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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大理之行(2)

作品名称:心怀月泊      作者:文字侠      发布时间:2022-09-23 10:07:21      字数:6014

  回师云中,侯吐艳得知走了大石,怒责斡里不。斡里不道:“我虽有过失,但人是我们女真擒下的。敢问女侠有独力胜之之能?”侯吐艳当场气晕,病有月余。这日痊愈,气色仍不康健,因胸中苦闷,拉了朱月心在店中借酒浇愁。
  至半醒半醉,她道:“他说的对,我一个人擒不了他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得回龙剑观,得回去,回去。”朱月心连忙扶住她,道:“你醉了,咱们回去。”侯吐艳道:“嗯,回去。”
  出了店门,侯吐艳见是向左拐,道:“走错了,应该向右。”朱月心搂着她道:“没错,是向左。”侯吐艳道:“不对,”挣脱了,“向右。”朱月心道:“向右就出城啦。”侯吐艳道:“就是出城,回龙剑观。”拖步前行。朱月心去拉她,又被挣脱,说道,“记着,叫那七个崆峒蠢材来找我。”
  这时一个大汉自城门方向当街走来,侯吐艳依稀认得,却记不起是谁,只见昂首阔步,气势非凡。其实那人正是李乾铮,老远就看见了二人,此刻寻上前来并非认出侯吐艳,乃因朱月心头上别着的一对光灿灿的铁蝴蝶。只见他一晃身便闪在了二人之间,拦住朱月心,问道:“小姑娘,你头上的物事哪来的?”
  这对镖儿来历不同寻常,非一时半会说得清楚。侯吐艳正茫然行向城外,朱月心现在哪有空理他,道:“没看见我有事么,让开!”见他直挺挺地站着,要绕过去。李乾铮横跨一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朱月心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李乾铮道:“你这小孩好没道理,好好地问你,却不理人。”
  朱月心急得直跺脚,遥见侯吐艳已然出城,道:“我干娘走啦,快让开!”李乾铮回头一瞥,道:“原来是她。又不是小孩,何需你替之忧虑。”朱月心道:“她醉了!”李乾铮道:“醉有醒时,届时想回来自会回来,不想回来求亦无用。”朱月心不解其话意,叱道:“你让是不让?!”伸手去推,兀自定如磐石,身上激生出的内力反将她震了个踉跄。
  李乾铮忽然想道:“这女娃儿当该认得那小妮子,莫非铁蝴蝶正是她的物事?”问:“是不是一个使鞭少女给你的?”朱月心厌之已极,拔出刀来骂道:“你这人又多管闲事又胡说八道,简直是个怪胎!”李乾铮生平头一次被骂作怪胎,不怒反笑,早见刀鞘为红,现见刀亦红色,赞道:“你这口刀倒蛮漂亮的。”
  朱月心见侯吐艳的背影已缩成了一个点,再也按捺不住,挥刀急砍。李乾铮见招即思:“娃儿心善,以为本王徒具蛮力,出手之际居然手下留情,实乃武学大忌。”左掌外分,右掌趁势切入。虽是平常招数,朱月心已由此看出他非比寻常,轻意顿去,展开天罡刀法,刀光闪艳,刀声霍霍。
  李乾铮异其刀,更异其武功,起了爱惜,寻思:“小小年纪即有此造诣,若非止善大刀,定要倾囊传授。”本三五招内可制之,却诱得她将三十六招刀法使全,然后边与她拆招边于大局处予以指点,又想:“先缠住她,久必来人。”当下连进妙招,却都适可而止,只教困于掌势,不能脱身。
  朱月心欲罢不能,累得香汗淋漓。拖到天黑,果自有人寻来,给打发了回去。雪里化听说是李乾铮扣人,虑其因南仙一事前来兴责,亲自往见。同去的还有诸汉人,虽然势众,但对方以朱月心为质,不敢妄动。
  李乾铮摆了两桌宴席,自与朱月心一桌,与众对峙。众人无心饮用,他兀自畅怀鲸吞,大嚼大啖。朱月心早被点住了,笔直地坐在那里,香熏色染,口里生津不断,腹中嘀咕不绝,委实难熬。李乾铮忽然抬头道:“抱歉,忘了你不能动。”拍开数穴,许其右臂得举,颈能旋转,腰背可以躬弯。朱月心想不吃白不吃,枉受了许多罪,当下狼吞虎咽。李乾铮拍手称快,赞以豪爽。
