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集

　　53——1民事法庭里，日，内。
　　（玉芹拽着占营两人吵吵嚷嚷走进大厅里，一位法官走了过来。）
　　法官： 在这里不要大声喧哗，在家里还没吵够来到这里还吵，你们是不是闹离婚的？
　　玉芹： 这还用问吗？要是结婚不来这里。
　　法官： 对，说的对。来，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法官把两人叫到一个角落里。）坐下慢慢谈，你们两个谁先说？
　　玉芹： 让他先说。
　　占营： 她不先说我也不说。
　　法官： 吔，你看看你们两个，刚才还气嘟嘟的，好像满肚子委屈，这会儿咋都不愿意说话了？那样吧，你两个谁先提出离婚的？
　　玉芹： 我先提的。
　　法官： 那你先说吧。
　　玉芹： 我说啥？
　　法官： 你想离婚总得有个理由吧？
　　玉芹：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给俺两个离开算了！
　　法官： 那不行。俺这里是民事庭，凡是来离婚的，我们都要先进行调解。我们有一个原则，能和解的尽量不离。那你说吧。
　　玉芹： 事太多了，我不知道该说啥？
　　法官： 捡那主要的说，别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给扯出来。
　　玉芹： 他和一个小姐合伙承包饭店，没钱把我养的猪给卖掉，猪贩子欠两万多块钱没给，他就去要账，要着要着跟人家媳妇好上了……
　　占营： 没有的事。
　　玉芹： 要是没有，那国兴找你干啥？
　　占营： 我……（占营一下子噎住了。）
　　法官：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国兴欠你的账，你只管要钱，为啥还沾染人家媳妇呢？
　　占营： 你别听她瞎说，你问她看见了吗？
　　法官： 我问你愿意离婚吗？
　　占营： 我坚决不同意离婚。
　　法官： 你的孩子呢？
　　占营： （占营瞥见玻璃门外边的孩子便向桂莲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来，法官问你们哩。
　　法官： 孩子，你愿意跟着爸爸还是愿意跟着妈妈？
　　巧丽： 我不要他们离婚。（巧丽抬头看见桂莲便低头嚎啕大哭。）
　　法官： 小朋友你呢？
　　俊安： 我……（俊安刚一张嘴便哽咽着泪流满面。）
　　法官： （法官转身对玉芹说。）你们夫妻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还不能判决你们离婚。
　　玉芹： 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反正我们要离婚。
　　法官： 你们先回去，为了孩子最好不要离婚。（法官把占营拉到一边低声说。）不想离婚你就得低头去讨她欢心。离不离婚全靠你的表现了。
　　占营： 好，谢谢法官。（占营看见玉芹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赶紧跑上前去拉住玉芹肩上的挎包。）走，跟我回家去。
　　玉芹： 那是恁家不是俺家！
　　占营： 啥是你家俺家的，咱俩还是一家。
　　玉芹： 过去是一家，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干扰！谁不理谁！
　　占营： 咦，看你说的绝情哩，咱俩好歹也夫妻一场了，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吧？你看两个孩子的面上也不能离婚呀。
　　玉芹： 巧丽，俊安，以后跟着恁爸过吧，恁妈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两个孩子伤心地哭起来。）
　　占营： 你看看两个孩子多可怜人，看在孩子的面上别离婚，好不好？（占营哀求道。）
　　玉芹： 现在你知道错了，晚了！早干吗去了？跟那小树一样已经干死了，你再去浇水施肥还有用吗？（说完转身就歨。）
　　国明： 玉芹，听叔的话，跟我们回去吧，团团圆圆一家人多好。（国明拦着玉芹说道。）
　　玉芹： 国明叔，到底怪谁你最清楚，弄到这一步那是他自作自受。
　　金波： 嫂子，看在兄弟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玉芹： 不是你们几个整天在一起鬼混占营也不会这样。
　　金波： 咦，咋又怨上我了？（玉芹把金波噎得再也不说话了。）
　　桂莲： 玉芹，走，跟着我回去，吃住在俺家里，你要不听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拾起我的面子吧。
　　玉芹： 桂莲，你们谁说的话都没用，问题的关键是占营，他要是不知悔改，依然我行我素，我回去还不是老样子？跟着他能幸福吗？（玉芹说完大踏步径直朝前走去。）
　　
　　53——2玉芹娘家，日，内。
　　（占营从镇上回来后，根堂把他大骂了一顿，并限令他三天以里把玉芹叫回来，如果叫不回来就活剥他的人皮。占营无奈只得骑上摩托车，硬着头皮朝丈母娘家奔去。在镇上还特意买了好多高档食品和新鲜水果。）
　　金荣： 谁叫你来俺家的？（金荣坐在堂屋正生闷气，看见占营提着礼品朝堂屋走来。）
　　占营： 爹，我想来看看您老人家！
　　金荣： 你给我滚！我不是恁爹。
　　占营： 以后您就是俺亲爹，比俺亲爹还亲！（占营说着从袋子里掏东西。）你看看这都是您老人家爱吃的鸡蛋糕，还有这火腿肠！
　　金荣： 你少来这一套，从今往后咱们断绝关系，我不是恁爹，我也没有这个姑爷，俺这个家门你以后不用来踩，踩了我也把你的狗腿给打断。
　　占营： 爹，你看你说话绝情哩。
