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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三年后

作品名称:樱花祭      作者:桃李春风      发布时间:2022-10-08 11:20:51      字数:4992

  回到学校后,白立轩将史晓楠的家境向罗校长作了汇报,并提出自己的意见。罗校长听罢,也表示减免史晓楠的学杂费,并且将史晓楠列为重点照顾对象。随后的几天,白立轩着重将史晓楠本人及其家庭情况整理成材料,上报了教育局。教育局领导了解到这一情况后,非常重视,随即派了专业人员给史晓楠的父亲做思想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史晓楠的父亲远离了赌博的恶习,开始关心儿子和照顾年迈的老父亲了。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史晓楠父亲的回归,史晓楠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提。
  这年秋天,白立轩带着吴冰娴去了V城看桂花。V城的桂花是出了名的香,这一对甜蜜恋人徜徉在桂花的海洋里,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和幸福。看完桂花,他们在V城一朋友家里小住了一些日子。每日里与朋友夫妇莳弄花草,或外出远足、爬山。亲近大自然,这一直是白立轩和吴冰娴最大的爱好。
  就在这一年的秋天,在V城,白立轩与吴冰娴正式订婚了。同时他们决定,就在V城举办婚礼。
  深秋的一个洒满和暖阳光的午后,在淡淡的桂花残香的见证下,白立轩携着吴冰娴的手,在亲友的祝福声中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次年二月,罗校长被调离,白立轩接任了西街小学的校长一职。
  时光匆匆,又一年的四月,白立轩凭借个人的能力,又官升一职,成为檀桢堡教育局副局长。
  与此同时,陆晓渊已经成长为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了。他依然过着一个正常人、普通人的生活,平凡、充实。与此同时,白露高考因发挥失常被大学拒之门外。这个内心无比丰富的女孩独自站立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途迷茫。有感伤,也有泪水。曾经,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是那么美好,而现实又是如此残酷,就像是一记突然临头的巴掌,她趔趄着,分不清左右。这时候,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陆晓渊宽阔有力的臂弯了。
  在“李氏炒坊”工作已满三年了,这三年是不同寻常的三年,它见证了陆晓渊的成长。在这个并不算漫长的过程中,他收获的不单单是钱,还有为人处世的态度和能力。在这个过程中,他只信奉了一句话:有付出就有收获。正是这句话,成就了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陆晓渊。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夏天,“李氏炒坊”乔迁新址了。从城南的建康村迁址到城北一座废弃的军营内。此军营于两年前撤编,空出来的营房和训练场地已被檀桢堡政府重新规划了,其中一部分用作商贸物流,另一部分被几家在本地有些口碑的企业用作了新厂房建设,“李氏炒坊”就是其中之一。此时的“李氏炒坊”与以往大有不同,他们建起了新的办公楼和标准化的生产车间,产品种类不断丰富,生产范围不断扩大。新厂建起后,他们招聘了大量的劳动力进厂工作,大大缓解了檀桢堡市民及周边村民的就业压力。而此时的陆晓渊也已被提拔为车间主任助理。
  为打发无聊苦闷的时光,这一天,白露来到了“李氏干货加工场”,她想见陆晓渊,因为只有他会给她适时的安慰。进厂前,她在集市上买了两只陆晓渊最喜欢吃的玉米棒子。
  主任办公室在二楼。白露上得楼来,楼道里一片浑浊黯淡。走过陆晓渊的单人宿舍,白露隔着门上的小方块窗的缝隙,看见陆晓渊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两张单人床分别靠墙放置着,左边床上静静躺着陆晓渊盖过的被子。
  办公室里,陆晓渊正在分析研究最近一个月来的生产情况。见白露进来,他关掉电脑系统页面,转身看着白露。
  “怎么来的?”陆晓渊问。
  “骑电动车。”白露抿了抿嘴唇,将玉米棒子放在办公桌上,说,“刚在大门外买的,趁热吃吧。”
  陆晓渊拎起玉米棒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到我宿舍去。”
  白露无言,跟他走出办公室。
  陆晓渊拔出钥匙,打开宿舍门。
  白露坐在陆晓渊的床上,陆晓渊坐在床头,透窗的阳光亲吻着他的脸。
  “好想再吃一回空心月饼,”白露说,“昨夜我失眠了,就是因为想起了你,想起那年你带回家给我尝的空心月饼。”
  “很好吃吗?”陆晓渊问。
  “是的,很好吃。吃了它,心不慌,即便是想你,也不会连觉都睡不着。”白露说。
