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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品名称:天演风云录      作者:田善江      发布时间:2022-11-03 11:10:04      字数:4667

  一旁,紫霄已经说完了,台下的众人再次高声谢恩。紫云猛然回过神来,笑着问了他一句:“晓谕完了?”
  “刚结束。”紫霄认真地说,“并且我把我刚才说的已经全部印在了唐家河各家各户的照壁上,也印在了祖师观的外墙上,戏楼柱子上也刻上了。”
  紫云拍了一下手说:“好,多谢祖师爷!我替唐家河的黎民百姓谢谢你!”
  紫霄也不多说什么,却捻着胡须一笑,接着把身子一纵,飞到了空中,且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站在紫云身边的那位书生拍起双手,欢呼起来:“还会飞!真的是神仙哎!”
  紫云不由自主地搭腔说:“肯定是神仙。”
  “那么你也是神仙哥哥咯?”那书生又扯了一下紫云的衣袖,笑眯眯地问,“敢问神仙哥哥名讳?”
  紫云眼睛看着他,心中怦怦跳着说:“不敢叫神仙,我就是个道士。”说了自己的道号后,他又施了个礼,“敢问施主芳名!”
  书童笑看书生一眼说:“少爷,小神仙问你芳名呢!”
  书生也把脸微微一红,一本正经地给紫云行了一个打躬礼,说:“神仙哥哥取笑了,晚生乃一介书生,何来芳名之说?晚生乃白马坡镇三槐里人氏,免贵姓方,单名一个‘坤’字,表字定乾。”一旁,书童抿嘴瞅着他直笑。
  “方公子原来也是白马坡人氏!”紫云笑了笑说,“实在太巧了,我们原来是同乡。贫道出家前是白马坡镇下河口人,俗姓李……”
  “那我可以叫你李公子吗?”方坤笑问。
  紫云笑了笑,未置可否,却又说:“贫道自出家一来,一直还未回过俗家,也不知现在家中是个什么情况。说来惭愧,贫道出家时年龄尚小,连回家的路都记不清了。不知方公子对下河口可熟悉?”
  “还行吧?”方坤点了点头说,“我虽然没怎么去过下河口,但是毕竟离三槐里只有三十多里,所以从三槐里到下河口该怎么走,我还是知道的。”
  紫云喜形于色说:“这样说来,贫道若是有幸与方公子同行,就不愁找不到家了。不知方公子是否方便?”
  书童嬉笑道:“神仙哥哥说话真有意思,还想请我家少爷方便啊?”
  方公子白了他一眼道:“少乱说!”又回头跟紫云说,“……”一句话尚未说完,戏台下忽然响起一片喊声来:“嗨!你三个弄啥啊?没看大戏都开演了,你们还把戏台子霸住?”紫云回头一看,果见七八个人或拿着锣、或抬着鼓、或捏着胡琴、或拿着钹从后台出来了。赵班主则提了两只条凳也从后台出来了。
  紫云嘀咕一句:“这赵班主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提醒贫道一下!”又跟方坤说,“要么,咱们先找个地方小坐一会儿?”
  方公子点了点头。
  一行三人在街上一边走,方公子一边介绍说:他最近几年老来唐家河街道,街上大大小小的酒馆他都吃遍了。别的酒馆都不怎么样,唯独一家名叫“唐林酒苑”的,竟是酒也好菜也好,叫人百吃不厌。因此还是去那家酒馆坐一会儿,边品酒边聊天。
  紫云因为从来不曾进过人间的酒馆,对饭菜茶酒价钱心中没数,很担心自己身上那点银子不够付酒钱,却又不好意思明说自己没钱,便找借口说:“要不,去河里坐坐也好。贫道是出家人,去酒馆未免不好,惹得人说闲话。”
  方公子却微微笑道:“人们不是常说,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肠过吗?李公子只要心中有道就行,何必在意一两杯酒呢?”