  僵了一阵,雪里化终于开口道:“恳请大哥放人。”李乾铮道:“我要带她去大理走一趟,贤弟不会反对吧。”雪里化道:“我不反对,自有人反对。”李乾铮哈哈大笑,道:“贤弟金口一诺,可不能反悔哟。”雪里化立知上当,道:“这里有的是不俗之辈,大哥切莫小觑。”说完起身出店,去找智明来压阵。智明现在因与金昊天一样都是国师,两人事务缠身,俱未到场。
  李乾铮对智明印象颇深,不见当日断云岭武僧,就猜雪里化是去找他,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问朱月心吃饱了没有。朱月心顾不上摇头,道声“没”,继续豪吃。李乾铮道:“没吃饱也该走了。”复将其右臂点住。朱月心急问:“去哪里?我不去!”李乾铮道:“大理,非去不可。”携之欲走。
  他一手携人,单掌御敌,如入无人之境。转眼冲至门口,回身一掌,寒风浑烈,压退众人。完颜颖新马鞭长处,去卷他的脖子。李乾铮举臂一挡,鞭缠其上,道:“本王摆宴等的就是你,险些忘了。”并人一起擒了过来,至街上,阔步迈跃,身行如飘,无人可及。周岱鹏欲以石飞掷,一时无石,情急之下扯了挂在胸前的黑色铁牌,运足玄功投了过去,只盼阻得片刻,以便旁人赶上。
  李乾铮接住方牌,居然停下脚步,怔视间怒色渐形,见被包围,并不在意,纵声长啸,突然将手中二女高高掼向远处。众人知二人此时都动弹不得,不死也非摔成重伤,然则对方臂力无穷,这一抛没人能赶上接下,惧意笼罩心头,都看傻了。只见自屋顶飞下一人,将两人接抱在怀,始知啸声即暗号,却不识这女子正是断云岭护送耶律南仙而去的西夏十二太保李虚莛。
  李乾铮得空双手,如虎添翼,众人又有旁骛,霎时将周岱鹏也擒了过来,巨掌高举,欲将劈死。但见清俊无邪之面庞几分像她,杀心顿止,忽见几分像他,怒火又起,一时思如乱麻,复似汹涌潮浪,辗转起伏,犹豫不定,高悬之掌亦上下频抖却迟迟不落。众人看得几乎窒息,见他不动,亦未敢贸然出手,只将二人团团围住。
  良久,李乾铮大叹一声:“罢了!”道,“他自以为无子,已丧再育之能,苦有十余年,也该有所慰藉了。”将铁牌塞回给周岱鹏,提起他跃出围圈,朝城门方向而去。众人上追,见他回身打出一记劲猛寒风,受掌势所迫,不得进前,巴巴望之出城。待得雪里化赶来,唯有兴叹、忧虑之分。雪里化道:“以他的为人,不至于加害三个孩子。”
  李乾铮当然不会伤害他们,一路西行,反而管吃管住,照顾得虽不周全,但也不曾亏待。李虚莛久在宫廷争斗中摸爬滚打,对于平民一级的人物向惯冷漠寡言,看在李乾铮份上偶为三人做些琐事,心中已抱怨殊甚。倒是朱月心与完颜颖新经常言语失和,又惧李乾铮身貌,虽然吃用人家的,却不愿多理,每有争执,因周岱鹏是朱月心一边的人,必找这位漂亮的西夏阿姨评道理,颇有亲近之意。李虚莛反以为恶,亦因李乾铮,勉强敷衍。
  渡黄河,目滔滔之雄势,出长城,睹边陲之荒凉。当立宋、夏、辽三境之交,李乾铮问朱、完二人取道大宋还是西夏。朱月心长住大宋,固然向之所居山东、开封一带与西北秦凤路风土人情各具异别,但这次机会难得,好奇使然,非瞧瞧异国风光不可。完颜颖新自她姐姐那里得晓不少南朝的景观,此刻颇为向往,因而主张南行。于是分歧复起,两人又争吵起来,最后还是要李虚莛拿主意。
  取道哪国,在她眼里殊无分别,取舍之间很是为难,怎奈上有王爷迫令,下有二女催逼,只得依朱月心的主意,玩起一块铜板向天抛的法儿,正面走大宋,反面走西夏。结果是正面,于是西入夏境。
  行程无多,即见沙漠苍茫。倘若怯足,须绕道南行,经石、宥、盐三州,转而北上静州,方抵兴庆首府。朱月心兴致勃勃地道:“那就走沙漠吧!”完颜颖新走哪条路原都无所谓,因上回输了,非扳回来不可,遂力唱反调。依法再赌一次,结果又输了。
  李乾铮备足水粮,又买来五头骆驼,一人一头,骑坐在厚暖的双峰之间,聆听着悦耳的悠扬铃声,怡然穿行,不惧流沙。偶遇风暴,令五驼环卧,便无大碍。连日来固然少险,也甚艰苦。朱月心担心道:“水和干粮都够吗?”李乾铮道:“够。不够杀骆驼。”朱月心看着五位老实巴交的傻大个,有些不忍,道:“它们挺好的,就是老爱吐唾沫。”李乾铮笑道:“那是反刍,跟牛一样。”
  忽见一涓细流,朱完周三人都抢着去取水。李乾铮道:“此水浑浊,也喝得。”完颜颖新道:“总比没的好。”李乾铮道:“我认得,它名唤骆驼港,乃黄河之支流。前面就是骆驼镇,到了镇上有的是干净的水,不消取那浑的。”三人听了,都欢喜不已。朱月心自言自语:“骆驼港,莫非骆驼都往里头吐唾沫,怪不得浊成这样。”
