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卢毅笑弯了腰：“蒋哥，好嘛好嘛，你说话可要算话，可不能后悔哟。有胆量的话当着姚大姐的面讲，背地里说算不得好汉。这句话二天我们硬是要说给姚大姐听吆，到时候看蒋哥你啷个办？肯定是吃不完兜起走，哈哈哈……”
　　此时，门外有人在敲门，并厉声喝道：“蒋谝传你个龟儿子，你死到哪里去了嘛，刚才都听到了哈。还，还要调换老婆嗦！快点开门来，把门顶到起做啥子嘛？”大伙一听，真真切切就是姚晨曦。
　　蒋道明急忙压低声音说：“日妈耶，都说新疆地邪，硬是鬼戳戳地。快，快让我藏到起。”
　　卢毅说：“蒋哥不得行，这屁大的地方，藏到哪里去嘛。蒋哥，刚才好好威风哟，啷个又怂包唻，还藏个啥劲嘛？还不赶快把嫂子迎进来。”
　　“贼婆娘，来也不挑个时间来，鬼婆娘……”蒋道明嘟囔着去开门。
　　姚晨曦进来后，一把扯住了蒋道明的耳朵吼：“耶，硬是唉，怪不得别个都说你是个见酒不要妈老汉的家伙，硬是唉！”又对着我说，“耶耶，王老板也在哈，莫得看见，请原谅哈。”又对着蒋道明吼，“人家请吃饭，你杵在这里做啥子？走，快回家去！”
　　丽丽急忙拉住了姚晨曦：“姚大姐，你说的这是啥子话嘛？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来来来，既然碰上了就不要客气了，坐坐坐，快点坐下嘛。”
　　我说：“姚妹子，既然撞上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了。都是闲来无事，聚在一起喝点儿小酒解解闷，散散心嘛。来来来，嗨吆，干啥呢煞，羞羞答答地就像个临上骄的新娘子，还没有蒋道明兄弟一半大方呢。”
　　丽丽也朝着姚晨曦吼：“就是就是，王哥哥经常夸你长得漂亮，那眉毛细弯弯唻，屁股翘翘地，长长的披肩乌漆麻黑唻。你们不晓得，姚大姐那天给我说，‘骚不骚，看眉毛嘛，’哈哈哈……”
　　“哈哈，是不是呀，真是这样说的？”我笑道。
　　“喔，硬是嗦，哈哈哈……”大伙哄堂大笑。
　　姚晨曦顿时脸红脖子粗地朝着苏丽丽吼道：“嗨嗨，是不是哥们嗦，尽打胡乱说，糟蹋人，你想郎个嗦？”她说着就恼羞成怒扑向了苏丽丽，两个人随之搂抱着倒在床上翻滚起来。在大家哄笑拉扯之下，她们两个方才罢休。卢毅急忙招呼大家坐下，接着便围绕着吃喝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举杯换盏，其乐融融……
　　宁静的夜晚，朦胧的月色，弥漫着一缕缕温馨与浪漫……
　　丽丽说：“王哥，你说说看，我和姚大姐哪个漂亮些吗？”
　　卢毅啃着鸡骨头嘟囔着：“一只凤凰一只鸡，郎个比嘛。”
　　丽丽一把扯住了卢毅的耳朵吼：“嗨嗨！龟儿子不妨大声点说！郎个说，哪个是凤凰哪个是鸡嘛？”
　　我指着辣子炒鸡嘻哈道：“喏喏，鸡在这儿呢。丽丽，你出这个题目，不觉得让人为难吗？怎么评价你们川妹子呢，动不动就扯男人的耳朵，是不是你们四川有那个讲究，还是跟吃奶的娃娃一样有瘾呢？”
　　蒋道明说：“硬是耶，我的耳朵哪天不被扯几道，都养成习惯了，不扯还不安逸呢。”
　　姚晨曦就坡下驴，真扯住了蒋道明的耳朵：“嗨呀，贱骨头，一会儿不扯你了硬是不舒服嗦？蒋谝传，吃喝着还堵不住你的嘴巴啊？说话呀，咋不说了呢？”
　　我笑道：“只是可惜了，今晚上没有带相机过来。不然的话，你看看你们两个川妹子的做派，哪个是饶人的茬嘛。”我点了一支香烟，“你们两个要是比较起来呢，按照我的眼光和审美观来说呢，姚晨曦的相貌要略胜一筹。你们看，她那眉毛细弯细弯的，肯定是天然的，不是化出来的。而何丽丽就差把火了，眉毛虽然也是细细弯弯的，却是用眉笔修画出来的，对不对？”
　　卢毅说：“硬是哎，有时候她还让我帮忙画，我笨手笨脚地，画不好嘛。”
　　丽丽顿时脸红了：“王哥，照你这么说，我丑得很是吧？”
　　我咳嗽了几声，慢悠悠道：“话也不能那样说，毕竟你比姚晨曦年轻了四五岁，再加上身材窈窕些，似乎又胜了一筹。所以说呢，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吧，都算是俊俏的小媳妇。”
　　姚晨曦说：“我主要是前些时候小产了，不然脸色还要饱满些。”姚晨曦有些飘飘然了。
