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1）
　　人物：厨师等某年轻干事
　　地点：矿食堂后厨。（日、夏）
　　厨师正在灶前炒菜。其他人等都在各自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干事进入，走到炒菜的厨师跟前。
　　干事：张师傅，刚才杨主任说，今天上面有他个老同事要来，一桌饭就够，您给准备得好点儿。
　　厨师：行，知道了。小李你去到办公室一下，找找杨主任，就说我实在走不开，让杨主任到这儿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干事：啥事儿呀？
　　厨师：现在说不清，你让杨主任过来，我当面儿跟他说。
　　干事：行，我去跟他说。走了。
　　厨师：嗯。
　　厨师在干活。
　　干事小李离去。
　　（2）
　　人物：姚文国杨主任
　　地点：杨主任办公室内。（日、夏）（承接第17集第13场）
　　姚文国：三舅要不是万不得已是不想给你找麻烦的。
　　杨主任：您说吧。
　　姚文国：这也是为难了好长时间，找你吧，自你长大后连面儿也没见过；不找吧，事情摆在那儿了，三舅不找你还能找谁？
　　杨主任：嗯，您就得找我。
　　姚文国：对呀。何况三舅跟前除了你也没个有出息的人。
　　杨主任：您说吧，我这不就在跟前嘛。
　　姚文国：那我就开口了。
　　杨主任：您说。
　　姚文国：今天早上我才让你三舅妈把毛豆角拔好，又从泥坛子里把封了口的红枣拿出来，这才过来。
　　杨主任：哎哟，我的三舅哎，您有事就说吧，拿东西也是多余的，您找我用不着这样。
　　姚文国：那个那个，唉，我们住在那个穷溜溜的圪遛村，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杨主任：啊——我明白了。您是想借钱吧？您说，借多少？
　　姚文国：——不，不借钱。人再穷，也不能借钱；穷人一借钱就不还，躲得连面儿也见不着。三舅不是那号人。
　　杨主任：嗳——那您是？
　　姚文国：是这样……
　　（3）
　　人物：来喜旺喜旺妻
　　地点：来喜旺家院内。（日、夏）（承接第17集第12场）
　　来喜旺擦洗干净了汽车，关上机盖儿。
　　来喜旺上了驾坐。
　　手扭钥匙，发动汽车。
　　来喜旺：老婆，你去把街门开了，我出去溜一圈儿。
　　喜旺妻推开两扇大门。
　　来喜旺开车缓缓驶出。
　　（4）
　　人物：姚文国杨主任干事
　　地点：杨主任办公室。（日、夏）（承接第2场）
　　姚文国：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三舅村有个年轻人，也不算太年轻，算是个本家。我让他把我拖住了，好好的日子……
　　杨主任：三舅，您直接说您要办的事。
　　姚文国：好好好。他本人蔫恓恓的没能力，还敢瞎胡来，还梦想发大财，前年买了一辆大卡车，买下车我就狠狠骂了他一顿，为这我们俩闹了个脸红。可是车毕竟是买回来了，但他一直找不下活儿干。
　　杨主任站起。
　　杨主任：三舅，我明白了。您听我说，这事不好办。
　　姚文国：哎呀——
　　杨主任：现在的事儿是您自己管好自己，别人的事咱最好不管。您自己有什么事我尽量给您办，别人的事咱不操那个闲心。
　　姚文国：不，这个事是这样的……
　　杨主任：您听我说三舅。尤其是跑车这种事，他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时候，会给矿上带来麻烦，给我带来麻烦。尤其是咱们这种关系，谁也不好担待；再说了，我在矿上也是个主任，不是矿长，手里权不大，管不了这个事。
　　姚文国站起身。
　　姚文国：——外甥呀，三舅心里在滴血。你这一大堆理由都是理由，堵得三舅都不会说话了。
　　杨主任：我不是堵您，三舅，是这件事不能办。您坐下。