  不出半日,果见地色有界。西褐东黄,褐的是土,黄的是沙。又有瘦树零星,干挺少叶,矮舍错落,炊烟袅袅。那骆驼港灰蒙蒙的,兀自眺望得见,向着西北蜿蜒而去。故虽不目黄河奔雄,亦似听见了那浊浪滔天的巨声响彻在遥远的天际。
  完颜颖新道:“久闻九曲黄河万里沙,不想‘几’字一段却在西夏。”李乾铮连忙更正:“‘几’字一段,左半边在西夏,右半边,上端一角在辽,余下的皆在宋境。”完颜颖新立即反过来更正他:“上端一角当属我们女真。”李乾铮呵呵而笑:“我一时忘了。”
  这天清晨到的兴庆府,值七月盛夏,但西北的此时尚且寒凉。至中午,烈日当头,方觉暖意。到了下午,渐感暑气降临,很快炎热起来。幸有啖不尽的香瓜哈密果,喝不完的冰镇葡萄酒。不过,两人的架也同样吵个没完。于是,朱月心故意提到周岱鹏海量,引得完颜颖新硬要与他比试,结果醉得一塌糊涂,看得李乾铮叹惜不已:“葡萄酒哪有你们这般喝法的,须小斟慢饮方能品出个中滋味。”她却附在周岱鹏耳边低声道:“她不会烦了,我们可以尽情地吃。”岂知李乾铮耳功上佳,听得一清二楚,寻思:“这娃儿固然天真,却也会使小心眼儿。”
  三人在皇宫里住了半个月,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汁玉液,奇珍异玩观赏不尽。完颜颖新虽然公主之身,但女真初出荒蛮,皇室居所都不考究,这次才算真正体会到何为皇家气派,赞不绝口。李乾铮却说大宋皇帝才会享受,光每年搬运的花石纲就可替他盖半座府邸;接着又赞阿骨打简朴,说当今天下金必称雄。完颜颖新可不管金称雄称雌,一番高兴全在于对方赞她父皇。
  朱月心问花石纲是什么东西,李乾铮骂她身为大宋子民连花石纲是什么都不知道,与之说解。起初朱月心见他态度不好,心中有气,但听到后来,渐知是搜刮民脂民膏之所为,征调各地奇花异石自水路运往京师,每十艘船计为一纲,故称花石纲,怨气已自对方身上转移到了苛政上。
  斯日起行,李乾铮问南行还西走。朱月心道:“有何不同?”李乾铮道:“西过吐蕃,南越宋境。”朱月心立即道:“去吐蕃。”完颜颖新反对:“去大宋!”朱月心道:“大宋有什么好的,逮不定花石纲征到你我头上来了。”李乾铮暗自好笑,心道:“才一知半解就拿来与人争辩,花石纲哪有这般征法的。”斥责她:“你们那个皇帝固然昏庸,所办之事也十有九臭,但你们大宋并非一无是处,好的地方计不胜计,怎能如此诋毁自己国家。”
  完颜颖新道:“前两次都听你的,这次该让我一回了。”朱月心道:“前两次是我运气好,这回仍旧听凭天意。”于是再扔钱币,结果还是正面。李乾铮便备了许多干果、肉铺,并带上先前那五匹骆驼。朱月心不解道:“带上它们做什么?”李乾铮道:“过了贺兰山便是腾格里沙漠,比上次走的毛乌素沙漠更为艰险。”
  朱月心记着上次的苦,有点胆怯,见完颜颖新并无惧色,强作壮胆。这回李虚莛没有随行,李乾铮一人照顾三人,有些忙不过来。穿过腾格里沙漠,三个孩子都疲倦不堪。又行一程,沿途将五匹立下汗马功劳的骆驼分送与要过沙漠的客商,继而来到凉州,总算得了喘息,歇了好几天。
  翻过祁连山,已是吐蕃境内。先往青海一游,再向南行。吐蕃虽称一国,却是由许多部落组成,实则应称吐蕃诸部,是以一路走来,风土人情变化甚大。这日来到哲雪,闻有密宗高僧开坛讲经,一问法号,叫作八藏。朱月心立刻想起全藏来,罗嗦了好一阵。李乾铮道:“十藏嗜武如命,他师兄却早有悔悟。不过将自己的武功尽数废掉,倒大可不必。”
  四人都不愿去听那高坛阔论,未作停留,继续南行。翻越了大雪山,眼前立刻呈现出一片崭新的气象。至此,周岱鹏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指点路径,评说景观。李乾铮暗想:“看来我的确没找错人。”朱完二人见他说的多半不差,惊讶万分。周岱鹏道:“我以前一直在这里当乞丐的。”朱月心啐了一口,说道:“当乞丐光荣吗,这么大声。”
  过了澜沧江,已经是八月十三。朱月心曾听朱子泊提起大理的“风花雪月”四景,要去游览。李乾铮道:“不行。”朱月心道:“为什么不行?”李乾铮道:“中秋之前必须让你们师徒团聚,”指着周岱鹏,“还有他和他爹。”三人闻说,一齐惊愕。朱月心道:“我们师徒团聚?”完颜颖新道:“我师父住在这里?”周岱鹏道:“我爹?我有爹!”