　　丽丽说：“姚大姐啷个了嗦，你嘛，再不能好看了噻，再好看一些的话嘛，我要是个男爷们，我就，我就强行把你按到床上日弄啦。”
　　“哈哈哈……”大伙又轰堂大笑。
　　第二天早晨，我奉叔叔之令，到铁厂沟学校家属院内去寻找李老师。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她的家。待我落座后，她们两口子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显得很热情。
　　我说：“我这次来呢，是替叔叔给你们带个话，对于那个联手拉煤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李老师老公说：“那为什么呢？前几天不是讲得好好的嘛，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李老师也冷冷道：“就是，这个王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说变就变，不讲信用。”
　　我说：“昨天听说公司马上就要派个特派员下来蹲点了，主要任务就是专门监督发炭房，明白了吧？”
　　李老师老公道：“喔，那就麻烦了，搞不成了。要不这样，小王，”他又给我递给我一支香烟道，“那件事就不提了，总不能让你叔叔为难是吧？不过呢，以后我们这几辆车还是要去拉煤的，每次都要拿第一辆车过第一磅作为标准的。你和你叔叔说一下，到时候你去地磅当监督员，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说：“明白，意思是少算一点呗？”
　　李老师笑道：“小王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到时候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每个月给你三百块钱的辛苦费，如何？”
　　我喏喏道：“那样啊，那样肯定是不行的。回去我和叔叔商量商量再说吧。”
　　李老师道：“这件小事有啥好商量的，看来呀，小王你还是个生瓜蛋子，一点都不开窍。”
　　我笑道：“是啊，很多人都说我是个半傻子，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矿上，我把事情的经过向叔叔做了汇报，其中包括那三百块钱的好处费。叔叔撇嘴道：“看来呀，她精明的很呢，居然敢背着我搞小动作，多亏俺侄儿子是俺的嫡系部队，要是换成别人，哼哼！真就把我绕进去了。过磅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那可是个一次性的标准，从第一车算起，后面同样的车辆也是那个重量。以后都是按照那个吨位计算吨位的。可不能马虎了，一次少几百公斤，累计起来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哟。”
　　我说：“叔叔，我推测的咋样啊？无论如何，她们早就在暗地里打好了小算盘，多多少少都在惦记着你口袋里的钞票呢。不过她也挺讲义气的，吃了你的好处，还陪着你睡觉，到时候脱了裤子可就由不得你喽。”
　　叔叔羞涩道：“就是就是，像她这种鬼婆娘，看破了和城里那些三陪女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图个噗鲁子。做皮肉生意嘛，就应该干脆利索点儿，绕来绕去的，把人都绕晕了，真没劲。万一遇到了狡猾的娘们儿，拿了你的好处再放你的鸽子，羊肉没有吃上还惹了一身骚气，那就更划不来了。”
　　我说：“那还不算啥，怕就怕吃了你的好处，然后再匿名举报你，让你身败名裂，那才可怕呢！”
　　“就是就是，我打个电话。”叔叔拨打着电话，电话接通了：“喂，二宝吗？你小子干嘛呢？昨天咱俩说的那个事忘了没有？嗯嗯，好好好，知道了，那就按计划进行吧。”叔叔挂了电话对我一脸的坏笑，“侄儿子，奉朱经理指示，今天晚上由我来值班，你和二宝到乌鲁木齐去潇洒走一回。不去的话嘛，朱经理肯定又要怪罪我了。”
　　我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我拖到泥坑里，到时候我就是他的狗腿子了，对吧？”
