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集（3）

　　28-17：皇家湖鸳鸯船上日、外
　　【鸳鸯船金碧辉煌，飘游在皇家湖中心。吴努、吴巴瑞、吴奈温、藻昆卓等五人围桌而坐，喝着茶或咖啡，谈笑风生，亲密有加。
　　吴努：今天我做东，各位，让微风拂面，尽情享受新鲜空气。
　　吴巴瑞：眼看台湾残军卷土重来，仿效中共八路军的游击战术，已在缅中边界地区活动，多地边民遭刼难，我作为国防部长，无轻松可享。
　　吴奈温：看来，我们还得第三次围剿残军，要付出更大代价啊！
　　藻昆卓：有迹象表明：美国政府还会利用残军给我们施压，逼我们站边美国，替它当炮灰、打手，包围中国,，离间缅中友好关系！
　　吴巴瑞：除了中国援建的纺织厂可以为我们执政加分，其他一筹莫展。两个问题威协我们的执政地位。一个是残军坐大，我们显得无力无奈；一个，也是紧廹的，缅中边界谈判，至今不能达成一项令我们愉快的协议。亲英亲美势力有机可乘，使政府在反对声中可能倒台！
　　吴努：今天，我们坦率交流。我们执政党的团结，政府要员统一意见，是我们克服危机、向前迈步的重要保证。这样有分岐也不公开。
　　吴奈温：我还是认为，缅中边界谈判必须尽快达成协议。两位总理，三任期，谈判依然僵持，人民不满。特别是双力撤军后，多处边地人民遭殃，本屆政府应有危机感。我想先听听总理阁下在边界谈判上有什么新的对策？
　　【大家附议。
　　吴努：我主张，以积极态度响应周恩来提出的中国政府的建议方案。这是平等友好、互谅互让，照顾了双方利益和民族感情的公平合理的方案，我方不应坚持最初的那些主张，更不要已经接受的又反悔，那也是不可能达到的主张。
　　吴巴瑞：总理先生，我有教训。不坚持那些主张就下台了。
　　吴奈温：放弃那些主张，国会就过不了关。
　　吴努：（对奈温）参谋长阁下，你说，我坚持自己的主张，还会倒台吗？
　　吴奈温：我愿听总理阁下讲完。
　　吴努：国会，政府，社会，都有人要显示强硬，强硬才能有选票，强硬才不会被亲美势力挤压。我不能随波逐流！和中国以千年胞波之情共处，互谅互让，这一条不能变。周总理早已承诺，要和我们订立一个互不侵犯领土主权、互不干涉内政的条约。我请问各位：在中国面前，在毛、周等伟人面前，我们要正视自己的国力，弱小，一盘散沙，没有威权，互相拆台。驱逐残军，打了几年，付出重大代价，国家元气大伤，又闹起来了。中国比缅甸晚一年独立。可是，中国这几年进步多快！他们独立时所接管的资产几乎为零，四五亿人口，吃不饱饭。还要上朝鲜战场跟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国军队打实力极不对称的大仗。而我们，还是经济前景不明，内战、外战还在继续……
　　【吴努起身，向大家合十，给喝茶的添水，面带谦恭的笑容，目光探测反应。
　　吴巴瑞：我敬畏共产党中国，周恩来总理来访时，我全程陪同。他富有人格魅力，平易近人，足智多谋。他在我们国内，颳起一股平民外交、友好外交旋风，把缅中友谊植根于人民大众。我相信，中国的和平外交是诚实的，他们不畏强暴，但不会欺负弱小，而是爱护我们，对我们以胞波相处，让着我们，帮助我们，比如建纺织厂……
　　【吴奈温离开“秘会”，走上船顶，独自散步、观景。
　　【美丽的皇家湖风光尽收眼底。
　　吴巴瑞：当然，要我们放弃主张也太困难。我以为，还是要请求中国照顾我们的困难，才好向人民交代。我也相信，中国是会让我们的。
　　藻昆卓：我希望总理阁下再给周恩来总理写信或再访中国，以求中国再让步，满足我国人民的心愿。怳态度必须友好谦恭，而不自恃法理施压。中国政府要摆脱外交困境，也不会跟我们搞僵。还有可能作一些让步。
　　吴努：坦率地说，我想当个小学生，好好学习中共，学习毛泽东、周恩来。但是，我们在边界谈判中反反复复，原地转圈，我难以开口请求他们照顾困难，再作些让步……
　　【吴奈温回来了。
　　吴奈温：我想了一下。请求以缅军总参谋长名义早日访问中国，加深缅中两军了解、友谊，试探和中国军队合作，清除我境内台湾残军的可能性。
　　吴巴瑞：这不可能！边界问题不解决好，中国不可能先谈这个问题！
　　吴奈温：你国防部长不应该质疑我的主张！
　　吴巴瑞：边界谈判至今没有取得实际成果，确实有一些议员担心我们领导人被中共毛泽东东、周恩来洗脑。我们必须敦促中国政府按国际规则行政，遵守国际条约，1941年线双方有外交换文认定，决不能更改。勐卯三角地继续“永租”，如果需要让步，租金可以适当增加。这一条如果妥协，内阁又得辞职！
　　吴努：（合十）这是倒退！不仅不符合互谅互让原则，不符合国家长远利益，也会让我吴努人格失分，成一个不诚实的人！毛泽东、周恩来都具有诚意，视我们为同年同月生的兄弟。我们必须和中国政府配合，朝一个方向走！
　　【气氛突然沉闷，大家都站起，离座，咖啡秘会不欢而散。
　　
　　28-18：吴努府邸日、内
　　【吴努府邸佛堂，吴努夫人带领子女整理、打扫佛堂。
　　【门外汽车喇叭响，两辆小卧车停在门口，吴努和藻昆卓各自下车。
　　【吴努夫人和子女都头也不抬，虔诚之至。
