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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品名称:矿山风云      作者:雁南      发布时间:2022-09-20 12:30:06      字数:4606

  从此后,我就成了他们的好朋友,成了他们的座上客。他们两口子很讲义气,凡是做了好吃的就过来喊我。
  吃饱喝足之后,林英又提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王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莫得看出来,还以为你是个打单身的小伙子呢。”
  陈文涛撇嘴道:“这个话郎个说唻,你当时肯定对我王哥动了心思噻?说嘛说嘛,继续说嘛,再说我也不会吃醋。”
  英子推了他一把道:“吃醋,整天就晓得吃醋。我问问你,光靠吃醋就有钞票花了?就有饭吃!买面条打酱油的钱都莫得,锅儿都快揭不开喽,一门心思就会吃醋。吃吧吃吧,吃个钏钏,嘻嘻嘻。你看看人家王哥,既年轻帅气又能挣钱,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呢。假如你陈文涛有王哥一半嘛,我也不多说啥子了。你个龟儿子再敢胡说八道,当心老娘二天真跟着别人跑路喽。”英子捂住嘴嗤嗤坏笑着。
  我笑道:“说话归说话,那种玩笑可开不得。”
  陈文涛撇嘴道:“王哥你别听她尽说大话,尽打胡乱说。不是吹牛,林英对咱爷们儿嘛,就好比王八吃了秤砣砣,那可是铁了心的喔。”
  “连饭都莫得吃了,还吃秤砣砣,吃个锤子去吧!”林英恰怒道。
  她们和我十分熟悉了,也不避讳我的存在,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陈文涛盯着林英问:“老婆,请问你,你要是不对我忠心耿耿,那么请教一下,在西藏的时候,你为啥子要砍那个人几菜刀呢?”
  林英搡了他一把吼道:“陈大牛皮,这句话可是先从你的嘴巴里面冒出来的哈,咱俩不是提前做过保证了吗?哪个先说出去哪个不得好死!结果怎么样啊,还是你的嘴巴犯贱,莫得把门的。”
  陈文涛撇嘴道:“王哥也不是外人,知道了又爪子嘛。”
  我说:“此话怎讲?难道你们两口子还有什么秘密要隐瞒我?”
  林英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妨实话告诉你吧王哥。”她盯紧了我,那眼神里瞬间充满了一股冷杀之气,她说:“王哥,你自己晓得就行喽,千万莫打胡乱说哈!外人一旦晓得喽,麻烦可就大喽。”
  “你放心就是,我不会多嘴多舌的。”
  “在西藏的时候,陈文涛和那个老板开始都是好朋友。自从我去了之后,老板的良心就变黑喽。那个老板平时和陈文涛表面上挺好的,其实背地里呢?他心术不正,一肚子坏水,还特别骚情。那天陈文涛不在屋头,他就想我的好事,把我强行按到床上,我死活不从,拼命反抗。他力气大得很,我的裤腰带都被他扯断喽。我当时气急喽,也不晓得从哪里来了一股子狠劲,一脚就把他踹到床底下去喽。紧接着我就跑到厨房掂了把菜刀,咬着牙就朝他的脑壳砍去,使劲砍……”
  我惊恐道:“——啊呀!你砍死他了?”
  林英说:“也不晓得砍死莫得,反正第三刀砍了下去,刀就拔不出来喽。”
  “砍到哪个地方,刀就拔不出来了?”
  陈文涛说:“砍哪个地方不行,非要砍他的脑壳。英子平时温顺的像只小兔子,乖巧得很。也不晓得那天她啷个了,估计那个男人惹毛了她,英子才拿菜刀砍他的。”
  我问:“后来呢,你们就把他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林英道:“送个钏钏,不得理他。之后,我就和陈文涛拿了些随身物品,然后跑到马路边搭上公交汽车,就稀里糊涂来到了新疆,投奔我舅舅来喽。”
  我笑道:“英子,真的很佩服你!看来英子还是个贞洁烈女呢。那么怪仗的火爆脾气,咱爷们知趣点吧,以后最好躲远点儿。”
  “躲啥子嘛,我砍谁也不会砍你嘛。”林英推了我一把,撒着娇气。
  陈文涛说:“英子你呀,你听我慢慢说嘛。今后无论有哪个男人想你的好事,你可以告诉我嘛。没必要去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啊是不是?再也不要耍那个二球,神经病一样,怪糟糟唻。吓死我喽,万一被公安逮到起,麻烦可就大喽。”
  我说:“小陈老弟你胡说什么呀,虽然说不能轻易动刀,但到了危机公关还可以自卫还击的。不然的话,谁想欺负就欺负,忍气吞声要不得,那样活着还有啥意思。”
  第二天傍晚,我到陈文涛家里去拿我的衣服和床单,路过曹云凤家门口时,曹云凤和罗芳群坐在门口聊天乘凉。曹云凤对我一脸的不屑,冷漠道:“小王,这些衣服都是谁帮你洗的?咋不让小罗帮你洗呢?”