　　叔叔道：“对呀，难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两个本来就归他管辖，不听他的又能听谁的呀？待会儿二宝把车开过来了，到时候你啥话都别说，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就是。先到舞厅里去喝点酒，跳跳舞，活动活动身体，然后再瞄准一个适合你口味的马子，完事后提裤子走人即可。”
　　我说：“好吧。那种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呢，去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也未尝不可嘛。”
　　“去吧去吧，挺好玩的，到时候你小子就知道了。”叔叔一脸的坏笑……
　　二宝把车开过来了。他一米八的大块头，留着侧分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两片浓黑的小八字胡，显得很酷。他朝着我坏笑道：“王哥，嘿嘿嘿，你知不知道咱俩现在去干什么？”
　　我装迷糊道：“不知道啊，看你神秘兮兮的秋样子，肯定是好事呗。”
　　他边开车边微笑道：“喔喝，你还真不知道呀，不可能吧王哥？咱俩这是到乌鲁木齐歌舞厅里去喝酒跳舞，还让你去开个洋荤，泡个小妞，明白了吧？喏，这五百块钱是你叔叔给咱们两个的费用，到时候你只管整，钱不是问题。”
　　我惊呼道：“不会吧？那些破公共车能坐吗？里面的细菌肯定不少，指不定还有艾滋病呢。不如这样，这五百钱呢，咱们两个还不如到“避暑山庄”去啜一顿，剩余的钱咱俩对半分。到时候我们同一口径，就说已经去过乌鲁木齐了，怎么样？”
　　二宝瞟了我一眼说：“你的意思是不去乌鲁木齐了，到小辣椒那里去吃一顿。这主意挺好的。好吧，那我可就调头了哈，你决定了？”
　　我说：“调头吧，看你那个怂皮样子，几天不泡马子就不爽了是吧？”我给他点了一支香烟。
　　他说：“其实呢，那些小妞也只是图个新鲜，玩过几次也就那么回事，跟自家的媳妇没有多大区别。三陪嘛，只要愿意掏钱都可以上。怕就怕染上了艾滋病，那就日把欻啦。”
　　“就是的。二宝兄弟，我叔叔他们去骚情的时候，同样也给你弄个马子吧？”
　　三宝撇嘴道：“你真是个生瓜蛋子，那还用说嘛，总不能把我凉到一边不管不顾吧。”
　　“哈哈，二宝兄弟，原来你也是个骚情货啊，嘿嘿嘿。”
　　“咱哥俩彼此彼此，大哥不说二哥。”
　　忽然间，我联想到了赵晓岚，顿时哑口无言了。
　　红红见到我们进来，高兴道：“喔喝，今天是哪股子歪风邪气把两位大哥吹过来了？怎么了王老板？今天咋这干净利落，一个小妹妹都没有带呀？”
　　二宝斜眼盯着我说：“喔——原来，原来这儿是老哥你的根据地呀。瞅瞅这环境确实不错，即优雅又僻静。有点儿意思，怪不得你不去乌鲁木齐，非要来这儿呢。”
　　我笑道：“二宝兄弟，你别听红红胡咧咧。红红妹子，你可不要胡乱糟蹋我哟，俺可是个老实人，大大地良民，是吧红红妹子？”
　　红红撇嘴道：“就是的，我们小王老板的确老实的很，见到了美女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跟睡着了一样，哼！骗鬼去吧！哈哈哈……”
　　二宝笑道：“怎么样啊王哥，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你终于漏馅了吧？”
　　红红说：“你不知道，小王哥的确有魅力，展劲的很呢，有时候还带着一大群妹子过来耍呢。”
　　顿时，我被呛得哑口无言，就扑过去把红红抱了起来举高高，喝道：“妹子，看你还敢胡说八道不，等着瞧，哪天心情好了把你收拿了。”
　　红红被我抱着似乎挺享受的，既不反抗还笑嘻嘻道：“王哥，我才不怕你呢，有本事就动真格的煞。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嘻嘻嘻。”
　　我放下了她：“算啰算啰，谁不知道妹子你长得漂亮，是个大众情人，咱可不敢招惹你。万一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啊，多少人都被气得吐血，还不把咱哥们活剥了啊。”我把她放下说：“红红妹子，不开玩笑了。把你们那个油炸麻雀先来两份，”我扭头问二宝，“兄弟爱吃什么只管点。有大盘鸡，野兔子，大盘鱼，随便整就是。”
