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集（4）

　　38-20：班老寨日、内
　　【议事堂，门外有一群武装人员。胡玉堂、吴貌、曹振武三人无语，显然，胡玉堂和吴貌劝说曹振武，曹振武油盐不进。双方情绪尖锐对立。
　　曹振武：你们两个无公道、公平可言！都不要讲了，叫他们那个方兴边给我认错洗冤，不要他们偿命，但要赔我兄弟一笔抚恤金！
　　胡玉堂：你这就不讲理！我好心邀请双方来我班老寨谈判，都要讲理才好。你兄弟明明是病死的，跟勘察队、解放军不占边！
　　曹振武：就是听到他们要收走橡胶林气死的！
　　胡玉堂：不提了，班高不归班老，本来就错了！现在都同意归班老，也就回中国了。班高头人都不好见人了，你倒还在叫。
　　吴貌：你如果胡乱来，你死伤多少弟兄，也没人帮你。他们是中缅联合勘察队，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也敢碰？
　　曹振武：他们没本事，在林子里死了人，赖我们！我就知道什么人干的，不说！他姓方的小上尉有本事，到丛林里找人打去，多死几个！
　　吴貌：你哄别人还行，哄得了我？一说破坏勘界，你就来劲。让中缅边界长期定不下来，你们好混水摸鱼！你一定知道，柳元麟的人混过来了。
　　曹振武：这也是长官你教我们的，长官不就是想混水摸鱼吗？
　　吴貌：我顺便提醒你，你那次在石洞里，差点把方连长踢死，你还割他一块肉烧烤。你洗劫了班洪寨，几条人命，血债累累。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曹振武：反正你早就抛弃了我们，饱汉不知饿汉饥！什么也别说了，勘察队、解放军不赔，你赔！在班高划出50亩橡胶林归我们所有！
　　吴貌：你还在做白日梦！好好梦吧，我等你醒来。
　　
　　38-21：警卫连日、内
　　【方兴边躺在草棚里，炊事班长悄悄送来一个午餐肉罐头，他毫不客气地接下，开了，几口就把肉消灭了。
　　炊事班长：你养伤，能吃就好。
　　方兴边：我留守，不只是养伤，还待命。随时要参加战斗。
　　炊事班长：就是等着跟土匪曹根武谈判吗？
　　方兴边：你也知道？我堂堂解放军，跟土匪谈判什么？扫他一梭子就完事！
　　炊事班长：还有，连长交代了。我们留守人员要警惕，守好营地。
　　方兴边：我知道，出现敌情，你们都归我指挥，首先保护勘察队那边。我这点伤，不妨碍指挥。
　　炊事班长：行，我们都听你指挥。
　　方兴边：我听连长说，北线第一分队，已经基本完成了勘察任务，周总理知道了，表扬了他们。我们这边也是最后一仗，要圆满取胜。报到北京，也能得到周总理表扬。这表扬，你我都有份！
　　
　　38-22：班老寨日、内
　　吴貌和曹振武在议事堂对视。
　　吴貌：我最后说一遍，念你是云南老乡，我也希望你还能活着回老家去，把你们都收留下来种橡胶。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总比打家刼舍、杀人越货好！
　　曹振武：我也想在橡胶农场安家。可是，勘界完，都归了中国，我们这些人还有人要吗？去台湾，你长官能行吗？
　　吴貌：不管要不要我们，这胶园是我们创建的！
　　胡玉堂：曹振武，你不听话，班老不能留你，你们去别处吧！
　　曹振武：这都是你们害的！长官，跟着你跑出来，你们当官的逃台湾的逃台湾，入缅籍的入缅籍，娶富家女的娶富家女，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留洋的留洋！叫我们自谋出路，其实是把我们扔了，甩了！
　　吴貌：我叫你争气，你不争气，怪谁？
　　曹振武：我好不容易建起了中缅友谊寨，你为什么伙同共军把我毁了？你投降了共军！我不投！你快划给我五千亩胶林，让我们弟兄有立脚之地。
　　吴貌：你这样，划给你一万亩也没用！
　　【曹振武怒火冲天退出议事堂，在门外站住，一闪念，又踅身进屋。
　　【胡玉堂、吴貌都没防备曹振武返回来。
　　曹振武：（指着吴貌鼻子）我今天跟你讲清楚，你们当官的，都是烂屎、杂种，没良心！你使奸计，叫我带弟兄们大闹，班高不属班老部落……
　　吴貌：你这个杂种、烂屎，血口喷人！
　　曹振武：胡玉堂大头人，你可要小心他！
　　吴貌：闭住你的臭嘴！
　　曹振武：你想封我的口，就划给我们弟兄一万亩胶林。否则，我把你的老底全兜出来！
　　【吴貌动手摸枪。
