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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品名称:矿山风云      作者:雁南      发布时间:2022-09-20 12:16:57      字数:4721

  陈文涛搬过来了,并且还带着他那位所谓的漂亮媳妇。我向叔叔做了汇报,看看安排住在哪里合适。叔叔说:“让那个发炸药的郭田志搬到井口去,那里有间空房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腾出去,垃圾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了嘛。”
  “二叔,小郭可是你的嫡系部队呀。他的儿子还认你做干爹,你怎么就忍心把他撵到井口上面去住呢?”
  “你个生瓜蛋子,不把他赶走,陈文涛住到哪里去?郭田志搬走了,他那间房子不就腾出来了吗。傻得不透气,愁死我了。你现在就去给小郭他们两口子传达一下我的口令,就让他们搬到井口去住,顺便看守着井口。你要这样给他们说,这可是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一般人还没有那个资格。然后捎带着说一声,要坚持岗位,看好井口的物品,丢了东西可要拿他是问。”
  “我算是看透了,跟着你又学了一招,这就是声东击西,欲盖弥彰。说白了就是忽悠人呗。”我嗤嗤笑着。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侄儿子,该学的东西多了去,只要留点心,跟着老子不会吃亏的。待小郭搬走以后,先把那间房子腾空了,再找几个民工弄些砖头过去垒道墙,把房子一分为二。那么大的一间房子,总不能让陈文涛一家独占了吧?现在住房问题还不算啥,等到大量开采出煤了,到那时候还要多招些民工过来,那时候房子就紧张了。去吧,就这两件事,先去通知郭田志搬走,然后再找人把房子正中间垒道墙,就这样吧。”
  我不解道:“那个发炸药的小郭不是你的狗腿子吗?怎么突然就……”
  “你不知道,小郭倒无所谓,挺听话挺乖巧的。主要是他的那个老婆是个是非精,没眼色。每次我进曹云凤家里,你不知道,她那个脖子昂得都快赶上鹅脖子了。每次都死死盯着我们不放,还跟别的娘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肯定在议论我们,说我们的坏话,你说气人不!”
  “喔,原来这样啊。叔叔外憨内秀,两面人啊,当刮目相看了,今天又学了一招。这样做的意思就是要拔掉眼中钉啊?叔叔好聪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郭田志听说要让他们搬到井口上面去住,顿时不悦,他朝着我闷闷不乐道:“王哥,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让我们搬家呢?”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我叔叔,他啥意思我怎么会知道呢。据我分析,他这是对你们两口子的信任和照顾吧。”
  小郭老婆撇嘴道:“啥信任照顾啊,搬过去有什么好处嘛?”
  我说:“反正叔叔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觉得这第一呢,信得过你们两口子才放心大胆地把你们放到那里去值守。井口那么多的机器零件,还有那么多有用的东西,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呢,少了哪一样也不行。第二呢,也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们两口子空闲的时候比较多,你发完了炸药,剩余那么多时间,闲得无聊干嘛去呢?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可以搞创收嘛。住在井口,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去给司机装装车,装一车大块煤最起码落十几二十块钱吧?你们两口子只要齐心协力,估计一个小时就能装一车,一天还不弄他个五六车?用心算算吧,到时候那花啦啦的票子不就到手了嘛。”
  小郭低头思量了一会,急忙握住了我的手摇晃着道:“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啊。按照这样的说法,我们两口子外快也不少挣啊。这样吧,哥哥你先给我写一个指令,就说井口除了我们两口子之外,任何人员不许抢我们的生意。王哥你不知道,那些井口推车工拿着工资,还时不时抽空去帮驾驶员装车,装车费肯定私吞了。哥,你不发个命令,那些推斗车的要是和我们抢生意咋办呢?”
  “那怎么能行呢,推车工必须要干好本职工作,不许干杂活。把力气都耗费在捞外快上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干本职工作呀。好吧,拿笔来,我立马给你写个条子,注明井口由你负责管理。井口推车工假如胆敢不服从你的指挥,就汇报给我,轻者罚款,重者开除,这样写总行了吧?”