　　姚文国坐下。
　　杨主任坐下。
　　姚文国：你听我说。外甥，三舅难哪。这个事说起来是他人的事，那是我没脸给你说，实际上是三舅家自己的事呀！
　　杨主任：什么，咋一转眼又成了您自己的事了？
　　姚文国：是呀，只是三舅黄连吃进肚里，牙打到肚里没法儿说。
　　杨主任：噢——那，那是合伙儿买下的车？
　　姚文国：不——不是合伙儿买下的，三舅不干那种事。三舅命苦呀！从小家里成份高，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杨主任又站了起来。
　　杨主任：三舅，那些事不说，您说车的事。
　　姚文国：对对。你坐你坐，咱们坐下说。
　　杨主任坐下。
　　姚文国：前年他买车钱不够，把三舅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五万块钱借走了，到现在他不说利息，连本金也还不了。
　　杨主任直愣愣看着姚文国。
　　姚文国：这个年轻人又是个不远不近的本家，说不能说道不能道，这是豆腐掉进灰堆里，拍不能拍，打不能打，逼他要钱他只能上吊。三舅就像掉进枯井里没人往上拉一样呀！
　　年轻干事敲门进屋。
　　干事：杨主任，饭的事儿通知了。食堂的张师傅让您过去看看。
　　杨主任：怎么啦？
　　干事：不清楚。看见倒是没啥事，只是他让您到食堂去一趟。
　　杨主任与干事到了门外。
　　杨主任：啥事呀？
　　干事：主任我真的不知道。张师傅说是走不开，让您过去看看。
　　杨主任：行。
　　杨主任返回屋里。
　　杨主任：三舅，您先在这儿坐一会儿，食堂有点儿事，我办完马上就回来。
　　姚文国：忙你的忙你的，公家的事重要，三舅是个闲人。
　　杨主任离去。
　　姚文国看着主任离去，顿时感到一身轻松。
　　姚文国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办公桌前。
　　姚文国坐在杨主任的座位上开始感受……
　　（5）
　　人物：杨主任张师傅食堂的几位师傅。
　　地点：食堂内。（日、夏）（承接第1场）
　　食堂的师傅们在与杨主任说着什么。
　　张师傅：主任你亲自来看看就知道了，咱这儿原来人手就够劲儿，老孙走了以后人手确实不够用了。再这样下去非累倒几个不可，关键是误事儿。
　　杨主任：我知道了。前一阵子没顾得上考虑，这是实际问题，应该解决。
　　张师傅：那就好。尽量快点儿啊，主任。
　　杨主任：要个什么样的人合适？
　　张师傅：女的。剥葱剥蒜打下手，能耐得住干杂活儿就行。
　　杨主任：好。这样儿的人应该不难找。
　　杨主任点头离去。
　　（6）
　　人物：姚文国杨主任
　　地点：杨主任办公室。（日、夏）（承接第5场）
　　姚文国坐在主任的座位上吸烟，猛然间还摆出个主任的姿态，又立刻意识到自己可笑。他起身把主任的座椅又斜着摆好。
　　姚文国回坐到沙发上吸烟。
　　杨主任进屋。
　　姚文国暗自惊悚。
　　杨主任：哎呀我的工作就是杂事多，让您一个人坐着，不好意思。
　　姚文国：嗳——看你说的，我来这儿已经给你添麻烦了，决不能影响你的工作。
　　杨主任坐下。
　　杨主任：三舅，您刚才说他还不了借下您的钱，问题是这钱我也没法儿问他要呀。
　　姚文国：你当然有办法了，三舅上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杨主任：不不不，这种事我可不干。长这么大从来没向人摧过债。
　　姚文国：外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摧债。
　　杨主任：那您是……
　　姚文国：干什么都不能让你催债，那种事怎么能让你这大主任干呢。
　　杨主任笑着摇摇头。
　　姚文国：外甥，三舅听说你这儿的煤往河北运，三舅是想让他的车给你们矿往河北运煤。
　　杨主任：噢——
