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集 集聚天安门广场⑴

　　01、天安门广场西入口附近，26日清晨
　　大刘第一个到达入口，他是安保组的，今天由他负责督查及清点此处的入场人数。紧接着，梁振旺赶到，老梁站在这里，不时地四处张望着。
　　闪回（西藏大厦肖学武房间，昨晚）—
　　梁振旺来到肖学武的房间。
　　梁振旺：（劈头就问）胡总不在？
　　肖学武：胡总昨晚就没在这住，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我估计他是嫌住这里轰隆大叫的不安全吧。
　　梁振旺：怪不得，刚才，我接到你的开会通知后，直接去了他的房间敲门，没敲开，我就有点奇怪，我一边往你这儿走一边想——今晚散会后，明明是他和我们一块过来的，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回来，他到底去了哪？或许他就在房间里做什么事情怕打扰才故意不开门的？原来如此。老弟，那胡总还过来参加会议吗？
　　肖学武：他不来了。
　　正说着，辛怡然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纸。
　　辛怡然：肖哥，这是胡总让我给你的。
　　肖学武接过纸，上面写着今晚的会议内容。与此同时，杨江强和笑面虎等人也先后赶到。
　　肖学武宣布开会。
　　肖学武：今天晚上，胡总让我们三厂两秘的负责人再聚在一起开个会，他说有几个事情需要让我再向各位强调一下。现在人已经来齐了，咱们就开始吧。今晚的会议内容主要有以下这么几点（肖学武照着胡总给列出的会议提纲开始讲话）：
　　一、梁振旺、杨江强：对不愿意在北京的人，具体表现在：1，不给身份证的；2，想家的；3，不积极的。以上三个群体，由段长以上拍板决定，截止时间：今晚给路费，回公司到人事部报到，明天由人事部通知常吉给他们放假。
　　二、明天早六点半，三厂两秘所有人员到天安门广场升旗的地方集合，一起观看升旗。
　　三、今晚静观其变，谈判时间大约定在明天下午四点半（宾馆由辛怡然定，所有员工三点半到达宾馆附近。以上等肖学武通知，待定）。现在初步确定金泉代表候选人为：肖学武、胡臣光、李道见和杨江强；五常代表候选人为：陆兵、刘小青、胡善国和梁振旺。谈判内容要按诉求内容，其他一律做不了主。
　　四、周日三厂两秘各领一万元钱到王府井天主教堂献弥撒：1张祷词，祷词及现金由财务负责提供。
　　肖学文：现在10点多了，时候不早了，就这样吧，会后抓紧落实，散会。
　　闪出—
　　
　　梁振旺（独白）：肖总跑路了，胡总也躲了，肖学武今天也不知能不能过来？枪打出头鸟，今天我得加倍小心，千万别出意外。
　　没多会儿，辛怡然来了，胡臣光等人也先后来了，人越聚越多。
　　梁振旺：大刘，我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你抓紧过去清点一下人数，咱们过安检。
　　大刘：是。（大刘接到命令后，转过身，对着人群大声喊），大家注意了，大家排好队，开始过安检了。
　　大刘开始清点人数。
　　
　　02、天安门广场东入口附近
　　结巴早早地过来了。
　　快闪（上林苑小区租房内，昨晚）—
　　胡爱国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结巴把辛怡然带过来。
　　胡爱国：这是我刚泡的好茶，你俩也喝一杯尝尝。
　　辛怡然：哦，胡总，我平时不喝茶叶，这个还真不懂，我区分不出什么是孬茶好茶。
　　结巴：我懂，这些年，我在胡哥身边学到了不少品茶的门道，（结巴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地品着），嗯，这茶叶还行。
　　胡爱国：呵呵，你们俩喝茶的水平都差不多，往后我得给你们办办培训班。这么晚了，我把你们叫过来，有事安排。
　　结巴：哥，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保证干好。
　　胡爱国：我知道你们俩都爱睡懒觉，明天早晨你们不要睡懒觉了，你们得早点儿起床，我安排你们到天安门广场看看，看看公司有多少职工过去了，然后把情况汇报给我。
　　结巴：嗯。明早我5点就起床，争取6点就赶过去。
