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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偶遇襄襄,看见李伟

作品名称:大学响当当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2-10-06 22:04:21      字数:4399

  三天后的周五,我结束下午两节英语课后,到足球场边的木椅上享受深秋的暖阳。
  其实,当我坐在教室靠窗的座位上、看见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和轻快的云朵时,我的心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出了教室、想去赴一场心里与天空的约会。
  我在椅子上刚坐定,便看见我们隔壁宿舍的襄襄经过。我连忙襄襄,她便坐了下来和我一起聊天,说完宿舍趣事后便讨论操场上那些精力过剩、一身臭汗、自以为是的正在踢足球的男生。
  我用不屑的语气对襄襄说:“瞧他们那破技术,球没进几个,倒把脚下可怜的草折腾得奄奄一息、生灵涂炭,真是作孽啊……”
  襄襄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是依然保持礼貌的微笑。
  我继续说道:“襄襄,你看那个男生多浮夸——竟然是贝克汉姆的发型,他还真把自己当贝克汉姆了……装腔作势!”
  “夏夏,我觉得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们这些男生确实是精力太旺盛无处发泄!不过,我觉得他们也并不全是装模作样,你看——穿红色5号球衣的那个,不就踢得挺好吗?”襄襄认真地指着一个男生对我说道。说完,襄襄竟然激动地对着那个男生喊起来,“加油,加油——”
  是的,很巧,襄襄所指的那个身材高大却十分灵活的5号刚刚突破了两个人的防守,大脚一挥,进了一个球,是擦门柱而进的。
  现场观众沸腾了!
  “他也许是瞎猫凑巧碰上个死耗子——巧了吧?”我撇嘴。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水平啊!”襄襄奇怪地看着我,一副“这都不知道”的神情。
  “襄襄,你又不认识他,为何知道这么多他的消息。”我不满地看着他。
  “我不认识他?才怪呢!他可是我六年的中学同学!李伟——”襄襄为了证明自己一番言语的可信度,还说出了他的名字,远远地叫喊着,向远方的身影挥着手,“嗨,李伟——”
  “李伟?他是哪个……系的啊?”我吞吞吐吐地问,心有些虚。同时,一个沙哑的嗓音开始回响在我的脑海里。
  “体育系的啊!李伟今年大二。对了,夏夏,难道你还认识我们学校里的几个李伟吗?”襄襄更加奇怪地看着我。
  “哦——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脸一红,有些浑身发冷、心惊胆战。
  “夏夏,你知道吗?李伟当年可是我们学校当年的风云人物,成绩好,品德好,长得也不错……可他在高中时却因为过分爱好足球,坚持要学体育,以至大学是进了体育系的……”襄襄颇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有些伤感。
  襄襄惋惜什么呢?伤感什么呢?也许,只有了解李伟的人才会这样吧。
  其实,众人的想法都是相似的,对体育系人的偏见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哪怕对方综合素质再怎么优秀、自身专业再怎么出色,但是不了解他们的人还是停留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传统认知上吧?
  就在我出窍的灵魂恰好归来的时候,我看见”5号”已经离我们只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了。我双眼1.5的视力告诉我,步履稳重、脸庞刚毅、四肢结实修长的他完全应证了襄襄刚才所说的话——而且是假一罚百的那种。
  “襄襄,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bye——”不等襄襄回应,我便如日本天皇宣布投降时的表现一样,仓狂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是怕“5号”的李伟看见我以后会失望,还是怕自己在那么优秀的他面前狼狈不堪、又变成手脚缠绕在一起的毛毛虫,还是怕别的什么……
  当我暴走到前方高大的教学楼前面时,我躲在浅灰色的圆柱后面,像贼寇一样偷偷摸摸地伸出头来,关注襄襄那里的动态。我看见“5号”已经在襄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在开心地说着什么……
  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失落,也许,这就是“有缘没分”吧!只希望,李伟不要觉得我是故意消遣他的人了!不过,或许,他当初并不是认真的呢,我们只是电话中聊过天的人而已……
  上帝啊,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情感之路坎坷的我啊……
  我靠在圆柱上,看着湛蓝的天空,看白云慢慢在天空游走,好似随时会跳舞。此时,有人从我边上轻拍我的肩膀,我像被刺猬扎到一样,猛然后退两步,随即,我听见好似熟悉的笑声:“羌夏夏,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我抬头,看见一脸坏笑的邱白。我不由得一阵尴尬,好似小偷在作案现场,被人赃俱获。
  “我……我,我在看蓝天白云,关你什么事情?”
