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十四集（3）

　　永嘉县。
　　风景秀丽的楠溪江。
　　
　　楠溪江岸边。
　　端午节龙舟大赛。
　　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热闹异常。
　　龙船船身绘画着龙鳞，船上旗帜飘扬。
　　
　　江面上。
　　江面上龙舟竞渡，龙船上的划手，挥旗、击鼓、拍板、舵手等各司其职，煞是兴奋。
　　锣鼓声中，江上龙舟并进，颇为壮观。
　　
　　岸边。
　　各种小商贩都在兜售物品，其中，最多的就是卖粽子的了。
　　小商贩：“粽子！糯米粽子！豆沙粽子！”
　　高毓英在衙役护卫下也在高兴地观赏赛龙舟。
　　高毓英对一随员说：“好，好！只是人多拥挤，还要做好防护，避免游人不慎落水。”
　　随员：“大人放心，沿岸有兵丁巡视，不许游人离水太近。此外，各大户族头也都已经在沿岸安排了许多水手，做好了对意外事故的防范。”
　　高毓英：“好，好，这就好。”
　　衙役跑来禀报：“高大人，知府大人来到永嘉县衙了！”
　　高毓英：“哦，他人在那？”
　　衙役：“现在衙门客厅。”
　　高毓英：“啊，打道回衙。”
　　众衙役引高毓英离开人群。
　　
　　永嘉县衙。
　　客厅。
　　墙上一边悬挂着一套“梅兰竹菊”四扇屏，一边是一个楷书的“陋室铭”横幅。
　　廷潞手端茶杯，在观赏墙壁上的这些书画。
　　高毓英进来，连忙施礼：“不知知府大人驾到，恕罪，恕罪！”
　　廷潞：“高大人免礼，请坐。”
　　二人落座。
　　高毓英坐下，问：“大人怎么有闲暇来永嘉啊？”
　　廷潞：“听说永嘉端午龙舟，颇具壮观，特来见识见识。”
　　高毓英：“下官不胜荣幸！”
　　廷潞：“高大人年轻有为，前程不可限量啊。”
　　高毓英：“哪里哪里。”
　　廷潞：“廷潞想请高大人代理本府审理一个案子，今日专程前来拜托，还望高大人不要推辞。”
　　高毓英：“什么案子大人不好过问，要下官审理啊？”
　　廷潞淡淡说道：“是个很寻常的旧案，平阳北港老林家，告本府官兵在搜捕人犯时，抢了他家的财物、打了他家的人。”
　　高毓英笑道：“哦，一般审案，原告、被告都要上下打点，对我们当官的来说，是好事啊。哈哈，为什么要我来审？大人有什么疑难吗？”
　　“高大人不必多虑，因为案中牵涉到两三个本府官员，我得避嫌啊。”廷潞含蓄一笑，又补充说：“同衙共事，话不好说，礼也不好收啊，哈哈！”
　　高毓英：“啊！原来如此。”
　　廷潞诚恳地说：“也有人说乐清的王大人精明强干，向我推荐让乐清县来审理。但我以为在温州府的县令中，真正能让我倚重的，还是你高大人。”
　　两句话，把高毓英说的心里十分滋润。
　　高毓英：“谢谢知府大人器重——但不知对此案，大人还有什么要嘱咐下官？”
　　廷潞又给他一颗定心丸：“没有，什么嘱咐也没有。我到温州时间也不长，跟涉案人员素无来往。再说，此案并非大案，你秉公审理即可。”
　　高毓英：“哦，如此，下官尽力就是。”
　　廷潞：“那好，我们去看看赛龙舟去。”
　　
　　知府衙门大堂。
　　林钟英倔强地站在堂下。
　　廷潞做在大堂上，和蔼地对林钟英说：“林钟英，你家的案子，本府已了然于胸。但此案现已移交给永嘉县审理，你有何冤情及索赔请求，均可面呈永嘉知县高毓英大人。”
　　林钟英十分意外，问：“大人为何不审此案？我林家的奇祸沉冤，全赖大人为我做主啊！”
　　廷潞做出无可奈何与同情状：“不是本府不审你家的案子，只因被告多为温州官员，现在，有人说本官是挟私对他们报复，也有人说本官是蓄意对他们护短，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现在，上面也吹下了风，要我回避。本官如今只好按例避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林钟英：“哦。”
　　廷潞：“而且，本府对你家的案子，已经向高大人作了慎重交代，你尽可放心地去找他。”
　　林钟英心存疑虑：“可是……”
　　廷潞微微一笑，故作关心地说：“林钟英，此案移交永嘉县，对你家是大大有利。”
　　林钟英不解地问：“为什么？”
　　廷潞：“你想，被告多为温州官员，他们在温州为官多年，上下左右，沾亲带故，通风报信者有，出谋划策者有。即便是串供抵赖，攻守同盟，也极为方便。而一到永嘉，人生地不熟，情景就大不相同。我之一片苦心，你当体谅才是。”
