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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泪城雪      作者:紫天川      发布时间:2022-10-26 14:23:40      字数:6840

  周老伯靠着背椅坐在太阳底下,眯缝着眼睛,享受着2007年凉爽的秋天。远处,天边的云彩像一群飞鸟在眼前浮动,他再也没有时间睁开眼看它们了。八十岁的高龄,看上去他那年轻时的干劲仍伏在他苍白的两鬓上,那皱纹似粗黑的树根爬满了脸。他的女儿和老伴去世之后,他一直一个人形影相吊,过着孤苦的晚年。静雪在的时候,他每隔一段时间给静雪一些零花钱或生活费,像亲生父亲一样地照顾她,现在他一个人无牵无挂地一个独享着这美好的阳光。
  林禹从房子里走出来,周老伯说:“素萍那女娃现在干啥工作?结婚了没有?”
  “她回乡下了,昨天我送她回去的,听说她结婚了,现在又离了。”林禹说完,站在周老伯面前。
  “哎!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双双对对地成天在一起,素萍这孩子是学坏了,她和那个张什么家的儿子在一块儿,最后,又和那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在一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只可惜静雪这孩子毁了!”周老伯站起佝偻的身子骨,摇摆着走进屋子。
  “昨天一则新闻报道说,美国的大学发生了枪杀事件,死了两个女孩子和四个男孩子。现在这些学生,生活条件这么好,还像电视上那样打打杀杀的。昨天晚上,有几个女孩子和男孩子酗酒,喝醉了睡在校园的路上,女孩子裸着身子!唉,不是我这个老封建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你们的教育受到什么地方了!”周老伯唉声叹气地说。他让林禹坐下和他说会儿话。
  林禹坐在周老伯旁边,他递过茶给周老伯。
  “您甭操心了……不过,说的也是,现在的年轻人是令人担心,他们与我们那会儿相比,确实……”林禹说着,周老伯打断了他。
  “你们那个闻天教授,现在调哪儿了,自你们毕业之后,校园里再也没碰到他,他也没有来再和我聊天了。”
  “闻老师,我也打算去看看他,听说他不在这个学校了!”
  “你们中那个高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在联系吧?前不久,他还来过学校一次,找闻天教授。”
  “他是十方,现在上了研究生,静雪出事后,他还打电话安慰我,让我……”林禹说着,语言结巴,像喉咙长刺连口气也刺破。
  周老伯瞅了瞅林禹,说:“静雪这孩子命苦和我孩子她妈一样,年轻时人俊,事多!每次我梦到到孩子她妈,她总是说,别让咱家姑娘打扮像嫁人一样。那时我那可怜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静雪这干女儿,也没有让我多看她几眼,她也走了。唉!人那何时才能到头呢?可年轻的你们说走就走了,我活了一辈子到这把年纪,想死可阎王不收,偏偏把你们收着去!”他喝了口茶,咳嗽了两声,把手中的茶放下,顺便把放在桌子上的眼睛盒打开,取出老花镜跨在鼻梁上。林禹转头望着周老伯迟缓的动作,心里好像想起什么事,他的眼睛告诉周老伯“周老伯您是老了”。
  他接着说:“现在我这把年纪了,不知道阎王啥时候收,我盼着赶快到地下去!”
  林禹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周老伯,他转了话题问道:“周伯,我想去校园里转转!您老有时间一起去吗?”
  周老伯说:“哎!转转,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说着,他好像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抬眼说,“校园里,好好转转,调节调节自己!”