　　辛怡然：胡总，天安门广场那么大，升国旗的时候到处都是人，这个数字还真的不好统计。
　　结巴：咱俩一块去，安检口有两个，你在西头那个，我估计西边的人肯定少，我去东头那个。等他们都过去了，然后咱们再找梁振旺肖学武他们问问，这样出来的数字应该就比较准确了。
　　胡爱国：嗯，这样很好。怡然，你要管好你手下的这十几个人，告诉他们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我。
　　辛怡然：好的，胡总，我知道了。
　　闪出—
　　
　　结巴：（满心欢喜地）我这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行使权力，得好好表现表现。
　　结巴正在美着，安保组的徐伟文和光头金也一块过来了。
　　光头金：领导安排这么早就让我们过来，看来上边要求还真是怪严。今天来看升国旗，一律不准请假。违者今天就统一遣返，凡遣返的，工资一律不发，一个钢蹦子也不给。
　　徐伟文：傻呀，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来？单位组织来看升国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小徐一到此地，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脸的好奇。
　　闪回（西藏大厦附近某宾馆，昨晚）—
　　安保组的人员都住在这家宾馆。徐伟文和光头金住在一个房间，俩人正轮流着洗澡，徐伟文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愣头青打来电话。
　　（同屏画面）徐伟文：喂，头儿，你好。
　　愣头青：刚才发给你的短信收到了吗？明天早上6点半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
　　徐伟文：不好意思，头儿，我刚才洗澡了，没看到。
　　愣头青：哦，光头在吗？
　　徐伟文：他正在洗澡。
　　愣头青：那好，他洗完澡后，你抓紧告诉他。别忘了明早准时赶到，咱们还有任务。
　　徐伟文：什么任务？
　　愣头青：林主任让我们在入口处查人数。
　　徐伟文：噢，我知道了，我马上告诉他。拜拜！
　　徐伟文话音未落，光头金出来了。
　　光头金：蚊（文）子，有事？
　　徐伟文：对，光头，头儿下通知了，让我们组里的所有人明天早上6点半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短信已发在你的手机里了，你自己好好看看。
　　光头金：头儿，咱们好几个头儿，哪个头儿下的？
　　徐伟文：还能有哪个头，当然是愣头青杨凤余喽。
　　光头金：噢，呵呵，我也看看。（光头过来拿起小徐的手机开始翻看。）
　　徐伟文：你这个人咋这样，你看我的干吗？你自己没有吗？看你自己的去。
　　光头金：呵呵，看你的这不省事嘛！我的正在充电，不方便。真是个小气鬼，连破手机都不让人摸。
　　徐伟文：好好！（徐不耐烦地等了几秒）看完了吗？快给我。我这是第一次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想想明天就要去看升国旗了，我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我得赶紧上网搜搜关于升国旗的那些事儿。
　　光头金：好好，给你。别耽误了你的正事。真是好笑，去看升国旗还用上网搜。
　　徐伟文：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说着，徐开始在网上搜索，词条出来后，他开始出声念着）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亲自按下电钮，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现在，天安门广场升国旗的标准就是“亮相即精彩、出场即震撼”！（小徐看完词条，意犹未尽，他问金子立），光头，你怪能，你知道这升旗仪式需要多长时间？
　　光头金听了冷笑一声，没喜答腔。