  邱白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去刚才看过去的襄襄,慢条斯理地说:“确实,今天天气不错。另外,操场上也有很多帅哥可以观瞻啊!”
  我诧异,却依旧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就喜欢看帅哥,你管得着吗?”
  “我不会管你,只是,我也是帅哥,也欢迎你随时观看。”邱白眼睛微米,狭长的眼睛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我心中憋着一股气,便瞪大眼睛看着邱白,他则抿着嘴看着我。这似乎是我们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在一起,而且是这样注视着。
  只是,在他那执着目光的注视下,我终于还是讪讪地败下阵来。
  这时,有几个女生远远地经过,我听见有人轻轻说:“哎,你们看,那不是邱白吗?”随即一个声音接上来:“是邱白。不过,那个女生是谁?”
  另外一个声音激动地叫起来:“会不会是之前照片上那个——”
  我一囧,想起了之前丽达说的“绯闻”,我便脱口而出问邱白:“我想知道,照片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和我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告诉你。”邱白指指刚才我和襄襄坐的椅子。
  此时,椅子是空的。我再看看足球场上,似乎也没有了李伟的身影。
  我和邱白在椅子上保持着非常友好的距离。确切地说,是我们各坐在椅子的两头,他在左,我在右。我看着前方,听他讲照片的“故事”。原来,他那次去学校边的邮局给我寄照片,没想到遇到了他的一个学妹,学妹趁他不注意,就抽走了其中的一张。而那张,竟然是我的单人照片……于是,“绯闻”开始蔓延……
  “当时慕一师兄帮我拍过单人照片?”我诧异地问,“我记得我们都是合影啊!”
  邱白看着我,眼神平静:“可能,可能是你没注意的时候抓拍了。”
  “那,那张照片呢?”我紧张地问。
  “很遗憾,我没找到它最后的下落……”邱白遗憾地摆手、微微耸肩。
  一时,我们彼此移开眼神,各自望着前方……
  原来,江慕一帮我拍过单人照。我要不要向他要呢?万一他那里没有了,我岂不是尴尬?
  
  随着李伟的“消逝”,我的世界似乎再次进入安静期。又经历了短期心情低谷的我,只能在上网看剧发泄着我的郁闷。
  不知何时,邱白已经成了我的微信好友。原来,他是利用薯片、果冻一些零食,买通了我们宿舍几个人的心。果果、毕畅等“叛徒”像献宝一样把我的微信号码、微博账号统统献给他了,当然,还附送了我确切的阴历生日号码。
  我只能在无奈中暗暗庆幸:幸亏我的银行卡上余额一向很少,否则,我的经济安全都是个问题。
  古人诚不欺我:长城虽固若金汤,但有内部人的呼应,即刻便可瓦解!
  “各位,你们想吃零食跟我说啊,用不着以我的各种号码做交易。太让我感觉世事炎凉、人情淡薄了!呜呜呜……”我看着她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夏夏,我们如果吃你的,损失是咱大家的!再说了,不就是你那几个不值钱的号码吗?给别人,人家还不一定要呢!”毕畅理直气壮地辩驳,还补上一句,“你又不是名人,矫情什么呀!”
  我哑口无言,直叹遇人不淑哎——
  于是,化名“邱家洛”的邱白就活跃在我的各大社交软件地址栏里了。
  “嗨!羌青桐——”
  面对邱白的问候,我尽管很有些不乐意,但我还是很配合地回复:“嗨!邱家洛——”
  “你和你那个高中同学后来没有什么误会什么吧?”邱白黄鼠狼给鸡拜年,终于露出了狡猾的本色。
  “我哪个高中同学啊?”我故意装傻,跟邱白打太极。
  “就是上次来我们学校看你、你请客吃饭的那个帅哥小师弟啊!”
