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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奇冤 第十八集(2)

作品名称:平阳奇冤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1-15 11:41:52      字数:3146

  杨大鹤气急败坏地封住徐映台衣领:“你、你?你还我知府!”
  徐映台推开杨大鹤:“杨大人,你真是斯文扫地,这样成何体统?”
  杨大鹤坐到椅子上捶胸蹬,嚎啕大哭:“你还我知府,还我的知府啊!”
  
  北京。
  林培厚家客厅。
  林培厚:“温公,芳园,我都知道了,二位放心,此事我一定鼎力相助。但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成的事情,二位先住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温乃玉说:“我们是昨天到的,已经住下了。”
  林培厚:“你们在京城又没亲戚,住在什么地方?”
  林钟英:“是在前门外的泰和客栈。”
  林培厚:“那地方不行,管家!”
  管家:“老爷有何吩咐?”
  林培厚:“你到前门外的泰和客栈走一趟,把他二人的行李叫人搬到温州会馆,在那里收拾两间干净的屋子给他二人住。你告诉会馆的管事,他俩得住上一阵,请管事每天给他二人的饭菜做好点,一切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
  管家:“是。”
  林培厚:“哦,另外,你把他二人在泰和客栈的房账给结了。”
  管家应声而去。
  林钟英十分感激,说:“敏斋兄,你帮忙安排就行了,千万不能叫你再破费。这次出来我们带得有钱,再说,这也不是住一天两天的事情,那能长期打你的秋风。”
  林培厚笑道:“看你说的,我大小做个官,手头比你富裕得多,再说,你是来打官司的,这场官司还不知要打到哪天哪月,有你花钱的时候。咱们弟兄就别说钱的事了,来,我看看你的状子。”
  林钟英闻言就把状纸拿出来递给林培厚。
  林培厚打开状纸,慢慢轻声念道:
  “为温州府私加皇粮,诬民造反,强抢民财,谎报民变,屈杀无辜,危及江山事叩阍诉屈。
  冤民林钟英,监生,浙江温州平阳县人。
  嘉庆十二年四月,温州府平阳县私加皇粮,中饱私囊,将每亩二角三钦定田赋私加至三角三,引起民怨。灵溪学馆教席庄以莅为此上书巡抚,激怒知县徐映台。徐即以抗纳拘捕庄,途中被武师许鸿志救下,徐映台即以庄、许二人夺犯抗粮罪诬报温州。温州知府杨大鹤进而谎报庄、许聚众千人造反,平阳发生民变。闽浙总督阿林保偏听偏信,未加核查即下令弹压。致使庄、许无辜被以处极刑,大门村几十户民宅被焚,一时间四野哀鸿,怨声载道,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同年六月初三,地保李玉生与县差范建百窜到生家勒索,说‘有人告发案犯庄以莅藏在你家,官兵若来搜捕,后果不堪设想。县书董世斗存心为你周旋,你出两千银子,我去疏通,可免抄查。’显见存心敲诈,被生与老父斥退。初四午,经历朱宇泰、千总蔡廷彪、把总黄升带兵差数百拥来生家。冤民与父亲只得外出避祸,朱宇泰便向老母追问庄以莅踪迹,母实不知情,朱经历便将老母掌嘴,随取铁钳烧红,在老母左肩逐寸烙烧至昏!又将十二岁幼女两肩并手烙烫,几欲丧生。朱经历身为官差,名曰搜查,实则哄抢,初五,纵兵将生家洗劫一空。古玩细软,银钱器皿,粮食衣物,连桌椅板凳,尽都抢走,满满装了三船(付清单)。光天化日之下,官兵公然施暴,行同强盗。高龄老父,被活活气死!此情确实,北港人人皆知。
  (林培厚念状纸画外音中,依次闪现上述情景画面)
  然冤民屡屡上告,无奈从县到州,从州到省,吏不理事,官不问案,前后两年余,各级官府上下推诿,推而不受,受而不审,审而不判。如此吏治,腐败不堪,长此下去,我大清圣朝,江山危矣!
  冤民林钟英万般无奈,只得冒死进京,恳乞圣恩,以伸奇冤,惩赃官,正律法,清吏治!则冤民幸甚,生灵幸甚,江山社稷幸甚!”
  林培厚看罢,赞不绝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芳园啊,你这张状子写得锐利无比,句句击中要害。如高屋建瓴,振聋发聩!而且言简意赅,真乃大家手笔。万岁看后,一定会严查速究此事。”
  林钟英感叹道:“唉,说来惭愧,愚弟枉读圣贤之书。原来我的状子写得很不好,只写了自家冤屈,没写时政弊端,着眼很低。现在这个样子,是受一位老和尚指点后改的。”
  林培厚一听,感到十分奇怪:“哦?一个老和尚也精通此道?”
  温乃玉说:“看来这个老和尚确实是位世外高人,他还再三嘱咐我二人,进京递状,一定要把状纸亲自投在都察院左都御史特克慎大人的手中,千万不能假手他人。”
  林培厚:“哦,说来也巧,都察院左都御史特克慎正是培厚的受知师。阿林保与恩师曾有宿怨,但知情人人极少。奇怪啊,这老和尚怎么能对朝中之事如此熟悉!?他是个什么样的和尚?”
  林钟英答道:“是灵隐寺的住持仁勇大师。”
  林培厚道:“哦,怪不得有人传闻,说前些年神秘失踪的军机处章京陈默,在灵隐寺出家当了和尚。看来此言不是空穴来风,莫非这仁勇大师真的就是陈默?”
  温乃玉说:“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仁勇大师对我们诉状的指点,的确是击中要害,胸怀见识,高深莫测,绝非常人。敏斋,你倒是说说,这仁勇大师指的这条投递诉状的路子对吗?”
  林培厚:“对,对,他说得很对。此状只有投在特克慎大人的手上,才能打赢这场官司。除了他,别人谁也管不了这件事,也没这个能耐能把此状交到万岁手中。”
  林钟英急切地说:“哦,那我明天就到都察院去,找这位特克慎大人投递冤状。”
  温乃玉笑着摇摇头,说:“我想,没这么容易。左都御史大人,决不是你我想见就能见到的。”
  林培厚也笑道:“温公所言极是,芳园,你也别太着急,特克慎大人是我恩师,我来想想办法。你要知道,就是我要见他,也不是想什么时候见,就能见到的。”
  林钟英这才感到自己说话孟浪,不好意思地说:“是小弟情急了,此事全赖兄长做主。”
  林培厚说:“你们先好好歇歇,晚上我给二位接风,去尝尝北京的烤鸭。然后你们就在京城好好玩几天,领略一下京城的风情名胜。投递状子的事,一切我自有安排。”
  
