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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死与共(上)

作品名称:血染的风采燕然勒功      作者:靰鞡草      发布时间:2022-10-10 09:01:10      字数:5059

  越南“老大”被掌上明珠萨姆-5遭摧毁的噩耗惊醒了美梦。他暴跳如雷,把军队“大咖”喊了来,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并严令彻查。
  这位“大咖”是“老大”的铁杆儿粉丝,资格极老,素以狂妄自大著称,曾经嚣张的要杀到中国境内。惨被打脸的“大咖”正面吃了亏,就恼羞成怒的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下子又把咱解放军惹怒了,于是乎,全军换着班上阵,在边境地区没死拉活的又搓磨了越军十年,直到把越军整汆稀了才罢手。萨姆-5的确先进,要是远远的部署,咱们还真没什么办法,人家要保卫首都嘛。可是,“大咖”非常狂妄的坚持部署在边境地区,就差进入咱们远程大炮的射程了,直接威胁咱们国家的战略腹地。这就叫“癞蛤蟆掉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挨了一闷棍不算,还被“老大”臭骂了一顿,这位“大咖”大感自尊心受挫,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把军队各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都招到了一起,先是学着“老大”的样子把众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直到感觉心中舒服多了,这才让众人总结经验教训。
  一阵乱呛呛之后,越军情报总局局长武德胜上将又献出了一条毒计,也就是情报总局高参“三姓家奴”朴英植想出来的“猎狐行动”。大意就是暗杀“利剑”分队分队长“笑面虎”秦沂岭,再出动“影子部队”,聚歼群龙无首的“利剑”分队和监听站。
  越军陆军总司令阮友林上将不仅对武德胜的“猎狐行动”颇不以为然,还动了怜才之念。在开完挨骂会返回的车上,阮友林对陆军副总参谋长黎英贤中将说道:“你还别说,让他们这些人这么一折腾,我还真喜欢起这个‘九尾妖狐’秦沂岭来了!我说老伙计,你能不能把这个‘九尾妖狐’挖过来,他在那边不就是副团职嘛,过来之后,我给他大校军衔!”
  黎英贤十分诧异,伸手摸了摸阮友林的额头。阮友林打掉黎英贤的手,笑道:“我没烧得胡说八道,是真的!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九尾妖狐’给咱们当过顾问,不过据说你和他可是很熟呀。只要‘九尾妖狐’过来,愿意带兵的话,我就给他一个师带,准错不了!他要是还嫌官小,我就让他接你的班,当我的少将副参谋长。”
  黎英贤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总司令求贤若渴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们毕竟都老了,是应该给国家储备点人才了。将来无论是发展经济还是战争都是人才的竞争呀。‘九尾妖狐’当年确实就在我的直接领导之下当顾问,曾经带着十七个人把‘影子部队’残部从南方接了回来。那一次他可是立了大功的,武元甲大将曾经亲自授予他‘共和国英雄’勋章。这个人我当然非常喜欢了!可惜,我第一只负责特工作战,关于策反对手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情报总局才对;第二,‘九尾妖狐’真的过来了,当师长也好,当副参谋长也罢,你说了是不算数的;第三,唉……现在却要暗杀这个臭小子,真是世事难料。还不知道‘九尾妖狐’这个臭小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呢。唉……这一仗打完了再说吧!”
  安全返回祖国之后,“利剑”分队和“飞鹰军”的侦察兵们依依惜别,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大有“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感觉。可是,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三辆崭新的东风140卡车徐徐驶来。接着,“利剑”分队的全体侦察兵列着整齐的队伍,“北极熊”髙擎着迎风飘扬的军旗,既隆重又肃穆的恭送“飞鹰军”两位烈士的遗体在战友们的护卫下,登上卡车,前往南宁吴圩机场搭乘专机归建。总部南宁工作站埋在越军防空旅的“钉子”“迦楼罗”李德勇圆满完成了任务,也搭乘卡车回南宁工作站复命。
  按照贺智民的命令,“利剑”分队的全体侦察兵将前往“前指”所在的县城休整一天。侦察兵赶到县城后,稍事休息后,中午在“前指”招待所用餐,下午可以逛逛街,晚上“前指”首长们给侦察兵们接风洗尘。
  一路上,侦察兵们显得很兴奋。互相侃起了大山。侃着侃着,不知是谁开的头,竟然侃起了这次“火腿大餐”行动。“东北虎”忽然想起了战斗中没能攻入越军旅部的遗憾,对“黑狐狸”说道:“我说老张,你是咋整的,还提前暴露了!这点儿活儿让你干的这个埋汰呀。你说你暴露就暴露呗,咋还在电台里胡咧咧呢?”
