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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面对威慑,人们纷纷退却

作品名称:绿叶飘飘      作者:沧海一叶      发布时间:2022-09-25 20:59:43      字数:6313

  魏保贵的震慑起了出奇制胜效果。人们纷纷鱼贯而出向外奔去。田敦厚惶急地跑出来后长舒口气,人也轻松下来。马上,他又后悔了,觉着自己跑得没有道理。他想:自己又没犯法,跑什么呢?他又开始悔恨自己的懦弱,气得他狠劲扇自己的耳光。
  职工礼堂内,嘈杂混乱,沸反盈天吵闹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四十多岁,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一脸麻木,双目失神地坐在那里,陷入失神状态。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他就是海恒纺织厂、职工食堂厨师吴国民。
  吴国民神情恍惚地呆坐着。他任由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嘶喊声,一波又一波地灌入他的耳膜。他没有任何反应。他整个人仿佛呆傻了一般,一脸木讷,呆傻地坐着。面对这聒噪的吵闹声,他仿佛置身于世外。
  他只是口中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言自语着:“下岗,失业了,怎么办?天呐!夫妻双双下岗失业,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吴国民觉着自己的生活,简直是糟透了。
  吴国民是家中的老大,中学毕业后,上山下乡做了知青。知青回城之后,他被分到了海恒纺织厂。
  他在海恒纺织厂,结识了郑淑贤,一个性格温柔的纺织女工,他们恋爱结婚,没多久,又有了他们的儿子小剑。
  那个时候,吴国民是幸福的。上班时,他乐呵呵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下班后,回到温馨的家中,面对贤妻和聪明可爱的儿子,他心里乐开了花。
  那个时候,吴国民甚至觉着,放眼天底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此生如此再无所求。
  谁曾料到,当他为自己的幸福生活所陶醉时,厄运却悄然向他袭来。
  海恒纺织厂,先是效益不佳,职工的工资无法全额发放。紧接着,身为纺织女工的妻子,首批下岗失去了工作。
  现在,企业彻底倒闭了,自己也失业啦!突遭这一连串厄运,吴国民觉着,自己简直倒霉透啦!
  吴国民正陷入混沌中,扩音器里,再次传来魏保贵威嚇的声音:
  “所有人立即离开!留在这里的,将被视为暴徒,以参与暴乱罪,接受法律的惩治!”
  魏保贵这威嚇严厉的话语,令人惊惧,让人胆寒,一股空前的高压态势,笼罩在大厅里。
  魏保贵咄咄逼人的话语,起到了震慑作用。很多工人开始心生畏惧,恐惧让他们纷纷起身向外涌去。
  很多工人并不懂法,并不真正了解暴乱罪所指。他们并不清楚,暴乱罪的构成要件。他们认为,他们的保卫科长所说的话,就代表法律。
  嘈动的人流,如同惊弓之鸟向外涌动。他们都知道,暴乱罪、那是重罪。他们光听这罪名,就足以把他们吓得够呛。
  胆小,害怕惹是生非的人们,开始纷纷起身,避祸般地拥向大门出口处。
  这时、魏保贵令人胆寒、心惧的声音,再次传来:“所有人立即离开!留在这里的,将被视为暴徒,以参与暴乱罪,接受法律的惩治!”
  随着魏保贵威严的声音、一波又一波接连传来。选择避祸离开的人们,开始慌乱啦!他们的心腔急遽地颤动。他们的脚步,开始惶急忙乱。
  起先、还是慢吞吞不紧不慢地向外走的人们。当魏保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震响。慢腾腾向外挪动的人们,不禁被莫名的恐惧所笼罩。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向外涌动。
  当魏保贵威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些人的恐惧进一步加深。他们每个人都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外跑。他们恨不得爹妈能给自己生出一双翅膀,飞速逃离,远远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绝大多数的人,惶恐地奔向大门出口,恨不能眨眼间离开厂职工礼堂。
  他们都是普通工人,都是遵纪守法,老实巴交、不惹事生非的老百姓。当他们的保卫科长告诉他们:
  如果他们不马上离开,将会以参与暴乱罪处理他们时,他们自然也就心生胆怯,害怕啦!他们哪里还敢逗留,一个接着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匆匆起身,惶惶奔跑着逃离开来。
  这个时候,只有少部分的工人,还依旧聚集在职工礼堂内,对魏保贵等人发出他们的质问。
  吴国民依然僵坐在那里。他不是不怕,不想逃避,而是突如其来的厄运,把他打懵了。他神情恍惚,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国民身旁的另一个人,已经惊恐起身向外跑。他是吴国民同事,也是和他同住在一个职工家属楼里的邻居徐樽蒲。
  徐樽蒲年长吴国民几岁,他正起身向外跑时,他冷眼瞥见吴国民,还木讷地呆坐在那里。他忙返身,伸手拽了拽,呆若木鸡般的吴国民。
  他急促地说道:“国民,还不赶紧离开!你坐在这等祸是吗?”
