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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辱使命(上)

作品名称:血染的风采燕然勒功      作者:靰鞡草      发布时间:2022-10-30 08:25:42      字数:4452

  在黑暗里,“兀鹫”紧贴洞壁摸出手电照了一下,只见地下躺着两个越军死尸,其中一个是中尉,另一个是少尉。两名越军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浓重的血腥味直冲脑门。“兀鹫”处理了两个越军的AK47和手枪之后,和监视敌情的“白头鹞”顺着通道向地下室里面里摸去。“兀鹫”边搜索,肚子里边暗自嘀咕道:“他妈的!这帮王八羔子通风做的不错呀!这么一会儿烟就散的差不多了!”
  又下了一层台阶,在地下室弯道的拐角处,“兀鹫”掉过64式微冲,向里扫射了一梭子弹,只听一阵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传来。“兀鹫”和“白头鹞”冲了进去,用手电一照,只见地下室里除了两张上面是凌乱的军毯的竹床和一个不大的竹子做的桌子,桌上凌乱地放着几本书籍和信件。在竹床下,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兀鹫”大声喊道:“亚阿得依!”
  “兀鹫”话音刚落,只见从竹床下一前一后钻出两个女越军。两个女越军长长的披肩发遮挡住了她们的面颊,她们的上身是脏兮兮的草绿色军用翻领衬衣,下着黑色裙子。两个女越军的肩头不断瑟瑟发抖,显然没经历过什么战斗,只是越军626特工团团部的文职人员。
  “兀鹫”和“白头鹞”的枪口同时对准两个女越军的胸口,“兀鹫”用手电扫了一下两个女越军的脸部,只见其中的一个年龄较大一点,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挂中尉军衔。另一个年龄较小,大约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个列兵。藉着手电的余光,“兀鹫”发现年龄较小的女越军也可能是狼狈的钻到竹床下的缘故,裙子向上卷起了一大截。膝盖以上的雪白大腿,至少有二十厘米露在外面,黑白相映,有点刺人眼球。此刻,这一双美腿正相互交缠着搭在一起,修长柔美的小腿尽头处,是她那纤巧秀气的脚。原来,这个年龄较小的女越军没有穿鞋。
  “兀鹫”用手电摆了一下,示意两个女越军往外走。当那个十六七岁的女越军走过“兀鹫”的身边时,望着她的侧影,“兀鹫”突然之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翠英。这个年龄较小的女越军的神态,简直和自己的妹妹翠英太像了。
  “兀鹫”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的家乡,那素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南有西湖,北有白洋”美誉的白洋淀。“兀鹫”家乡白洋淀的景色确实很美,尤其是铺天盖地的荷花盛开季节,放眼望去,红绿分明,错落有致,宛若荷花的海洋,夺人眼球。“白洋五日看回花,馥馥莲芳入梦来。”这是明代诗人鹿善继在白洋淀赏莲时留下的佳句,品起来十分有味儿。白天看荷,兴犹未尽,荷香入梦,堪称人间天堂。就连那位以爱好写诗而著称的乾隆皇帝,也曾感叹道:“早知燕赵有此美景,何必千里下江南!”
  乾隆皇帝也曾一连为白洋淀写下多首诗,以审美的姿态观察白洋淀,且试图以画面的布局来驱遣山水。这“移”山的想象,倒是显示了诗人的帝王情怀。他在一首题为《鄚州道中》的诗中写道:“我爱燕南赵北间,溪村是处碧波环。若教图入横披画,更合移来几迭山。”
  “兀鹫”似乎看到,水雾弥漫,烟波浩渺的白洋淀上,荷花有高有矮,有大有小,赤橙黄绿,亭亭玉立,千娇百媚,阿娜多姿,招人喜爱。而自己的父亲披着蓑衣,唱着渔歌,驾着小船正在淀中撒网捕鱼。十几只鱼鹰立于船舷之上,左顾右盼,十分神气。妹妹翠英坐在船舱中,十分淘气的逗弄着鱼鹰。鱼鹰似乎对妹妹的顽皮不以为意,往往像哄小孩一般用尖尖的嘴拨开妹妹的手。鱼鹰的目光犀利,一看见水下有鱼,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就像一只鱼雷,在水中飞快地追捕着鱼。鱼被吓得失魂落魄,拼命地逃窜,但哪里能逃得脱鱼鹰的追捕。只见鱼鹰脚蹼和翅膀并用,突然伸长脖子用嘴发出致命的一击。在鱼鹰面前,无论多么灵活的鱼也极难逃脱。鱼鹰很快叼回一条一条几斤重的鲤鱼或鲫鱼,妹妹这时候就需要喂食鱼鹰一条小鱼,以示犒劳。
  越军女中尉似乎觉察到了“兀鹫”目光中的温柔。结果,她理解错了,用标准的中国普通话打断了“兀鹫”的回想:“大哥,请你们放了我们两姐妹吧!”