  江西。
  乐化镇徐映台家。
  一个小青砖灰瓦门楼,进门右边一间旧厢房,是个大厨房。
  正面五间大瓦房,中间是客厅,左边两间是徐克扣、徐张氏老俩口和徐映台女儿徐芳的卧室。徐芳出嫁,她的房间就有徐映台的儿子,八岁的徐大宝住。右边是徐映台、徐王氏的卧室兼书房,陈设都很一般。
  
  徐大宝住处。
  徐大宝扒在桌子上写字,徐张氏在他身边纳鞋地做针线活。
  徐大宝:“奶奶,我家什么时候盖新房子啊?我爹都当县官了,我们家住的还这么破。”
  徐张氏叹口气,说:“唉,盖房子的钱都叫你爷爷抽大烟花掉啦,哼,他还说我败家。”
  徐大宝:“爷爷是大烟鬼,他才败家!”
  
  徐家门楼前。
  徐映台女儿徐芳手拿小包袱走过来,她推开门,走进去。
  
  徐映台、徐王氏的卧室。
  徐王氏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搽胭脂。
  徐芳走进来,动情地喊道:“娘!”
  徐王氏:“啊,我的宝贝!你怎么有空回来?你男人没跟你一起来吗?”
  徐芳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娘。”
  徐王氏:“在家多住几天,啊?”
  徐芳:“不了,我下午就回去。娘,他想做生意,想让我回来借点钱用。”
  徐王氏嗔怪说:“年轻轻的,不好好念书,做什么生意啊?”
  徐芳无可奈何地说:“他说他不是念书的材料,我又管不住他,又能怎么办呢?”
  徐王氏为难地说:“可家里是老太爷当家,借钱的事,我做不了主啊。”
  徐芳一笑:“我去找我奶奶。”
  
  徐大宝住处。
  徐大宝扒在桌子上写字,徐张氏在他身边纳鞋地做针线。
  徐芳走进来:“奶奶!大宝!”
  徐大宝放下笔,亲热地喊:“姐姐!”
  徐张氏放下针线活:“孩子,你想死奶奶了啊!”
  徐芳:“我也想奶奶啊。”
  徐大宝:“姐姐,你不想我吗?”
  徐芳:“想,当然也想你啊”
  
  乐化镇大烟馆。
  烟雾缭绕。
  徐克扣手拿烟枪,躺在烟塌上美滋滋地抽着大烟。
  大烟馆的潘管事走进来。
  潘管事笑着对徐克扣说:“徐老太爷,您看,您什么时候能把欠的账给还上啊?”
  徐克扣:“怎么?怕我不给钱?”
  潘管事赔着笑说:“哪能啊,只是我们烟馆眼下柜台上手头有点紧,您老人家体谅一下我们,先还一点给我们用,怎么样?”
  徐克扣:“我已经带信给我儿子要他送钱回来了,钱一到就还你,别那么小心眼,阎王还能欠小鬼的债吗?”
  潘管事:“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儿子在外面当县官啊。但我们这不是手头有点着急,是要等着钱进货嘛。”
  徐克扣:“我知道啦,过些天,钱一来了就还你。”
  潘管事:“好吧。”
  潘管事无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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