  “只是两年多了,当年卖空心月饼的老人再也没有见到过,或许那老人家早就去世了吧。”陆晓渊说。
  “谁知道呢。”白露说。
  二人陷入沉默。
  “除了想我,还想什么呢?”陆晓渊啃着玉米棒子,问。
  “当然是我的未来。”白露淡淡道。
  “送你一句话吧,”陆晓渊望着她,说,“天无绝人之路。不管你以后往哪个方向走,总有路可走。我不希望每次见到你,都是一副悲伤的面容;我希望你能打起精神,用微笑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幸运和不幸。高考落榜的不止你一个人,要想开。”陆晓渊的话音低沉,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下午的开饭时间到了。
  “一起到餐厅吃饭。”陆晓渊站起来,牵了她的手。
  白露轻轻扣着陆晓渊的大拇指,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她似乎看到了新的未来。
  二人下楼了。
  “晚上要不要看一场电影?”在餐厅,陆、白二人坐成对面,陆晓渊问。
  “什么电影?”白露望着他,问。
  “《追梦人》,”陆晓渊说,“这场电影虽然我没有看过,但是我听别人说很励志,适合现在的你看。”
  “行,去看看。”白露淡淡道。
  两人走出餐厅,陆晓渊开车与白露来到电影院。一个身着简约运动服的男孩拍着篮球,一脸微笑,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离开演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们又一次坐在通往电影院入口的台阶上。白露斜斜地将头靠在陆晓渊的胸口。这时,她无意中看到贴在电影院外墙上的一张泛旧的海报,上面有一部电影的名字《南唐后主》。此时的白露,她感觉自己就像当年那位李后主,国破家亡、山河沦落,但是,更让她心碎和崇拜的是,在国破家亡、山河沦落之时,他还在不倦地吟唱着当年的朝歌夜舞和无尽繁华。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尽相同。历史是这样,现实也是这样。
  ……
  铃声响起了,他们该入场了。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罹患绝症的父亲为了让儿子上学,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替儿子筹集学费的故事。而这位儿子也没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一边求学一边打工赚钱照顾多病的父亲。结局是,儿子最终没能挽回父亲的生命,却收获了留校任教的机会……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着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那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度不眠的日子……”一曲《追梦人》,几多长相思。
  彷徨不再,希望萌芽。
  走出电影院,已是夜十点。
  白露没有回家,随陆晓渊一起到了公司。盛夏的夜,处处溽热难耐。
  星斗满天。有微微的风吹进窗户,吹皱了窗帘。
  陆晓渊坐在宿舍里,与白露吃着从厂门口买来的夜宵。
  吃完夜宵,陆晓渊端着脸盆去卫生间冲凉。冲凉完毕,夜已深,白露斜斜地靠在床头,身子底下铺着一张竹席。
  陆晓渊回来,将脸盆丢在一旁,脸轻轻向白露靠了过去……就在这一夜,白露将她的青春完完整整地交给了陆晓渊。
  ……
  次日,白露睁开眼,看见窗外的世界沐浴在一片火热的阳光里。她回头,陆晓渊还在熟睡。她记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似乎又听到了陆晓渊的喘息和此刻微微的呼吸。
  她的脸上,泛过一阵幸福的红潮。
  ……
  且说这天,檀桢堡教育局应邀参加区教育局举行的一次初中生化学竞赛。檀桢堡教育局局长与白立轩商议决定,从东城二校抽取两名学生前去参赛。经过一周的准备,由白立轩亲自带队,与两名在化学科目上最优秀的学生一起赴区级某学校参赛去了。
  休息间隙,白立轩与其他学校的领队及学生交流,畅谈化学科目课程改革的现状与前景。就在这时,有一个男老师带着一个女生走进竞赛现场。此人不是别人,白立轩曾经在一次学校之间交叉监考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其名叫雷中洛。白立轩一眼就认出了他,雷中洛也在人群中看见了他。显然,二人曾留给对方的印象是深刻的。寒暄过后,二人一起走出阶梯教室,来到一处花坛边闲谈。
  雷中洛说:“两年不见,听说你晋升很快呀。”白立轩笑道:“也算是时来运转吧。我在西街小学待了那么长时间,如今算是熬出头了。”雷中洛笑道:“那年西街小学发生的教导主任与政教主任妹子苟合的事,也确实令人吃惊和意外的,不知后来,这件事怎么处理了?”白立轩笑道:“教导主任被学校罢免,后来又被市政府作了开除党籍的处分。”雷中洛笑道:“这正应了那句古话,‘善恶因果自有报应’。”白立轩笑道:“天下的事,有几人能彻底说清楚?做人还是本分些好。但凡那些为了一己之利一时之快而图痛快的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雷中洛笑道:“我在我们那学校混了这么多年,现在仍是个普通的代课老师。没有后台,也是不行的。”二人又聊及个人的生活。当雷中洛问及白立轩的婚姻、家庭时,白立轩笑道:“我任西街小学副校长后的第二年,便与女友结婚了。”雷中洛笑道:“那你现在也当爸爸了?”白立轩笑道:“快了,再有不到一个月孩子就出生了。”雷中洛笑道:“喝满月酒的时候,可别忘了我!”白立轩笑道:“那是自然。”
