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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麻辣女兵(上)

作品名称:血染的风采燕然勒功      作者:靰鞡草      发布时间:2022-10-03 14:17:43      字数:5043

  “利剑”分队的侦察兵们所乘坐的解放牌卡车没有驶回原驻防的基地,而是直接来到曾被“影子部队”袭击过的总部监听站的基地望郎山。
  “咦?怎么把咱们拉到这个地方来了?”“北极熊”猛然发现卡车就要进大门的这个地方很熟悉,这才瓮声瓮气的脱口说道。侦察兵们在这里曾经战斗过,自然能认出来。
  现在的望郎山远远望去,在茂密的亚热带丛林中,天线林立,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各种军车频繁出入,巡逻队穿梭往来,那是戒备森严。让人似乎能够感觉得到强大的无线电波,正从那里向四面八方辐射,似乎能够监听来自全世界的电子情报。
  “利剑”分队突然来到望郎山的决定,只有“笑面虎”一个人知道。那是在“前指”的小会议室中,贺智民当着“前指”全体首长的面宣布的命令。命令的第一项就是“利剑”分队进驻望郎山,在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负责监听站内层警卫;第二项是任命“笑面虎”为望郎山基地党总支书记,监听站新任站长赵茜麟任基地党总支副书记;第三项命令是监听站设备二十四小时内开通,补充的新设备安装、调试之后陆续投入使用。
  侦察兵们刚跳下车,原来基地警卫连的连长苏尔刚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苏尔刚向“笑面虎”敬礼之后说道:“报告分队长!我接到了‘前指’的命令,把各位首长的行李和私人物品都拉过来了!‘前指’的工兵昨天就把宿舍修好了,我是按各位首长原来的布置原样安排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分队长是不是让各位首长验收一下!”
  “笑面虎”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拍着苏尔刚的肩头笑着说道:“苏连长辛苦了!还验啥收呀,你瞅着合适就行了!哈哈……那谁呢,‘东北虎’!”
  “到!”正在卖呆儿的“东北虎”答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笑面虎”笑眯眯地说道:“你领着大伙儿去宿舍瞅瞅,原铺原窝呀!呵呵……”
  “前指”的工兵效率很高,已经把宿舍盖好了。与监听站工作人员的宿舍大约三十米,中间是片稀疏的竹林,静谧而优雅。“猴子”的归建,正好补了“白耗子”烈士的空缺。不知道“东北虎”和“御猫”两人是怎么商量的,“大灵猫”调到了五组,“猴子”去了二组。
  战智湛真是个自来熟,只在监听站机房的山洞门前站了一班岗,就和几个女兵混熟了。晚上,“前指”政治部电影组放电影,片子是老掉牙的《英雄儿女》。战智湛实在懒得去看,就借故溜号了。“大灰狼”帮战智湛从伙房提来一大桶热水后,就急着去看电影了。
  由于战智湛的身体素质比其他战友们要好一些,所以,来到南疆前线之后,他流的汗水要比其他战友少许多。尽管如此,战智湛的军装也是天天湿漉漉的,从来没干过。要不是出发前“黄鼬”把他塞到床下的军装和内衣全洗了,眼目前儿连衣服也没得换。
  擦完了身子之后,战智湛觉得轻松多了。他把堆在地上全是汗碱的军装和内衣扔到盆里,又瞄了一眼屋子内几位战友的铺下。只见“东北虎”的铺下扔着一双臭袜子,“大灰狼”的铺下扔着一件满是泥污的军裤。战智湛哼着小曲儿,哈腰掏了出来扔到盆里,准备一块洗一洗。也不能总让战友们学雷锋呀,自己时不常的也得抢着帮战友们洗洗啥的。
  来到第二道岗和第三道岗之间的小溪,暮色中远远的望去,只见小溪中一个身穿白色短袖小褂的女兵,裤腿挽得高高的正在小溪中洗床单。从女兵的背影战智湛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女兵吴瑕。吴瑕抬起头后,见到是战智湛端着盆走来,立刻笑靥如花,远远地连连挥手,和战智湛打着招呼:“嗨……战哥!你也来洗衣服呀!”
  “嗯呐!瑕妹。天都要黑了,你咋没去看电影?”战智湛笑容可掬,叫的十分亲切。
  吴瑕停了下来,俏生生地站在小溪中,露出两个迷人的圆圆的笑靥,对战智湛说道:“我的床单上都是汗,再不洗简直没法子睡了。呵呵……只好牺牲看电影的时间,趁着天还没黑透洗出来。战哥,天都要黑了,你怎么才来洗衣服?”