　　林钟英不放心地说：“永嘉高大人会为我主持公道吗？”
　　廷潞：“你放心，永嘉高大人铁面无私，乃一能员。他定能秉公执法，审好此案。而且，你家的冤情，我已经对高大人说了，他不日即将把案犯解押到永嘉审问。”
　　
　　永嘉县衙。
　　大堂。
　　高毓英在仔细看林家的案卷，他身边立一师爷。
　　高毓英对审好此案信心十足。他一拍惊堂木：“来人！立即把押在温州的地保李玉生，恶棍范建百，平阳县书董世斗等涉案之人调到永嘉关押候审。”
　　值班衙役：“是。”
　　高毓英：“传唤温州府经历朱宇泰、千总蔡廷彪、把总黄升等三被告，务必在五月十四日到永嘉听讯！”
　　值班衙役：“是。”
　　
　　温州知府衙门大门前。
　　何常贵对永嘉衙役说：“对不起，朱宇泰去杭州公干去了。”
　　永嘉衙役：“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常贵：“这个我就不知道啦。不知道。”
　　
　　温州协营门前。
　　一军士对永嘉衙役说：“千总蔡廷彪、把总黄升有军务，带兵出海去了。”
　　永嘉衙役：“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军士：“笑话，我能知道吗？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儿站岗吗？”
　　
　　永嘉县衙大堂。
　　高毓英对身边的师爷说：“嘿嘿，看来一时我是提不到人啊？”
　　师爷：“是啊，朱经历虽然只是个八品的官，但他是知府衙门的人，门楼子比我们县衙高得多。千总与把总是武官，又不受地方调度。虽说大人是代理知府审案，但毕竟不是知府，说话的分量在别人听来，就要打折扣啊。”
　　高毓英：“事情还有点烫手啊？”
　　师爷：“看来不是像大人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高毓英血气方刚，一怒之下，说：“我就不信这个邪！过些天等那个姓朱的回来，老爷我直接向廷潞要人，看他怎么说！”
　　师爷：“大人，主要人犯都未到案，地保李玉生，二流子范建百，平阳县书吏董世斗等人，俱是从犯，关而不审也没多大意思，还白吃我们大狱的粮食。不如叫他们取保候审，随传随到，待主要人犯提齐后再来听审对证。”
　　高毓英：“行，就这么着。”
　　
　　第十六集
　　本集出场人物：
　　李玉生
　　林钟英
　　林志裕
　　林温氏
　　林咏莲
　　高毓英
　　陈昌齐
　　赖丙辰
　　清安泰
　　石敬山
　　觉醒灵隐寺执事，汉族，四十岁。高僧。
　　小沙弥灵隐寺僧人，十来岁。
　　朱理
　　温乃玉
　　庄正甸
　　永嘉县师爷、衙役。温州协营军士。乡民。
　　游人。巡抚衙门侍卫、轿夫。大、小僧人。
　　按察使衙门书吏。老郎中等
　　
　　平阳北港。
　　李玉生家门前。
　　李玉生走过来。
　　一个乡民看见他，奚落地问：“哎，李地保，回来啦？那天你因为什么被公差抓去了啊？”
　　李玉生睁眼说瞎话：“谁说的？谁说我被公差抓去了？”
　　乡民毫不留情：“我亲眼看见的啊。”
　　李玉生：“哦，嗷，你是说我老婆跟我吵架那天的事啊——嘻嘻，那是我做的手脚，是我自己叫我在衙门做事的两位弟兄故意来抓我的。”
　　乡民：“故意抓你？为什么？”
　　李玉生：“吓吓我老婆啊，你瞧，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乡民讥讽地笑了：“呵呵。”
　　
　　林钟英家。
　　大门口。
　　乡民对林钟英说：“林先生，李玉生又被放回来啦。”
　　林钟英十分惊讶，说：“不可能吧？谁说的？”
　　乡民：“我亲眼看见他啦，他还说，那天是他自己让他在衙门做事的两位弟兄故意来抓他的，是想吓吓他老婆，哼，谁信啊？”
　　林钟英气愤地说：“主犯没到案，从犯又放了，这永嘉县要做什么啊？”
　　
　　林家厨房。
　　林志裕、林温氏、林钟英、林咏莲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吃饭。
　　林钟英：“真莫名其妙，该抓的还没抓，不该放的却又放了，我明天就到永嘉县去问问。”
　　林志裕：“是啊，这叫个什么道理啊？”
　　林温氏：“唉。”
　　林钟英：“我把行李带着，说不好我就直接去杭州！”