  书童却嬉笑着一语中的说:“神仙哥哥是心疼钱吧?放心,我们少爷仗义疏财,是不会让你破费的。”
  “方安,就你多嘴!”方公子回头笑白书童一眼说。
  紫云却急忙打了个躬说:“贫道那就先行谢过方公子了,说来惭愧,我们出家人出门全靠化缘,身上确实没有多少盘缠。”
  方公子说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又将手指朝前一指,“到了,那边便是。”
  紫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见前方不远处,在一座三丈来高的小楼前,高高的挑挂着一面杏黄色酒幡,上面写着“唐林酒苑”四个黑色大字,在微风中摆动着。
  三人进了唐林酒苑。因一楼大厅已经客满,早有店小二过来将他们迎上了二楼。二楼是雅座包厢区,店小二将他们领进了一个名为“凤阁”的包厢。
  方公子点过酒菜后不久,店小二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共有三个菜和一壶酒,酒壶上贴着一方红纸,上面工笔正楷写着“稻花酿”三个字。
  稻花酿是当地名酒,据说入口甜绵如甘泉,不知这个酒底细的人可以一口气喝下三四碗却跟没事人一样。但是这酒后劲却大,要在喝下后至少一个时辰才发作。酒劲发作后,人便昏沉沉睡去,却也不乱喊乱闹,也不会呕吐。唐家河街面上的人都知道,这“稻花酿”酒劲发作后不必去管他,喝一碗左右的,三四个时辰便会醒来,喝两到三碗的,就要整整睡上一天一夜才会苏醒,如果喝个四碗五晚甚至六碗七碗的,有睡上三五天醒来的,也有睡上十来天醒来的,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因为喝了“稻花酿”而一命呜呼的。
  以前还发生过这样的奇事:一个农夫喝醉后过了整整半个月才醒来,醒来后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口音变了,还拽起文来了,满嘴的之乎者也。更奇怪的是,以前大字不识的他竟然变得博学起来,他那正上私塾的儿子的书本,他竟然能读得郎朗上口,还一字不差,甚至他还会写字了,写出来的字有模有样,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因为出过这样的奇事,稻花酿便越发被传得神乎其神,竟渐渐声名远播了。比如方公子的家乡三槐里,当地也出一种烧酒“柿子烧”,可是乡民们宁愿多花一些钱买稻花酿喝,却不怎么喝柿子烧。
  店小二端进来了三个菜,却都是平常的菜肴: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魔芋凉粉。
  待酒菜在桌上放好后,方公子先让书童方安给三个人分别斟了酒,然后便端起门前酒杯说:“俗话说,三个菜就可开席了。现在正好三个菜,咱们就开始吧。我先干为敬!”话音未了,早仰脖一饮而尽。
  紫云虽然以前在凡间时,也是喝过酒的,但是修仙以来,因为观中规矩甚严,他便再也不曾沾过一滴酒,因此早忘了酒的滋味。可是当看见这晶莹剔透的杯中物时,他还是忍不住喉头动了动,口中滋生了许多口水。因此,当方公子端起酒杯时,他也马上端起了酒杯,方公子一饮而尽时,他也一口喝干了酒。由于喝得太急,他竟然没有尝出这稻花酿的味道,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夸了一声:“好酒!”
  “好酒就该多喝。”方公子笑道,“酒杯太小,还是大碗喝酒过瘾!方安,去叫店小二换大碗来!”
  “真用大碗啊?我怕……”方安犹豫起来。
  “本公子的酒量有什么可担心的?尽管叫上大碗!”方公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举手就要拍胸脯,可是手却在胸前停住了,随后他将方安肩膀拍了拍。
  大碗送进来后,方公子先给紫云满筛了一碗,又给自己筛了一碗,然后他便欲给方安筛酒,方安却把酒碗藏到身后说:“少爷,不要管我,我经当不起。”
  方公子便又放下酒壶,说:“那你自己倒酒。”
  方安却把大碗倒扣在桌上,笑着说:“我拿酒盅抿上一两口就行了。要是都喝醉了,一会儿谁结账啊?”
  方公子便不再管他,却与紫云大碗相碰,一边吃菜一边大口喝起酒来。不多时,又有三盘热菜端了进来,方公子酒也喝得越发起劲,还要跟紫云猜拳,紫云不会,他便教他。
  一大碗酒喝完后,方公子却站起身来,走到紫云身旁,朝他腰间一指说:“李公子随身带着宝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应该剑术很高强吧?”
  “高强说不上,只是略知一二。”
  “那么,咱们比试一下如何?”
  “比试?”紫云略微有些吃惊,一个没带任何兵器的女孩子竟然要跟他比试武艺!此前,紫云只是凭感觉认为方公子是女孩子,可是现在,方公子离他是那么近,近得他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汗毛,因此他便看见他两个耳垂上都有耳环痕。紫云心里狂跳起来,忍不住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要不,咱们比试掰手腕吧?”
  方安在一旁却有些急了:“小……少爷,不要胡闹了,你哪里练过武呢?”
  紫云看了看方安,忍不住冲口而出:“不要装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是女的!”
  方安急忙道了个万福说:“李公子笑话了。奴在这里给李公子赔礼了。李公子千万不要把我家小姐的话当真。我家小姐平时拿根针都嫌累人,哪里曾拿过剑呢?”