  “你会说汉语?”“兀鹫”盯着越军女中尉狐媚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我在云南宜良受过训!”越军女中尉抓紧机会,小声地解释道。
  “宜良?”“兀鹫”曾听说过那里,在那有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那是专门为越军培训各种军事人才的训练营地。看情况,眼前这个越军女中尉曾在几年前到那里集训过。想到这里,“兀鹫”对面前越军女中尉的敌意不由得小了几分。
  “嗯……”越军女中尉连连点头,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会说汉语吗?”“兀鹫”的下巴一点那个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
  越军女中尉摇了摇头对“兀鹫”说道:“她不会!她中学没毕业,刚参军……”
  “兀鹫”猛然想起了分队长战智湛不知道把人救出来没有,就顺嘴问越军女中尉:“你们抓来的那个人,把他关押到哪儿去了?”
  越军女中尉一脸的茫然,对“兀鹫”说道:“大哥,我们这里每天都有抓来的人。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是老是少?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查一查。”
  “……”越军女中尉的问题,“兀鹫”一个也答不上来,他只能摇了摇头。
  那个越军女中尉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如果大哥你能放过我们姐妹两人,我们姐妹可以任由二位……”
  说着,越军女中尉一把扯开了草绿色军用翻领衬衣上边的两个纽扣。白皙的乳胸上,长着几个显眼的雀斑,在手电的照射下,更衬得肤色如玉,晶莹剔透。“兀鹫”不由心跳加速,脸颊一阵发热。身边的“白头鹞”也不由得大感意外。
  “兀鹫”镇定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大喊一声:“混账王八蛋,扣上!”
  正在媚笑的越军女中尉在“兀鹫”的叱责下,面部肌肉一阵痉挛,羞愧恼怒地悻悻系上衣扣。她乖乖地举起手来,向地下室外走去。
  “兀鹫”一手持64式微冲,一手打着手电紧随其后,刚拐过通道转弯处,突然,那个越军女中尉一个转身向“兀鹫”怀里扑来,两只手紧紧抓住“兀鹫”的手榴弹袋。“兀鹫”在惊愕中本能地扣响了手中的64式微冲,只听一阵“噗、噗、噗”的低沉枪声在地下室里沉闷的响起,越军女中尉的后背窜出几股血箭,全被打烂了。
  越南女中尉无力地抬头看了“兀鹫”一眼,紧抓着他腰间手榴弹的手松开了,受创的身躯无力地扑倒在“兀鹫”的脚下。杀人,对于“兀鹫”来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参加“火腿大餐”战斗至今,战斗中一共打死了几个越军?“兀鹫”也从没有数过。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用64式微冲杀人,还是在自己的怀里杀死了一个女越军,这还是第一次。望着越军女中尉目光中的怒火渐渐的熄灭了,“兀鹫”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个想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战士,一个可能已做了母亲的越军女中尉死了,还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兀鹫”怒气未息,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下越军女中尉的尸体,啐道:“你个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就凭你也想害死我?”
