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集 再来国家信访局⑶

　　05、踏雪去美庐别墅，25日上午
　　郝艳艳和肖学文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
　　闪回—
　　镜头1，上海郝艳艳租房，前晚
　　郝艳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无聊地玩着手机，肖学文打来电话。
　　郝艳艳：喂，是肖大总经理呀，稀客呀，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肖学文：艳艳，说什么话呢。前两天我不还给你通过话嘛，我一直把你装在心里，分分钟也没忘掉你。你不要没良心好不？你在哪？想你了，你想我吗？（肖说着肉麻的情话。）
　　郝艳艳：这还差不多，知道想我就好，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话音未落，她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就一边打电话一边下床，她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惊喜不已）啊，你怎么来了？
　　肖学文笑眯眯地把身子闪进来。
　　郝艳艳：老公，你怎么没告诉我就过来了？你是从哪里来？
　　肖学文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艳艳，顾不上答话，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疯狂地亲吻着……
　　镜头2，上海郝艳艳租房，昨早
　　天已大亮，俩人从睡梦中醒来。
　　郝艳艳：肖大总经理，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的？（郝躺在床上，紧紧地贴着他呢喃着。）
　　肖学文：我这个总经理现在是个大闲人啦。因为公司目前出了点小状况，董事长安排我出来呆一阵子，等问题解决了，再让我回公司。
　　郝艳艳：哦，公司里出了什么状况？
　　肖学文：没什么，这事很快就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跟着操心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游山玩水，乐山乐水，想去哪就去哪，地球每一个角落任我行，呵呵。
　　郝艳艳：果真如此？那我约你出去玩玩，可不可以？
　　肖学文：中，你说个地方，我马上带你去玩。
　　郝艳艳：去哪里也没想好，这几天店里生意不忙，前段时间我招聘的那个店员还不错，业务都熟悉了，干得也顺手，现在不用我每天都盯在那里。老公，以前我就想趁着自己年轻，应该多出去走走转转，也不枉在世上活一回。
　　肖学文：嗯，这个嘛，我赞同。我也一直觉得，人呢这一辈子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多看看远方的风景，读万卷书这辈子是够呛了，但行万里路还是有机会的，呵呵。
　　郝艳艳：嗯，趁着自己年轻，还能走得动，去一个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内心安静下来的地方，叫上心爱的人儿，一起拍个照合个影，等到老了，再拿出来看时，回忆青春，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肖学文：呵呵，老婆，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也觉得去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去。
　　郝艳艳：老公，你去过庐山吗？
　　肖学文：去过，去过二三次了。怎么，你想去庐山玩？
　　郝艳艳：看来还是你厉害，我长这么大了，到现在一次也没去过。不过我现在突然想去庐山玩，这大冷天的，不知那地儿好玩不？
　　肖学文：好玩，还不错。这些年，我经常出门在外，去过的地方比你多多了。庐山那地方我是去过几次，但那都是夏天去的。如果你真想去，我就陪你去，我想领略一下冬天庐山的不同风景。
　　郝艳艳：（犹豫着）大冷天的，去爬山有意思吗？
　　肖学文：太有意思了，这要是在过去，冬天要是下了雪，庐山就关闭了，不对外开放了。
　　郝艳艳：为什么呢？
　　肖学文：你想啊，山路又陡又滑，怕出事故！肯定是出于安全原因考虑才这样的。不过现在好了，有索道，你可以在索道上看到庐山的雪景，我虽没去看过，但我看过驴友们冬天下雪时在那里拍的照片，太美了。
　　郝艳艳：老公，你是公司大领导，平时那么忙，你真的有时间陪我？你刚才是不是和我开玩笑的？
　　肖学文：没和你开玩笑，我现在身份很特殊，有的是时间。我的工作就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人间美味。
　　郝艳艳：（兴奋地）好，赶紧起床喽，咱们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闪出—
