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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崛起第一仗

作品名称:巍巍巴山魂      作者:心有二用      发布时间:2022-09-05 14:05:07      字数:3168

  游击队的再次死灰复燃,亦再次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虽然国共已经合作抗日,大巴山红军游击队孤立的地域因素,国民党便以巴山红军游击队不存在为借口,出于意识形态对立的仇恨,就不想放过巴山游击队,欲消灭而后快,就算只占个共产党小便宜,也略以自慰了。
  8月,28军新编9师师长扬晒轩接到胡宗南的任命书,任命他为“巴山清剿指挥”。扬晒轩即调两个团进驻南江光子山、麦子坪、韩极垭、两河口一带,窥伺着游击队根据地中心地带,并派出多股侦便衣侦察。
  此时的游击队已非彼时的游击队,消息灵通着的呢!以连为单位分散活动,彼此相距不过三四十里,相互间联系有活动交通站点,接力式传递情报和命令,严密监视着敌人动静。
  游击队营部随欧元富一大队活动在帽儿山,何美贵率二大队在卡子垭,王天海率三大队在混人坪。
  帽儿山,有三个人出现在营帐外边,鬼鬼祟祟。游击队暗哨跳出:“站住,干什么的?”其中一人说:“别开枪,我们是背二哥,终于把你们找到了。我们前天碰到了国民党军队,他们把我们的背架子、货物扣留下了,强迫我们带封信给游击队,说办到了就还我们背架子与货物,还要我们带回信。”
  “妈的!”战士骂一句,“把信拿来!”另一战士说:“在这里等着,不放心让你们进来!”
  原来国民党军说要北上抗日,途经游击队地盘到汉中,游击队不得阻拦。赵明恩虽然拒绝了游击队开赴延安的要求,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基本上已接受了国共合作统一抗战的现实,他当然知道国共曾经有过合作。说:“行,回信,让道!赵政委,你看呢?”赵孔贤说:“人家以北上抗日的名义,我们拒绝就给人家理直气壮的借口了。退一步吧。”欧元富说:“当心是敌人的阴谋!”赵明恩说:“通知我们各部提高警觉就是,严密监视国民党军动向,并作好战斗准备!”
  回信被背二哥带走了。赵明恩则令通讯班出发,传达营部新的指示精神,同时命令各路税卡撤退,税局解散。
  半月后,赵明恩接到报告,说国民党军经过我游击队根据地腹地铁炉坝、岩房坪一带并未继续行军,而是懒着不走了。另有一部敌军占领了甘家垭。欧元富说:“看,我估计得不错吧!”
  赵明恩哼了一声,道:“占领甘家垭?想堵我退路,想得倒美!”赵孔贤说:“赵营长,你看我们怎么打他一家伙?”
  赵明恩想了想说:“敌人占领我铁炉坝,我们又不是想死守,好办,敌人要寻找我们总会要动的。他一动必过经小园包,敌人占领我这几处,就算有营连级电台联系,援兵赶到至少也需要约四个小时,这我们就足够了,这就给了我们集中兵力打他一处的机会,我主动敌被动,敌人地理没我们熟,情报也没我们灵,我们见好就收,打了就分散撤进密林深处,再寻下一次战机!我一大队派出诱兵,通知二、三大队明日午前赶到小园包打伏击!你们看怎么样?”赵孔贤、欧元富都赞成。
  通讯班战士立即飞奔第一个十里地的接力情报站,情报站的农民立即出发去第二个情报站,三传两传,翌日拂晓前,各游击大队、中队都先后接到了命令。
  “带上干粮,边走边吃,出发!”相距最远四十里山路的三大队指战员闻令而动,情绪高涨,这情绪有失败后崛起的第一仗的兴奋感、雪耻的决心、新兵心跳的加速。
  赵明恩率一大队及卫生队率先到达小园包,等候二、三大队。诱敌排早已出发前去勾引敌人。
  “报告,二大队奉命赶到!”午前一小时,何美贵领军率先赶到。十分钟后王天海及麾下五中队赶到。管副营长说:“赵营长,怎么打?”赵政委说:“咱们和大队长们立即根据地形研究!”
  现在的游击队弹药充足,搞到了五挺轻机枪,七支驳壳枪,只是没手榴弹。卫生队两女五男。扬建迪现在是二大队的一个班长。平日最亲密的仍是卫生队秦英桃。今天相遇,他举目四顾,寻视秦英桃,目光正好与秦英桃撞了个正着,二人心照不宣地笑意招呼,算是彼此姐弟情谊的挂怀。这异性相吸撞目的镜头被有心人管业元副营长捕捉到了。他虽知是二人是纯情无邪的关系,不免也心生嫉妒,这妹子太美了,纯朴的美。真想一口吞掉她,可这是红军队伍,不敢造次。此时,一股勇气升起,得尽快把这妹子弄到手!