  “哦,他——江鸥啊!我以为你说哪个呢!最近我来了几个高中同学,我都搞不清楚你说的到底是哪个了……”
  “……”邱白似乎被我忽悠得云里雾里了。
  “好了,陈公子,我和我的所有同学们关系依然很好,谢谢你的问候和关心!”我继续不着痕迹地答复。
  “哦,那我就不用为那天有些丧失体统的表现和行为内疚了……”邱白还插上一个笑脸,“不知为什么,我目前的心情是:晶晶亮!”
  “哦,如果你晶晶亮了,那我也透心凉了。”我回复。
  “你也喜欢看广告啊?”
  “这难道不是地球村傻瓜的共同爱好吗?”
  邱白打出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就这样,处于郁闷期的我开始以犀利、暗藏十级杀伤力的语言讨伐自己“找打”的邱白,始终处于上风的我斗志日益高涨,语言水平也提升不少,心情更是三月风景中的花朵,要多美就有多美了。
  可是,当“邱家洛”偶尔不回复我的时候,我竟然会有一丝失落,就像独孤大侠少了对手一样心慌、孤寂。意识到这种心情,我自己吓了一跳:这说明什么?是在依赖他还是已经习惯了他不一样的存在?
  不行,赶快转移注意力!哪怕是彻夜地转移!
  于是,我开始在电脑上看电影,而且专挑世界经典电影,《乱世佳人》、《魂断蓝桥》、《蝴蝶梦》、《弦动我心》及《纯真年代》等把我彻夜的时间全挤掉。直看得我心潮澎湃、荡气回肠,直叹爱情路上的艰辛,心情更加低落,悲秋伤春更比从前,一副我见尤烦的可恶状态……
  我决定转型——转战戏剧电影,《歌舞青春》、《公主日记》等一系列青春动感的作品进入我的心灵。我在心中激荡的同时就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会是被皇室抛弃的民间公主吗?随即又理智地否定自己:在中国,不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仅有的奇迹也许就是:二十年前医院出生时被别人——确切地说是现在的妈妈,抱错了!或者,我是被人贩子拐来的,恰好卖给了我现在的妈妈……
  接着,我和宿舍里的人一样,疯狂迷上了经典韩国电视剧,《蓝色生死恋》、《冬季恋歌》、《菊花香》、《人鱼小姐》、《巴黎恋人》、《我叫金三顺》……感谢韩国的导演、演员和电视台,让我等小白痴们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纠结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感谢各大网络,有了你们,才可以让我们尽情地追电视剧。
  有时,为了追我感兴趣的电影或电视,正青春不怕第二天变国宝熊猫的我可以熬夜一个通宵。听着她人的呼吸声,抑或偶尔的磨牙声、梦话声、踢腿声,抑或看见谁突然坐起,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又安静地躺下睡觉……看着黑暗的夜空逐渐变白,直到新一轮的太阳升起,心中满是感叹:一夜,竟是如此短暂的时间!
  当然,关于qq号和微信号,我也有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先后含蓄地通过了n个人的关系,获得了江慕一的qq号码和微信号。尽管江慕一已经在我的“好友”之列了,但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聊过天。隐身的我只要能默默地看着他的头像是有颜色的,我就莫名地开心。我会经常逛逛他的qq空间,然后默默地把我的足迹删除掉。我也会看他的朋友圈,想象着他的喜怒哀乐,以及他那漂亮的女友苏晓霖。只是,江慕一似乎是个奇怪的人,他的朋友圈和qq空间从来不发照片、尤其是他和苏晓霖的照片……
  说起苏晓霖,我就会进入最难受的时刻,难受到夜晚失眠。丝毫没有睡意的我在硬硬的板床上辗转反侧,黑暗中睁大眼睛忘着上铺,竖起耳朵倾听着世界的滴答。有时候也会打开广播,让夜间音乐通过纤细的耳线钻入耳朵深处,却不知进入了心灵深处与否。而记得某交通广播网的深夜节目很火,听年轻得活力四射的主持人在智慧地斗嘴,觉得即使失眠,人生乐子也可以很多。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的我便会彻夜上网,看邱白的留言、追剧追网文,或者和同样没有睡意的朋友聊天,旁敲侧击去聊江慕一,却又假装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感觉真的像是在做贼……
  啊,青春,精力旺盛时也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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