　　
　　肖学文：宝贝，看你如醉如痴的样子，在想啥呢？
　　郝艳艳：秘密，不告诉你。
　　肖学文：呵，你们女人的秘密就是多，算了，我不问喽。艳艳，你看，建在山上的这些各式各样的别墅，都各具特色，各有各的味道，每幢别墅，都是一件静静地躺在山里的艺术品，都值得欣赏。一座山就是一座万国建筑博物馆，感觉特别神奇。
　　郝艳艳：嗯，你看，这些老别墅都掩映在树林和白雪皑皑中，太好看了。还有，今日天也作美，晴空万里，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艳艳像个孩子似挽着学文的胳膊）学文哥，你知道吗，我从17岁那年就离开老家来到了上海，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来，我天天穿行在喧嚣的都市中，为了自己能混出个样子来，天天忙着打拼，忘记了享受快乐，其实幸福和快乐就这么简单，你看，有你陪着我，我就觉得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肖学文：艳艳，你放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郝艳艳：是吗？（她紧抓着他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那你怎么给我幸福？和你老婆离婚还是给我在这里买一栋别墅？
　　肖学文：呵呵，艳艳，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放心，相信经过努力，我们会有美好未来的。
　　郝艳艳：嗯，我相信你的话。（郝幸福地哼起来）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瞧，眼前美景如画，活在当下最美妙不过了。
　　肖学文：艳艳，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种豪爽大气的性格，和你在一起，我的整个身心都无比的舒服。
　　郝艳艳：哈哈，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06、游美庐别墅
　　（画外音）眼前的这栋别墅，或许是因为它的主人，整栋别墅优雅中透着不同的气度，闲适慵懒中又彰显出贵族的气息。它与四周环境交相辉映！显得既低调又奢华。别墅大门前有长长的石阶和宽大的凉台，石栏石柱，古朴端庄。它有美龄桥与街区相通，精巧而又宽敞，活泼而不失端庄。
　　俩人比肩走进庭院。
　　肖学文：艳艳，你知道吗，1959年夏天，毛主席来到这里，他老人家一进庭院大门，就用湖南口音大声说道：“蒋委员长，我来了！”呵呵。
　　肖学文模仿毛泽东的样子说话，把郝艳艳逗得格格直乐。
　　（画外音）庭园里荟萃了庐山的奇花异木，它的布局遵循自然风貌，不加人工修饰，注重因形就势，一条小径巧妙地借景物而迂回环绕，充分体现了花园城市的美丽构想，也能流露出家庭的温馨。庭院中，有一天然裸露石丘，上面镌刻着“美庐”二字，左下刻有“中正题”。这块摩崖石刻，成为这栋别墅的点晴之笔。
　　肖学文：这是蒋介石亲笔写的。
　　郝艳艳：对，肯定是他逃离大陆前做的事儿。
　　肖学文：呵呵，你这话说的。来，摆好姿势，我给你拍照。
　　郝把手伸出来，灿烂地笑着。
　　肖学文：好勒。
　　在庭院石栏旁有两颗金钱松，这两棵一大一小。艳艳来到这棵大的树跟，她伸出手环抱着这颗大树。
　　郝艳艳：这叫什么树呀，长这么高？
　　肖学文：叫金钱松，这棵树有30多米，是庐山最高大最古老的金钱松。
　　郝艳艳：（大笑着）亲爱的，快，快给我拍照。
　　艳艳摆弄着各种姿势，肖举起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
　　肖学文：看这别墅，满眼绿色——绿门绿窗绿栏绿柱绿廊，就连屋顶也漆成了绿色。你再细看别墅的外立面，墨绿的木质栏杆配以菱形的栅格，所有的外窗和所有门的上半部都用细木条拼成菱形的格状。你再看这别墅，主楼为两层，附楼为一层。
　　郝艳艳：老公，我感觉这栋别墅有个特点，就是整个建筑面积小，占地面积大，显得庭院特别特别宽敞。我感觉，这建筑面积也就占庭院面积的十分之一吧？
　　肖学文：嗯，差不多，这栋别墅看起来既不凸兀，又很大气，感觉很舒服很和谐。走，咱们去别墅里面转转。
　　
　　07、（镜头切回）国家信访局门前，25日上午
　　漫天的雪花依然在空中飘舞着，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大家顶着风雪站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快2个小时过去了，排的队也早已变形，大家都在不停地抖动着身子，以此御寒……
　　镜头1，辛怡然走了
　　辛怡然手里也有一杆收起来的小红旗。天冷，她不停地用手搓着小红旗。她用心四处张望了一会，没发现有认识的人，感觉倍儿孤独。
　　辛怡然：站在这里，找不到和你说话的人，这时间过得太慢了，这么冷的天，时间实在难熬，不如回去。
　　想到这，她一人悄悄地离开了。
　　镜头2，赵建班
　　今天早上6点多钟，赵建就领着贺水、薛子涛和高喜非从宾馆出来了，他们四人是一个班，赵建是班长，自打来北京后的这十多天里，每次出来，都是赵建领着他们，所有的活动都由他安排，他说上哪就上哪。今天站队时，他们4个人正好一排。