  “黑狐狸”苦笑着摆了摆手,对“东北虎”连连拱手,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组连累各位兄弟了!不过,我在电台里那可不是胡咧咧!同志们还记不记得,就在分队长喊完了三老四少,让咱们汇报情况的时候,同志们正汇报着呢,电台里突然多了一个声音,也一个劲儿地喊三老四少,说他们被包围了,让咱们迅速向他们靠拢。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是越南猴子,谁都没工夫理他。”
  “御猫”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嘛!越南猴子这帮黄嘴丫子还没褪的小舅子,跟咱们蒙瞎糊胡、打赖搅,真当咱们囊包呀!要说这事儿还是老山那边的兄弟遇到的呢。有些越南猴子仗着能听懂咱们中国话,用的电台和咱们的是一个型号,就混到咱们的通讯网络里来窃取情报。咱们那些个兄弟也尖着呢,他们互相之间都约定了代号,这些代号只有他们之间互相知道。有一次,那些个兄弟正通着话呢,有位兄弟对一个声音产生了怀疑,就问你是‘龟儿子’吗?那个声音还真就是越南猴子,这个一肚子青菜屎的不知道‘龟儿子’是骂人的话,居然还连声答应‘我就是龟儿子’。”
  在战友们的笑声中,“黑狐狸”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可没有好脾气听他们扯蛋!我忽然想起了老战常说的东北骂人的话‘瘪犊子’,于是乎,我就趁着分队长还没命令咱们换频道,问他:‘你是瘪犊子吗?’这个二杆子还真就回答:‘我就是瘪犊子!’我索性再逗逗这帮瘪犊子,忍着笑说道:‘我是三老四少!瘪犊子你放心,我们四个连正在向你靠拢,咱们给越南猴子来个反包围。你老实儿的在那儿等着呀!’”
  侦察兵们又是一阵开怀的大笑。“御猫”十分感慨地说道:“我们组这次楞头八脑的被困,多亏了同志们的解救!要不是老战也不知打哪儿弄一个铁王八,毁了那帮小舅子的高炮阵地,我们和‘飞鹰军’的十二个兄弟恐怕就都‘光荣’了!”
  “谢谢大哥夸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智湛竟然称“御猫”为“大哥”了。他对“御猫”拱了拱手,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哥还夸俺呢,就在俺跳进坦克前的一瞬间,借着照明弹的光,俺忽然发现一群越南猴子向俺这个方向冲来。娘的,想耽误老子支援战友呀,没门儿!俺赶紧喊过来几个‘飞鹰军’的兄弟,坦克炮和两挺同轴机枪也不能浪费了呀!俺又告诉老解和老齐随着‘飞鹰军’的王成栋王副连长,还有其他兄弟赶紧徒步去支持二组。接着,俺就把坦克发动起来。嘿嘿……俺可舍不得用坦克炮,那得用到支援二组前儿。两挺同轴机枪打得越南猴子死伤狼藉。有一个‘飞鹰军’的兄弟更狠,操起防空机枪横扫过去,打得越南猴子嗷嗷惨叫着散开趴在地上,狂呼乱叫着使用各种火器向坦克还击,子弹像刮风一样不停的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这坦克正面装甲可有200mm厚,轻武器打在上面,那还不就像弹脑瓜崩儿一样嘛!”
  侦察兵们听到这里,纷纷鼓起掌来。掌声刚落,“御猫”就叹了口气说道:“嗯呐,这帮小舅子的战斗力还真不能小觑!一个二线部队的高射炮兵居然能想到把高射炮当平射炮使唤,压得老子在阵地上抬不起头来。还牺牲了两位‘飞鹰军’的兄弟,包括侯一丁在内,五位兄弟不同程度的受伤,我当时都绝望了!”
  “黑狐狸”撇了撇嘴,说道:“所以,你就在电台里拼命地喊‘不得救火’。你也忒不够哥儿们意思了,真的以为我们会扔下你们这十二口子呀?死活都得救回来!”
  “东北虎”叹了口气说道:“唉……老张这都是为了让我们从容撤出战斗,愣是把越南猴子的兵力吸引过去了!他妈的,你个死猫!你显然是在意气用事,你要是回不来了,老……老子哪儿还有脸活着回来,指定和围着你的越南猴子拼个同归于尽了!”