  “兀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头鹞”,只见他拎着那个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的后脖领子,以防她反抗或出现不测。“兀鹫”抬起64式微冲枪口,用手电照住了浑身瑟瑟发抖,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的眼睛。在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的眼睛中,没有了清澈和美丽,只有干涩的恐惧和绝望。这个女越军脸色苍白而发黄,汗水从两鬓流下,如果不是在这种血腥的特定战场环境里,没有了杀戮和惊恐,她应该是一个不丑的姑娘。
  “兀鹫”嘘了一口气,枪口垂下。“兀鹫”揣测,这个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年龄应该和自己的妹妹相仿。此时,也许妹妹正在学校里聊天或是在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而眼前的这个女越军,却在战场上成了俘虏。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不公平,同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下,命运的反差却这样大。一场虚惊过后,“兀鹫”感到口腔里有些发干,后背的汗渍也有些发凉。“兀鹫”神情有些抑郁的向“白头鹞”摆了一下头,立即押着年龄较小一点的女越军走出了地下室。
  战智湛见“兀鹫”连连摇头,不由得十分失望。他环视了一下越军626特工团团部院内的战场,只见战斗主要集中在红砖小楼一层,开始并未重视的626特工团军医连。而开始认为可能出现意外的红砖小楼二层,626特工团团级军官和警卫排的宿舍,战斗似乎已经结束。战智湛又抬头望了望正在激战的山头,那是“黑狐狸”的第三分队正在和越军626特工团直属的火力连在激战。
  战智湛拿起短波电台,正想询问“御猫”和“黑狐狸”是否需要支持,却在红砖小楼一层偶尔出现的爆炸火光中,只见包打右侧的第三和第四个房间的“黄鼬”和“黑鸢”向自己跑来。战智湛心中不由得一沉,只见不只是“黄鼬”还是“黑鸢”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战智湛心中暗想道:“他娘的!不知是哪位战友负了伤?阿弥陀佛!可别伤的太重!”
  “黄鼬”和“黑鸢”很快就跑到了距战智湛不到十米的地方,战智湛凭借一次爆炸之后的闪光,看见原来是“黑鸢”背着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越军。
  “原来不是战友负了伤!”战智湛心中一宽,又十分不悦,暗想道:“他娘的!李宝贵和关小红给老子添累赘,抓了一个十六七的越南母猴子。这齐福周和曲绍山咋也这么不懂事儿,也给老子抓一个。越南母猴子有啥好的咋的!你说你们倒是给老子整俩有用的呀,不知道老子这旮沓正闹心呢嘛!”
  战智湛此时还是对没有找到“干达婆”的下落忧心如焚,他眼望着正在激战的红砖小楼一层,暗想:“不知道萧震飞进了越南猴子626特工团团部院子内没有?不中的话,拼着违反纪律,通过萧震飞他们组的电台,和‘幺哥’联系一下……”
  “报……报告分队长!这个人……这个人说是自己人,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黄鼬”跑到战智湛身边,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啥?”骤然间,战智湛就像走夜道摔了个跟头捡了一个金元宝一样高兴。他转过身来,两步就到了“黑鸢”面前,凝神去看“黑鸢”背着的那个女越军。
  只见“黑鸢”正把背上背着的那个女越军放下地来,嘴中嘟嘟囔囔地说道:“我说这位同志,这是我们分队长,你有啥话就对他说吧。”
  “同……同志,我是……我是南宁……南宁‘四一二’医院的医……”这哪是什么女越军呀?尽管她的脸上被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尽管她身体衰弱得需要“黑鸢”架着她;尽管她穿着一身很不合体,紧裹在身上的越军军装。但是,仅凭声音战智湛就已经听出来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在“哈尔滨特训班”的同班同学、刚分别一年多的杨丽娜。也就是这次“拯溺行动”作战的主要目标,不惜任何代价要营救的“干达婆”。
  “杨丽娜,你……你不认识俺了吗?”战智湛激动不已,伸手扶住了杨丽娜。
  “你是……你是单小蒙?我不是……我不是在做梦吧?”杨丽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去看面前这个武装到牙齿的大汉。
  “是俺!是俺!……真的是俺!”战智湛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一下,围在战智湛身边的“黄鼬”、“黑鸢”和其他战友都懵圈了:“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分队长怎么又成了什么‘单小蒙’?”
  这些侦察兵们不可能知道,“单小蒙”只是战智湛在“哈尔滨特训班”培训时的化名。
  “单小蒙!”杨丽娜猛地扑到战智湛的怀里,一手搂着战智湛的脖子,一手捶打着战智湛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单……单小蒙,你……你怎么才来?害得我吃了这么多……这么多的苦。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我就真的扛不住……扛不住了!呜呜……”
  “丽娜,别害怕!有俺呢,只要有俺在,你就是安全的!”战智湛一把将杨丽娜搂在怀中,一手轻抚她的秀发,不住地安慰她。一只手向其他战友挥了挥,示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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