  林禹说了声,转身来去校园。学校里的一切如故,只是多了教学楼、宿舍楼。花花草草还是原样。林禹走进花园,花园的小径旁边的桌椅上坐着一对青春的恋人。他走过去,在那棵一人多粗的垂柳树旁边坐下,他这才感到秋天来到了他的跟前,有丝凉意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柳树上刀刻的字迹和他们当年见到的一样,这几个字很显眼,“爱情的见证”他深情望着模糊的字,陷入了回忆。
  “禹,你说爱情会老吗?如果我们老了爱情会老吗?你和我一起守望它,像这棵树一样让它成长?”静雪喜悦地一边拉着林禹的手,一边指着树上的字。林禹没有直接回答,他用手比划着,他们彼此熟悉的手势语。静雪也用手势语回答他。他用手摸着这些字,似乎静雪还在自己的眼前,她温柔的眼睛仍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禹在树旁想起了许多事。静雪在他的心里越来越近,他感到她的呼吸,感到她面对着他,她和他拥抱着,像两株紫藤萝紧紧地拥抱着,永远不会分开。他站起身,看着幽会的男女,他感到他们就是当年的他们。林禹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他们过去读书、幽会的地方,他都去过了。然后,他来到他们过去上课的教室里,还有静雪喜欢跳舞的舞台。
  校园里一切熟悉的事物,使他又回到过去。林禹在校园里出来,回到周老伯的家,已经是黄昏了。天边的夕阳燃烧着云彩,一天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他老远就看到周老伯忙活的身影。周老伯的小卖部转让给了别人,他靠积蓄和学校的一些补贴,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按了一个家,人老了都喜欢安静,但周老伯的家却在学校旁边,他的目的是为了能够看见孩子们,他的两个女儿都还在,他不能离开她们。周老伯做了一两个菜,弄来一瓶酒,准备和林禹喝几盅。
  林禹回来后,他们吃过饭。他帮周老伯做了一些家务,天色已经黑了,月光照在地上,就像金子撒在地上。
  第二天,林禹向周老伯辞行。他在南下的火车上,碰到了宋小军。他们两年不见了,宋小军依然那样,和他在学校时一样。他们相互谈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最后小军说起了静雪。
  
  素萍喜欢张禄,但张禄喜欢的是静雪,表面上素萍和静雪关系很好,可是由于这件事,她们之间也有了矛盾。
  “静雪,你在电视台做的那一期节目真好!看来我们的大美人,成明星了。”素萍打趣静雪说。她和林禹、静雪在一块闲聊,也是为静雪庆贺。静雪由俊郎的叔叔介绍到电视台做了一期节目。她很感动她能够上电视,表演节目。她心里特别高兴,林禹也感到很自豪,看着静雪他感到自己很幸福,有这样漂亮优秀的女朋友,他是天下最幸福的。可是他们年轻的心想得太简单,太单纯了。他们眼中的社会是美丽的,它的阴暗的面庞他们还没看到。
  “雪,你真美!”林禹说了句肉麻的话,使旁边的素萍有点难堪。静雪看着林禹像孩子一样,她羞涩地没有回应。她望了眼正在喝饮料的素萍,然后说:“素萍,你那郎哥呢?这次真得感谢他!”
  刘俊郎走进餐厅看见了素萍。他手里拿着一束花儿,像约会的情人一样,把花给了素萍。他说:“萍,祝你生日快乐!”他坐在素萍旁边的空位上。紫金色的大领衬衫,外加一套灰色的休闲西装,他平时的穿着,是韩式的,韩式的发型和紧身的衣衫,今天他换了件别样的衣服。在场的人都惊讶的注视着他。他剪断的红褐色头发,俨然一副公子哥、时尚青年的派头。张禄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开玩笑地说:“色狼换了件皮,美女们要注意啦!”
  “喂,张禄,你怎么这么损啊!人家的俊郎哥哥,你怎么说成了色……”旁边一个女生说。
  “他今天不同往日了,刚才进来时,大家伙儿谁认出来了,我就没认出我们的俊郎!”
  “什么我们的俊郎,今天他是我们这位漂亮的小姐的,谁也不能和她争呀!”