  吴国民还在那里怔怔地发呆。徐樽蒲这一拉扯,还有徐樽蒲这句吓人话语,似是触动了他。
  这个时候,魏保贵严厉的声音再次传来:“所有人立即离开!留在这里的,将被视为暴徒,以参与暴乱罪,接受法律的惩罚!”
  空前威嚇的咆哮声,吓得吴国民浑身不禁一哆嗦,一个惊悚,也把他从混沌中唤醒。他蓦地起身,和那些快速逃离的人们一样,甩开步子就向外跑。
  吴国民是个不惹事的老实人。当他意识到,留在这里将会触犯国法,惹下祸事。他本能的反应就是,迅速离开,撒丫子逃跑,远远地避祸。
  吴国民和徐樽蒲,两个不惹事的老实人,随着人流,向外奔去。
  门口处,他们的邻居和同事,年近五十岁的工人田敦厚,正站在大门处,踌躇不前。
  魏保贵对工人们,发出声色俱厉的威慑后,很多害怕惹事的人,开始起身向外跑,田敦厚也随着人流向外跑。
  他当时的念头是:赶快避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惹火烧身。
  当田敦厚跑到大门处时。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他又停了下来。猝然间,他问自己:自己干嘛要跑?他这样做有些太那个啦!他这样似是很怂、很懦弱。
  他心有不甘地想:自己干嘛要跑?国家的哪条法律规定了,工人不能呆在职工礼堂里?哪条法律规定了,职工大会上,工人不能够发声、说话?
  田敦厚心里这样问,有些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任人摆布,不甘心被魏保贵这一吓唬,就被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
  田敦厚很想折身回去,也加入到抗议的人流中,加入到、声讨贪官马先富的人潮中。他虽然也想,但肢体却不听他使唤。他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想动,却动不了。他没有勇气冲上去。
  田敦厚很想去,却又胆怯地不敢去。他前后矛盾地站在那里,心里犯开了嘀咕,发起了呆怔。
  吴国民也随着众人跑到礼堂出口处。他瞥见田敦厚呆怔地立在那儿发傻。他下意识的推了推他。
  他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却是明白无误的提醒田敦厚:赶快离开,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吴国民、徐樽蒲、田敦厚他们都是住在一个家属楼的邻居。吴国民不忍心让邻居田敦厚摊上祸事。他见田敦厚还没回过神来,还呆立在那儿不动。他再次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离开。
  田敦厚似乎没有感觉到,依旧呆怔在那里。他心里很矛盾,想走,可又不愿走。他总觉着这样跑出去,太窝囊啦!他前后矛盾,拿不准主意。
  徐樽蒲见状,也上前推了推他,催促田敦厚赶快离开。
  他声音有些变调地提醒田敦厚:“老田大哥,别傻怔着,赶快走!”
  田敦厚没有动,依旧痴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个时候的田敦厚,还在走与不走的前后矛盾之中。
  徐樽蒲见他还不动,干脆上前用力向外拖拽他。
  惊恐中,徐樽蒲声音急切道:“老田大哥,别惹事,赶快走!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想过啦?你这是自找倒霉,想去蹲监狱!”
  徐樽蒲的话语,还真管用。他这话语似一把钢针,扎醒了田敦厚。
  田敦厚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蹲监狱,这三个可怕的字眼,让他不由得惊悚、颤栗啦!他想留下来的信念瞬间动摇了。他甩开步子,随着人流大步向外跑去。
  田敦厚是个老实人、不愿惹事的人。当他意识到,如不赶快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有可能被抓走,被关进监狱时,恐惧驱使着他,不管不顾,甩开双腿向外逃奔而去。
  田敦厚跑了出来,远远的跑离那个是非之地,远离灾祸后。他长舒口气,只觉得一身轻松。
  田敦厚轻松过后,也冷静下来。他静下来后,一霎间,他又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他又后悔了,为自己的懦弱行为懊悔羞恼。
  他心里暗暗自责:职工礼堂是公共场所,又不是什么禁地,自己跑出来干什么?自己是海恒纺织厂的职工。他身为一名职工,呆在自己工厂的职工礼堂里,不犯法呀?自己没犯法,怎么可能被抓走蹲监狱呢?自己被魏保贵这一吓唬,吓破了胆,吓糊涂了,连是非都不分啦!
