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集

　　42——1院子里，日，外。
　　（书朋正跟根堂和莲花诉苦。）
　　莲花： 书朋，你不在那喝酒咋跑回来了？
　　书朋： 俺哥俩吵了几句嘴。
　　莲花： 你哥俩个吵啥嘴？
　　书朋： 昨天晚上在所里与几个同事喝多了酒，今天看见酒就烦，根本不想喝，可俺哥非逼着我喝。
　　莲花： 我知道他那“半吊子”脾气！（正说话间占营便闯了进来。）
　　占营：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当个所长有多了不起！（说着就往书朋冲去。）
　　玉芹： （玉芹刚好跟过来上去拉住占营的胳膊。）你想咋着哩？
　　占营： （占营扭回头对着玉芹大声呵叱道。）放开手！你给我滚一边去，我的闲事你别管！（然后用力把玉莲甩到一边。）
　　玉芹： 你喝一点尿酒就装疯卖傻，我看你是上脸。我不管你，随便闹吧，看你能上天不成！（玉芹知道占营是越拉越起劲，干脆扭头走了。）
　　占营： 你给我说说，你有啥了不起，有啥本事值得骄傲。在您村你随便骄傲，在俺村我可不抬举你。（乘着醉意占营走上前去想打书朋，书朋一言不发吓得往根堂后边直躲，这时候门口围了好多人在观看。）
　　根堂： 我日您娘，你故意找事！（根堂骂道）
　　占营： 俺娘就是你媳妇，反正你们是合法夫妻，你随便，我管不着！（众人一听哄然大笑。）
　　莲花： （莲花羞红了脸，抬手朝占营肩膀上打了几拳。）你个“二半吊”，冒傻气哩！说些傻话，你看人家不笑话你吗？
　　占营： 我就是故意让人家看笑话哩，我叫你丢大人！
　　莲花： 看看是谁在丢大人，把你养大成人，啥都没学会，就学会气父母了！
　　占营： 谁让你把我养大哩，我让你养啦？不稀罕！
　　莲花： 没良心！不识好歹！
　　占营： 你有良心，你知道好歹，俺舅俺姨咋都不跟你来往呀。
　　莲花： 你个龟孙，又揭我的伤疤哩。
　　占营： 你不是好吗？
　　莲花： 书朋你赶快走，他喝多了就找事，别跟这傻子一般见识。
　　（书朋去推自行车准备走，占营上去拉住自行车后座，根堂一看这阵势赶紧挡在中间，占营用力一推把根堂推翻在地。）
　　根堂： 赖种！（根堂坐在地上狠狠地骂了一句。莲花害怕爷俩真的打起来，便一路小跑向占国家里跑去。）
　　
　　
　　42——2占国家，日，内。
　　（众人正在吃饭，只见莲花慌慌张张地跑来。）
　　莲花： （莲花不敢对众人说，一头钻进厨房。）占营打他爹了，你们赶快去劝架。
　　占国： （光明、光辉和光亮一听说便冲出去。）光明，你回来，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千万别惹事，让他俩去就行了……
　　
　　42——3院子里，日，外。
　　（光辉和光亮都是十七八岁的愣头小伙，一看占营还在不依不饶地拽着书朋的自行车，两个小伙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几下便把占营给干翻在地。书朋趁机骑上自行车溜之大吉。）
　　占营： 你俩打我干啥哩？（占营一下子懵了。）
　　光辉： 谁让你打我二爷的？（血气方刚的光辉说道。）
　　占营： 他娘的，你小球孩子敢打老子。
　　光亮： 你再骂我还打你！（说着冲过去与占营撕打在一起。虽然占营正值身强体壮，毕竟自己喝过酒，被光亮推翻在地。光亮似乎还不解气，抡起拳头准备给占菅一顿胖揍。）
　　莲花： （莲花一看儿子要吃亏，赶忙上前拉住光亮。占营站起来去墙根操起一根木棍要打兄弟俩，莲花怕事情惹大赶抱住占营不松手，根堂也赶忙跑过来从占营手中抢夺木棍。）光辉光亮你俩个快跑。
　　占营： （占营吃了大亏，气急败坏地边追边骂。）你俩有种跑啥哩？我不会跟你算拉倒，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42——4占国家里，日，外。
　　（客人们吃过饭已陆陆续续离开了，占国拿着香烟正在送客人，占军占峰和几个帮忙的人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突然看见光辉光亮兄弟俩从外边旋风般地跑了进来。）
　　占国： 这是干啥的？（占国吃了一惊。）
　　光辉： 俺占营叔要打我俩。（两个人一闪身躲进新房里。）
　　占营： （占营紧跟着也追了过来。）小球毛孩子敢打我，今天非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占营原先的棍子被根堂夺下，不知又从哪里捡了一根木棍。）
　　占国： 占营兄弟你干啥哩？（占军和占峰赶忙上去把木棍夺了下来，正在准备走的客人也停下脚步看起热闹来。）
　　占军： 他喝多了，耍酒疯哩！（占军向客人解释道，然后向客人们笑笑表示歉意。）
