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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铁骨铮铮,7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10-20 16:30:50      字数:5884

  第八章∶铁骨铮铮,7
  次日,天不亮,大殿的铜磬把世龙从梦中嗡嗡了出来,睁眼一瞧,就晓得师父在作早课。就洗洗脸赶紧拜佛去了。不多时蔡连也来了,上柱香磕了几个头,立在一旁,听师父念咒诵经,听不懂是啥意思。二人只默默念佛。个把小时,经咒念没了,就敲着木鱼,佛号不断绕大殿一圈,走到了院里转着观音菩萨,继续念佛。树上的鸟儿害怕佛号,吓的叫唤几声,扑扑楞楞地飞跑了。直转到天大亮,念的口干舌渴才结束了早课。
  世龙问师父∶“大殿里你嘟嘟噜噜诵的是啥呀,俺们都听不懂?”
  师父笑道∶“你们若是知道是啥了,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蔡连瞧着师父的眼问∶“除了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世界吗?”
  师父道∶“对,那就是楞严咒的世界了。”
  世龙哈哈大笑起来,道∶“冷言冷语的世界该有啥好啊?”
  慧心大师眼一瞪,电灯似的亮,暾∶“罪过罪过!啥也不懂!不说了。蔡连做饭去吧。”
  蔡连回∶“不让知道冷言冷语的世界啥意思我就不会做早饭了!”
  师父笑道∶“你俩就是愣头青?楞严咒是佛说《楞严经》里的一个咒,是这个经的心脏。说的是佛的堂弟阿南托钵化缘时,遇到了一个叫摩登伽的女人见他漂亮,就想入非非,用邪术迷惑阿南。释迦佛知道了,叫文殊菩萨去解救,好是念一顿楞严咒,都豁然了开朗了,那女的也就皈依佛出家了。可见这个楞严咒是正义的力量降服一切邪魔外道。念念这个咒子,心里的不好的思绪就烟消云散了。里头的意思深远得很,几百年也说不了完。我的学问太肤浅了,不敢再说了,说错了得堕地狱的。天都红了,太阳快出来了,做饭吧,大米稀饭,热几个馒头就可以了。”
  言犹未了,鲍玉华秦少明急匆匆地赶来了。玉华气喘吁吁的说∶“世龙叔叔,铸造厂的老板,把一个青年捆着吊树上,抡着棍子打哩。那老板好凶,打一棍那青年惨叫一声,老板问一声。我隐隐约约听着问∶‘你鬼鬼祟祟,去地下室干啥的?’青年说‘老板,我怎敢去地下室呢?成日锁着的。大前天忽然开了,路过门前不由的扫了一眼。’老板问∶‘你扫见啥了?’青年说‘啥也没见!’老板骂一声‘放你娘的屁!’棍子便雨点般的生揍,一边打一边审∶‘啥也没见,骑着小雷的摩托往慈云禅寺跑啥的,咹?说实话不?不说实话老子送你下地狱!’我就偷偷跑到一边瞧个仔细,那青年被打得皮开肉烂了。有个管事儿的说,老板,总栽没回来,白白打死个人不合适的。老板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卸了下来,拖到了院里。叔叔姑姑想法快去救他一命吧!”
  世龙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想着高阳武术也是了得的,一向谨慎,不可能被他们捉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说道的,岂可轻易相信。
  蔡连急道∶“龙叔你咋给没听见一样啊?”
