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多种课程,喜忧参半
作品名称:大学响当当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2-09-28 11:36:32 字数:3071
我们第二天上午的课不多,只有两节音乐课。尽管我唱歌风格也是“四处飘荡”、找不到稳定调的那种,但是我却真的很喜欢音乐课。
因为,我不仅仅喜欢听课,还很仰慕——确切地说,叫远远地爱慕——爱慕着温文帅气的“音乐叶”——叶塞林:他长得特别有文艺范儿:白皙而瘦削的脸,单眼皮,三七分的黑色头发。别人如果是这样的发型可能会很“闰土”,可是他不,他让艺术显得更纯粹了!所以,叶塞林总让我联想起20世纪90年代初韩国文艺片里的男一号。
当然,我们班不止我一个人爱慕叶塞林,许多女生都有这样的心思。
可是,不久前我们刚刚得知,叶塞林已经结婚了,而且老婆就是他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而且是班花级别的那种。
这真是既羡慕、又伤感的事情。不过,这不影响我对叶塞林的爱慕——仅仅是爱慕,还有对音乐的喜爱。就让我化失落为学音乐的动力吧!
一上课,叶塞林就让我们打开《经典儿童歌曲》课本,齐唱歌曲简谱。坦白地说,我音乐基本知识这方面是个空白,真的。当我第一次听到同学们用整齐标准的优美的声音把书上的儿歌简谱精确地唱出来时,我除了震撼、羡慕,就是担忧——我尚不能精确分辨1234567(哆来咪发嗦啦西)的身份呢!当然,我更没有时间注意它们的音高、节奏如何了。
按照前几次上课的经验,我并不担心自己会在音乐课上受窘。我认为集体唱谱只是滥芋充数、对对口型而已!即使我跑调跑到北极去,也没有人会发现。
就在我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时,叶塞林忽然点名,不,点我们的学号:“26号。”
“到!”我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声音洪亮——开学初10天军训的卓越成果。
大家哄堂大笑。
我的脸开始发烫,好似光溜溜、红通通的猴屁股……
“好,26号,你来把第四首歌的简谱唱一遍。”叶塞林看着一脸迷茫的我,露出罕见的笑容,但很快又将这绝世美笑颜隐藏起来。
哎,叶塞林不笑的时候很帅,笑的时候更帅啊!真是太没天理了!短短的几秒钟,教室里好多小鹿的心在砰砰跳,让阳光中的微尘都羡慕了。
“叶老师……你说……什么?”我结巴着问,心虚不已。
“我说,请你把第四首歌的简谱唱一下,我要看看你们的个人唱谱水平。”叶塞林平静地重复。
啊,我内心感叹:心存侥幸者有罪、假唱可耻啊!我再进一步感叹: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还好,叶塞林提问我的这首歌我会唱,不就是《额伦春之歌嘛》!我记得初中时学过这首歌。我壮志凌云地依照脑海里歌词的感觉来唱着简谱:“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
唱毕,我为自己不幸中的万幸境遇沾沾自喜,更为自己稳健的表现而感欣慰。
“嗯,总体还可以,就是很多音——不准。”叶塞林微微笑,看着我,又看看大家。
我愕然,表情有些僵硬,我自认为我发挥得很超长啊!我知道我的音乐素养是差的,可没想到是这样差!
还好,叶塞林和大家一样洒脱,似乎并不介意我的音准如何,我总算没有失去太多颜面。
看来,在音乐这条漫长的道路上,吾还是要上下而求索不止啊!
随后,叶塞林请我们欣赏祖国各地不同风格的歌曲,“江南风”、“西北风”、“东北风”……嗯,在叶塞林的讲解下,听别人唱歌的感觉真好。
有人提议叶塞林为我们唱歌,叶塞林又是短暂地浅浅一笑,用好听的声音婉拒我们:“等你们通过我的考核了,我会为你们献歌的……”
哎,到底什么时候能通过叶塞林的各种考核呢?
