），金子立，因你涉嫌妨害执行公务被我局依法拘留，请跟我们走一趟。
　　光头金：我犯什么法了，妨害执行公务？不就是上月初犯的那点破事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金子立大声嚷嚷）当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这是在北京，这是在天安门前，你们竟敢对我动手动脚？
　　镜头3，大刘被拘留
　　胡适和铁拐李站在一起说着话。
　　胡适：早上天不亮，我就带着人往这赶。这天安门广场太大，往里进的时候还看见不少一块来的人，可是一进来，一个熟人也见不着了。
　　铁拐李：没错，这一进天安门广场，怎么感觉人变得这么渺小。呵呵，我们组来了40多口子，你看看，现在一个个的，就像小蚂蚁似的。
　　在他俩不远处，梁振旺和杨江强也站在这儿说着闲话，他俩是进了天安门广场才相遇的。大刘是和梁振旺一起过来的，他们几个站的不远，能够相互看到。这时，有一个陌生人奔着大刘过来了。陌生人40多岁，穿着厚实。
　　陌生人：（态度和蔼地）请问，你是刘飞扬吗？
　　大刘：嗯，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陌生人：（微微笑着）我认识你，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大刘跟着陌生人出来了。
　　陌生人：（依然和蔼地）小伙子，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好吗？
　　大刘：你是干什么的？要我身份证干吗？（大刘迟疑着，但他听着陌生人也是不老当地口音，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与此同时，又过来了五六个人。）
　　陌生人接过身份证，看了一下，然后向来人点点头。
　　来人：刘飞扬，我们是不老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因你涉嫌妨害执行公务被我局依法拘留，请跟我们走一趟。
　　刘飞扬被带上了手铐，被警察带走了。
　　梁振旺和杨江强看到在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一幕，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镜头4，徐伟文被拘留
　　人们都在等待着……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出来了！
　　大家一看，升旗队从金水桥那边慢慢地冒出来了，全场人员都凝神静气地屏住呼吸。
　　仪仗队从金水桥走到升旗台，距离一百多米，每次升国旗时，大多控制在国旗和太阳同时升起……
　　徐伟文站在人群中，两眼放光，兴奋不已。
　　徐伟文：（炫耀地）你们知道不，升旗时军乐队演奏国歌三遍，与太阳经过地平线的时间对应。
　　伴随着高亢优美的旋律，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徐伟文望着空中飘扬的五量红旗，心潮澎湃。这时有一位年轻小伙子过来了。
　　小伙：（笑着）小徐，看完了吗？
　　徐伟文：我这是第一次看升国旗。昨天晚上就激动地没有睡着，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你是谁，我怎么平常没见过你？
　　小伙：你肯定没见过我。这是我的工作证，请看。（小伙子掏出警察证，让徐伟文看）我们是不老县公安局的。
　　徐伟文：不老县公安局的警察？奇怪，你们不好好地在不老，跑到这里干吗？
　　小伙：这得要问你喽。你来这里了，我们也跟着来了。
　　徐伟文：我是来看升国旗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小伙：呵呵，我们是来找你的。刚才看到你看升国旗时的兴奋劲儿，没忍心打扰。好了，现在升旗仪式也看完了，请跟我们走吧。
　　徐伟文：走？为什么？我犯了什么法？
　　小伙：徐伟文，我们是不老县公安局的，因你涉嫌妨碍执行公务被我局依法拘留。我们是依法执行对你的逮捕。
　　徐伟文：啊？（他一看不妙，拔腿就跑。）
　　小伙：看你哪里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涌过来五六名便衣警察，徐伟文当场被制住。就这样，徐伟文也被警察带走了。
　　镜头5，肖学武下令撤离
　　升旗仪式结束后，大家开始往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聚集。梁振旺和杨江强俩人还站在原处未动，刚才，他们眼巴巴地看到刘飞扬被警察带走了，仍是惊魂未定。
　　杨江强：梁老兄，这地儿不能久留，咱们不能再去人民英雄纪念碑那了，小心为妙。
　　梁振旺：这些天，咱们在北京到处乱跑乱窜，确实给政府带来了不少麻烦，胡总也太轴了，还没完没了啦！你说，胳膊还扭过大腿了？就这样闹下去，早晚得出事，差不多就得了，给个台阶就得下。
　　杨江强：就是嘛，胡总也真是的，借坡下驴得了，还老这么僵着。你看政府现在动手了，这是杀鸡给猴看！说不定明后天就临到我们头上了！
　　梁振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打电话和肖学武说声，让大家赶紧撤吧。
　　杨江强：行，咱们得见机行事。
　　梁振旺开始拔打肖学武的电话，很快接通。
　　梁振旺：肖主任，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咱们还去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聚集吗？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要小心。刚才刘飞扬被警察带走了。
　　肖学武（画外音）：啊，刘飞扬也被带走了？我正要告诉你，我看见徐伟文也被带走了。看来政府不和咱们玩了，要对咱们下手了。现在形势很严峻，咱们得保护好自己，还有咱们手下的人。好，咱们撤吧。
　　镜头6，人民英雄纪念碑前
　　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已经聚集了上百口子人。赵建看完升国旗，也带着高喜非、薛子涛和贺水一起来到这里。
　　赵建：领导还有事安排，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走远了，就在附近活动活动，等候集合。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蔡包打来电话。
　　赵建：蔡科长，你好。
　　蔡包（画外音）：老赵，你好。刚才厂领导下了通知，不用再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聚集了，你们回来吧。