　　【吴努忧郁严肃，不打扰家人，领藻昆卓进入客厅就座。
　　吴努：（有气）你感觉如何？他们几位都持异见。其实，换他们任何一个上台，也不会坚持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主张。所以，我赞同军方早日访问中国，请你通过外交途径联系安排好。
　　藻昆卓：这是好主意，让他们都去感受中国的进步和宽宏。
　　吴努：去中国会大开眼界，换脑子。我要治理经济，解决财政困难，考虑怎样再次围歼残军问题。内部意见不统一，我也不便再访问中国和周恩来总理商谈。那就安排他们轮流到中国看看，改变对中国的错误认识。回来后，执政党内部和内阁好统一思想，保证我的主张能在国会顺利通过。
　　藻昆卓：这个好，我抓紧联系。
　　吴努：指示我们的驻华大使吴拉茂先生，向中国政府作出解释，我们有困难，暂时难以完全接受周总理的建议方案，但我会努力推动，请周总理谅解。
　　藻昆卓：好！我向吴拉茂大使转达你的指示。
　　吴努：同时，你也向姚仲明大使转达我的歉意和决心。
　　【吴努夫人带子女们见藻昆卓，问候祝福后，礼貌地离去。
　　藻昆卓：我完全赞同、支持总理阁下解决缅中边界的正确主张。
　　吴努：中国和平外交、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真诚的。我们和中国做邻居、交朋友是佛祖赐予的荣幸。抗美援朝后，中国国威大振，政权稳固，经济快速发展，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和人民保持血肉般联系，具有崇高威望。毛泽东的大儿子带头抗美援朝，战死疆场。周恩来未育儿女，无日无夜地为民操劳。这样完全为人民造福的共产党领导人，是最可信任的。他们领导的中国是不可战胜的！
　　【藻昆卓连连点头，走到书架前，熟悉地抽出一本书：《红星照耀中国》。
　　藻昆卓：我有个主意，把你翻译的这本书再版，极有利于我国人民正确了解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他们不是“共匪”，是伟大的革命家！
　　吴努：（连连摆手）不再版了！一来，我要防别人攻击，借我现在地位出书赚稿费；二来再版需要作一些修改，我没那么多时间。
　　藻昆卓：有道理。
　　吴努：你已晋升为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希望把对中国的外交作为主要方向。有华侨领袖给我建议，远亲不如近邻。事实已经证明：大哥哥不会让小弟弟吃亏，你看纺织厂，看撤军，多顺利！跟残军撤军比，我们多省心省力。这就是中共、毛泽东、周恩来的道义、无私！
　　
　　28-19：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姚仲明换好衣服，喊解梅，解梅走到他跟前。
　　姚仲明：今天藻昆卓副总理约见我，开车到使馆来接。本来也约你去，我想趁这个机会和他谈重要事情，找个借口你就不去了。
　　【姚仲明走出大门，缅外交部的礼宾车停在门口，缅男性礼宾官下车。
　　礼宾官：大使先生，夫人呢？
　　姚仲明：对不起，我夫人今天不能赴约了。
　　【礼宾官打开车门，姚仲明上车，小卧车驶出大使馆。
　　
　　28-20：缅甸外交部日、外
　　【藻昆卓拿个包，站在门口等候。小卧车到了，他快步上前。
　　【车停，姚仲明下车。藻昆卓望着车里。
　　姚仲明：部长阁下，抱歉！我夫人没有来。
　　藻昆卓：大使先生，遗憾！你太辛苦了。本来，我计划和夫人陪同你和夫人去伊洛瓦底江乘游船放松一下。
　　姚仲明：对不起，下次我和夫人邀请你和夫人游览，回报你的好意。我正好要拜访你，商谈几个重要事项。
　　【藻昆卓请姚仲明先观赏龙船花。在亲近不拘中，还显出他犹无其事。姚仲明尽情观赏他们的国花。
　　
　　28-21：缅甸外交部日、内
　　【藻昆卓请姚仲明进他的办公室就坐。
　　藻昆卓：大使先生，约请你来，主要通报一事。吴努总理太忙，委托我转告：当前，缅甸政府面临许多困难，暂时难以实施周恩来总理的建议方案，请贵国谅解。吴努总理表示歉意，会努力推动双方谈判向前走。
　　姚仲明：部长阁下，我来见你，也正是谈这个问题。自黄果园事件后，周总理多次指示，我们两国边界谈判要加快进度，力争早日达成协议。
　　藻昆卓：是的！我国政府和吴努总理都有这种强烈愿望。
　　姚仲明：但愿双方共同努力，早日接近目标。我个人也担心，世界变幻莫测，恐节外生枝，增加我们谈判的障碍和困难。
　　藻昆卓：我方正采取多种措施，推动谈判良好发展。
　　姚仲明：（再催）我个人感觉，由于双方撤军，两国边界不少地区出现无政府状态，各种破坏势力乘虚而入，给两国边民造成严重祸害，这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是周总理深感痛心的！
　　藻昆卓：是的，是的。吴努总理也为此深感焦虑。
　　（第28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