  老和尚听了后也微笑道∶“做饭做饭,别听风就是雨了。”
  少明见到这样,怒道∶“不妨怎的都成了铁石心肠!玉华,走,咱去救那青年!”两口儿义愤填膺,气得满头火纷纷地离去了。
  要说事因也够笑话了。李少棠因哥哥日头浸猛子似的来了,不多时就走了,便就自称老板了。每当哥哥回厂里之时,就了皮刮肉问问业务上的事儿,就钻到地下室不知干什么的?待到第二天才出来,坐到客厅里,大腿翘到二腿上喝茶听音乐,悠哉悠哉。好像是到铸造厂不是视察工作的,而是跑着玩的。不多时来了几辆高级轿车,都是达官显贵老少皆有。他的哥哥赶忙迎了出去,逐一握手,就往地下室走去。几个小时之后,官阳阳地贵人们个个手提包儿出来,客气个“谢谢”上车,呜呜地离去。
  小雷是老板的小舅子,和杜律每天照常不误带着家伙负责地下室的警卫工作,即是锁着,也分秒不差地守护在门口,不许工人靠近。为了消除人们的疑惑,约翰·查理斯特意召开全厂会议,颇有道理的说∶“地下室,贮存的是进口的高端机械核心部件和具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的化学物质,所有员工禁止靠近!如有违令,轻者扣工资,重者肉体处罚,迁就不得!而我到地下室主要是研究有毒的放射物质化学原子的。穿着阻断放射的衣服,带着防毒面具,一研究就是一个通宵,到现在才弄清了一丁点儿,上头立即赶来取结果。刚才走的就是独项研究人员。大家瞧瞧我的眼熬成了血葫芦子,放射害处大着的。爱国爱国呀,大家都得爱国!”又特意道∶“今个儿制定员工遵守的纪律∶一,不允许擅自出厂;二,严守厂的秘密;三,休礼拜不准聚众赌博;四,凡业绩超额者务必予以奖励;五,为了身体健康,上班是一定绕开地下室附近范围。此五条书之于纸,张贴墙壁,时时反省!连我包括在内,没有特殊上的事儿,和大家一样的。”说完就急急上车,火速地追那几辆轿车去了。
  王小二听了那自相矛盾的话儿越发的奇怪了,看那慌慌的样子,以为约翰查理斯简直是胡扯八道,他多次去地下室一呆就是好大会子不出来,待出来都没见他被反射的怎么样了,反却更加精神了。至于防毒面具阻断放射衣服都是他一面之词,穿不穿谁也不晓得,这个老狐狸狡猾着的。便暗暗下决心弄清里面究竟是何等的秘密之事?
  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夜,劳累一天的工人们都入睡了,大门仍是敞开着,约翰查理斯回来了,地下室门口早就没了警卫的,他悄悄地打开地下室的锁,进了里头,亮了微小的电子灯,拾掇一块块的膏滋,还有着白色的粉末,分装透明的胶袋里,封到了包装箱里,那箱子外面中文标注‘秘制火腿’,胶带粘牢就似真的美食了。妥当之后,点着一盏油灯,取过一柄带有小碟似烟锅器具,按上膏滋,对着灯火大口大口吸食起来。
  “王小二”尿急醒了,匆匆地方便去了,不经意间地下室的光亮映进眸子,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他毕竟是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革命战士,又是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有鬼,就蹑手蹑脚凑了过去,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暗想,朋友罗兵的话应验了,果然约翰查理斯真是鼓捣毒品的!就恨的咬牙切齿,真先上去打死他个害己害人的坏蛋!
  在禁毒的历史里民族英雄林则徐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给国民一时觉醒,因清政府软弱无力,过后又死灰复燃。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势力彻底推翻了腐败的清朝,铲除了英毒的遗留,以为安全。不想英帝贼心不死,又变着法儿又来输入鸦片毒害国人。约翰查理斯一定利令智昏,扔了祖宗血脉变相祸祸祖国。
  王小二心里愤恨着离去之时,冷不防李老板迎面走来,抓着他前胸低声问∶“你干什么?”
  小二回∶“方便!”
  老板冷笑道∶“厕所在南边,你跑这里来,图谋不轨!我解了手抬头瞧见黑影子,过来了半天是你!你说说到底要干啥?”
  小二顺手一指压低声道∶“老板你瞧!”
  老板转脸见地下室门缝里灯光闪烁,唬了一跳,丢了小二看究竟。因脚步声,那灯光瞬间熄灭了,来到了门前,动着劲儿干推,推不开,就攥着拳头咣咣地砸起来。室内有个声音说∶“你小点劲儿行不?”门便开了。咔嚓一声,打火机亮了。少棠大惊道∶“哥,怎么是你?就不怕毒品放射了你?咋不带防毒面具,阻断放射的衣服呢?不想活了?”约翰查理斯道∶“别贰了!兵者诡道也!”接着弟兄俩耳语了好久。
  李少棠就清楚了哥哥的庐山真面目。就到外面瞧瞧王小二回屋睡觉去了,帮助哥哥把大烟膏、白粉装进轿车的后备厢里。约翰查理急急打着火启开油门往北京去了。
  第二天老板见王小二骑着小雷的摩托招呼也不打,一刬往东去了。便怀疑王小二昨晚夜半肯定偷窥地下室,一切都瞧了个清清楚楚,给同伙报信去了,便布置了个局,就叫了一个打手开车追到了慈云禅寺。“王小二”本要施展拳脚,但怕暴露了身份,只好乖乖上车回到了铸造厂。正要下车,呼地一声窜来几个彪形大汉,不论分说,死死地抩倒王小二,五花大绑起来吊到树上。
  小二道∶“我咋了这样对我?”