　　姚文国：只要有了活儿干，他就能还上三舅的钱了。
　　杨主任：三舅呀，您不清楚，往河北运煤，我们矿跟那儿有合同，是人家的车来回运输，不用咱这儿的车送。咱们这面儿煤价偏高一点儿，双方互惠互利。
　　姚文国：我清楚现在这个事情，车是人家河北的，你这个大主任可是咱矿上的，关键是你这儿说了算，找他个理由，出点难题，他就知道你啥意思了。
　　杨主任：哪能那样呢，不能随便刁难人家。
　　姚文伟：那怎么不能呢，权力这东西谁能抗得住？咱那儿的曹副乡长说过，天大地大不如钱大，理大法大不如权大。现在办事就是这样，这个理三舅知道。
　　杨主任：咳呀三舅，哪是您说的那么个事呢。
　　姚文国：外甥呀，你只要对他们露出点儿不满的意思，对方一看，只要他是聪明人，肯定要松口子。那么大的车队，往里挤一辆车那是绵绵的。这一点三舅明——白。
　　杨主任：哎呀，哎呀，三舅您真了不得啊。
　　姚文国：不不不，三舅是被逼无奈，这才给你添麻烦。
　　杨主任：您在农村可不是个一般人哪。
　　姚文国：夸奖三舅了。其实三舅没能耐，只是摊上这事儿了；要是家里日子过得去，也不好意思来找你。
　　杨主任：——嗯——好吧，我也不是拿什么权力压人家，这事不归我这口管；只是凭我个人面子，跟他们车队长打个招呼，就给您加上一辆吧。
　　姚文国：看！三舅说对了吧，事在人为嘛。这就把三舅这个病疙瘩解开了，回家能睡好觉了。外甥就是外甥，一点儿不假，多会儿也是外甥呀。
　　杨主任笑着摇摇头。
　　姚文国：权利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厉害，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杨主任：也没啥厉害的，只是我跟他们熟了。
　　姚文国：是呀，你能压住他们么。别说你是这矿上的大主任，就是到了三舅那圪溜村，你别看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村里面的书记那也不得了，成天黑上个脸，说一不二，谁也不敢惹。
　　杨主任：是嘛，村里的书记还谁也不敢惹？
　　姚文国：对呀。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得罪了山神爷，你连小猪都养不活。那是一亩地种了一苗洋烟，独（毒）一根儿。
　　杨主任：哦——这么厉害呀。
　　姚文国：咳呀，这些年你是没到下面去看看，我咋说村里那个书记呢，那是——买回头大象盖了个鸡窝——说啥也放不下了。拉拢乡干部吃截留款；大队买磨面机出电费，挣了钱他装了；五保户的补助钱他也敢花。村里有人编了个顺口溜：国家的钱国家的地，上来个土匪比锅黑。
　　杨主任不停地笑着。
　　姚文国：尤其咱圪溜镇的那个书记，两个黑眼珠长在两只眼睛的边上，走哪儿都看天不看人，抽抽得衣裳都露肚子。坏透了的人。
　　杨主任：哦——三舅您喝水。
　　姚文国端杯喝水。
　　姚文国：哎呀就是渴了。
　　（7）
　　人物：来喜旺喜旺妻
　　地点：来喜旺院内、村外景。（日、夏）（承接第3场）
　　来喜旺开着大卡车向村里返回。
　　来喜旺开车进了自家院子。
　　喜旺妻站在院子里簸豆子。
　　来喜旺下车。
　　来喜旺：这车一点儿没问题。你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吧，咱家的好日子来了。
　　喜旺妻：我还是担心，不知姚医生谈的咋样……
　　来喜旺：老婆呀，其实我比你还担心。不过姚医生办事应该没问题。他到外面会走动，城里的老中医人家把关系都能处好，放心吧。
　　喜旺妻：谁知道呢，现在的事儿。
　　二人拿过小凳子，靠在车轮的阴凉处坐下。
　　来喜旺：天这么热，他提上红枣又背上毛豆角，够辛苦的。
　　喜旺妻：咱那毛豆角长得最好，用够化肥的地就是不一样。
　　来喜旺：那当然，光农药我就喷过两遍，一个虫子没长。那看那黑绿黑绿的多好。