  紫云便又问:“那你家小姐真名叫什么?总不会真叫方坤吧?”
  方安微红着面颊一笑说:“我家小姐没有大名,也没有字,小名秀英,方坤是我家大公子的名号。奴的名字确实叫‘方安’,‘方安’这两个字听起来像个小厮,出门办事方便。我们家小厮少,丫鬟多,所以像奴这样当贴身丫鬟的,多半都有一个小厮名字,出门时,也都是小厮打扮,图个方便。”
  “原来如此!”紫云点了点头,又看着方秀英的眼睛,小声说,“秀英小姐,咱们还是掰腕子吧!”
  “你看不起人!我就要跟你比剑法!”方秀英瞪了紫云一眼,“我就不信我不如男子!”又小声说,“你松手吧!把我捏疼了!”
  紫云见她脸颊上透着微红,心里怦怦跳着,忍不住就想亲上一口。却碍于方安在场,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眼睛直直看着她,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突然他又想,自己作为修仙之人,怎么可以萌动凡心呢?并且还是这么龌龊的凡心!他不觉又满心羞愧起来,急忙丢开了她的手。
  恰在此时,方秀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拔出了紫云腰间的宝剑,在他面前一晃说:“我现在宝剑在手,咱俩比试吧!”
  紫云不觉大惊,暗想他这宝剑是仙家宝物,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并且需要念动咒语才能拔出。秀英姑娘作为一介凡人,怎么就能拔出他的剑呢?难道她真有些来历不成?想到这里,他急忙双手合十,羞愧地一笑说:“贫道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秀英小姐深藏不露,不用比武功都在贫道之上,贫道甘拜下风!”
  方秀英却偏要跟他比试。
  紫云又说:“这房子太小,施展不开啊,咱们总不能把人家房子拆了吧?”
  方秀英微微一笑说:“这有何难?咱们到这酒馆后院里比试如何?那里有的是地方!”又吩咐了丫鬟一句,“方安,你把酒钱结了,我跟李公子比划去了!”说话间已两步抢到窗前,拿宝剑一顶,推开了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方安看得目瞪口呆,“妈妈爷”叫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紫云紧跟着从窗户跳下,恰好落在了方秀英身旁。
  方秀英已将头巾扯了下来,一头秀发披散在肩上。
  “这算是比武招亲吗?”紫云看着她的头发,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
  “少贫嘴!你不一定能赢我!看剑!”方秀英直瞪瞪看他一眼,猛挥起剑,朝他砍来。
  紫云急忙一跃身,跳到五尺开外,躲过了那一剑,笑道:“你有兵器,我是空手,这不公平!”
  方秀英却说:“你是男子,空手又如何?!”话音未落,随着呼呼风响,又是一剑刺来。
  紫云又把身形一闪,躲了过去,却又快步绕到方秀英身后,两只手分别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笑道:“你输了吧?”
  方秀英跺了一下脚说:“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咣当一声将宝剑扔在了地上。
  紫云并没有急着去拾剑,却强行扳过她的身子,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突然之间,他感觉到头晕目眩了,更是只记得自己是李天赐,却忘记了跟紫云相关的一切,自然也忘记了自己是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最迟,一年后的今天,你到三槐里来找我,要不,你别后悔!”方秀英挣脱他的嘴唇,满眼泪珠说。
  “一定,我一定去!”李天赐急忙点头,“我要八抬大轿娶你!”
  方秀英又说:“你松手吧!小心人看见!”
  李天赐便急忙松开她的手,说:“反正下河口离三槐里不远,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方秀英也不应声,却扭头就走。李天赐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宝剑,便又喊她说:“秀英小姐,你的剑……”
  “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当定情信物吗?”方秀英回头莞尔一笑说,“女孩子家家的,我才不要刀啊剑的呢!赶紧把你的剑拾起来,免得别人捡去当砍柴刀用,就可惜了!”
  “原来这是我的剑啊?”李天赐自言自语一句,拾起宝剑,熟练地插入鞘中,又想:是啊,该给秀英送个什么信物呢?下意识地将手伸入怀中,竟摸到了那个隔空传音,急忙拿出,看来看去,尽管不知是什么物件,却见温润光洁,很像是一块美玉,便又急忙喊道,“秀英,我这儿有一块宝玉给你!”
  方秀英回头见了隔空传音,果然十分喜爱,便回来接住它,小声说:“要是再小点,就好了!”话音刚落,那隔空传音的尺寸便小了一圈。方秀英喜不自禁说,“李郎,这还真是个宝物呢!别忘了你说的话,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李天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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