  “周研怎么没来,好久不见她了,张禄你把‘燕儿’藏在哪里了!”素萍开玩笑向张禄说。说着素萍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她笑着的脸很不自然。
  张禄嬉笑着说:“我的‘燕儿’怕冬天,冬天里的‘雪’会把她冻着!”他在说“雪”字时特别重,带着本地方言,鼻音很重。他想看看静雪是什么反应。
  静雪和林禹坐在一块儿,她宿舍的全都来了。她没有任何反应,林禹在旁边感到一阵不自在,他们还没喝酒,林禹的脸好像被谁打了一巴掌。从脖子到额头,火辣辣的。静雪看出来了,林禹是对刚才张禄的话很敏感。静雪接过话题说:“张禄你还没喝酒,要是喝酒了,我看你连你的周研都会不认识的!”
  俊郎看着他们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于是把话题扭到了今晚的主题。他说:“今晚,谢谢大家能来参加的萍的生日party!”
  生日蛋糕是俊花了二百多块钱特地给素萍买的。女生们把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室内的灯换成了闪灯,生日快乐的音乐在每个人的耳旁响起,同时大家都唱起了生日歌。素萍闭上眼睛许了愿,吹灭了蜡烛,大家都祝她生日快乐。俊郎和素萍切好蛋糕并分给了每个人。
  “俊郎,你该有点表示吧!”张禄说,他们和另外几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张禄忽然把啤酒打开,摇混的啤酒变成泡沫向着素萍和俊郎喷了过去。
  俊郎给素萍唱了一首歌,并且亲吻了她。在坐的人全都吆喝了起来,像演唱会上他们见到明星一样。他们唱着叫着打闹着。他们手中的蛋糕成为他们玩的东西。张禄先给俊郎和素萍脸上抹了奶油,然后他们都耍闹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糊满了蛋糕。林禹被素萍糊的满脸都是,静雪也一样,头发上,裙子上像花猫一样。他们互相打闹着,彼此沉浸在这快乐的海洋中。
  林禹手里拿着餐巾纸帮静雪细心地擦去脸上的奶油。静雪头发上、眉毛上、裙子上全沾满了蛋糕的奶油。生日聚会完毕了,他们各个成了沾满奶油的花猫。在洗手间里卸妆。
  “雪,你真漂亮,和上次你过生日的时候一样美,记得上次,你和我都成了这个样子。十方和周研他们就这样分手了,张禄把周研追走了。”林禹惋惜地说,他望着镜子里的静雪,用胳膊搂紧了她。“周研和我们之间有了距离,十方很伤心,准备考研生,整天在自修室里看书。”林禹说着,轻轻吻着她的头发。
  “你再看我身上有没有奶油了?真想不通我们为什么要用蛋糕打着玩,那多浪费呢?上次我过生日,本来想……”静雪回头喜悦地看着林禹。
  “啊……等一下别动,这里,这里还有!”他又吻了她。
  “好了,好了,这儿这么多人,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学生……”静雪羞涩地说。林禹没有出声,把静雪拉转过身,紧紧地搂住,似乎静雪要在他手里飞走。
  林禹和静雪走出洗手间,回到包间,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素萍笑着说:“我的小公主呀,我还以为你又发什么疯了把我们撇下了!那位帅哥呀,你可得把我们的‘雪儿妹’看好啊!”说着便哈哈地笑起来。
  素萍打算不喝酒,她和静雪最怕男生喝醉了。她们对于酒并不害怕,害怕的是喝醉了,喝醉了要吐,吐得肚子里什么也没有了,然后还吐,吐的是难闻的胃水,想把肠子都要吐出来一样。而且,还要说很多的话、耍酒疯。俊郎、张禄是酗酒而不是喝酒,抽烟、喝酒是他们的风度。林禹酒量不大,静雪不要她学张禄他们,也不让抽烟,她说抽烟就别和她在一起。张禄和俊郎主张要喝酒,女生要求少喝一点,喝得高兴、喜气就可以了。于是: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左飞飞右飞,嗯呀嗯呀……”
  “你输了,哈哈,哈哈……”
  “十五十五十,十五十五十五”
  “哥俩好啊,四季财呀!八马跑呀!九你端呀……”