音乐课结束后,我们上午的学习任务完成。可下午的形体课开始让我惴惴不安起来。
我拎着白色舞蹈鞋的手有些僵硬,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又要在集体面前展现自己不协调的身姿了。怎么总觉得那么别扭……说到底,我害怕,我害羞……
记得从记事起,我就被周围的人冠以“小胖妞”和“葫芦娃”的“美誉”。谁知,小时候胖胖的人儿招人喜欢,可长大了就只能招来非正常的目光了。现在的我虽说瘦了一点,可是往正常女生堆里一站,我还是十分“醒目”的尺码。因此,在那些或有意或无意些目光的注视下,我的心似油锅里上蹿下跳的河虾,无时不刻被煎熬着……
第一次形体课上,当挺拔的舞蹈老师硬将我紧缩的的肩打开、压低时,我终于意识到,原来,我害怕的不是曾经的“小胖妞”,而是自己一直窝藏很深的内心——我害怕这种在集体面前敞开心扉的感觉!
要命的是,我的手脚还不协调,动作总是比别人慢一拍……
当星期五上午的“高等数学”课铃声大作,全班同学的精神也沸腾:那些数字、图形、符号自小学一年级开始,已经跟随我们那么多年了,原以为到大学后就可以摆脱它们了,谁知道还是亲密得如影相伴、形影不离。
更可恶的是,喜欢傻笑的数学老兄也喜欢生物孙的风格,时不时点我们的学号,让我们回答tng和cotang之类的虚无问题……虽然他的语态很温和,可是让我们站着不发言、忍受全班的集体注目礼也是难为情的事情啊!
哎,如果,哪一天没有了数学的纠缠,该是多么轻松快乐的事情呢……想多了,就不会掩饰自己的言行,这不,一次数学课休息的间隙,当我听到后面有人爆料说下个学期就不用学数学了,我的心,那个激动啊,连忙转过去大喊:“太棒了!下个学期就不用学数学啦——耶——”
我的话已出口,却没收到一个预期呼应的共鸣。相反,他们每个人脸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我觉得纳闷。无奈,转过身来,却发现数学老兄摒着一张芝麻颜色的脸在讲台上,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对我无辜地眨、眨着……
着实不幸啊,我只能祈祷我的数学能苟且及格了……
这个下午,难得学校没有安排我们一节课。吃好午饭后,宿舍六个人便开始分开行动:小妖、舒雅和源清去超市采购零食,我、果果和丝丝到教室去自习。
我们学前教育系教室里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没闲着,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轻声聊天,有的在默默看书。果果和丝丝加入了看电视的队伍中。电视里播放着周星驰的经典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大家笑声一波接着一波,我内心却如横着一块石头,笑点无法突破沉闷的心墙,让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阳光很好,我坐在自己靠窗户的桌子上给几个死党写信——死党,是适宜用书写的最原始方式沟通的。当然,给秋秋、雨微等的信在内容上是大同小异的:
你们好吗?最近的生活如何?
我的大学生活和学习已进入正轨,可是,我还是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这个专业。我也很茫然,不知道究竟为何而茫然……
我不知道真正的大学精神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该转换专业,我的钢琴课和舞蹈课是那么痛苦,真是以前的我没有想过的……
好想你们啊,如果我们能在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好想收到你们的回信——快点!不要让我等得辛苦!
……
当我把郁闷的心情变作多份信件发出的时候,我发现郁闷的感觉少了一点。正当我把最后一封信装进信封的时候,S师范学院的门房师傅打电话到我们班级,说有个人找羌夏夏,叫她到学院门口去。
看,多变态的管理方式!大学生去别的学校找个大学生还要通过门房打电话传达。学者早就提议“没有围墙的大学”了,这里还校门紧闭。
果果和丝丝陪我到校门口,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找我。接近门口时我发现大门外邱白、程今以及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切,明明是三个人嘛,刚才谁说是一个人在学校门口找我的?
我不由得低声抱怨:“邱白,江慕一,你们来找我之前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或发个微信吗?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果果听见了,连忙在我耳边轻声说:“人家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你会说欢迎他们过来还是拒绝?”
我不说话,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邱白和江慕一之间的男生。
这个有些陌生的男生有双灵动的单眼皮眼睛,薄薄的嘴唇,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矜持却温暖的笑容。笑容之上,是一头柔顺的短发。细想上次的江边回忆,我终于想起来我们是见过这个人的。
我冲他们三人挥挥手,请门房师傅开了门。为了不让门房师傅为难,待果果、丝丝和我走出校门后,请门房师傅又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