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热腾腾的大盘鸡端上来了，红红冲着我们吼着：“来啰来啰，美女让给一哈煞。”她说着就把大盘鸡稳稳当当放到了桌面上，接着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硬塞进我的嘴里。看来，她的火辣秉性就是如此，不火辣她还没有名声呢。她媚眼笑着，“怎么样啊帅哥，好吃不好吃？”
　　我嚼着：“嗯嗯，味道确实不一般，攒劲的很呢。”
　　红红又给她们两个各夹了一块鸡肉，咧嘴笑道：“还敢说不好吃，不好吃的话我的麻烦可就大了，还要倒贴给帅哥。”
　　曹云凤喝道：“嗨嗨！红红，你再啵胡铛铛煞，小王的媳妇可是坐在你面前呢。”
　　红红道：“是嘛？不可能！我们只是刚刚认识，你们要是看得起我红红，不妨和我交个朋友。我这个人直爽的很，一根肠子通到屁眼，有啥说啥，不会拐弯抹角。不过呢，我敢和大姐你打个赌，这个帅哥和这个小美女绝对不是两口子。”她瞪着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曹云凤。曹云凤顿时心虚了，嘿嘿笑着。红红又说，“怎么样，我猜对了吧？两口子的眼睛里面有那么一种默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没有关系那是掩饰不了的。”
　　我笑道：“妹子很老道啊，怪不得有人说你是个红辣椒呢。那你再猜猜，我和小罗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情人关系吧？”红红答道。
　　“很遗憾啊，妹子你虽然聪明，但是眼睛却拙的很，她才是我的情人呢。”我手指着曹云凤胡诌起来。
　　“不可能，你看她的眼神是尊敬的那种目光，不是有事的那种。”红红的观察力细致入微，不得不佩服！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学过心理学。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来来来，红红妹子，不如干脆坐下来一快吃吧，我们还可以请教你一些做人的诀窍呢。”
　　她微笑着婉拒了：“这就大可不必了，谢谢哥哥的好意。要当心点喔，你的小妹妹等会儿可能要吃了我的。拜拜啦，祝你们三位吃好玩好，不打扰你们了。”她很聪明，恰到好处退了出去。
　　少许，油炸麻雀和野鸽子野兔都一并上齐了。
　　曹云凤朝着我吼：“小王，点了这么多啊，咱们吃得完吗？”
　　我说：“你笨不笨啊，不会留点儿带回去让我叔叔也尝尝。”
　　“就是就是，你瞧我这猪脑子。好好，那就先拨出来一些。”她去拿了几个塑料袋过来。
　　我坏笑道：“瞅瞅，还是凤妹子知道心疼俺叔叔，情深意长啊，哈哈哈……”
　　红红见状急忙过来帮忙，我说：“每样少弄几块就行了，他那个啤酒肚肥得跟老母猪一样，再不减肥真就成了猪八戒啦。”
　　曹云凤盯着红红的背影小声说：“这个，这个死妮子话说的咋那么好听呢，句句话都说到了人的心坎坎上，只叫人的心里麻酥酥的。小罗，二天我们两个空闲了就过来找她暄荒行不？我看她还挺讲义气的。”
　　罗芳群撇嘴道：“要来你自己来，和我莫得啥子关系。”不难看出，她有些吃红红的醋了。
　　曹云凤啃着鸡翅嘻哈道：“小罗妹子，看把你小气哈地。吃醋嘛，也不能每个人的醋都能吃吧？逢场作戏难道你看不懂？”
　　我端起来酒杯说：“不说那些废话了，来来来，今天咱哥几个高兴，再说罗妹子这些天也够辛苦的，为我洗了那么多的衣服。来来，先喝点甜酒，这甜酒可是个好东西，既好喝又养颜又不醉人。”
　　曹云凤端着酒杯有些不悦道：“嗨嗨！小王，你怎么尽夸小罗呢，难道我就没有功劳了吗？”
　　我笑道：“谁说你没有功劳了，妹子你的功劳其实是最大的。你不从中间给我们牵线搭桥，今天我们三个人还能坐到一起？”
　　曹云凤说：“这么家说，你们两个得感谢我是吧？”我和罗芳群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曹云凤道，“既然你们两个这样说，今天我有句话要说一下，咱们现在都在雅座里面待着，反正外面也看不见。不如这样，咱们祝个酒兴咋样？你们两个先亲个嘴嘴总可以吧？”
　　我说：“小辣椒妹子啊，就你的事多。”
　　“哪有啥呢煞，又没有外人么。”曹云凤依旧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