  “御猫”伸手握了握“东北虎”的手,也叹了口气说道:“嗯呐……咱们这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想的都一样呀!在最危急的时候,和我一个组‘飞鹰军’的陈副连长,拖着条被石头蹦伤的腿爬过来找我,说:‘咱们弹药不多了,我统计了一下,每人还不到二十发。另外,没负伤的连你一起算上,只有五个。弟兄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们五个没负伤的先突围,我们每人抽出十发子弹给你们,反正我们也走不了啦,给你们打掩护……’我立马急眼了,骂他:‘你放屁!你们商量了有屁用?老子是副营职,现在这里老子说了算!怎么着,你斜着眼睛瞪我干啥?告诉你,这个战斗小组老子是负责人,轮得上你们商量?’那个陈副连长被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一点账也不买,一脸恶相地回骂我:‘老子知道你是负责人,没人跟你他妈的争权。你不就是个副营职吗?又不是副司令,口气怎么这么大?你不是本事大吗?好!你们五个没负伤的就背着我们五个负伤的,还有两位烈士的遗体突围吧。老子还不打了,就在你们的背上看西洋景儿。’我冷笑着说道:‘嘿嘿……老子没那个本事背着你们突围,可老子有本事陪着你们留下来,咱们小组十二个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几个侦察兵紧握着拳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低吼道:“对!同生共死!”
  “御猫”的眼眶湿润了,他接着说道:“嗯呐……谢谢兄弟们!兄弟们说的是‘同生共死’,心里边想的却是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战友的生存!那个陈副连长这个犟眼子何尝不是如此,他举枪一个短点射打倒了一个露头的敌人,艰难地抽出最后一只弹匣装上,拉开枪栓把子弹顶上膛。他的大腿被一块碎石头击伤,怕是骨折了,鲜血透过绷带不停地渗出来。他瞪了我一眼,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有些人当个破副营职就……就他妈的不知姓什么了,老子不乐意别人陪!你……你又不是……不是娘们儿,陪老子?没劲!’”
  “御猫”说到这里,有几个侦察兵想笑,可是拼命地忍住了。“御猫”接着说道:“真他妈的人不死天照应!就在我和那个陈副连长你一句,我一句咯叽的时候,老战驾着坦克到了,五组也在敌人的侧翼打响了!嘿嘿……尤其是老张的迫击炮都他妈的打神了。眼看着一串串红灯笼似的迫击炮炮弹飞向越南猴子中间,炸雷般地爆炸,我知道老子这回命不该绝,有救了!呵呵……我的心里边这个高兴呀!”
  贺智民代表“前指”首长,亲自到郊外迎接凯旋的侦察兵们了。虽然是凯旋,但侦察兵们这一仗打得十分凶险,实质上是摸了一把阎王的鼻子。和老首长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亲热。把负伤的“黑背”送到“前指”医院,贺智民又送侦察兵们去招待所。
  侦察兵们来到招待所洗过澡之后,时间还早,侦察兵们大都选择赶紧睡一觉。的确,侦察兵们连夜作战、行军,已经很疲劳了。战智湛本来也想睡一觉,可是表哥的警卫员小李子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悄悄地说道:“战哥,你的心怎么那么大?梅姐等你很久了。”
  战智湛拍了一下脑门,对小李子歉意的笑了笑,有些卖弄地顺嘴吟起了《诗经•国风•郑风•子衿》中的一段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小李子眨巴着眼睛,半天才说道:“战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呀。”
  战智湛拍了拍小李子的肩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俺念的是一首古诗,这首诗写的是一个女孩儿在城楼上,久久地等候恋人,因为恋人没来而闹心不啦的,在那旮沓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觉得虽然只有一天不见面,却好像分别了三个月那么漫长。”
  小李子笑道:“呵呵……还是有文化好!战哥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快看看!”
  战智湛接过小李子递过来的纸条一看,心跳立刻加速。只见纸条上面正是梅笑然娟秀的字迹抄写的元朝大词人管道升情意绵绵的《你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管道升这首《我侬词》用喻新警,把夫妻关系比喻作泥人。从两个人捏塑、打破、调和、再塑这种复杂的制作过程,让人们可以想象夫妇俩情感的深厚,已经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分彼此、无法离弃的地步。这首《我侬词》虽然用词设喻十分巧妙婉转,却态度鲜明,字里行间暗藏机锋,透出铿锵英气,绵里藏针。特别是末句“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表达了管道升对爱情排他性的誓死坚持。
  没想到梅笑然还记得自己当初说的这首《你侬词》,并且抄了下来又送给自己。战智湛看了这首《你侬词》,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泻了出来,他几乎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斯文掩盖下的思念了。爱情是幸福的!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很甜蜜。小李子又拽了一下战智湛的衣袖,眨着眼睛调皮地说道:“战哥,就别愣着了!快去找你们领导请假呀,贺副司令已经等你半天了!”
  战智湛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跑去找“笑面虎”请假。“笑面虎”哈欠连天的听战智湛说完,笑眯眯地连声答应之后,又嘱咐道:“中!中!中!把装备都带着,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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