　　喜旺妻：我满地里挑着拔，可不都是好的。等他回来说成事了，咱给他杀鸡，割肉包饺子。
　　来喜旺：再弄瓶儿好酒，弄瓶儿汾酒，痛痛快快喝一回！
　　喜旺妻：我就等着那时候。
　　（8）
　　人物：姚文国杨主任
　　地点：杨主任办公室内。（日、夏）（承接第6场）
　　杨主任：不过，三舅，他这车插进来拉煤……
　　姚文国：三舅知道。他那个车拉煤挣下的钱，不能都装在他的兜兜里。
　　杨主任点点头。
　　姚文国：你这儿掌握个底子，知道他挣了多少，我暗中把这个事情办好。说穿了，三舅也想吃点儿“过水面”。
　　杨主任：这事儿您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把我牵扯进去。您让他下个月初就来拉煤吧。这可是五年的合同呀，两天走一趟，能挣不少钱哪。
　　姚文国：太好了太好了！阴天过去了，三舅能过上好日子全凭你了。
　　杨主任：哦，三舅，还有个事儿。
　　姚文国：呀，有啥事儿用得着三舅？
　　杨主任：从你们圪溜村儿……
　　姚文国：圪溜镇，现在叫圪溜镇。
　　杨主任：对对对，圪溜镇。从你们圪溜镇给找个年轻点儿的做饭女工，这儿工人们的小食堂忙不过来了。
　　姚文国：这好说，现在村里面想出来做活儿的人多的是。
　　杨主任：是嘛。
　　姚文国：哎呀，这样的人堆满了。尤其是年轻女人们，衣裳穿得展展得，啊呀，脸上先搽油后摸粉，头发拿水抿得黑丁丁亮晶晶，上街贴住墙根儿走，就怕晒太阳。
　　杨主任：行，这事儿越快越好。刚才我去食堂就是说这事。
　　姚文国：这点小事交给三舅办你一万个放心吧。
　　杨主任：好，您就把这事办了。
　　姚文国：没问题。找个人样儿好的，身体好的，手脚又勤快的，绝不找那搽油抹粉的。
　　杨主任：行，就是要这样的人。咱这儿的标准工资是每月五百，管吃管住。
　　姚文国：哎呀，可是不低。村里面两个后生种一年地也抵不过这工资。五百呀！
　　杨主任：工人们要发什么福利也少不了她。但有一点，人必须要合适，好吃懒做可不行。
　　姚文国：放心，三舅要给你找的人就没那号人。
　　杨主任：这就行。
　　姚文国：哎呀呀，你把这么大的权力给了三舅，三舅回到圪溜镇更成大能人了。
　　杨主任看了一眼地上的礼物。
　　杨主任：三舅，您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多累呢。那什么，您要不嫌累的话您还是带回去吧。
　　姚文国：嗳——看你说的，农村里也没啥可带的，这点东西也叫礼轻人义重。不过这些东西全是真正的好东西，我一点儿化肥没上，全是施农家肥长起来的。
　　杨主任：好好好，现在的有机食品越来越少了，让化肥折腾得都不是以前的味儿了。
　　姚文国：是呀，吃的东西都很危险了。遇上个农民二愣子瞎喷农药，危险性更大。你们这些给公家当干部的人身子金贵，就是要吃这些好东西。
　　杨主任：这么热的天儿这么远的路，您肩上再挎上这两样东西来，真是谢谢您了三舅。
　　姚文国：哎呀呀，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你，你反倒谢我；真不亏你是念过书当了官儿的人哪。
　　杨主任：来来来，喝水。
　　杨主任给姚文国倒水。
　　（9）
　　人物：二强
　　地点：某处库房。（夏、日）
　　二强从库里往三轮车上装货。
　　（10）
　　人物：姚文国
　　地点：公路。（夏、日）
　　一辆客车行驶在公路上。
　　姚文国坐在车内，显得心满意足的样子。
　　客车远去。
　　（11）
　　人物：二强葛优德
　　地点：街景、葛优德家、楼前。（夏、日）
　　街景：二强登着满满一三轮车货物走来。
　　楼院内：二强登着满载货物的三轮车汗流满面地出现在葛优德家楼门前。
　　二强仰起头喊了一声。
　　二强：大哥，下来吧！
　　二强点燃一枝烟在等葛优德。
　　葛优德快不下楼。