  战智湛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俺下午不是有岗嘛,一忙活就没洗上澡。吃完了晚饭俺洗了个澡,这不就耽误了点儿时间嘛。”
  “战哥,天都黑了,一会儿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洗得快,让我帮你洗吧。你就快别傻站着了,快把盆递给我!”吴瑕说着,拧干了床单,扔给战智湛,笑道,“战哥,帮我把床单搭到树枝上。”
  吴瑕说着,把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水,伸过来欲接战智湛手中的脸盆。
  战智湛大窘,把脸盆放到地上,转身把吴瑕的床单展开,搭在身后的树枝上,说道:“俺一个大老爷们儿,胳膊粗力气大的,哪儿能大了呼哧的让瑕妹替俺洗衣服?呵呵……”
  吴瑕顽皮地笑道:“呵呵……我说战哥,看你长得人高马大,雄赳赳气昂昂的,怎么总是一脸抹不开肉?我不是你妹妹吗,妹妹帮哥哥洗件衣服那有什么呀。”
  战智湛擦了擦脸上的溪水,正想说什么,忽然从操场上传来一声呼喊:“阿芳!”
  原来《英雄儿女》已经开演了。突然,战智湛想起了昨天晚上姜站长交代的任务,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他奶奶的!这么大的事儿咋就忘得死死的,这酒喝多了真的耽误事儿呀!”
  战智湛端起脸盆,拔腿就跑。吴瑕在他身后大喊道:“你一惊一乍的衣服还没洗呢!”
  战智湛犹如金庸金大爷《鹿鼎记》中的韦小宝韦爵爷一般,边跑边叫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大事不妙!俺这疙瘩急急如律令,给吴瑕大妹子捉妹夫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披星戴月,马不停蹄……”
  “呸!满嘴的胡说八道!什么妹夫?”吴瑕的话没说完,战智湛早跑没影儿了。
  战智湛一口气跑到操场上,躲在暗处撒嘛起来。还好,“笑面虎”陪着“前指”政治部副主任曹廷晖坐在第四排,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英雄儿女》呢。战智湛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他娘的!姜站长交给自己的任务真是闹心不啦的!可不能再出这种事儿了,太吓人了!这个瘪犊子揍儿的‘木棉花’还是‘弹棉花’,咋不嘎嘣儿一下让雷劈死呢!”
  第二天,战智湛正在吃早饭,“眼镜蛇”老远喊道:“‘骆驼’……分队长找你!”
  战智湛急忙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把剩下的米饭三口两口扒进嘴里,提起“八一杠”随着“眼镜蛇”向“笑面虎”的办公室兼宿舍跑去。一进门,只见除了“笑面虎”,还有监听站胖乎乎的女兵黄晓玮。“笑面虎”放下电话,吸了口还舍不得扔的烟蒂,眯着眼睛笑眯眯地对战智湛说道:“嗯……‘骆驼’,有一项特殊任务,我考虑再三,准备派你去!”
  战智湛急忙说道:“时刻准备着!请首长指示!”
  不知道“笑面虎”有什么难心事,他虽然面带标志性的微笑,可是却掩饰不住眼神中所透出的一丝忧郁。战智湛见“笑面虎”又拿出一支“茶花”牌香烟叼在嘴上,急忙掏出表哥刚送他的一款“Zippo”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凑到“笑面虎”的嘴边。
  “笑面虎”把烟凑到“Zippo”打火机的火苗上,吸了一口之后,眼睛又盯了0.9秒钟战智湛手中的“Zippo”打火机,然后说道:“我说‘骆驼’,监听站新到了一批设备,小黄去防城港验收,组织上安排你护送她去。咋样,有把握吗?”
  战智湛人长得傻大黑粗的,逢人三分笑,给人一种傻了吧唧的印象,可他的智商一点也不抵。“笑面虎”神色微小的变化他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明白“笑面虎”这是喜欢死了自己的“Zippo”打火机,只不过不好意思说而已。战智湛心中暗想:“这个打火机虽然不是新的,可是却是战利品,是表哥刚刚送给俺的!等俺稀罕够了再送给你,帮首长打进步吧!”
  战智湛干脆就装糊涂,有点为难地对“笑面虎”说道:“报告分队长,俺领着‘大灰狼’和‘黄鼬’护送小黄去防城港没问题。可回来前儿不是得护送设备嘛,人是不是少点?”
  “笑面虎”吐出了一口烟,看了战智湛一眼后说道:“设备的运输由‘前指’另行安排,你就别操那个闲心了!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小黄去验收时候的安全。”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俺自己个儿去就万事大吉了!”战智湛笑眯眯的说道。
  “中!反正这条道儿也没发现过啥敌情。”“笑面虎”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黄晓玮显得十分积极,早早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等候着战智湛。战智湛把“八一杠”和子弹带扔到后座之后,一屁股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看了黄晓玮一眼。
  “没见过怎么的?还不快开车!”黄晓玮嗔道。
  看来黄晓玮这个女兵不仅漂亮,而且很麻辣。战智湛厚着脸皮笑道:“唉……俺这疙瘩还纳闷儿呢,俺的大学同桌就够漂亮了,俺还以为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绝无仅有了,没想到又遇到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妮子。这人呐,要是红鸾星高照,想躲漂亮妮子都躲不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黄晓玮喜滋滋地说道:“说谎!我比你的同桌还丑吧?”
  战智湛“啪”的一声,有点炫耀地打开“Zippo”打火机,很潇洒地给自己点燃一支“红塔山”,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说道:“你说啥呢,俺的同桌比你磕碜多了!”