  是的,这是红军正规游击队,凡人皆有七情六欲,那是人之生理天性。但这些为革命信念艰苦战斗的人,风雨打造岁月,岁月消化着个人婚欲,几乎都修练成苦行僧了。
  游击队诱敌排前出十二里就到了铁炉坝,头带伪装,隐身在乱石坡林中,相距不过二百米。但见平缓地敌营连角,正在集合。游击队孙排长取下头上伪装,故意现身,高叫道:“喂!你们是国军哪一部分的?既然是北上抗日,我们游击队也让开了路,为什么在此驻扎下来?”
  敌兵听到喊声,立即骚动起来。接着,一军官上前高喊道:“你们是游击队吗?你是什么职务?”孙排长回道:“我们就是红军游击队!我是营长!”
  “那好,我军这不正在整队出发嘛,你们游击队不得阻挡!”接着对自己人下令,“出发!”
  这倒将了游击队一军,明知有诈,却不便阻挡,孙排长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一战士说:“孙排长,敌人要行进,不正合我们勾引的意图吗?”一句话提醒了孙排长,急忙叫道:“好吧,我们为你们带一程路,最好别耍花样!”
  敌后续倾巢而动,飞奔起来。孙排长他们也跑起来。敌见状,叫道:“站住,你们跑那么快干啥?”游击队充耳不闻,就听得敌人机枪扫射而来。孙排长等的就是敌人真实意图的暴露,这下就不客气了,下令:“同志们各就各位,打他一家伙!”山腰小径上,游击队就地蹲身全体开火了,一挺机枪叫得格外欢。
  敌军官见状,叫道:“追,不要放脱了这股游击队!”
  “同志们,撤!”孙排长他们若即若离,眼见就上了小园包,就地停下来阻击,大有誓死一拼之势。敌军官见状,心下欢喜,你死扛,我求之不得,量想是为你游击队主力逃跑打阻击吧?共军就好这一套。
  小园包,群峰起伏中的一座小山,坡较缓,两边陡峭,退则撒腿就钻入了大山深处,任意驰骋。追敌岂料,在这小园包,到处都埋伏着头带枝叶伪装帽的六百游击队员!
  敌军也不讲战术,两个营的兵力用一个连为前锋进攻山坡,百多人边爬坡边射击,间杂着两挺机枪突突地助威,其余随后跟进,并以火力支援。强大的火力威势,似欲干净彻底消灭这几十个游击队员。
  却见孙排长快顶不住的时候,上至山坡的敌兵也增至近三百人。这时,赵明恩大叫一声:“打!”刹时,近五百支枪,四挺机关枪火力突然泼向长满茅草的山坡!游击队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火力优势打懵了山坡上的敌人,成片倒地。
  敌人想从两边迂回上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有面前这个缓坡可上,两边皆陡峭之地。优势火力不可能持续多久,待敌人还未清醒过来,仅约四分钟,赵明恩下第二道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下去捡枪捡手榴弹!”这真是穷兵打的穷仗,勤俭持军。
  首次听到激励精神的冲锋号声的游击队新兵近乎疯了,也不晓得山坡下敌火力的危险,伪装帽都还带在头上就冲下山坡,残敌败退了!游击队员赶紧从敌尸上搜手榴弹、捡枪,而这时留守原地的游击队步枪标尺调到三百米,掩护冲下山坡的战友。又不过停留四五分钟,撤退的号声响了。待敌军指挥官还未理清思路,游击队风卷残云似的捞一把就跑,敌至少伤亡二百五十人以上,游击队仅牺牲三人,伤十来人。
  敌军全部上小园包时,已没遇到抵抗。游击队早已按预定计划分散钻进了深山老林。敌军指挥官马团长上得山来,问:“见到有游击队死的、伤兵吗?”部下回答:“报告马团长,见到三个死的,伤兵一个也没见到有。”这令团长上很丧气,骂一声:“妈的!”心中却道,这就是与我国军不同的共军,即或见到一个游击队伤兵也能安慰我一下啊!
  山风呜呜吹拂,加重着秋煞气氛。下午阴天的表情更显苍茫,漠然看待着人世间的善美丑恶。唯有远处的大蝉的鸣唱,昭示着对生活依然保存着一份执着的热爱。
  远去的红军何时回来?老川陕革命根据地悄悄流传着一首民歌:我郎北上去远征,十年不知死和生,媒婆几乎挤破门,妈妈气得哑了声,真若小郎丧了命,妹跳悬崖不贪生。
  游击队去了哪里?游击队新根据地悄悄流传着一首民歌:红军住在光雾山,山高坡陡路又远。生怕红军受饥寒,半夜把粮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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