  “老虎老虎虫,老虎老虎鸡,老虎老虎老虎。”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
  疯狂的他们,你一杯来,我一杯来,喝了一瓶又一瓶。酒过数杯他们边唱边说,像梁山聚义厅上的各路英雄,他们大声大声地吆喝,大口大口地喝酒。
  农历二月,闻天教授的儿子梦飞结婚了。接到闻天教授喜帖的老朋友都到了,亲家人也来了许多。张主任和李书记早来了。婚礼在一家级别不高的酒店里举行,梦飞和新娘在婚礼上,得到许多人的赞赏。他们赞赏新娘人长得漂亮,比起美女、明星胜过千倍。新郎、新娘独特的气质是这个婚礼上最亮丽的风景,不是因为他们是残疾人,也不因为他们很般配,是因为他们一家是农村的西施美人,一家是城里知识精英。亲戚和朋友也显得楚汉分明,农民有农民的样子,这样式和农田旷野的景致是一样的,不会因为穿了件名牌衣服,就像城里人,他们质朴的颜面到哪里都是一样。他们吃饭、喝酒、嬉笑是农村式的奔放与纯朴,不像有钱人的阔绰与糜烂,也不像知识分子的学识与素养。他们是走到哪儿吆喝到哪儿,也是走到哪儿“土”到哪儿。
  席间新人向参加他们婚礼的亲朋好友敬酒。在司仪的支持下新郎和新娘拜了天地拜了爷娘,然后用更现代的礼仪,让新郎给新娘戴上结婚戒指,并且要求新郎新娘当众接吻两分钟,表示他们真心相爱,愿意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白头到老。婚礼仪式结束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新郎家招待好来客。闻天教授老两口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半张着嘴,满脸堆着笑容和喜悦。“看老爷爷,他们脸上的小蚯蚓,弯曲曲的和眉毛一样”小孩子们嘴里吆喝着,扮演着刚才新娘和新郎的拜堂的情景。
  “来来来,亲家我们喝一杯,多喝一杯。”
  “来喝……”咣咣地喝着,粮食精华的佳酿白酒。
  新娘家的舅家人和新郎家的舅家人在上席坐着,在农村里分上席偏席,坐席也有礼数。城市的大酒店里,随着年轻人的喜好,凡是来这里参加婚礼的除过舅家人其他人也都不讲究。李书记和张主任坐在闻天朋友这边儿。梦飞的朋友同学在一起,新郎和新娘敬酒的时候,他们的同学和朋友戏耍着要他们喝别样的酒。张主任看到幸福的新人,他很是羡慕。他对李书记说:“闻天,这儿女可真令人羡慕!”李书记望着那边喝酒的人,没有听到张主任的话,他“啊”了一声,然后吃了一块黄瓜,嘴上带着油说:“来,老张今天是老闻喜事,我们就喝了这杯,你平时和老闻有点过节,可是呀……”李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老闻和老伴过来向他们敬酒。李书记今天很爽快,像卸下了许多包袱,终于可以用平常的心看待旁边的一切了,他一口气连干了两杯,喝得很痛快。闻天在旁边说李书记今天有失照顾希望他多包含,在这里玩好。张主任看李书记这么痛快,他也学着痛痛快快地向闻天祝贺。
  “闻老师是我,我是高静雪,我在XX学校的音乐系……”静雪今天是伴娘,但是闻天不知道静雪是他的学生,是梦飞的小姨子,也是他的一个小亲戚。她今天是来做伴娘的。
  闻天愣了一下,然后笑咪咪的,这时他发现她们姐妹俩很相像。静雪和父亲坐在一起,谁都可以看出静雪已经是一个典型的城里人了,而她的父亲是典型的农民。静雪的父亲说:“亲家是文化人,我是农村人,以后女儿还要亲家公多多包含!”那个“多多包含”说得很吃力,闻天笑着回答:“亲家那的话,来我们喝两杯!”这话有点地道的农民味,让旁边的亲家听了甚是高兴。
  闻天教授儿子的婚礼,他的老朋友有名牌学校的教授,他的面子很大,所以儿子的婚礼可谓是丰富多彩,和一般人家相比,这里有精英知识分子,有农民,也有有钱的公司老板。自从闻天教授儿子的婚礼以后,李书记对闻天教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同样对张主任也有了新的认识。张主任和闻天是两路人,他在心里认识得很清楚。但是有些事,特别是工作上的事,他个人无能为力,改革在某种程度已经成了膏药,治标不治根,他沉痛地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事实已经证明,我们的形式太过严重,许多事还是领导说了算,他就是这样想到了,但他还要这样做。