  “磕碜是什么意思?”黄晓玮奇怪地问道。
  战智湛叼着烟,打火、挂档、松离合器,北京吉普车“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惯性一下子把黄晓玮压在了座椅的靠背上。黄晓玮伸出粉拳用力锤了一下战智湛的肩头,嗔道:“你就不能慢点儿呀?我问你磕碜是什么意思你还没回答我呢!”
  战智湛笑道:“磕碜是哈尔滨土话,有这么几层意思。一是拿话堵人、噎人的意思;二是侮辱、贬低什么人的意思;三是形容一件事龌龊;四是形容做的什么事情丢人;五是形容一个人长得难看、丑陋……”
  “哼……反正不是什么好……”黄晓玮被战智湛“一二三四五”的说得有点儿懵圈。但她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一双粉拳在战智湛的肩头一顿乱锤,娇喝道:“你好坏!原来你转着圈的骂我长得就像丑八怪!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丑八怪!”
  战智湛被黄晓玮打得心里美滋滋的,笑道:“你说错了,俺是‘丑九怪’!”
  黄晓玮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瞠目问道:“什么叫做‘丑九怪’?”
  战智湛见女兵如此可爱,心中不由得好笑,但他可不敢笑出声来,只好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样天仙般的妮子要是丑八怪的话,俺比你磕碜多了,不是丑九怪是啥?”
  “哼……你就会欺负我!”黄晓玮虽然撅着小嘴儿,但是心中窃喜。半晌,黄晓玮柔声问道,“战哥,你的同桌真的很好看呀?她叫什么?”
  战智湛说道:“俺的同学叫安琪,外号‘白列巴’,家乡在广西的漓江畔。唉……也不知道‘白列巴’毕业之后分到哪儿去了。要是回到了家乡,兴许还有机会见到。”
  黄晓玮以为战智湛是暗恋他的同桌,急忙转移了话题:“战哥,‘白列巴’是什么?”
  战智湛强忍住笑,回答道:“这个‘列巴’是俄语音译,意思就是‘面包’。在哈尔滨有一大怪,说的是‘大面包像锅盖’。说这面包大,一点儿也不唻悬,直径约一尺,每个重约二公斤。哈尔滨的人喜欢‘大列巴’,是因为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工艺。”
  “原来就是大面包呀。可是你的同桌为什么叫‘大面包’呀?难道她长得很胖吗?”黄晓玮有些奇怪,双手比量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俺的同桌是有点胖,但俺想是因为她白的缘故吧。”战智湛顺嘴答道。
  “哼……我就知道你们男生都喜欢瘦弱的女生,就像林黛玉那样的。”黄晓玮撇撇嘴。
  战智湛把烟蒂扔到车窗外,瞥了黄晓玮一眼说道:“谁说的?是男人都稀罕肉,哪有稀罕骨头的?稀罕骨头的那是狗!俺就稀罕你这样丰满一点儿肉乎乎的女孩儿。”
  黄晓玮笑着说道:“真的假的?恐怕是言不由衷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战智湛心中一震,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风韵十足,俺就喜欢你这样的妮子。”
  黄晓玮佯嗔道:“你这样非常不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儿都比我漂亮。”
  听了黄晓玮的话,战智湛吓得没敢接茬儿。黄晓玮也察觉自己的话有点暧昧,北京吉普车上孤男寡女的,别让这个吊兵误会了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女孩儿。
  黄晓玮落落大方起来地问道:“战哥,听说哈尔滨的人非常野蛮,是真的假的呀?”
  战智湛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敢看黄晓玮的眼睛。回答道:“那还有假!不仅小伙儿脾气暴躁,说打就打,就连漂亮得全国闻名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毫不逊色!”
  战智湛是属于那种十分愿意给别人讲故事的人,尤其是给漂亮女孩儿讲故事,他就更有积极性了。于是,战智湛就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在哈尔滨的见闻。
  有一次俺乘车时的所遇颇为搞笑。一个长得很像著名喜剧演员巩汉林的戴眼镜中年男人好容易挤上车,问尚有几分姿色的乘务员:“同志,去哈一百在哪儿下车?”
  “还四只眼儿呢,自己不会看,不都写在站牌儿上吗?”公车小姐的嘴脸全国都一样。
  “你啥态度?没见过你这样儿的。”眼镜男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得儿的呵的说啥呢?惯得你臭毛病!”美丽动人的乘务员柳眉倒竖,一举手中的票款兜子娇喝道。可怜的眼镜男哪儿见过这种悍妇,顿时惊得瞠目结舌,连忙逃之夭夭。没想到公交车一个急刹车,他手忙脚乱的又撞了前面一个买票的时髦女郎。
  那时髦女郎回头翻了一个白眼儿说道:“臭不要脸!瞅你个瘪犊子死德行!”
  眼镜男呆头呆脑地回答道:“非也非也。这位女同志您说错了,我这不叫‘德行’,是‘惯性’,是著名的‘牛顿第一定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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