　　为了消磨时间，高喜非和薛子涛站在一块，说着闲话。
　　高喜非：咱们班长真敬业，今天早晨才五点多钟，就把我喊醒了。今天晚上没睡好觉，刚睡着，就醒了，感觉今天头轰轰的，脑子不清白。这雪一下，我怎么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老了，今天星期几？
　　薛子涛：星期五吧？我也过糊涂了。
　　高喜非：差不多，反正不是星期六，因为我们来国家信访局上访一般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过来，星期六、星期天不来，因为来了也白搭，人家双休。老薛，你看，这老赵带着咱们来国家信访局上访已经三次了，这是第三次，我感觉这人来得一次比一次多。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少说也得有500人。
　　薛子涛：不止，少说也得700人以上。那阵子厂里有人过来数人头时，咱们5个人站一排，数到咱们站的这队时是数到97排了，在咱们后边还有20多排。
　　贺水：是吗？有这么多，这可真是破天荒了。奇怪，为什么天越冷来的人反而越多？
　　薛子涛：好像是昨天晚上开会了，大家要求这样做。你看前几次上访，你几时见过头儿来过，你看现在头头都过来了。我刚才看见杨厂长了，你见他几时过来过？你看，单是咱们高炉上的人就来了80多，前两次哪来这么多。
　　高喜非：可惜，这么多人我都不认识，这些人应该都是咱们厂子的，虽然叫不上名字，但看上去肯定是，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站着，都听摆弄！
　　薛子涛：对，言之有理。不过我刚才听别人说，厂子里又从外面调过来不少。
　　贺水：（插话道）我也听说过，是咱们厂的设备厂商和外包人员，有当地的，也有外地的，反正都是从全国各地从四面八方过来支持咱的，前前后后的来了100多个，现在都归五常的一个头头管。
　　高喜非：唉，咱们来就是站个场，充个人数，其实都是他们挑头上访的，怎么和信访局说的咱不知道。
　　薛子涛：这些挑头的都是外地人，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咱当地的，咱们当地的具体事情掺和不上。
　　薛子涛：呵呵，管它呢，只要不少咱工资就行。
　　镜头3，何弦低声唱歌
　　何弦穿着崭新的羽绒服站在这儿，身边的女同事很是羡慕。
　　同事：小何，这衣服真漂亮，男朋友给买的？
　　何弦：是呀，在网上买的，我还不知道这事。
　　同事：多少钱？
　　何弦：700多元。
　　同事：这衣服怪不得看着质量这么好。在网上就700多元，要是在北京的超市，2000块钱拿不下来。
　　何弦：是呀，超市的衣服太贵了。说实话，前几天逛超市我也确实有看中的，但一看价格，太贵了。小魏的眼光还行，我也觉得比较满意。呵呵，这下好了，再也不用穿他那又肥又大的棉衣了。现在人都不耐冻，那阵子我见他的时候，小魏说他要感冒，当着我的面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何弦心情特好，她把双手伸进衣袖里，然后踮着右脚轻轻地打着拍子，低声唱着——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满山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满山遍野。你用白玉般的身躯，装扮银光闪闪的世界，你把生命融进土地，滋润着返青的麦苗，迎春的花叶……
　　镜头4，高婶冻得胡哼哼
　　高婶站在这里冻坏了，她一边不时地跺着脚取暖，一边和毛春花磨牙。
　　毛春花：俺那娘，没想到天这么冷，我估计今天我准感冒不可，回去以后，我得赶紧买包复方大青叶吃上。
　　高婶：这回我也肯定感冒了，我现在就感觉鼻子不透气，唉，真是伤哪辈子天理，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受罪，有用吗？
　　高婶冻得抱着双肩，嘴里哼哼着——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风打着门来门自开……
　　正好胡适路过这里，他听到高婶站在这里胡哼哼，从背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高婶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见是胡适，吃了一惊。
　　高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呢。厂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胡适：好好站在这里，别再胡咧咧了，你这嗓门影响大家的情绪。
　　高婶：好好。
　　
　　08、来访接待司大门口
　　11点多钟，上访代表出来了。上访代表出来后，梁振旺、林见武带着人一拥而上，将他们4人团团围住，簇拥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