  说话间,日已过午。教育局安排了午餐。用餐期间,雷中洛向白立轩道:“每个人都有顺有逆,我有个表兄,姓顾,唱戏出身。人人都说唱戏苦,我这表兄却自幼酷爱看戏,长大后立志学戏。若论文化,倒没什么文化,只上了三五年的学;若论人品,那可是人中翘楚。如今,人家自己组建了一个蒲剧团,当了团长,待手下的人如自己亲兄弟姐妹一般。前些日子,他父亲过寿,宴席间,他说他打算找几个有志学戏的年轻人入团,让我替他留心。还特别叮嘱我,当前,剧团里急缺一个吹笛的,让我打听打听身边可有这样的人才……”白立轩忙道:“你正说中了我的心思!我身边正有这样一个人!”雷中洛劈头道:“真的?是你的朋友吗?”白立轩道:“正是。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兄弟。三年前,他遇见我,当时,他落魄到连饭都吃不上,是我见他可怜,就把他领到我家里来了。”雷中洛问:“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白立轩道:“他叫陆晓渊,老家是A省F城的。因早些年与父母不合,才独自流浪,流浪了好些年,尝遍了人间辛酸。自打他与我相识后,我就视他为手足。这陆晓渊长得一表人才,又会吹笛吹箫,满身的灵气。现在在檀桢堡城北的‘李氏干货加工场’上班,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呢。”雷中洛问道:“他多大年龄?”白立轩道:“我们相识时,他只有十七岁,一晃三年过去了,现在已是二十岁的人了。就是性格有点内敛。”雷中洛道:“他在‘李氏干货加工场’当的是什么领导?”白立轩道:“主任助理。”雷中洛道:“这倒叫我犯难了。”白立轩不解,道:“为什么?”雷中洛道:“既然人家现在已混到主任助理的位置了,突然叫人家跟蒲剧团吹笛,人家能愿意吗?”白立轩道:“其实,当初他去那里上班,我是十分不支持。但这份工作是他自己找的,我只有先尊重他的选择。他是个才子,正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愿意让他去那里上班,总觉得屈了他。这几年,我一直想给他找一份真正适合他的差事,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回头就去给他说。”雷中洛道:“原来是这样……你给他说清楚,跟团唱戏是个苦差事,一年到头四处漂泊,还赚不到钱……”白立轩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雷中洛道:“既如此,我静听你的好消息,但愿能借此机会与他交个朋友。”见众人已散,二人匆匆来到竞赛现场。
  竞赛结束后,白立轩与雷中洛道别。之后,白立轩将参赛的两个学生带回到檀桢堡。这天傍晚,白立轩一人来到“李氏干货加工场”,在陆晓渊的单人宿舍见到了陆晓渊。近来由于各自的工作都比较忙,所以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了。自从“李氏炒坊”搬迁到新址后,此行是白立轩第三次看望陆晓渊。
  彼时,陆晓渊正在吃夜宵,白露在一旁上网。见二人都在,白立轩向白露道:“这么多天了,不回家,也不给咱爸打个电话。前天,咱爸把电话打到我那里,说打你的手机打不通,让我来看看你。”白露无言。白立轩知道妹妹近来心情不好,也没再多说什么,向陆晓渊道:“近来怎么样?”陆晓渊给白立轩取出一瓶冰镇饮料,说:“还好。只是近两个月来产量出现了下滑,车间里也出了不少事,李总也不在,这两天,我正与主任商讨对策呢。”白立轩由此进入正题,说:“我一个朋友的表兄现在在经营着一个剧团,团里正缺一个吹笛的,我想你有这个特长,建议你去他那里做事。”陆晓渊一听,蒙了,问:“是个什么剧团?”白立轩道:“蒲剧团。”白露插道:“其实就是唱戏的。”陆晓渊愣了一会儿,说:“这事……其实,我老早就想过改行,但是现在,炒坊已经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了,我的心也安顿下来了,不再准备往其他领域发展了。”白立轩道:“说实话,这几年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做得很好,没有让我们失望。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应该一直呆在这里,你有你的优长,去蒲剧团正是你最好的一个选择,你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陆晓渊想了想,说:“这件事有点突然,让我好好考虑两天再说。”白立轩道:“也好,你认真考虑考虑。”陆晓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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