　　占营： 谁喝多了！谁耍酒疯啦！（占营红着脸怒视着占军。）
　　占军： 没喝多！没喝多，不是说你的，是说别人的。
　　占国： 赶快把他扶到堂屋里间去。（占军和占峰连拉带拽把占营拖进里间。）
　　
　　
　　42——5房子里间，日，内。
　　（房间里放了一张长沙发，占营坐在中间，占国和占军分坐在两边陪护着。）
　　占国： 占营兄弟你是冒啥傻气哩？
　　占营： 他俩无缘无故地把我打一顿。（占营怒气冲天地说。）
　　占军： 你打俺叔干啥？嗯，你要不打俺叔他俩会打你？
　　占营： 你说话扯淡！谁打了？你看见啦？我跟他俩无冤无仇，凭啥打我？你把他俩给我叫过来，我要当着你的面收拾他们一顿，敢打我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占军： 他俩害怕你早已跑了。
　　占营： 跑了？跑哪里去了？跑到天边我坐飞机也得把他们追回来！钻到他娘的肚子里我也给他拽出来！
　　玉香： （占军的媳妇玉香手里拿着甘蔗和桔子进来。）看看说的话难听哩！
　　占营： 他俩打我呀，你知不知道？是你让他打我的吧！
　　玉香： 我只顾忙的，根本不知道咋回事？来，吃几个桔子和甘蔗醒醒酒吧。
　　占营： 不吃！（占营怒气未消。）
　　玉香： 不吃拉倒！（玉香转身忙去了。）
　　占国： 来抽颗香烟兄弟。（占国递给占营香烟，又亲自给他点着。）消消气吧！兄弟。
　　占营： 两个球毛孩子打我是小事，但丢人是大事。你看咱在村里也是轰轰烈烈的，也是有头有脸的响当当的人物，叫人家一打听被自家侄儿暴揍一顿，你说叫我这老脸往哪放？
　　占国： 孩子家年纪轻不懂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一会我叫他俩来给你赔礼道歉！
　　占营： （占营的衣服扣子掉了几颗，袒露着胸脯，此刻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你看我这衣服扣子也弄掉啦，咦，我这项链上的挂钩咋丢啦。（占营此刻才发现项链上少了东西。）
　　占国： 我帮你找找。（占国拉亮室内的灯泡弯腰在地上寻找起来。）
　　占营： 我这条项链几千块钱，挂钩也值五百块，让他俩赔我，一人二百五。
　　占国： （占国笑了笑。）好，赔你！一人二百五，两人共五百！
　　占营： 该咋着就咋着，亲戚朋友更不能迁就，叫他俩赔我。（占营站了起来想出去，占国把他摁在沙发上。）
　　占国： 赔钱，赔钱，肯定得赔。（战国为了安抚占营，此刻是有求必应。）
　　玉芹： （玉芹从外面气冲冲地闯进来，气嘟嘟地说。）光辉光亮给我出来，我非问问为啥两个人打俺一个？
　　占国： 哪里打啦？没有打。（占国替两人辩解道。）
　　玉芹： 别人都告诉我了，我啥都知道。你还说没打，你看看这身上沾的土，你看看这衣服扣子，咦，还有胸脯上抓的红印。（玉芹撩起布衫让占国看。）
　　占国： 占营打俺叔，光辉和光亮看不上去才下手的。
　　玉芹： 谁说占营打您叔了，当时我在跟前。占营抓住书朋的车子不让走，您叔去劝架，占营用力有点猛把他碰翻了。到你们嘴里成了占营打他爹了，这要传出去名誉可不好听呀。这是没打他爹，就是真打他爹也用不着他俩来管闲事。
　　占峰： （占峰越听越上火，气不打一处来，便高声叫道。）他打他自己的亲爹，就是打死也不该咱们来管闲事呀！
　　玉芹： 你不用说那气话，离你们管闲事还远着呐！
　　占国： 玉芹别生气了，都怨这俩孩子年轻不懂事！（毕竟今天是占国为喜事，再者因为占营为这桩婚事出过力，占国只能隐忍着。）
　　玉芹： 走吧，看看有多能，办喜事却挨顿打，多光荣。就不能喝点酒，一喝酒就找事！这下舒坦了吧！（玉芹拉住占营二话不说就往家里奔去。）
　　
　　
　　42——6根堂院子里，日，外。
　　（玉芹一进院里看见根堂和莲花坐在椅子，便质问莲花。）
　　占营： 占营打他爹了吗？
　　莲花： 没，没有哇。（莲花吱吱唔唔地说。）
　　占营： 既然没有打，那你去叫光辉和光亮来干啥？
　　莲花： 叫他们来劝架。
　　玉芹： 本来是小事，叫你一戳事可闹大了，那么多客人，哪村的都有，这一下周围村庄都知道占营打他爹了。
　　莲花： 我没别的意思呀。
　　玉芹： 你以为是小事，外人怎么看，等以后俺的儿子谈对象的时候，人家一打听，说他爹打他爷，人家还敢来吗？问题是俺丢不起这人！尽是你惹的事，叫外人来把自己的儿子打一顿，你安的啥心？以后想让占营养活你，光是我这一关都过不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莲花： （莲花此时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看看这事闹的！你看看这事闹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