　　葛优德走出楼宇门。
　　葛优德站到二强对面。
　　二强：大哥，今儿是我还你钱的日子，可我暂时还不上。
　　葛优德：唉——你看你二强。
　　二强：大嫂她，非要我今天还不可，我只好把库里的存货拉来了，先折货顶钱；多会儿有了钱我再把货拿回去。
　　葛优德：唉——二强啊，看把你累的。这件事是你那天态度不冷静，你嫂子说话也过头。你只当我们什么都没说。
　　二强：你们是对的。只是我……
　　葛优德：行了。你这把东西全拉来，那我们家三口子就得搬到马路边儿上去住，哪能那样呢。你大哥我的为人向来是厚道的。只是，唉！
　　二强：不好意思啊。你给嫂子多解释解释，容我再缓一缓。我理解你们的难处。
　　葛优德：没事没事。唉，你还真把货拉来了，你这是给大哥我闹难堪。快拉回去吧，别往心上放这事儿啊。
　　二强：——谢谢你了。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上。那我就拉回去了。
　　葛优德：快走吧，改日我还要请你喝酒呢。
　　二强：那我走了。
　　二强登着三轮车走了。
　　（12）
　　人物：姚文国
　　地点：公路旁。（日、夏）
　　远方驶来一辆客车。
　　客车驶近停下。
　　车门开启，姚文国一个健步迈下车。
　　客车驶离。
　　姚文国提着空篮子，满面得意之色，晃悠了两下篮子，大踏步向村子走去。
　　姚文国走远的身影。
　　（13）
　　人物：姚文国兔兔（六岁小男孩）
　　地点：姚文国家街门前、院内。（夏、日）
　　姚文国喜滋滋走到街门前。
　　一追赶蝴蝶的小男孩跑过。
　　姚文国扭头看去。
　　姚文国：哎——兔兔，你过来。
　　满脸汗水的兔兔停下追赶蝴蝶。
　　兔兔向这边走来。
　　兔兔站到姚文国近前。
　　姚文国：兔兔，给大爷办个事。
　　兔兔：啊。
　　姚文国：你跑上去告诉一声你喜旺叔叔，就说大爷叫他。
　　兔兔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了。
　　姚文国看着兔兔跑去。
　　姚文国抿着嘴笑了笑。之后拿出钥匙开了街门。
　　姚文国推门进来，转身虚牙上门。
　　姚文国掉转身便挺起胸脯，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架套，迈着四方步向屋檐前走去。
　　姚文国在屋檐前掉转身在小凳子上坐下，仍是挺胸抬头。突然感到口渴了，但忍了忍还是坐了一会儿。
　　姚文国开了屋门进去。
　　（14）
　　人物：来喜旺喜旺妻兔兔
　　地点：来喜旺家院内、街景。（夏、日）
　　来喜旺正眯着眼靠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想心事。
　　兔兔跑进街门。
　　来喜旺睁开眼看着。
　　兔兔到了他跟前。
　　兔兔：叔叔，姚大爷叫你去家里。
　　来喜旺：好好好，知道了！
　　来喜旺起身大步走进堂屋。
　　兔兔走了。
　　来喜旺从堂屋某处拿起准备好的烟和酒。
　　来喜旺大跨步走在院子里。
　　喜旺妻在屋里包着饺子看着来喜旺离去。
　　来喜旺大步走在街上。
　　（15）
　　人物：喜旺妻邻居（女）
　　地点：来喜旺家院内。（日、夏）
　　喜旺妻从屋里出来，对着院墙一侧的几只鸡猫下腰准备抓鸡。
　　邻居女路过他家街门，看着她在抓鸡。
　　邻居女走进院子。
　　来喜旺妻子在抓鸡。
　　邻居：哎呀，你这会儿抓鸡干啥呀？
　　喜旺妻：一会儿家里说不好来客人，要来了就杀鸡炖上吃。
　　邻居：来客人，啥客人呀？
　　喜旺妻：我家亲戚。饺子都包好了，要来了就杀鸡；要不来，我们俩吃饺子。
　　邻居：那这会儿就杀吧，我帮你。
　　喜旺妻：这会儿不能杀，万一亲戚不来就不杀了。先把它扣起来。
　　喜旺妻和邻居女俩人抓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