　　徐伟文：问你也是白问，干浪费时间，不如我直接再搜一下。（他又搜出了不少关于天安门升国旗的词条）哦，升旗仪式也就5分钟不到，每次升旗的时间根据太阳升起的时间确定为2分零7秒。如果要算上从城门出来再走正步，估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小徐看了会词条，抬起头来问）光头，咱们明早得提前1个小时过去，去晚了人太多，占不着前排的位子，你就看不全，甚至根本就看不到。
　　光头金：你说得没错，这个我知道，主要是排队过安检的时间比较长，必须要提前1小时到才行，不然就只能听伴奏了。上一次我就站得比较远，没看清楚。
　　徐伟文：这么说，你去过？
　　光头金：哼，那当然！（不屑地）唉，小蚊子，我说你啥好呢！办啥事都大惊小怪的，显得很不沉稳，简直就是个井底的蛤蟆。不就是去看升国旗吗？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
　　徐伟文：这不叫夸张，你不懂！唉，可惜呀！
　　光头金：啥？
　　徐伟文：去早了也白搭，咱们还有任务呢，咱们还得在入口处进行安检前数好人头。
　　光头金：呵，就是！
　　闪出—
　　
　　徐伟文：光头，我这个人确实好激动，一来这地方就兴奋。
　　光头金：呵呵，好事。据科学家研究，爱激动的人多数都是毛头小伙子，这说明你还年轻，血气方刚。
　　徐伟文笑了笑，俩人站在这里，继续有答无答地说着话。结巴站在这里，很负责地观察着现场的动静，他的双眼不时地扫描着这里的一切。
　　结巴：果然，公司里的人从这边进的最多，时间差不多了，得抓紧进去。（他把徐伟文和金子立叫到跟前，马上下令）现在就过安检，过安检前你们俩负责清点一下人数。
　　徐、金：是。（徐伟文转过身，对着大家喊）大家注意了，现在开始排队，大家都排好队，拿好个人的身份证，过安检了。
　　大家正在排队安检，肖学武慢悠悠地来了。
　　
　　03、（镜头切至）北京东方大酒店胡泊房间
　　胡泊躺在被窝里，慢慢地睁开惺忪双眼。
　　胡泊：今早5点半必须赶到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五点多钟就去，太早了。昨天，我去国家信访局上访时，天太冷，站的时间又太长，好像冻感冒了，这阵子头晕得更厉害了。头晕成这样，干脆不去了，继续在宾馆睡个懒觉吧。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给副厂长陶旺打电话。
　　胡泊：陶厂长，到现场了吗？
　　陶旺（画外音）：到了。
　　胡泊：好，我感冒了，现在头晕得厉害，不过去了。你负责管好咱们的人，千万不要出乱子，要把他们安全带回来。
　　陶旺（画外音）：好。
　　胡泊放下手机，又蒙头大睡。
　　
　　04、（镜头切至）北京白云桥酒店小鬼子房间
　　一阵铃声，把小鬼子从睡梦中惊醒。
　　小鬼子：谁呀，这么早就打来电话？真没礼貌。（他一看是笑面虎打来的，赶紧接听）喂，经理，有事吗？
　　笑面虎（画外音）：小魏，到天安门广场了吗？
　　小鬼子：经理，是这样的，我呢，昨晚已经把通知都下好了。经理，我得请个病假，我现在起不了床啦。这些天，可能与穿的太少有关，冻感冒了，现在喷嚏连连的。一坐起来，鼻清水就往外淌，收也收不住，擦鼻涕的卫生纸仍得床前到处都是。
　　笑面虎：你这人呢，说你什么好呢，关键时刻掉链子。吃药没？
　　小鬼子：昨晚出去拿的大青叶片还有维C片什么的，已经按时吃了，不管用。经理，我现在浑身难受，头晕乎乎的，刚才下床解手，感觉双脚像踏了棉花一样。
　　笑面虎：哦，那你就不用来了，呆在宾馆好好休息吧。但这事千万不要声张，这几天我估计感冒的不少，我也试着嗓子眼冒火难受。要是让别人知道感冒就能请假不去的话，那不都得请假。
　　小鬼子：嗯，经理，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政治任务，作为带队的要率先垂范，如果都找理由，这个不去那个不去，那这次活动不就组织不起来了？（接完电话，小鬼子重新缩回被窝里），妈呀，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去呀。今天去多少人，我就不管了，谁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拉倒。反正我是不去，爱咋的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