　　【曹振武举起一支火药枪，一声枪响，吴貌拉住胡玉堂躲在桌下。
　　【火药枪又响一声。
　　【吴貌拿出手枪，头露出桌面，呯一枪，曹振武手里的抢掉了。
　　【吴貌又一枪，曹振武倒在地上。
　　【胡玉堂手探曹振武鼻息，摇摇头。
　　吴貌：少一个祸害！他容留了柳元麟的游击人员！
　　【吴貌走到门外，对跟随曹振武的几个人吼叫。
　　吴貌：你们把他埋了，以后好好种橡胶，想娶老婆的娶老婆。不想干的就走人，想回家的回家！
　　
　　38-23：警卫连日、外
　　【太阴偏两，中缅联合勘察队班师回营，长长的队伍，按预定序列开进。方兴国带警卫连大部份战士殿后。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响彻群山。
　　【方兴国喊一声停止行进，警卫队伍立停。
　　方兴国：同志们都注意！勘察队返回营地，我们不能松懈麻痹。还按原来分配，各人回到重点警卫对象身边，贴近整卫。
　　【战士们散开，各奔岗位。方兴国向走在前头的梭敏中校赶去。
　　
　　38-24：（幻觉）医院日、内
　　【顾长茂和刘景东并排躺在各自病床上，气息庵奄。
　　
　　38-25：警卫连日、外
　　【方兴国伴随梭敏中校走着，突然警醒。勘察队己走近营地，方兴边站在路口等着，方兴国从队伍跑出来，张开双臂，把方兴边拥在怀里。
　　方兴边：连长，曹振武归西天了。
　　方兴国：怎么死的？吴貌怎样？
　　【方兴国把方兴边推开，注视班老寨方向。
　　【胡玉堂、吴貌带几个汉子走过来。
　　胡玉堂：方连长，班高头人已经撤回了请愿书。
　　方兴国：吴貌先生，你呢？
　　吴貌：我回滚弄去！那里是我的家，老婆、儿女都在那里等我回家！
　　方兴国：你老家昆明还有亲人，难道你不想他们？
　　吴貌：方上尉，我在班老部落这片土地上种植橡胶，取代种了100多年的罂粟。胡玉堂大头人可以证明，这几年，我抛家舍亲，孤居陋室，已经在这里投入了巨资和感情。我常梦想某一天，以旅缅富商身分回昆明定居，告慰我的家人。
　　方兴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嘛。
　　【吴貌转身拉起胡玉堂走了。方兴国、方兴边往营地走。
　　方兴国：兄弟，班老这边勘界基本完成。你准备带一个班，和二妹先把赵副连长遗体运回哨所，尽快安葬。我随勘察队后边走。
　　方兴边：我先走了，这里你应付得了吗？
　　方兴国：我会安排好。你们马上出发，赶夜路！
　　
　　38-26：警卫连夜、内
　　【方兴国回到连部办公室。方兴边刚放下电话筒，愁眉苦脸。
　　方兴国：副连长光荣牺牲，应该通过追悼会等形式，激励大家化悲痛为力量。同时，也要让勘察队双方人员，包括双方领导在内，明白赵永章同志是为保卫他们的生命安全而牺牲的！
　　方兴边：这确实有必要。
　　方兴国：但实际情况，勘察任务紧张，我们的警卫任务更加复杂，等于在战场上冲锋。没时间停下来悲悲切切，哭哭啼啼。我和指导员分了工，他带你们先走，负责料理副连长的后事。
　　【队长、胡忠华、高雅、二妹一起到来，把草棚挤满了。
　　队长：勘察队还得在大本营花几天时间，双方要在这里把字都签了，不能带很多分歧问题报给联合会处理。
　　方兴国：我们保证，一切服从勘察工作需要，随时可以出发！
　　【苏敏中校把方兴界国拉到一旁。
　　苏敏：方上尉，祝贺贵国又赢了一局。
　　方兴国：中校先生，是双方的共同胜利。请注意，北线第一分队已经顺利勘察到底富山口，将取道贵国境内胜利回师。我希望中校先生愉快地签字，返回我们美丽的春城，圆满完成勘界的收尾工作，我还能欢送你归国。
　　（第38集完）
　　
　　39-01：烈士墓日、外
　　【方兴国和髙雅、方兴边、二妹来到烈士墓前，烧起篝火，围烈士墓坐着。
　　二妹父母、大妹、小妹都来了，个个啜泣。
　　【方兴国拿出皮囊，打开，把望远镜、指北针、地图一一拿出。
　　方兴国：我的好战友，你看看，一件不少。都归你了，你带着吧！
　　【方兴国把望远镜、指北针、地图装入皮囊，把皮密埋在烈士墓里。
　　【二妹抽泣不止。
　　方兴国：副连长，好兄弟，今晚，我们多陪你一会。班洪、班老两部落在1941年线以西的辖地回归，大局己定。哨所在班洪寨也扎根了。你不会孤独。我们和你在一起，你和哨所永远在一起……
　　【方兴国哽咽，大家都哭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