　　二宝抽着烟道：“啥都行，随便点些好吃的就行了，又不饿。”
　　饭后，我看了看手表道：“二宝兄弟，你推算一下，咱们两个在这里就呆了这么一会会，现在赶回去的话，我叔叔他们看到了肯定会怀疑咱两个在作弊。”
　　二宝说：“要不然这样，我开车直接回矿务局去，你就悄悄溜回到矿上。早就听说你的马子多，随便窝藏起来，等天黑了再悄悄溜回去不就得了呗。”
　　我们结了账，除了花销还剩三百块钱。我说：“二宝兄弟辛苦，你留二百，我拿一百块钱就行了。喔哟外！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英妹子好久不见了。肯定缺钱花，正好送给她算了。”
　　二宝说：“既然那样的话，王哥你拿二百，我留一百就行了。”
　　我喝斥道：“再别推让了，咱哥俩还客气什么，让你拿上你就拿上，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嘛。”
　　二宝嘿嘿笑道：“王哥真够义气，以后有啥事情咳嗽一声就行了。”
　　“那是必须的，咱俩谁跟谁呀？”
　　我把一包没动筷子的麻雀和那些没吃完的大盘鸡大盘鱼打了包，然后，我们就开车走人。红红朝着我嘻哈道：“王老板，啥时候再把你那些妹子带过来耍嘛，我可喜欢和她们聊天了。”接着，她又趴在我耳边悄悄说：“二天，你要是想搬倒哪个妹子，不妨在我们这里开个房煞。我给你打五折，怎么样？我够哥们儿吧？”
　　我坏笑道：“开房，和谁开房呀？不如和你开房算了。”
　　红红朝着我的腰部狠狠拧了一把道：“死小王，光说不练，假把式，哈哈哈。”
　　二宝坏笑道：“红红妹子，不如哪天我来和你过过手，咋样啊？”
　　红红笑道：“去煞去煞，我只是喜欢和小王哥开玩笑，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小王哥他坏的很，早就瞧他不顺眼了，迟早要收纳他。”
　　二宝道：“喔喝，王哥就是吃香嘛，那么多的美女咋都围绕着转圈圈呢？王哥，有啥诀窍不妨教教小弟呗。”
　　我嘻哈道：“别说废话了，开车走路吧。”
　　二宝把我放到矿区附近，就开车走了。我溜达到林英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林英开了个门缝，惊喜道：“啊哟！我当是哪个人唻，吓死我喽。原来是王哥你啊，进来，快点进来。”
　　我进门后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小陈呢，上班去了吗？”
　　林英揉了揉悻松的眼睛道：“不晓得去做啥子去啰。可能到三道梁我舅舅那儿去借钱了吧。日妈哟，要吃的莫吃的，要喝的也莫得。工资也不发，啷个办嘛？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啊。不瞒你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要是在我们四川屋头，最起码要摆几桌子。目前倒好了，啥子都莫得，冷冷清清，就自己独守空房。”她眼含着泪花。
　　我说：“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来来来，这是我刚刚给你买的两样菜，油炸麻雀还没有动过筷子，喏，我这里还有一百块钱，算是给美女你的生日礼物。来来来，我祝林英妹子生日快乐！”我又模仿小生念白道，“英英妹子，小生这下有礼了，请受小生一拜。”说着，把那一百块钱递到她的手里。
　　英子笑迷了眼，娇羞道：“唉哟妈耶，恁个多啊。多谢王哥，拢来，”她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轻轻吻了我一口，“晓得不，这是奖赏你唻，除了陈文涛，这辈子你是第二个男人享受这个待遇，晓得不嘛？”
　　我笑道：“是嘛？这么说，算俺好命喽。来来来，英子快点吃吧。这麻雀挺好吃的，如果你爱吃的话，下次再带着你去吃，好不好嘛？”
　　她又搂住我亲吻着。随之，我们两个也不管不顾了，情不自禁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