  郭田志两口子呲牙咧嘴笑着:“好好好,太好了。谢谢王哥,啥话都不说了,立即搬家。他又对媳妇说,“小蔡,从今往后,咱们两口子以后有啥事都听王哥的。”
  他媳妇笑道:“那还用说嘛,好歹是俺亲哥哩。”
  郭田志祖籍河南,生得五短身材,黑乎乎的脸庞。他是二叔的小跟班,二叔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二叔见他乖巧听话,平时见了二叔长二叔短的,亲热的就像一家人。不少人不免眼红嫉妒,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甚至于造谣诽谤他,说他把炸药偷出去卖钱。还说他媳妇想勾搭我二叔,一时间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墙!估计就是包青天来了也断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第二天下午,陈文涛就和派去的两名矿工开始搬砖头和泥巴垒隔墙。我溜达着过去察看进度,其中不乏有好奇心在作怪,去看看陈文涛的媳妇到底长得啥样。陈文涛的媳妇手拿铁锨在帮忙,我也不能死盯着人家看,那样也不太礼貌,只是斜扫了几眼。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评价,她长得的确不错,不说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确实也挺顺眼的。她中等个儿,身材匀称,红扑扑的脸蛋像个大苹果;脑后扎了个马尾辫,辫子又黑又粗往右边倾斜着,显得既拉风又妖艳;她的肤色粉里透红,从外表打眼一瞧就像一个中学生。一开口说话,瞬间又成了一个乡下妹子。
  陈文涛连忙把他媳妇推到我面前介绍道:“英子,他就是我给你提及的王哥,你们两个握个手就算认识了嘛。”她媳妇的脸颊当时就泛了红韵,她斜瞟了我一眼,羞涩道:“王老板好好年轻哟,我还以为是个老汉唻。王哥,我们两口子如今流落到你们矿上,以后很多地方可能要给你添麻烦喽。王哥要是瞧得起我们的话嘛,还请你多多关照我们一下哟。”她一脸的幼稚,很像一个中学生。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也不能袖手旁观,就派人到井口去搬几块木板过来做他们的床铺材料……
  晚饭后,二宝坐在驾驶室里朝着我喊道:“嗨嗨,二老板,瞎转悠啥呢?没事干就上车跟我走一趟煞?”
  “没啥事,兄弟有事尽管吩咐。”
  他朝着我说:“来煞,进来说话煞。”
  我进了驾驶室,他说:“反正你也没事干,不如跟着我去趟公司怎么样?随便转个圈兜兜风,然后再把你送回来。”
  我惊喜道:“好啊,这段时间憋屈死了,那就走呗。”
  他又耳语道:“好你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忘恩负义啊。你那个妹子赵晓岚,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难道你不想她,也不打算过去瞅瞅?”
  我一激灵,急忙说道:“喔!是嘛?她在哪里,赶快带我去看看。走煞,还楞着干嘛!”我如梦方醒,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算是谢过了。
  二宝斜眼瞄着我笑道:“叫你过去就有叫你过去的理由,还呆头呆脑的,大傻冒一个。”
  赵晓岚被分配到职工食堂里面当炊事员。此时,她在做着收尾工作。猛然间见到了我,顿时惊呆了。我尴尬笑道:“妹子你,你近来还好吧?”
  她仅仅点了点头,柔声问:“哥,你吃饭了没有,没有吃的话我给你弄去。”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过去那种开朗泼辣的性格荡然无存,消沉的面部表情以及无光的眼神,眼里只剩下了惆怅……
  由此看来,人生匆匆如滚滚云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幻,人世间N多的恩怨情仇将不堪回首,渐行渐远……
  第二天早晨,我起了床正在洗漱,陈文涛就领着他媳妇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里。他二话不说就对他媳妇下命令似的说:“英子,先把王哥的被套子扯下来,床单也拿去一并洗了。王哥,你的脏衣服呢,都拿来一起洗了吧。”
  我不好意思了:“小陈,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搞得人多不好意思。”
  陈文涛说:“我本来打算到米泉街上去买几样好菜请你们过去喝个酒,可是,可是……嗨,不瞒你说,目前手头确实有些紧张,实在不好意思。所以呢,以后再说吧,抱歉了王哥。”
  英子小嘴一撅不高兴了:“荷包里一分钱都莫得,还要去打肿脸充胖子。还要吹牛充大头,晓得丢人不?”
  我嘻哈道:“钱嘛,那不是个事。我这儿还有点,你们先拿些去应应急吧。别的不说,最起码要开伙做饭吧?”说着,我就把皮箱打开,从钱包里拿出来五十块钱递给了英子。
  英子顿时眉开眼笑:“哈哈,王哥,还是你们老板有钱啊,荷包里还有恁个多钱哟。不好意思王哥,不介意的话再多借一点嘛,一百块钱估计就可以撑到月底喽噻。发了工资就让陈文涛一把清还给你,要得不嘛?”