  小雷骂道∶“混蛋东西,不吭球儿骑我摩托蹽了,做啥鬼名堂的?说!”
  老板恨不解气,便抄根鸡蛋粗的木棍,咚哧咚哧揍起来。小二痛的紧咬牙关,就不求饶。直打的皮破肉绽,鲜血淋淋,奄奄一息。小雷道∶“姐夫,也没证据确凿,好端端一条生命,就棍子报销个离凉,也未免太过了吧?还是缓缓儿,捋抹捋抹,三思然后决断不好吗?”
  小雷二十多岁,体格硕健,和他姐夫高低差不多,不仅貌相长得好看,为人特别会来事儿,深得姐夫的喜爱,就从老家弄到这里帮助管理事务兼任了警务保卫工作。对于小舅子的话还是给面子的,就卸了王小二,弄到了医院里救治去了。
  鲍玉华秦少明两口子救人心切,来到了厂里,见了老板,说∶“老板,昨天你打的那个青年是我家亲亲,给我弄俺家好好养养伤,好了再给你干活儿。”
  老板眼儿一竖,要爆发雷霆,仔细着这娘儿姿色颇俊,就蔫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地指着小秦道∶“这是你老公?”
  玉华心忖这老板也是个嗜血色鬼,老娘逗你一逗,救走那倒霉蛋子是真格的,不然死活也未可知了,便道∶“上扇子!是怎么了?”
  李少棠闻此直觉耳目一新,想着女人开朗之甚,道∶“妹子说话开炸,我喜欢!真是要那青年容易,你陪老板我乐一宿自然心想事成!”
  少明闻此气炸了肺,破口大骂∶“畜生!让你妈陪你乐一宿吧!那青年是你祖宗的!”
  少棠拔出手枪压了火,喝道∶“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我嘣了你!”
  秦少明立即怂了,拽着玉华就要逃命。
  玉华推掉丈夫的手道∶“你回吧!我和出溜狗那么多夜,不是啥也没少,你还挺得意的。为了救人一命,老娘豁出去了,瞧瞧老板的头到底有多大!”
  老板听了酸唧唧的,喜得合不拢嘴,露出一排白牙齿,流着唾液道∶“这个是火辣辣的精灵,爽快!”又瞪着鸡卵般的眼睛用枪指着小秦吼∶“滚!再不识相,老子真开火了!”跟着呯地一声,子弹扎在小秦的脚前。
  小秦虽然当初当个家丁,却是个打杂的,胆子不大。见枪子儿差一点儿打穿了脚面,吓的“妈呀”一声,瓦窜子逃了。
  玉华舍己救人,真的是侠义风骨。一夜云雨,巧姿千般,风流万种,弄得个李少棠神魂掉到,几经不知自己了,硬喊玉华“娘亲娘亲”个不停。玉华试几试要拔出簪子攮死他。可想那被他打得浑身稀烂的青年,只能作罢了。次日太阳从窗棂里刺来的光芒射着老板赤裸裸的身子,活似退过毛的肥猪,依然呼呼噜噜着。
  玉华掂着老板的耳朵道∶“快起,还我青年来!”因忘我地劳动消耗太过,老板依然昏沉不醒。玉华就拔出簪子照着那软不邋遢生殖器上一攮,痛的老板哎呀一声道∶“辣妹子,天黑着哩,开什么玩笑?睡睡睡,梦里受活的!”玉华笑道∶“睁开狗眼瞧瞧,太阳晒焦你了!”他这才揉开了眼睛“哎呀”一声道∶“也是累的太过了,天不给面子了。虽然亮了,被子把头一蒙仍然是黑夜,快床上再乐会子,别良宵苦短了!”
  玉华道∶“还我人再说!”
  老板这才悔恨着穿了衣服道∶“事情也怨我,不分青红皂白地生揍,打了一身伤,也后悔了,就送到保定第一伤科医院治疗的,要不几天就康复了。我打个电话,和你上医院瞧瞧。”说着握起话筒,日日摇了一阵,拨通号码,说∶“喂,方城县独树村吗?”
  对方回∶“是啊,你找谁?”
  老板道∶“罗兵罗兵,罗兵快接电话!”
  对方道∶“我就是罗兵,你是谁呀,就听不出是我?”
  老板道∶“谁?我就想弄死你!”
  罗兵正值青春俊美,年华正茂,和村中一个族里绅士家的姑娘有了感情。姑娘叫薛敏,年纪不相上下,面目十分漂亮,彼此旨趣甚投。因条件优厚为方便邻居,特意按了一部电话,谁有紧急事情随便拨打,分文不收。
  这天,罗兵因姑娘所邀,前来谈心。不一会儿,姑娘因方便去了。电话突然响起,就顺手接了,结果真是找自己的,听得对方说话十分恶劣,气不打一处来,回击∶“你他娘的咱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开口就要弄死我?何方王八啊?”