　　罗芳群微微一笑道：“哪有啥不好意思的，不就是亲个嘴嘴嘛。别说是亲个嘴嘴，王哥就是用嘴巴喂我酒，我也敢喝。”
　　曹云凤拍起了巴掌起哄着：“喔喔——，想不到小罗比我还要开放野蛮啊。死小王，这下就看你的啰。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只会前怕狼后怕虎，没出息，有啥可害羞的。”
　　我盯了罗芳群好一阵，顿时一阵激动，来了情绪。对于她来说，眼前只有一种感慨与感激，自从认识以来，她对我关爱有加。作为一个男人，谁又不傻！谁又不想呢？随之，一种莫明的冲动悠然而生！既然被逼上了梁山，何况她长得又不丑。那妖娆的身段，柔情似水的眼神，以及她的所作所为……不可置否，在寂寞难耐的夜里，她的影子经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我打定主意，暗下决心，把酒杯里的甜酒足足吸了一大口，此时我已经说不成话了。我顺势把罗芳群搂进怀里，嘴巴对着她的樱桃小嘴，然后把酒慢慢流进了她的嘴巴里。
　　曹云凤看呆了，少许才梦醒似的拍着巴掌吼叫：“好，好！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好好感人呀！哈哈哈……”
　　罗芳群激动万分，面如粉黛，纤细的玉指指着曹云凤娇嗲道：“都是姐姐你惹的祸，姐姐好坏哟，整天都在惦记着折磨我，羞死个人。”
　　做完了这个游戏，我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此时的罗芳群扭扭捏捏，眼光漂浮不定，对着我含情默默。我似乎意犹未尽，又一阵激动，心血来潮了，随即又把她拥进怀里，朝着她那粉嘟嘟的脸蛋蛋就是几口，然后厚颜无耻地对曹云凤说：“怎么样啊小辣椒，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曹云凤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你们两个让我感动哈地，眼泪不争气说来就来么。失态了，让你们两个见笑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今天我特别特别高兴，小罗，小李子，感谢有你们这两个知心好朋友陪着我。这辈子我曹云凤活到今天，你们的真情实意让我特别感动么，太感动人咧，没办法控制么。你们两个太幸福了，我羡慕死了。不像我，你们有所不知，我这辈子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以前过得那是啥日子呀，你们不晓得，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苦零干啦。现在好咧么，自从来到你叔叔这个矿上以后，生活条件并不是特别好，但总不会再受别人的欺负了。”
　　我好奇问道：“妹子你以前的事情我听叔叔说过那么一丁点儿，那时候你们两口子好像在黑家沟煤矿干过，还是我叔叔把你们挖过来的，是吗？”
　　曹云凤说：“在黑家沟煤矿干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逃跑咧么。”
　　罗芳群惊奇道：“逃跑了，逃跑了是啥子意思？”
　　曹云凤道：“你们不晓得，那个河南矿长坏的很，他的人品不秋行。主要是好色，骚情的很，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他是那里的土霸王，手下养了好几个打手，谁都惹不起他。一旦看上了哪家的小媳妇，你休想逃得脱，想都不要想！那天夜里，我家侯卫东上夜班去了，他就带领着几个手下奔我们家窑洞来了么。他们使劲敲门，我晓得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来者不善啊，我就不给他们开门。大家都晓得，矿上漂亮的小媳妇差不多都被他糟蹋奸淫完了。他早就放出话来：我也不偏不向，妹子们轮流转，除了那些难看的老女人之外，每个年轻的娘们儿都有份，谁也别争风吃醋，谁也休想敷衍我！”
　　“喔去，那么霸道啊！妹子，看来你也在劫难逃了吧？”
　　罗芳群掐了我一把：“别说话，悄悄听嘛。”