  “可以啊,那不是问题。”我又递给她五十块钱,“拿去花吧,不够再来拿。但是不要提还字。多生份,没意思,不然我就生气了。”
  陈文涛不免有些惊讶:“借钱不还郎个行嘛,要不得,必须要还。”
  英子搡了他一把恰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体面话唻?睁大眼睛看看嘛,同样都是五尺高的汉子,我问问你,你晓得脸红不?”她扭头对我说,“钱必须要还,不还就不借喽,一定要还哈。王哥你不晓得,陈文涛哪点都好,就是有个臭毛病,那就是爱显摆,爱充大尾巴狼。我可不敢乱惯他这个臭毛病,一旦养成了习惯可就不可救药喽。王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嘛?”
  我低头思量了一阵,说道:“如此看来,妹子你深明大义,思想纯洁,是个明事理的人,挺好的。咱们也是初次见面,只是觉得妹子你的脾气是不是躁了点?当初我接触过不少四川人,总觉得四川男人大部分都是耙耳朵,既听话又乖巧又能吃苦。脑子灵活,干活不怕脏不怕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但是呢,川妹子可就不敢恭维喽。说的可不是妹子你哈,你说话语气轻轻柔柔的,听着让人舒服。不像某些瓜娃子婆娘,脾气暴躁,大喉咙大嗓门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经常见有些四川婆娘在院子里冲着老公咆哮:张广泰,你个龟儿子给老娘爬出来!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啊,喝个钏钏!老娘一天不收拾你,你个龟儿子都要生出翅膀飞上天啦!整天啥子事情都不干,只会灌马尿,给老子爬出来!”我嘿嘿笑着,“英子,我模仿的像不像?”
  英子笑弯了腰:“妈耶,恁个撇脱哟。王哥你学得恁个像啊,笑死个人。王哥,你老家是哪里的,总觉得咱们是近老乡唻?”
  “是吗?你们不妨猜猜我是哪里人。”我没话找话说。
  陈文涛抢答道:“河南,不然就是山东那一带,对不对呀王哥?”
  英子翻了他一个白眼道:“你啥子眼光嘛,撅钩子观天有眼无珠。王哥的老家肯定离四川不太远,你说唻王哥?”
  “算了算了,反正你们猜得都八九不离十,大方向都猜对了。我呢,正确的答案是中国人,这话没毛病吧?哈哈哈……”
  “王哥不老实,尽糊弄人。”英子翻着白眼。
  陈文涛说:“英子你不晓得,我为啥子说王哥是河南人呢?那天我来找工作的时候,听他叔叔满口的河南话,你晓得不?可以联想一下嘛,不用猜就是河南人。”陈文涛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聪明,啥都瞒不住你小老弟啊。”
  “王哥你到底是哪里人嘛?说了又不会掉快肉,有啥子好保密的。”英子竟敢搡了我一拳。
  我说:“看来还是小陈聪明些,像只老狐狸似的,一下子就被他猜中了。实话说,俺的老家在山东菏泽专区,与河南省搭界,只隔着一条黄河。站在黄河大堤上放眼望去,河对岸就是河南省了。”
  “恁个嗦,原来是山东人啊。”英子眼睛忽然一亮说,“王哥,你恁个年轻,肯定还莫得结婚吧?要是还在打单身,我们给你牵个线搭个桥,给你介绍一个川妹子咋样啊?我妹妹……喔喔,她年龄太小喽,不得行。”英子的脸又红了。
  “年龄小不是问题。只是可惜了,我可没有那个福气哟?”反正无事,逗着她们玩玩。
  陈文涛敲着边鼓说:“王哥咋没有那个福气唻?一旦和川妹子结了婚,每天都可以听到四川家乡话了嘛。刚才你不是说英子说话柔柔地好听吗?找个川妹子做婆娘,每天都可以听到的。”
  “只可惜不能再找了,再找就犯重婚罪喽。实话说,我的女儿都读初中了。怎么了,难道你们还不相信?”
  “妈耶,恁个撇脱哟。陈文涛,你说王哥他像不像结过婚的人嘛?”英子的目光扫描着我们两个人,左顾右盼着。
  陈文涛盯着老婆说:“英子,你说呢?不对啊,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呢。英子,你敢不敢往直白里说,你是不是看上我王哥喽?不过呢,跟着他总比跟着我强嘛,吃穿不愁,还有大把的票子花,哈哈哈……妈耶,饶命啊!”陈文涛没说完就抱头鼠窜了,英子追打着他。陈文涛边跑边嘻哈道,“英子,英子,你打我做啥子,只是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呢?”
  “缺德玩意儿,有皮本事莫得走,站到起!王哥的衣服被套还莫得拿,快点转来。”英子拧着陈文涛的耳朵不撒手,陈文涛低三下四哀求着,弯腰把床单被套衣服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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