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芳子奉命制造事端 田中再谋扩大事态

　　她的神经末梢在被养父压在身下强暴的那一晚起就已经深深刻下了这种由肉搏而来的快感。她想象自己森林里的一头动物，被一只咆哮着的野兽骑在身上，那野兽插入时已经热得发烫，没有丝毫的多余的温柔。当她准备细细品尝那引人入胜的美味野餐时，田中却很快完事，起身整理衣衫。芳子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田中看了她一眼，用靴子拨了拨她的大腿内侧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赏。”说着就要离去。没想瘫软在地的芳子一个扫荡腿，将他重重扫落在地：“还没完呢……”田中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单膝跪地，道：“你真是个妖精……”此刻的芳子完全换了个人，狡黠地朝田中一笑。芳子妖艳多姿却有一口龅牙，因此平时从不露笑容。此刻她笑了，笑得像一头野兽露出吃人的獠牙，要将田中生吞活剥吃了去似地。
　　第二天，芳子怀抱一叠衣物，来到一家浪人武馆，七八个浪人跪地行礼迎接她的到来，这些浪人都是愿意为了芳子去死的落魄武士。芳子将衣物扔于地上说：“你们必须穿上中国人的衣服，等到中国人追赶日本人时，趁机混进中国人中追打逃跑的日本人。”
　　浪人问：“帮支那人打日本人？”
　　芳子点头说：“是！”
　　“在哪里打？”
　　“最好在良友厂门口打，如果不成，可以在高郎桥打。”
　　“打到什么程度？”
　　“往死里打！”
　　“什么？打死了怎么办？”
　　“不要多问！”芳子说完，扔下一叠日元，起身离去。
　　良友厂的义勇军在地下党老杜的带领下，每天凌晨起床，端起木头做的步枪，高唱自创的战歌——“国家不幸，水灾兵祸受折磨，日寇暴虐，杀人放火奸我妇。我们要精忠报国卫家园，要与那帝国主义来战斗！”操练两个小时再上工，比正规军还神气。隔河相望的日本哨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对良友厂虎视眈眈。陈老板如芒在背，这一天请漫画高手画了一幅漫画，叫工人贴在厂外高墙上，谓之“针尖对麦芒”。画的是一名义勇军战士，拿枪指着日本兵，日本兵伏地逃窜，画面上方写有红色大字：“收复东北三省”。赵大拿来漫画，在厂外架起梯子，贴到厂子最高的墙上。隔河的瞭望塔上，日本兵气得拿枪指向赵大，叽里呱啦嗷嗷叫，工人们见了都拍手称快。
　　这时，厂外走来几个和尚，敲着扁鼓在厂门口化缘。赵大心想哪有和尚到厂里来化缘的？经商最忌和要饭的口角和无赖纠缠，也就不搭理他们。和尚见无人理会，竟搭起人架子爬到墙上，将刚刚贴上去的漫画撕了。工友们见日本和尚故意捣乱，气不打一处来，出门追去，赵大待要阻止，工人已追至桥上。和尚见有人追来，心下窃喜，欲过桥往租界方向逃去。日本浪人已事先穿上中国工人的服装埋伏在租界桥堍下，这时奔到桥上，不由分说将和尚一顿拳打脚踢，捡起路边石块朝和尚猛砸。顿时，和尚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工人不知所以，立停在桥头看两伙人打架。赵大随后赶来，见突然冒出一伙工人来，他们虽然穿的是中国人衣服，嘴里叽哩哇啦说的是日本话，打的却是日本和尚。赵大看出事情不对劲，赶快召集工友返厂。但为时已晚。日本和尚一死五伤，巡捕闻讯而来，日本浪人早就作鸟兽散。
　　芳子获知浪人在沪东得手，兴冲冲来到丰阳馆，田中正在这里等着她。芳子推开那扇几何形状的木格移门时，田中正搂着一位艺伎，那艺伎张开两腿，下身赤裸。田中嘴里吊着她一个乳头，一只手在她白馥馥黑湫湫的下腹处肆意揉摸。一个女子如此暴露自己的身体，未免太羞愧了，芳子在门外愣了愣，见田中示意她进去。她便低着头来到田中面前，田中这才放开艺伎，艺伎慌忙离去。芳子在田中身旁跪下，刚要开口说话，田中示意她小声。芳子低声将她的杰作叙述一遍，田中十分高兴，斟满一杯酒推到芳子面前，夸奖她说：“芳子真是厉害，一人可抵一个精锐装甲师团。”芳子一脸鄙视地望着田中带着一股蛤蜊腥味的手，没有接杯。她挪了挪屁股，坐到脚踝上，双手合在腿上说道：“中佐手艺不错啊，要不再用我的清泉给你洗洗手？”
　　田中虽然喝多了酒，但是没醉，听出芳子话中有话，便整了整衣襟说：“盼望之极，那是一件极快乐的事。”说着将芳子拉到身边小声说道，“中国方面在这里抓了人，”说着朝窗外努了努嘴，“今天我在这里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的线人，在来见我之前被抓走了，我在窗口亲眼所见。我在这里冒了极大的风险等你来，需要遮人耳目。”然后大笑道：“芳子小姐，来，喝一杯吧！”