  对于闻天教授的大学体制改革,他提出了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没有引起注意。他自己认为,不是他的发现是错误的,而是中国今后教育乃至其他方面的运行需要彻底改革,甚至需要再来一场思想解放或启蒙。他喜欢在学校里一个人散步,散步时他一边想问题,一边看着路边树木,有时候抬头望望天空。老了,但他的心劲还没有老,他年轻的时候喜欢看天空中的云彩、小鸟之类的东西,现在老了他仍然扬起头,有时候身体好像铸了钢一仰身他的腰椎就酸酸麻麻的,他感叹道:“老了,老了!”看着自己一天天发胖的身体,他既害怕又担心,“老年人身体不易发胖!”他告诫自己,可他的身体还是胖了下去,血糖也高了。
  “闻教授我们去跑跑步!”
  “不跑了,待会还得上课去。”
  “看你最近身体又发福了,你骑的那辆自行车,该修理了。”
  “没错,这个自行车伴我多年了,我准备买辆新的,把它换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买辆车呢?”
  “车,市里这么多车!到处都是车……看着都叫人心慌,唉……”
  “现在的车太多了,石油天天涨价,空气指数是天天下降,骑自行车好,还是你有见解!”
  闻天每次遇到他们单元里的老张老王,总是心情舒畅地和他们闲聊两句,这也是他在学校回来之后,最快乐的事。有时候,他去老年活动中心,或者去中年人常去的地方,在他看来自己还年轻。梦飞小两口子隔几天就回来看他们,女儿假期里也回家。女儿回来了,他们家也就有了活气。
  “妈,嫂子真漂亮,心地善良,哥真是有福了!只有我没人要了!”
  “死丫头,我们家的才女怎么会没人要?你是不是在学校里谈下了。”
  “妈,嗯……没有的,爸对我要求太高了,我也对我的另一半也有标准呀,他最起码是一个博士。”
  “好好,我的乖丫头,和你爸一个样,你们父女俩是一个脾性,我是说不进去,你看有合适的就给自己留下,女孩子心不要太高,心高了没错,但错过了好的,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妈,你别说了,你都说了n遍了,我留意着!”
  母女俩一边聊着,一边做着手中的活。突然一阵紧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母女俩的闲聊。女儿接上电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颜色,她只在电话里说“是是是,在哪儿?”母亲在旁边,预感到有不祥的事发生,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闻天教授在给学生讲课时,晕倒住进了医院,刚才的电话是学校打来的。
  母女知道后,赶上公交,奔往医院。她们见到闻天,闻天嘴上和鼻子上罩着氧气,眼睛闭着。母女俩失声痛哭,好像闻天教授已经魂飞西天了。她们扑过来,护士推着闻天进了急救室。梦飞和儿媳妇也赶了过来,看到妹妹和母亲哭成这个样子,梦飞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两眼直直的。
  闻天在急救室里出来,被医生们送到病室里。医生嘱托家属不要跟他提一些他烦心的事,尽量使病人安静。他的家人在病床前焦急地等待着,他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还有儿媳妇。他张了张嘴,是想要喝水。女儿把水拿过来,闻天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好了一点。
  “学……生……学校!”他吃力地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家人都感到奇怪,但没有人接着往下问。他们看着老闻沉默着,直到他彻底的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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