  李乾铮没好气地道:“你没爹你哪里来的。”又斥完颜颖新,“你身为点苍弟子,难道不知道点苍山就在大理,点苍派就在大理,你师父就在大理?”完颜颖新申辩道:“我虽然学了点苍剑法,却不是点苍弟子,更不知点苍山就在大理。我师父她只是随便教了我些,没正式收我入门。”
  朱月心“嘁”的一声,讽道:“连点苍山在哪都不知道。”李乾铮立即转向她道:“你休得意。她至少晓得有个师父,你却还在装糊涂。”朱月心大叫冤枉。李乾铮道:“你不是点苍弟子,头上的铁蝴蝶哪里来的?”朱月心道:“人家打在我身上,我见这暗器做得别致,就留下了,不可以吗!”
  李乾铮本来以为她白赖,后来想想,她既然使刀,或许真的不是,便问详情。朱月心为免遭冤枉,才与他说了些大概。李乾铮凝视花容,见不像是在说谎,又听讲得流利,怀疑渐消,和声道:“那天你早说了,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了。”朱月心嘻嘻一笑:“你找我麻烦,其实是在自找麻烦,我却很开心哩。”李乾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指指她道:“是啊,这一个月来你玩得开心,我又破费又操心,如何不是自找麻烦。”
  周岱鹏打断了笑声,问道:“我爹是谁?”李乾铮道:“你爹是大理……”嘎然而止,接着哀叹一声,“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了。”周岱鹏道:“那他姓什么?”李乾铮道:“废话,你姓什么他自然姓什么。”周岱鹏问道:“我现在姓周,他也姓周吗?”李乾铮听了这话险些发怒,天下哪有老子跟着儿子改换姓氏的。但立刻想到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原本姓什么,胡乱跟着别人姓了一个,道:“你爹姓王,唤作王文卿。你母亲姓燕,”长长地哀叹了一声,“叫燕广媛。”
  “我爹姓王,”周岱鹏欢呼雀跃,“我有爹妈,我有姓啦!”此声虽不及飞来峰上来的嘹亮,但内心的喜悦却是至情至极的。又问,“那我叫什么?”见他怔怔地出神,拉了拉他的衣角。李乾铮心里不太舒服,怎么也想不通当年正是自己把他偷来弃于路旁,现在居然又是自己把他给找了回来,一甩手,粗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爹去!”又出了一会神,道,“时候不早了,赶路。”
  四人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大理城,住了一夜,次晨来到点苍山脚下。李乾铮昂首望山,见石丛密林间时有人影来回隐现,知是游客,心下不禁得意:“三年前本王挑灭点苍,实乃福民之举。”忽然眉梢一动,悄悄地对三人道:“有人跟踪我们。”三人齐声低问:“是谁?”李乾铮道:“小人物,不消理会。”
  他带着三人在山间来往迂回,朱月心几次为洱海景色所恋,都不允她驻足观赏。朱月心问道:“你故意带着我们大兜圈子,是不是想摆脱跟踪?”李乾铮道:“本王何尝在乎过他们,只是寻不到你头上那对镖儿的原主。”摸摸脑勺,“待我想想。”完颜颖新想他所提必是自己的师父,一旁连声催促。李乾铮眼睛一亮,道,“定是在蝴蝶泉了。”于是循着当年之路带着三人来到那隐蔽的泉潭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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