　　曹云凤继续说：“他们开始踹门，那个破板皮子钉得破门么，几下就被他们踹零干了。那个河南老板进来后，把一沓子钱往我的床上一甩说：美女，俺看你年轻漂亮些，别人每晚上五百，我多拿一百块钱给你，六百总够了吧？如果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再加二百也不是个事。”
　　曹云凤喝了一口茶，又说：“我把他的钱拿起来还给他说：老板，这里的规矩我们都晓得，只是今晚上实在玩不成么，来号咧知道不？要不然改天吧，号完了我保证把你伺候得服服贴贴。不过，老板你那么点钱是不是少了点，到时候候能不能再加二百？”
　　老板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钱不是问题，美女到时候你说了算，要多少开口就是。只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那都不是个事。后来，他们那一帮子又去敲我们隔壁那家的房门。那天夜里，估计那个四川小媳妇肯定是跑不脱了。第二天夜里，我就和侯卫东打起了行李卷，工资也没结就趁着月色逃跑咧么。”
　　我端起了酒杯：“不错不错，吓了我一跳。还是我妹子聪明，那天夜里不来个金蝉脱壳，估计妹子你肯定是跑不了路的。佩服佩服，真聪明。来来来，小罗，我们两个人敬小辣椒妹子一杯。”
　　曹云凤喝了一口酒，接着又说：“后来，我和侯卫东就跑到了米泉“蛤蟆泉子煤矿”去打工，还是一个老乡介绍过去的。那个老板也是个河南人，他是个笑面虎，看模样要靠谱些。后来矿上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前些日子也勾搭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后来那女人的老公可能因为此事大发雷霆，闹翻了天，就辞职不干个人跑路了，把老婆甩手不管了。没几天，那个女人也消失不见了，可能去寻找她的老公了。也有人说她被老板窝藏在乌鲁木齐包养着，说老板在城里给她买了一套楼房，当成了金丝鸟儿。也有人胡猜想，说可能被老板暗害了！人多嘴杂，说啥的都有。后来，老板整天无精打采，围绕着我们家只转圈圈么。他特别有心机，先给侯卫东买好酒好烟，送肉送好吃的。我家侯卫东头脑简单，经常把他拉到我们家里和他喝酒划拳，五五五六六六地吆喝着。他还给侯卫东安排了最拿钱的放炮工作，工作虽然危险些，但是每个月的工钱可是最高的。后来那个老板趁着侯卫东上班去了，就悄悄溜达到我们家里对我动手动脚。后来，他每次来了我就故意锁门，说要出去买菜。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他硬推出去。后来我对侯卫东含蓄地提了此事，让他再换个地方打工。你们说说看，我家那个没脑子侯卫东就是笨猪一头么，硬是听不出来我的话里有话。他当时还和我翻了脸，说：要走你个人走，我在这里才刚刚干出些个明堂，怎么又吼着要走呢煞？我也不好意思说破那层糗事。后来，你叔叔包了这个矿，就跑过去把我们挖过来了么。”
　　我说：“妹子的故事真够传奇的。不过呢，最后还不是逃出了虎口，又掉进了狼窝。在这里你和俺叔叔……哈哈哈……”
　　罗芳群说：“哪里嗦，那就不是一个意思了嘛。爱情嘛，有的时候就是怪糟糟唻。”
　　曹云凤说：“其实吧，我说句心里话，起初我对你叔叔并没有那种想法。那天晚上，只是你叔叔身材魁梧，牛高马大的，把人家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么。”
　　我坏笑道：“嘿嘿嘿，话也不能那样说，估计是半推半就，也算是同意了才好上的吧？”
　　罗芳群说：“应该算是同意的，不然的话，要是换成老子，老子就拿刀砍！”
　　曹云凤撇嘴道：“喔哟哟哟，砍，砍秋煞，砍去煞，你咋不去砍蒋彪呢？”
　　“姐姐你，你小心眼，开不起玩笑，不得理你喽。”罗芳群小嘴一撅生气了。
　　我举起酒杯说：“都少说废话吧，尽听妹子讲故事了。来来来，把酒杯都端起来，先走一个，菜都快凉了。吃啊，又都不是外人，还客气什么呢。”
　　曹云凤搂着罗芳群的肩膀嘻哈道：“嗨嗨！是哥们不，是哥们儿就没必要耍小心眼吧？来来来小罗妹子，碰上一下，干杯！我先干为敬哈。”她一仰脖，一杯酒就下肚了。
　　罗芳群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也同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