　　芳子会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中佐真有雅兴！”然后挡开田中的手，说道，“事件一触即发，莫非军方有意制造第二个奉天事变？”田中得意地说道：“说实话，果不其然。”芳子悄然说道：“以大日本之实力，足可以一举夺得支那国土，何必扭扭捏捏像女子相扑？”田中摇摇头说：“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师出有名。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攻城。”说着将芳子拉到怀里，“你的功劳大大的。”芳子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抚摸一遍，露出妖媚的神情：“说好的奖赏在哪里？”田中抬起芳子下颌，凑到她眼前说：“军方希望你再搞点名堂出来，到时候你就是帝国的大功臣，奖赏大大地。”田中的手刚刚将艺伎恣意摸遍，这时摸在芳子身上，芳子仿佛嗅到了来自艺伎身上隐秘的味道。她皱起眉头，冰冷孤傲的眼睛里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波澜不惊，款款伏在田中毛茸茸的胸口，犹如一头走兽寻求母乳般拱来拱去。突然张口咬住田中已硬如子弹头一般的乳头。田中顿时疼得哇哇大叫，紧紧压住芳子的头不让她用力，一边去掰芳子的嘴，芳子哪里肯松口。门外的艺伎闻声推开门一看，只见田中将芳子紧紧抱在怀里，朝她摇头晃脑，龇牙咧嘴。艺伎不知所以，踩着碎步进屋，见芳子的脸紧贴田中裸露的胸口，一股鲜血从她嘴角挂下来，滴到她的白衬衫上，泛起朵朵红梅。此刻芳子的龅牙显出了优势，一口咬下田中的乳头，竟丝毫没有伤到周边组织。芳子朝艺伎露出诡异的笑容，艺伎吓得一声惊叫，跌坐在地。田中痛不欲生，欲推开芳子，芳子却紧紧抱住他不撒手，田中胸口汩汩地冒出殷红的鲜血，将他的西服都染红了。他强忍着剧痛，紧咬着嘴唇，嚎叫着跳将起来。芳子像一头嗜血的僵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鲜血。
　　田中捂住胸口，狠狠抽了芳子一个嘴巴，芳子被抽倒在地，不省人事。老板娘闻讯而来，见此一幕瞠目结舌，连忙取来纱布将田中胸脯包扎起来。田中手捂伤口，跌跌撞撞跑回使馆，连夜发出公告，称打死日本和尚的凶手藏匿在良友纺织厂里，华界巡捕办事不力，电请日本军方介入。可是日本军方认为事情不够大，特高课指令田中迅速扩大事态。
　　翌日，田中在医院再次召见芳子。田中明知芳子性格孤傲，不可一世，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可对于芳子的能力又心悦诚服。他知道，只要芳子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因此放下身架再邀芳子。然而，当芳子来到医院，田中要她再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时，芳子却没有马上答应。她冷漠地揭开田中胸口的纱布，见田中右胸平平，竟有些得意，略表歉意后说道：“伤得怎样？疼不疼？要不要再打我一巴掌？”此时的田中犹如被穿了牛鼻绳的牛发不出格，只好反过来安抚芳子：“你我都是帝国军人，在这个重要时刻须团结一致才对。”芳子张开嘴，指着门牙的空缺淡淡地说：“少佐，你下手太重，你忘记了你是个军人。”田中说：“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有损失。今天召你来，表明我已原谅了你，我和你有话要说。”说着屏退护士，拉上布帘，还未开口说话，芳子“扑”地朝他身上吐出一团血肉，说：“谁要你的原谅！你缺失的我可以还给你，我缺失的你给不了。我把身心都交给了你，你却将我当作一件工具，要用时召之即来，用完了就扔，能哄则哄，能骗则骗，将我看得连妓女都不如。因此，我要你不能有别的女人，哪个女人看到只有一只的乳头的你，都会知道你曾辜负过女人！这是你身上的东西，我还给你，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当年，芳子逃离养父的魔爪走投无路时，是田中伸出援手将她招募至麾下，也是田中发现了她的才华，将她培养成一名能够熟练使用中日两国语言，并懂得简单英语的帝国特工，她对田中有知遇之恩，竟将田中的身上之物含在嘴里一整天不舍得吐掉。田中听了芳子的话，似有歉意，道：“奖赏一事，非我可为，实因军方秘密行动，无法申请开支。今为帝国事业，你我须彻底摒弃个人恩怨，为帝国献身。你是帝国最优秀的特工，绝不会辜负帝国的栽培。”此刻，芳子见了田中血肉模糊的伤口，也有悔意，又见田中主动召见，心中怒气已消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