　　金荣： 是你绝情还是我绝情？拍拍你的胸口看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自从你和俺的玉芹结婚以后，我少帮你了吗？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有时候俺这两个儿子不给也偷偷地给你，你不知好歹。我看是抬举你太高了！你不走正道胡作非为，俺本来去出口气，叫你往好路上走，你可倒好，把玉龙的头都打破！你以为在恁村你就厉害？不是他们拉住我，当时我就去收拾你了。
　　占营： 当时我喝点酒，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现在我后悔了，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拿棍打我出出气吧。
　　金荣： 老伴，把拐杖拿过来。（秀花从门后把拐杖拿出来递给金荣，金荣举起拐杖朝占营后背和腿上敲了两下，准备敲第三下时被秀花挡住了。）
　　秀花： 好了，好了，打两下出出气算了！
　　占营： 没事的，妈，你让俺爹再多打几下吧，啥时候长辈打晚辈都是应该的。
　　秀花： 占营，不是恁妈我数落你，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哪一样不让人生气？俺的玉芹跟着你起早贪黑地干，没享过一天清福。你跟我说你对得起谁？
　　金荣： 别跟他扯白恁些，叫他快点滚蛋！我不想看见他。（金荣说完走进里屋。）
　　占营： 妈，玉芹在哪里？俺爹非让我把她叫回去。
　　秀花： 你先去看看恁大哥吧，他俩正生你的气哩。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给他们赔礼道歉。
　　占营： 好吧。（占营提着礼物来到隔壁玉龙家里。）嫂子，我来看看俺哥。
　　俊英： 我不认识你，你别来俺家。
　　占营： 嫂子，别生我的气了，那天我喝点酒不该动手打俺哥。我现在是给俺哥赔礼道歉的。
　　俊英： 他不是恁哥，俺也用不着你道歉，你快点走，俺家不欢迎你。
　　占营： 嫂子，你消消气，别跟我一般见识。说一千道一万咱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是砍断骨头连着筋……
　　俊英： 一家人？哼，说的怪好听，谁跟你是一家人？要是一家人你会把恁哥的头打出血？（俊英讥讽道。）
　　占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俊英： 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赶快走，把你的东西拿走。
　　占营： 我不拿走，这是我专门给你们买的。
　　俊英： 想吃了俺自己会买，谁稀罕你的东西！（俊英抓起礼物朝门外砸去。）
　　秀花： （秀花看到摔到门外的东西，感觉很可惜，弯腰捡起来。）俊英不生气会这样干吗？你看看可惜人！
　　占营： 妈，玉芹去哪里了？
　　秀花： 他们不让告诉你。
　　占营： 妈，我的亲妈哩，我一天也离不开玉芹，我以后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秀花： 真的假的？
　　占营： 真的！
　　秀花： 别说玉芹不相信你，连我也不相信你的鬼话。
　　占营： 我从今往后一定对玉芹好，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秀花： 好，再信你一次吧！
　　占营： 玉芹在哪里？
　　秀花： 在她堂妹玉香家里。
　　
　　
　　53——3玉香家里，夜，内。
　　（占营听说玉芹在玉香家里，吃过晚饭就骑着摩托车往玉香家里赶去，路上碰到代销店又不忘给玉香的孩子买些食品。当占营走到玉香家里时，正在吃饭的玉芹“砰”地一声把门拴上。）
　　占营： 玉芹你开开门呗，让我进去，我有话给你说。
　　玉芹： 你快点滚！我不想见你。
　　占营： 你看你，我大老远地跑来就是想见见你，你也不能把我挡在门外边呀！
　　玉芹： 你见我有啥用啊？俺是那黄脸婆，你去找小红和国兴媳妇吧，人家又年轻又漂亮还会风骚。
　　占营： 她们两个加一起也没你漂亮，你聪明伶俐身材苗条，而且还知书达理……
　　玉芹： 你今天说得天花乱坠也别想进来。
　　玉香： （玉香在一旁直想笑。）想不到占营哥的嘴还这么甜。
　　玉芹： 平常是恶声恶气跟饿狼一样，光想吃人，动不动就骂人。我可是把他看得透透的，你可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占营： 你要不开我可用头撞门哩。
　　玉芹： 你想咋着就咋着。
　　占营： （占营见玉芹不开门便用头朝门上“咣咣”地直撞。）哎呀，我的头哩。哎呀，我的亲妈呀，流血啦！
　　玉芹： 高占营你不用上脸，你不要表演啦！这里是别人家不是咱家，你想碰去大街上碰去。
　　玉香： 姐，你看他碰得可怜人，把门给他打开吧！（玉香说着打开门，灯光下占营的头上真的擦破点皮，上面沁满了小血珠。）
　　玉芹： （玉芹看看占营头上的血珠说。）谁叫你来这里的？
　　占营： 咱妈告诉我的。
　　玉芹： 我不跟你“咱”，你别跟我套近乎。你在咱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来这里还想把别人家搞得不安生吗？
　　占营： 我想叫你回家。
　　玉芹： 没那么容易！
　　占营： （占营“扑嗵”一声跪下，朝自己脸上左一下右一下扇了好几巴掌。）都怨我，都怨我！
　　玉香： 姐，你看占营哥这次肯定痛改前非了，你原谅他一次吧！
　　玉芹： 他是演戏给别人看哩，他要能改好算我眼瞎了！
　　占营： 这次我是真变好了，说话不算话，我就不是俺亲娘生的！（占营信誓旦旦地发毒誓。）
　　玉芹： 那样吧，你回去叫亲娘来吧，她不是本事大吗？她不来叫几趟我是不会回去的。
　　占营： 好，说话算话。（占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骑上摩托车朝黑夜里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