  田敦厚越想越悔,愈想愈气。他仿佛是遭受了莫大的耻辱,用力的一跺脚。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掴得格外响亮。
  他骂自己道:“我就是个懦夫,就是一个怂货!”
  “什么叫怂货?老百姓就该这样,不惹事,少闯祸,过好自己的日子。”徐樽蒲反驳了一句。
  他对田敦厚的话语很不认同。他从来就认为,不惹事,少闯祸,是老百姓最应该做的。老百姓就该这样,规矩守本份。
  徐樽蒲煞有其是的说。接下来,他又为他的话语寻找支持者。
  他转向吴国民道:“国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咱老百姓是不是就应该不招惹是非,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吴国民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很认同徐樽蒲的观点。
  他虽然认同这个观点,但没有出声。他现在情绪萎靡不振,心情低落,懒得开口说话。
  他一想起今后一家人的日子该怎样过?就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吴国民的颓丧神情,似乎传染给了徐樽蒲。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家庭,将要面临的困境,他也沉默了下来。
  徐樽蒲的妻子,两年前下岗了。他的女儿徐秋虹和女婿陈纶,也是海恒纺织厂职工。海恒纺织厂破产倒闭后,他和女儿、女婿三个人,全部失业了。
  现在,除了他的老父亲还有退休金之外,一家人中有四个人失业啦!
  他还有一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儿子。每年的各种费用,都需要他们支付。他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可面临的困境,又让他又发愁、沮丧。他不禁问自己,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徐樽蒲的心情顿时晦暗下来。生活的重担,也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天空阴云密布,昏茫茫的。浓黑的云,一簇又一簇袭压而来,凝聚在天空,灰沉沉的,仿佛要坠落下来一般,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阴郁和沉闷笼罩着大地,大地显得死气沉沉。树木也都无精打采,萎靡的垂着头提不起精神。挂满枝干,绿油油的叶子也萎缩了,懒洋洋的毫无生气,蔫蔫地低垂着头。
  逃出来避祸人们,灰头土脸地,逃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他们成功地避祸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大气。
  一个年近七十、身体硬朗的老人,站在厂院正中处。他、就是海恒纺织厂退休老职工徐老师傅。
  徐老师傅今天专门等在这里。今天的职工代表扩大会议,是海恒纺织厂最后一次职工大会。会议结束后,海恒纺织厂便不复存在啦!工厂里的上千名员工,全部失业没了工作。
  今天,是海恒纺织厂的工人们,最后一次的发声机会。
  早上,徐老师傅特意叮嘱儿子徐樽蒲道:“你在今天的职工大会上,一定要勇敢地站出来发声。尽管工人们的发声,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要让世人知道,海恒纺织厂是被马先富这些贪官们给搞垮的!海恒纺织厂是毁在了这些贪腐的蛀虫手里!”
  徐老师傅今天很早就来到了工厂,等待会议的结果。他一想这个自己工作了一辈子的工厂,即将没啦!老人的心,便刀剜般的阵痛。
  徐老师傅站在厂院中。不一会儿工夫,工厂职工礼堂,便开始有人流陆陆续续走出来。
  他很纳闷:职工大会结束啦?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啦?
  徐老师傅疑惑不解。他开始用目光搜寻,在走出来的人流中,寻找熟人,想探问个究竟。
  老人的目光,落到了儿子徐樽蒲身上,又看到了吴国民和田敦厚。他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徒弟孙强。老人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隐忧。
  徐老师傅和孙强的关系非同一般。
  自幼习武的徐老师傅,在孙强还是小孩子时,便收他为徒,向他传授武艺。不仅如此,孙强是个孤儿,徐老师把自己这个徒弟,收为义子,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视如己出。
  孙强自幼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在一次事故中,因公殉职。失去了父母的孙强,是在好心人的关心呵护下,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徐樽蒲见着父亲,蔫不唧地上前问道:“爸、您怎么来啦?”
  徐老师傅瞅见儿子等人蔫蔫的,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明白了,今天的职工大会,不会有好结果。
  徐老师傅把目光转向吴国民,看到他灰头土脸、有气无力的样子。徐老师傅摇了摇头。
  他似是对吴国民,又似是对大家,发出了他的询问:“会开完啦?怎么这么快?结果怎样?”