  老板怒道∶“告诉你罗兵,你是有意破坏铸造厂!介绍的姓王的是个什么物件?鬼马黑道眼,阴阴谋谋不轨正,乘着月黑风高之夜,刺探工厂绝密住处,得了信息就出卖国外发大财的,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罗兵道∶“哎呀,我以为谁的?弄了半天是李少棠老表啊!你干嘛发雷霆之火呀,上来就恶狠狠的?王小二就像你说的?你知道他是谁不?今个儿露他个真实身份,他是热爱国家和人民的武侠义士,参加过孙中山的二次革命,杀敌无数。袁世凯听到他的威名吓的冒稀屎!你能打着他?就是你拿着枪,也打不着他,就早把你弄死了!老表你把事儿搞错了。”
  老板摸拉半天脑袋,道∶“罗兵,我可能把事儿整到狗国了!两个王小二,名同人不同,这个特别熊,要说狡猾吧,唉,咋说呢?也说不上狡猾。”
  玉华突然道∶“说不上狡猾你就黑心烂毒肠下着死手揍人家……”老板赶紧捂着玉华的嘴。
  罗兵说∶“老表,嫂子在家里,你屋里咋能有女人呢?是不是挂了个小三?家里红旗不倒,外头黑旗飘飘!好你个陈世美,我非告你一状不可!”
  李少棠一听酥劲了,道∶“别别别表弟,这是我的员工!”
  罗兵道∶“你又胡扯坷垃头的!铸造厂你说就不招女工,你自己要铸造小孩呀?”
  少棠道∶“别胡扯!这是我妈妈的侄女,看我来了!”
  罗兵缓和了语气,说∶“这还差不多。算了,恕你无罪!”
  玉华大声道∶“老弟老弟,你老表骗你的,昨晚把我抩到床拾掇我一夜,到现在小腹缀着痛的不行,他就是禽兽……”
  扑喳一声,李少棠挂了电话,哭笑不得,求道∶“你是咋了你?非把我整个身败名裂,你才高兴,给你一样子,要了你的卿卿性命!”
  玉华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打死我了就再也别跟老娘受活!”这时,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少棠不得不握起话筒道∶“表弟啊,她在开玩笑的。我好歹是老板的身份,好胡作非为吗?”
  罗兵道∶“你别绕弯弯了,我也不是傻子,这事儿你说咋办吧?”
  老板一下子头里空白了,半天道∶“妹妹,你说这事儿咋办?”
  玉华道∶“好办的很!青年康复了,你问你的老表咋办就咋办没错。”
  罗兵那头听得清楚,不等问,道∶“李少棠表哥你听仔细了,青年体格强壮后你给他特别优待,首先加高工资,再给个官干干管理厂里事情。这样你的伟大壮举,我就如同没听见一样!”
  老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麽定了。再见!”撂了话筒说∶“妹子,您放心,既然那青年和您有着亲情关系,也等于和我有亲亲,把他当成掌上明珠,封官加爵,满你的心愿如何?”
  玉华道∶“这样才对起老娘给你受活的一夜!你就是个人里的数了。”
  老板抱着玉华深深地吻了一阵,喜滋滋地道∶“妹妹,我还不知你叫啥的?”
  玉华道∶“半夜里给你说了咋忘了?”
  老板挠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奥奥,玉华玉华!玉华咱们都是人,说的都属人话。既然我把青年今后举到半天云里,您呢也得举举我。”
  玉华笑道∶“我一个女人家,不是大力士咋举你呀?”
  老板笑容满面,温柔道∶“这你就听不出来明明白白的事儿?每隔十天半月就象昨晚那样伺候着我,死了也知足了。”
  玉华哈哈大笑道∶“这好办!又不是缸里的面,越吃越少;也不是铸造的铁轮子磨的长了就损了。咱这结实的,啥时用随便!”正嘻嘻哈哈地说着,不识眼色的厨师把早餐送来了,道∶“老板早餐!”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老板怒不可遏,道∶“这老混蛋!正说甜蜜的,扰乱军心,可恶!”手臂一挥,呼啦一声,豆浆油条咸菜摔了一地,长叹一声,就恶气变好气,道∶“玉华妹妹咱上医院,看王小二去!”亲自开着“福特”,拉着心上的美人儿,往保定伤科医院去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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