  我无处逃遁,只能喏喏道:“你们不知道,陈文涛他们两口子对人可热情了,非要帮我洗衣服,我也没有办法呀。管他呢,谁洗不是洗,对不对?”
  罗芳群手托着下巴,眼睛凝视着远方默不作声。我扫了她一眼,心里面顿时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啥滋味。不禁一阵阵心寒,却难以给她解释……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飘来荡去,如看电影似的,一幕幕鲜活的生活片段演绎着,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就好似一群蝼蚁攀爬着撕咬着……
  第二天早上,我心烦意乱,便和叔叔打个招呼,然后背着挎包回家走了。
  在家里才休息了两天,叔叔就往BB机里发信息催我返回。第三天早晨,天空阴云密布,毛毛细雨连绵不断,几经周折回到了矿上。
  距离矿山不远处,我眺望着矿区,矿区被蒙蒙细雨笼罩着,一片苍茫……
  此时,第六感隐隐觉得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似乎少了点什么,具体少了什么也说不清楚。心里面猫抓抓的,潜意识里,总觉得罗芳群有事……
  懵懂中,心情不由的纠结起来;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怪糟糟的梦;梦见罗芳群忽然之间变幻成了一只花蝴蝶,它围绕着我盘旋了好几圈,然后流着眼泪飞走了……
  此时,一种依依不舍之情油然而生;假如她还在矿上,以后再也不能那样对待她,漠不关心,视而不见似的,这不是有意识去伤害她吗?
  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她的家门前,定眼一瞧,房门敞开着,房间里一览无余,已物是人非。床铺上围住着几个矿工在打扑克牌,嚷嚷着:“馒头,你出牌咋那么磨叽呢,快些出牌煞……”
  眼前的情形就像一颗炸弹,顿时把我炸蒙了!
  我杵在原地思潮涌动,看来昨晚上那个梦是神仙指路。然而已成定局,无力回天,无事无补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假如是我,早就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现实生活中,吃点苦受点累算不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怕就怕树怕剥皮,人怕伤心的情感问题;比如被领导与小人瞧不起,经常打压欺负折磨自己,经常给自己穿小鞋,按到地面上揉捏摩擦……不难想象,按照罗芳群目前的状态,被冷落、不被认可,精神倍受打击折磨;一个痴情女子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心情呢?
  曹云凤见到了我,哭丧着脸说:“小王,你可回来了么,你走后第二天,罗芳群就到了我们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么,害得我也跟着她一起伤心流泪。她神经可能错乱了,嘶吼着非要立马搬家走人不可,我劝也劝不了。当天下午就喊来了一辆卡车,就搬走咧么。”
  我说:“你没有问问她,她为什么要搬走?我又没有欺负她,只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难道伤了她的心?”
  曹云凤热泪盈眶道:“小王,你说那些话干啥呀,也不动动脑子,真不该说呀。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因为你!你嘴巴再会说,也脱不开爪爪的。一个女人家家的,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脸面往哪里放,咋么家整呢煞?难道你的心里面还不清楚?她的心里面最疼爱的人是谁,你又不傻,应该不糊涂吧?她只是想得到你的爱和庇护,难道有错吗?可是小王你呢?自高自大,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按照这个做法,再好的事情也要被你这个没良心的搅黄搞砸了不可。不是我叨叨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看,我说得可在理不?在这个问题上人家小罗是怎么做的?我是个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在这件事情上,你哪能和她比呀,你算个啥秋玩意儿!”