　　赵建：好的，我知道了。（老赵接完电话，对高喜非他们说）没事了，解散自由活动。
　　话音未落，巡逻的警察过来驱赶……
　　镜头7，赵建过右侧安检门
　　赵建领着高喜非他们三个从右侧的安检出口往外走。北京市公安局天安门分局派出所的警察依次查验他们的身份证。
　　警察：干什么的？
　　薛子涛：来看升国旗的。（薛子涛顺利过关。）
　　警察：干什么的？
　　贺水：看升国旗的。（贺水也顺利过关。）
　　警察：干什么的？
　　赵建：上访的。
　　警察：（立即警觉起来）哪里人？
　　赵建：我们是东海的。
　　警察：东海哪的？（警察知道赵建他们是金泉上访的人员，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盘问。）
　　赵建：不老金泉钢厂的。
　　警察：你们4个人是一块的？
　　赵建：是。
　　就这样，赵建4人被查住了，警察将他们送到了上访人员接待周转室（蒙太奇）。
　　
　　06、（镜头切至）天津去飞机场的路上
　　肖学文坐在出租车里，给胡爱国打电话。
　　肖学文：胡总，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胡爱国：好，保重。
　　肖学文刚把手机收好，手机又响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肖学武的。
　　（同屏画面）肖学武：哥，今天早晨，公司组织了很多人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我现在正在返回宾馆的路上。
　　肖学文：哦。
　　肖学武：哥，我们在看升国旗的时候，好几个人都被公安逮了。他们都是安保上的，刘飞扬、徐什么文、还有一个光头的小青年都被抓了。说是妨碍执行公务。这都是上个月初发生的事，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逮人，县里咋的还重翻旧账？
　　肖学文：学武呀，你可要小心喽。翻旧账不可怕，就怕旧账新账一起算。政府不可能任由我们胡闹下去。
　　
　　07、西藏大厦林见武房间
　　林见武躺在床上还没起床，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他伸手摸起手机，睁开惺忪睡眼，原来是愣头青打过来的。
　　（同屏画面）林见武：（漫不经心地）喂。
　　愣头青：（慌慌张张地喘着粗气）林主任，大事不好了，刘飞扬被逮捕了。
　　林见武：（故作镇定）哦，还有谁？
　　愣头青：好像徐伟文和光头也被逮捕了。
　　林见武：你确定？
　　愣头青：我确定，逮捕刘飞扬时，我就在他身边，其他俩人我是听别人说的。我听说后还不相信，我就给他们俩挨个打电话，他们都没有接电话的，我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我就怀疑他们也出了事。
　　林见武：我知道了。
　　愣头青：林主任，刚才我还听说高炉上的四个人也被警察抓了。
　　林见武：（绷不住了）啊，抓他们干什么？
　　愣头青：不知道。
　　林见武：好了，我知道了。
　　林见武放下电话，呆呆地愣在那里。这时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林惊魂未定，吓得缩到被窝里去了。过了阵子，他听清是替身在外面喊他，才敢下床过来开门。林刚把房门开了一条缝隙，替身就闪了进来。
　　替身：（惊慌失措得脸色都变了）林主任，大事不好了，刘飞扬他们被逮了。
　　林见武：惊慌什么？要稳住。
　　替身：林主任，我也不能再在这里了，我得赶紧换个地方躲藏一下，要不警察很快就过来了。
　　林见武：行，这事随你。
　　
　　08、西藏大厦附近某宾馆
　　替身像惊弓之鸟，从西藏大厦溜回他的房间，偷偷地用别人的手机给胡老邪打电话。
　　（同屏画面）替身：喂，胡哥，我是秦又青，你在哪，说话方便吗？
　　胡老邪：我在酒店，就我自己在房间里，有什么事你说吧。
　　替身：哥，我听说光头金他们都被公安上抓了，你赶快安排人给我开个房间。
　　胡老邪：好。我这就安排，你想住哪里？
　　替身：北京这地方我也不熟悉，前些日子我一直住在白云桥酒店那边，我对那个地方还比较熟悉，要不你就在那个地方给我找个酒店呗。
　　胡老邪：好。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出去溜溜腿脚，我发现就在我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家酒店叫金苹果酒店，我每次都从那个地方路过，我感觉里面卫生条件还不错，我马上就安排人过去给你开房间。
　　替身：哥，这事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完蛋了。
　　胡老邪：好，你放心，我安排的这个人你也不认识，你只管过去住就好了。
　　替身打完电话，像丢魂落魄般地急匆匆收拾好行李。
　　替身：本来这事我想和梁经理说说，可是现在电话也不敢打了，也不敢当面和梁振旺告别，算了，赶紧溜吧。
　　替身背着包正要出去，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替身立刻警觉起来，吓得不敢去开门。警察只好让服务员给打开房门。
　　替身见警察闯入，吓得龟缩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
　　
　　09、（镜头切至）上林苑小区胡爱国租房内，上午
　　胡爱国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品着茶。一会儿，他站起身，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没多会，结巴和辛怡然一起过来了。
　　结巴向胡爱国汇报今天早晨看升国旗仪式的人数……
　　结巴：胡总，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胡爱国：（正色道）什么不好的消息？讲。
　　结巴：胡总，今天早上我们在看升国旗的时候，看见刘飞扬被公安上逮捕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胡爱国：不要大惊小怪的，逮个人很正常，革命就要流血牺牲嘛，这点小事算什么？让他们逮吧，我们人是逮不完的。你们不要紧张更不用害怕，逮了又有什么用？在里面待个十天八天的就出来了，顶多待15天，这是最高期限，要是过15天还不放人，那就违法了，我们就告他。
　　胡爱国正说着，肖学武打来电话。
　　肖学武：胡总，不好了，好像高炉上的4个人在看完升国旗回来的时候让警察带走了，也不知是哪里的警察带走的。
　　胡爱国：好的，我知道了，这点小事，不要对外声张。不要敌人还没打你，你自己就乱了阵脚。咱们人多，是抓不完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