  “完了,厂子没啦!大伙都下岗失业啦!”吴国民落寞地回道。他无力地耸拉下脑袋。
  “工厂彻底没啦!所有的工人,都成了没娘的孩儿。”田敦厚接过话儿,闷声补充了一句。
  稍一停顿,田敦厚又继续说道:“我家还能勉强过,媳妇今年退休了,家里起码还有固定收入。只是您家、国民家,可就惨啦!全家都失业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徐樽蒲和吴国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两个人的头,疲软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你们有手有脚的,没了工作再去找,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不下来!”徐老师傅大声说,为他们鼓劲。
  老人见他们一个个那垮掉的样子,为他们忧心。他用话语激励他们。
  老人对吴国民似乎特别关照。他特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鼓励。
  他劝解道:“吴家老大,打起精神头来,没有过不去的坎。有大伙互相帮衬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有什么困难,大家共同面对。可你的精神头儿千万不能垮掉,精神头儿要是垮了,这人就完啦!”
  徐老师傅的鼓励和安慰,一个长辈的鼓励,让吴国民晦暗的心情,涌动起暖流,有了少许宽敞。
  他想一想,觉得徐老师傅话语,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自己有胳膊有腿的,失业了又怕什么?可以重新再找一份工作。
  吴国民的心,有了些许宽慰。他怀着感激之情,使劲的点了点头。
  徐老师傅见吴国民脸上的阴霾,有了稍许消退,稍微放下心来。他又转换了话题,问道:“今天的职工大会,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还未等吴国民等人回答,徐樽蒲抢先说道:“唉!甭提了,打起来啦!里面发生了骚乱,乱成一锅粥啦!”
  徐樽蒲说后。他似是惋惜,又似是不赞同孙强等人的行为。
  他叹息一声说道:“他们这些人真是不懂事,非要惹事闯祸。你说你一个老百姓,不好好的过日子,跟厂领导辩什么理,闹什么事呐!“
  “什么闯祸、闹事?他们那叫呼唤正义!”徐老师傅纠正儿子的说法。
  他掷地有声道:“老百姓怎么啦?老百姓就应该眼睁睁看着国有资产,被贪官们侵吞,据为己有,就不该发声、说话吗?”
  徐老师傅说罢,他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皱起眉头。说话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
  他对儿子说道:“人家孙强等人,在那里为正义发声,试图挽回国家、集体的财产损失。你呢?溜了,吓得跑出来啦?”
  “爸!您别这样说。”徐樽蒲怨怪一声道,“我不跑出来行吗?保卫科长魏保贵说了,留在那里,将会被视为参与暴乱。那是犯法,要被抓去坐牢的!”
  “哼!那小子纯粹是胡说八道!他就是故意吓唬你们,把你们吓跑。他这吓唬人的话语,只能吓跑你这样的胆小鬼!”徐老师傅愤懑道。
  他露出对儿子不满和不屑之色。老人又怼他儿子道:“我看你呀,就是个窝囊废、胆小鬼!”
  “爸,瞧您说的。我一个工人,怎么能和厂领导讲道理、瞎闹腾?”徐樽蒲还在为自己辩解。
  他满腹委屈的又说:“爸,咱一个老百姓,能和领导争斗吗?那是犯上作乱,要倒霉的!咱一个老百姓,就应该少惹是非,听话服从。”
  徐老师傅一听就来了气。他忿然驳斥儿子道:“屁话!听话、服从?那些贪官们,贪污侵吞国家的财产。他们把工厂里的资产,转移到他们自己的手中。难道、你就应该以听话、服从为借口,选择默视,听之任之?“
  老人说到这,似乎不想与儿子,再辩论下去。
  他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啥也甭说了。小时候,我教你习武,你不肯学。你呀,就是个窝囊废!”
  老人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马上就有人为徐樽蒲辩解开脱。
  有人说:“徐老爷子,我觉着樽蒲说得对!我们老百姓可不就该少惹事生非。再说、我们都下岗失业啦!瞎闹腾有用吗?”
  马上、又有人站出来附合。他振振有词地说:“反正我是不掺合这种事情。养活孩子老婆一大家子人,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哪有心思管那种闲事。”
  这人话说得念念有词,理直气壮。徐老师傅听了这些人的话语。他紧锁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瞅着他们。
  老人发出一声长叹,怆然道:“唉!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按理说,不该说你们。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选择沉默,那些贪官们岂不会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徐老师傅的话语,像一把利剑,戳中了人们的软肋,扎得每一个人的心,隐隐作痛。人们低下头,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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