  “喔去!怎么这样训斥我呀?妹子你消消气好不好。”我尴尬笑着,“她的现状你也不是不清楚,身边围绕着两个男人,一个也舍不得放弃,也放弃不了。再说我又不是个叫花子,非要吊死在她这棵歪脖树上不成?凤妹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菩萨心肠,再说你和罗芳群情投意合,是你最知心的闺蜜。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男女之间一旦成了情人,说好听的是艳遇,说难听的就是尝个鲜,享受异样的感官刺激。负责任的男人会不离不弃,离婚后会娶她,甚至于私奔,说白了就是死心眼嘛。”
  曹云凤苦笑道:“小王你分析的太到位了,我就属于死心眼的那种人么。”
  “但是呢,一旦遇到了负心汉,胆小怕事又没有担当,那就大相径庭了。大家都有家庭,只是偷个腥、玩玩罢了。不然你还想咋地?就拿我和小罗来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又没有欺骗欺负她,只是说了心里话而已。再说,她喜欢我,目的难道就那么纯,没有私心杂念吗?当初义无反顾地背叛了丈夫红杏出墙,投入到了蒋彪的怀抱里,姘居了那么久,难分难舍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翻脸无情了呢?说破了,她这种女人无非就是水性杨花,得陇望蜀,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难道不是吗?不过现在她已经走了,我也不能在背后糟践她不是?毕竟她喜欢过我。”
  “仔细想想也是哦。”曹云凤也郁闷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婚外情对于我们这些有家庭的人来说,一旦发生了并不全是好事,新鲜刺激只是暂时的,还要偷偷摸摸,那样的好事你观察了没有,总是很短暂的。有的更短,如昙花一现。有了情人,家庭婚姻和老婆孩子怎么办?要不要负责任?二选一,怎么去取舍呢?说实话很难很头疼的!比如赵晓岚,她很漂亮,又很活泼,招人喜欢。遭遇了,彼此迷恋,但结局又能如何呢?你能说她不爱我?肯定不是。说我没有动心?那也不是真心话。对于这些林林总总,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矛盾焦点,水深着呢!不妨用心去体验一下,去细细品味感悟一下;从古至今,怨男痴女演绎了多少传奇故事;有的死心塌地选择了私奔,有的为了爱情赴荡蹈火,命丧黄泉而后已;还有的人敢做不敢当,担心自己前程,害怕身败名裂,又不惜花重金雇凶去杀人灭口。”
  “也是哦,小王你说说看,你叔叔属于哪一类人?”
  “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作为他的侄儿子,我确实不能妄加评论。你是聪明人,日子还长着呢,自己去慢慢体会揣摩吧。不过可以断定,我叔叔也很喜欢你,绝对不可能掂把刀杀了你的。因为他没那个胆,就连杀只鸡都不敢的人,怎么去杀人呢?所以说,就像赵晓岚,说走就走了,都是无奈之举,无力回天啊!
  “说得也是哦。”曹云凤若有所思。
  “说心里话,对于罗芳群这个川妹子,我只能把她埋藏在心里了。遇到了就是缘分,直白了说,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凤妹子你别沮丧了,指不定哪一天咱们还会遇见罗芳群的,到时候咱们三个人再欢聚一堂叙叙旧,何乐而不为呢?到时候由我做东,攒着劲吃喝,来他个一醉方休,咋样啊?”
  曹云凤破涕为笑:“小王,你见多识广,心胸宽广些么。不像我们女人小肚鸡肠,目光短浅。俗话说,痴情女子负心汉么。看来古人都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总觉得舍不得小罗么。不管怎么说,也要替她狠狠骂你一顿,为我的小罗妹子出口恶气么。要晓得小罗她特别爱你,自始至终也没有图你个啥,只是想好好爱你一回么,看把你高傲哈地。不说咧,人都走咧,说得再多也莫秋用了么。”
  我哭笑不得:“罗芳群也真是的,小肚鸡肠,心眼跟针鼻似的。要走吗,最起码骂我一顿再走嘛,真是个缠头!你也没问问她搬到哪个地方了,具体位置在哪里?不行的话,咱们去找找?”
  “小王,你得了吧,她临走时只说了一句话,她说:‘这辈子,这个秋地方是最令我伤心的地方,再也不想看到他。’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最讨厌的就是你。还说让我们以后都不要去寻找她,就是去了,她也不接待。”
  我问:“哪个蒋彪也一起走了吗?”
  曹云凤说:“肯定走了呀,难道他离得开小罗嘛。”
  “原来如此。”我无语了。
  两年后,听说蒋彪为了去挣大钱养活两个家庭和取悦于罗芳群,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云南贩毒,最终被公安机关逮捕,不久便被判了死刑……闻讯后,顿时不禁令人惊叹!无论如何,蒋彪能够如此这般,其目的也是为了爱情而做出的牺牲。为了罗芳群,哪怕就是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辞。虽然做的是恶事,但此深情厚意却是真真切切的!
  不过,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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